白姬月本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却是不料,才来到湖边附近的树林中,她就远远的看到,玄天幻与安奈也在,借着月『色』,玄天幻就靠在了安奈的怀中。
“安奈,你明明知道,我们真羽教的教规,是不允许我们与凡人相爱,为何你还要执意要去提亲呢?你难道就不怕我师父让你有去无回吗?”
收起了白天嚣张样子的玄天幻,此刻是鸟依人。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就抬起了头,看到了安奈眼中的宠溺。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勇敢与你脸上的笑容,就深深的吸引了我,之后我身受重伤,是你救了我,与我们凡人而言,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才对嘛。”
“平日一起降妖之时,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怎么现在你的嘴那么甜,你要知道,纵使你就是真羽教的教徒,你我也不可能在一起。”
“你白天不是都说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本就不应该被门派,身份所限制,既然彼此相爱,那就应该一起抗争到底,你放心,只要你我的心意相通,任何人都不能将你我分开。”
二人这亲腻的样子,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让白姬月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就愣愣的坐在草丛之中的她,双目紧紧的盯着湖边。
就连默默来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察觉到。
“如果你觉得心痛,就不要再停留于此。”
“你怎么来了?”
看到默默同样坐在自己的身边,白姬月这才回过了神。
白姬月内心的复杂,此刻全部写在了她的脸上,这让默默不过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是听白沐天跟我说起你今日的遭遇,为了不让你因为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我特意来到这里。”
“我在离开妖界之时,尤太虚就曾经提醒过我,那时我还不曾意会,但当我明白他老人家话中的意思,我内心的感觉,又怎是一个痛字就能说清楚的。”
“你的这种感受,我是最能体会的,想当年,我被狄秋飘害死,进入虚空之界时,我听到她代替我成为了妖后,那时我内心的愤怒,或许和你此刻是一样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做妻子,任谁也无法平静,也正因为如此,我的心就被愤怒与怨恨吞噬,为了报复狄秋飘,我拼命的忍受安迦流犁的折磨,还在最终,与她做了交易,但是,当我转生,元神归位,再次见到白庐与白沐天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就因为我错误的选择,让这三界始终不得安宁,所以,我想要提醒你,这不过就是最后一世轮回,一切都不是真的,无论你看到什么,无论你的心有多么的痛,你都有你的责任,而你的责任,就是保护你的妹妹,可以平安的渡过这一世。”
默默对于过往的讲述,让白姬月同样『露』出了一抹苦笑。
“纵使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此情此景,我的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看着安奈与玄天幻的亲腻,我的脑海之中,总是会闪过安奈曾经对我的承诺。”
“这或许就是烈所期望的,只要你开始憎恨安奈与玄天幻,他就有机会利用你的妒忌心,让他在这一世结束之时,就从现这三界之中,他的力量,我虽然只是听尤太虚零星的提起,但我知道,一旦他在现三界,那就是三界必遭的浩劫,而安奈的元神,就是他最想要得到的。”
“安奈,当真是天神与魔神之子吗?”
虽然在七世轮回之前,白姬月也对安奈的身世产生了质疑,但她却是没有多问。
这让默默在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再次开口说到。
“当年天神洛靖被烈诱『惑』,与安迦流犁产生了感情,从而让安奈降生于魔界,然而,他虽为魔神的继承人,体内却是拥有纯净的元神,洛靖那时皆因内心的恐惧,又或许是他意识到,自己正是中了烈的圈套,就想要剥离安奈纯净的一魂,将其毁灭,这让不明真相的安迦流犁以自身之力,创造了妖界,这也使得烈的计谋彻底破灭,后来,尤太虚在我死后,让安奈逆天而为,以两魂创造了玄瑶,从而自行剥离了他纯净的灵魂,创造了樊九牧,这才让天神的元神有了归属,所以,安奈才会在之后,拒绝收回自己那纯净的一魂,而是选择保护了他的母亲,为的,就是要报答他母亲舍身救他的恩情。”
默默的这番话说完,白姬月的表情这才稍稍有所动容。
“曾经,我为自己是玄瑶的一魂,怨恨过安奈,却是不知道,他的身世比起我而言,复杂的太多了,他一方面想要保护我,而另一方面却是再为自己的父母悬心,我只是不明白,这一世,他为何会忘记我,而只记得玄天幻?”
“三阳元神之时,他为了保护你,就将玄天幻拥有至阴元神之事告诉了她,为的,就是想要利用她单纯的个『性』,来保护你,让你顺利得到人阳元神,而他的做法,也恰恰印证了因果轮回的道理,他欠玄天幻的,是一定要亲自偿还的,或许你所看到的,正是这一段因果,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的心若真的『乱』到无法平静的地步,尤太虚让我告诉你,你可以去到最南边的一座雪山之上,那里的寒冷,或许,会让你冷静下来。”
默默说完,就站起身,抬手拍了拍白姬月的肩膀,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默默走后,白姬月依旧没有动。
即便是在二人说话之际,她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湖边的安奈与玄天幻。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又有谁能相信呢?难道我所看到的不是真的,我内心的痛也不是真的吗?师父,您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在我离开妖界之时,就对我明说!!!”
内心的痛,明明不想看,却又不甘心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姬月,在喃喃自语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深埋于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