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柔同骆昂来到厢房前,便看见湛佳痛苦的神色坐在门口,栾柔微楞,怎么回事,和她预定的不一样呢。
四处查探终于在人群中看见飞鸟对着她摇了摇头。
栾柔挑眉心知,事情应该是没有成,那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鉴于她与湛佳认识,走上前对着扶起湛佳,关切道,“佳儿,你怎么了。”
听见栾柔的声音,湛佳眼底布满恨意,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事全部怪在了栾柔身上,用力一推,栾柔一时不查向后倒去。
“滚,不用你假好心。”
栾柔一怔,眼看着自己就要跌倒,幸好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拉住她。
栾柔回眸,“大表哥。”
骆昂满脸担心,“没事吧。”
“恩,我没事。”
骆昂扶起栾柔,忽听见房间内又传出女子和男人的声音。
一时微楞,栾柔抬头看去,额……,那个好像是……。
忽然眼前一黑,一只大手挡住了栾柔的视线。
栾柔气急,她还想在看一眼呢。
伸手去推挡住自己眼睛的那双手,谁料听见骆昂低沉道,“柔儿,儿童不宜。”
额……。
表面上栾柔面露羞涩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可是心里却怪骆昂多管闲事,她只是想要看看裴子豪狼狈的样子罢了。
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湛佳会出现在这个门口,本该被捉奸的人在外面,而抓奸的人反而在屋里坐着苟且的事。
“走吧,别污了你的眼。”
不想让栾柔看见不洁的东西,拉起栾柔转身就走。
暗处奚贺撇嘴,骆昂真不懂栾柔的心思,她最喜欢看的就是那点事。
例如在宫里看见太子和六皇子亲热时,哼。
不知羞的女人。
这边湛佳双眼猩红,为什么,她今天明明设计的很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屋里还在发出男女交织的声音。
湛佳顾不得里面伸手去拉栾柔,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让栾柔背上点污名。
“栾柔,你不能走。”
栾柔微楞,慢慢转头看去,“佳儿,你到底怎么了,我刚刚好心好意的帮你,你反过来推我,我要离开你又不让我走,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糊涂了。”
湛佳上前一把拉住栾柔的手,“栾柔,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栾柔蹙眉,用力甩开湛佳,“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看看屋里面,那个女人你认不认识。”
栾柔转身看向里面正想看看里面的人到底谁,谁料眼睛再次被挡住。
骆昂大步上前,居高临下的漠视湛佳。
“里面的女人我们不认识,那个男人倒是清楚,要不然我帮你把人带出来,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这屋里面的人湛姑娘应该不熟悉才对,为何这般紧张,难不成你认识里面的人。”
“我……。”
湛佳一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与裴子豪的婚事只有他们两家人知道。
“别你呀,我的,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栾柔随着骆昂离开,嘴角的笑意不减,大表哥还挺能噎人的。
不过屋里的女人到底是谁啊,让湛佳这般激动。
——
屋内,湛佳一脸挫败,转身进屋把门关上,抄起茶壶,猛地把里面的茶水倒在裴子豪和雷儿的脸上。
裴子豪回神,发觉湛佳满脸怒意的瞪着他。
“佳儿,你怎么在……。”
“恩,继续啊。”
旁边突然传出娇滴滴的声音,这时裴子豪才感觉到胸前多了一双柔软的手,裴子豪一愣,自己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在看向湛佳,裴子豪脸色褪去,“佳儿,你听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湛佳扬手一个巴掌打在裴子豪脸上,“裴子豪,你对得起我。”
裴子豪被湛佳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了个倒仰,长这么大他也不曾被人打过。
“佳儿。”
湛佳忽然坐在地上,呜呜大哭,一脸悲戚道,“裴子豪,我把所有一切都给你了,可是你倒好,我才出去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起了外心,看看她。”
雷儿天生微胖,一张脸圆圆的,并且紧紧的搂着裴子豪。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那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既然不喜欢我,我们取消定亲就够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裴子豪一时无言,可是他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湛佳看着还如水蛇一般蠕动的雷儿,心里暗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雷儿会在这,她不是应该走了才对嘛,难不成真的是栾柔动的手脚,不可能啊,刚刚他们一直在一起来着,她根本不能有时间才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子豪,先把衣服穿上吧,回去后我们就解除婚约。”
怔的一下,裴子豪僵硬在哪里。
“不,佳儿,我不解,她,我真的不认识。”转头看向一脸陌生的雷儿,裴子豪发怒的上前啪啪给了雷儿几巴掌。
“你这个死女人,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雷儿被下药太多,一直被药物支配这,所以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无论裴子豪怎么打他,她都没有太多反应。
湛佳双眼含泪,看的裴子豪十分心疼,急忙的把衣服穿上,一脸忐忑的看着湛佳,生怕心上人在说出解除婚约的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圣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工部尚书二公子,在佛寺做的好事。
裴家,裴父裴忠,裴母杨淑珍,俩人一脸气愤的数落裴子豪。
裴子豪自认理亏,垂头丧气的跪在那里。
一旁一直未开口的裴家长子裴子方,暗暗的观察自家弟弟,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心知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性子虽然软弱,可是颇为爱惜自己的名声,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他绝不会做,也不敢。
心里有了计较道,“子豪,跟我来。”
裴子豪起身跟着裴子方走出房门。
门外裴子方道,“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裴子豪断断续续的讲解,裴子方相信弟弟是被设计了。
“没有任何特别的事发生,也没有见过任何特别的人。”
裴子豪回想,忽然想起,“有,我在佛寺看见了栾府的姑娘,还有宁国公大公子。”
裴子方微怔,他们与骆家还有栾家没有任何冲突,见不见他们都无所谓。
“那个丫头呢。”
裴子豪哭丧着脸,“不知道,那个丫头我压根就不认识,开始的时候还在呢,等我和佳儿要带那人回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裴子方拧眉,看来这一切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冲着他弟弟来的。
“我知道了,这几天你老实待在家里,待外面的谣言声小了后你出门。”
裴子豪点了点头,在家里他最信任的人便是他大哥了。
——
栾柔回到府后,也在诧异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还有那个女人是谁啊。
“飞鸟……。”
“小姐来了。”
“雷儿回没回来,让她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飞鸟一怔,脸色有些为难,“小姐,雷儿不见了。”
“恩?不见了,什么意思。”
“小姐,在佛寺的时候您没有看见吗,裴公子床上的女人就是雷儿。”
栾柔一怔,顿时吓了一跳。
“你刚刚说什么,裴子豪床上的女人是雷儿。”
飞鸟点了点头,“正是。”
栾柔飞快的回想,雷儿竟然爬到裴子豪的床上,怎么可能,是谁做的。
湛佳本想利用雷儿已达到陷害她的目的,断不能把雷儿送到裴子豪的床上。
不过这人下手还真是干净利落。
“小姐……。”
栾柔正寻思今天所发生的事,听见声音,回头看去,蝴蝶一脸局促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
回来后飞鸟便跟她解释了关于雷儿的事,她真该死,怪不得小姐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飞鸟,也不愿告诉她。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
恩?
栾柔微楞,“发生什么事了。”
蝴蝶一脸愧疚,“小姐,关于雷儿的事,奴婢知道了,在此之前奴婢还以为小姐不疼奴婢了呢。”
栾柔明白了,蝴蝶的意思,饶有兴趣道,“怎么,现在是明白了,不跑,不哭鼻子了。”
蝴蝶一脸羞囧,“小姐,奴婢真知道错了。”
“好了,不逗你了,下回记住,不管我做什么绝对是为了你们好。”
飞鸟和蝴蝶是她最信任的人,前世这俩人为了她丢失性命,这点小事她不会挂在身上的,但蝴蝶的性子真应该改改。
“恩,奴婢知道,那小姐,雷儿怎么办。”
雷儿,栾柔真的没有想到,雷儿竟然会爬到裴子豪的床上。
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不过罢了,雷儿自叛主起,就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她不会同情雷儿的。
“不用管她,至于她去哪,相信会有人处理这件事的。”不管是谁害她爬上裴子豪的床上,湛佳都不会放过她的。
——
栾柔猜测没有错,湛佳确实不想放过雷儿,想要询问她是怎么爬到裴子豪的床上的,只可惜她与裴子豪前脚刚走,后脚雷儿就被带走了。
并且翻遍整个佛寺,都不见雷儿的身影。
此时得知自己已经*与裴子豪的雷儿伤心不已,也不知自己现在身陷在哪里。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雷儿更是心惊胆战的。
忽然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大红袍,脸上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摇晃这身姿走进来。
“哟,醒啦。”
雷儿吓的向后一退。
“哼,连自家小姐夫婿的床都敢爬,怪不得让人卖到青楼里来。”
听见青楼二字,雷儿一惊。
“这位,大神……。”
“什么,大神,你这个小浪蹄子,你在叫谁大婶。”
雷儿吓的一惊,立即改口,“姐……姐姐,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那中年女子撇了一眼雷儿,“这里啊,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翠花楼。”
雷儿如同雷击,翠花楼不是青楼吗。
在反应过来后,雷儿立即跪倒在地,赶紧给那中年女子跪地磕头,“姐姐,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磕头。”
说着邦邦给那女子磕头。
那女子嘴角一撇,“得得,你可别这样,进入我们这翠花楼的人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说实话就你这姿色我还真没看上你,若不是人家给了我银子,让我好好教教你,我还真不愿意收,谁让你不争气,非得爬小姐的床,行了,洗洗脸,一会让人给你拾到拾到,今天开始正式接客吧。”
雷儿瘫坐在地,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随后又问一句,“敢问姐姐,是什么人把我卖到这里来的。”
那中年女子不耐烦道,“还能有谁,你家小姐被。”
我家小姐,栾柔……。
不,不知怎的,雷儿第一个想到送她来着的竟然是湛佳,依她对栾柔和湛佳的了解,只有湛佳才会这般阴损。
那中年女子离开后,走到隔壁的房间,看见里面站着的男人笑嘻嘻道,“这位官人,事已经办妥了。”
“恩,你的酬劳,看住她,别让她死了。”
中年女子笑眯眯道,“放心好了,保证让她活的好好的。”到她们这的女子要死要活的多了去了,经过她一番教训,现在还不是跟小猫一般听话。
翠花楼外面,栾毅抬头看着星空,还有两个月零二十五天,他要在走之前,把挡在栾柔身前的荆棘全部除掉。
“公子,事情办妥了。”
栾毅回头,吉祥扶手。
“走吧。”
——
栾柔应下婚事起,骆昂的小腿便异常勤快,每天必须要到栾府报道,惹得骆母一顿抱怨,说儿子是给栾家生的。
因为长时间相处,栾柔到是越发了解骆昂了。
相貌英俊,为人可靠,一身正气,最重要的便是特别爱她,还不嫌弃她脸上的红疹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天气晴朗,心情也跟着愉悦,栾柔忽然有了兴趣,扬声道,“飞鸟,把我的琴拿出来。”
“哎,奴婢这就去。”
飞鸟把星云琴拿出来放在院子里,栾柔坐在琴旁轻轻拨动。一曲清风弄竹缓缓弹起。
隔壁栾毅的院子,听着这轻灵的琴声,不由的站起身,慢慢朝着栾柔的院子里走去。
啪啪啪,传来鼓掌的声音。
栾柔忽然停下手指,看向巴掌声的来源。
“大表哥。”
骆昂淡笑,“以前就知道你琴弹的好,可是身边总是围绕许多人呢,今天终于可以听一次独奏了。”
栾柔淡笑,“大表哥你最近可是越来约会说话了。”
骆昂摸了摸鼻子,他能说每次回家,骆呈就拉着他谈论女子经。
不过刚刚的话是他发自肺腑的。
“大表哥有兴趣舞剑吗。”
恩?
知道骆昂一定没有做过,栾柔更加想要试一试。
“我弹琴,你舞剑,看看大表哥能否跟上,输了的人请客哦。”
看着栾柔俏皮的模样,骆昂也有些意动。
“好。”
飞鸟到栾洋的院子里取来一把长剑,交到骆昂的手里。
坐在琴旁的栾柔,看着骆昂比划着手中的剑,忽然起了点坏心思。
“大表哥,开始咯。”
“好,来吧,我准备好了。”
骆昂把剑举平,栾柔刚弹奏出一个音节,骆昂便把剑高高举起。
刚要准备下一个动作的时候,谁料栾柔双手梦的拍在琴面上,发出当的重音。
骆昂微楞,一时不知如何动作好,下一刻便听见栾柔银铃般的笑声。
知道自己被戏耍了,骆昂也不恼,看着栾柔的眼神那叫一个宠溺。
躲在大树上的郭星,鄙夷的撇了撇嘴。
这种女人也值得主子这般惦记,看看她笑得,跟大花痴似的,嘴在张大点都看见嗓子眼了。
“好了大表哥,要开始喽。”
因为骆昂练过沙场,故而栾柔选了一曲十面埋伏,这首琵琶曲。
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队,埋伏,乐曲激烈,震撼人心。
骆昂心神一定,眼尾撇了一眼正认真弹琴的栾柔。
随后全身投入其中,闭上双眸随着琴声随意挥舞。
琴曲忽而快,忽而慢,忽而强,忽而弱,把沙场对战,危机四伏弹奏的淋漓尽致。
骆昂拿着剑在院中挥舞。
一柔一刚,旁人看去,那一男一女真是绝配。
在栾柔院子旁边的角落里,栾毅一脸悲痛的看着那俩人。
栾柔的世界,他再也走不进去了是吗。
那个将照顾栾柔一辈子的人也不会是他。
起、承、转、合,从沙场点将到胜利归来,一曲舞完,骆昂早已汗流浃背,仿佛刚刚就在沙场一样。
栾柔放下琴,笑眯眯的看着骆昂。
“大表哥,咱俩谁赢了。”
眼眸流光溢彩,无一处不吸引人的目光,骆昂知道,这辈子他栽了,栽在一个叫栾柔的手里。
上前一步,把栾柔抱在怀里。
“你赢了。”
因为舞剑,浑身散发着汗臭味,直接袭进栾柔的鼻翼里,一脸嫌弃的推着骆昂,“大表哥,你……好臭啊。”
“哈哈。”骆昂爽朗的笑,若是可以真想现在就把栾柔娶回家去,放在外面实在太危险。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惦记着。
趴在树上的郭星,真是半拉眼睛都没有看上栾柔,于是添油加醋的把栾府发生的一切报告给奚贺。
——
三皇子府,郭星眉飞色舞的讲解今天在栾府发生的一切。
一旁一枫突然觉得,郭星被发配一次,怎么连智商都发配没了,这么在主子面前抹黑栾府千金,倘若主子真有一天把人娶回来,到时人俩感情好了,会不会把郭星给卖了。
那时得罪主母的郭星要怎么办。
“主子,你都不知道,栾姑娘她对着骆昂笑的有多灿烂,一口一个表哥叫着,声音可甜了。俩人在院子里面一个舞剑,一个弹琴,当然不能说栾姑娘一点优点都没有,她琴弹的确实好,十面埋伏弹的特别有气势,只是栾姑娘的行径,属下却不能认同。”
奚贺睨视侃侃而谈的郭星。
“说完了。”
额……。
郭星僵硬的点了点头,“完了。”
“既然完了,就回去盯着吧。”
奚贺突然起身越过郭星直接离开府邸。
郭星一头雾水,“怎么回事,主子怎么不生气。”
一枫上前拍了拍郭星的肩膀,“兄弟,经过这次我发现你变了。”
郭星一脸疑问,“我哪里变了。”
“嘴。”
“嘴。”郭星把嘴撅起,“我嘴挺好的。”
一枫特别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发现你的嘴,爱扯老婆舌了。”
说完留给郭星一个背影。
——
奚贺走在大街上,黑漆漆的夜里万家灯火昼亮,却没有他可以待的地方。
从小在皇宫里,他便是那个最不受宠的,并且可以让人随意欺凌的孩子。
直到他几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太监,教会了他喝第一口酒,教会了他做菜,更教会了他如何在宫里生存。
整个圣中看似繁华,却没有一个地方真正属于他的。
幸福,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幸福。
夜里的微风清凉,眼底闪过一丝清冷,心里有了计较,顺着通往留一口的路走去。
——
次日,栾府栾柔收到了贺三的来信,让她去试菜。
坐在镜子前发呆。
她一直想找前世给她吃食的那个人,食物是找到了,人却没有见到,每次看见贺三都想把他脸上的面具扯下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一心惦念的那个人。
把信放在一旁,拿起木梳整理了一下头发。
门口,“小姐,表少爷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
如今栾柔已经喜欢骆昂天天出现在她面前了。
“柔儿。”
栾柔放下木梳转头看向骆昂。
“大表哥你天天来这,舅母会不会不高兴啊。”
“当然不会。”骆昂难免有些心虚,今天出门的时候娘还在抱怨他,有了媳妇忘了娘呢。
视线看向旁边的信件,骆昂表示他不是故意看的,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结果便让他看向信的落款,写着贺三二字。
贺三,男人的名字。
发现骆昂盯着信件看,栾柔也不躲闪,这与贺三本就没有什么何必遮遮掩掩的。
于是把信拿了过来。
“大表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是这样的……。”
栾柔解释后,骆昂有些惊讶,栾柔竟然毫无保留的把信的事告诉他。
“既然是你的朋友,又邀请你试吃,那就去吧。”
栾柔一怔,“大表哥就不怕我见陌生男子,行为不捡。”
骆昂担心,伸手揉了揉栾柔的头发。
“傻瓜,我是那种迂腐的人吗。”
栾柔再次感叹,骆昂对她太好。
“大表哥,我们一起去吧,顺便给他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夫婿,走。”
骆昂十分喜欢听栾柔刚刚说的那句未婚夫婿,若是啊未婚二字去掉就更好了。
——
奚贺待在留一口三楼,视线一直望着楼下。
栾柔和骆昂没有骑马,而是悠哉的在大街上行走,因为有骆昂在,栾柔连蝴蝶和飞鸟都没有带。
看见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栾柔到处摸摸看看。
忽然走到一处面具摊,栾柔突然冲过去,“大表哥快看。”伸手抽过来一个嫦娥面具,戴在脸上。
“我漂不漂亮。”
骆昂手握成拳,淡笑,“漂亮。”
栾柔把面具放下,接着又看见一个猪八戒的面具。
“老板,这两个怎么卖。”
“两文钱。”
“两文这么便宜。”
栾柔把面具抱在怀里,“大表哥快付钱。”
骆昂乐得悠闲,从腰间拿出两文钱递给摊主。
栾柔一脸笑眯眯的把猪八戒面具给骆昂带上。
“这个送给你的,不许摘下了。”
骆昂苦笑,栾柔还真是会选,一个嫦娥,一个猪八戒,得,若是能让她开心,猪八戒,就猪八戒吧。
堂堂军营少师,就为了哄心仪女子一个笑容,便带着一个其丑无比的猪八戒面具满大街走。
栾柔和骆昂又说有笑,切不知在他们刚站着的位置二层茶楼里,正在谈论她。
“你说爬子豪床的女子是栾丞相家的丫头。”
湛佳一脸悲戚,“是啊大哥,起先我也不相信,可是越看那个女子越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那个女子叫雷儿,是栾柔院中的洒扫丫头。”
裴子方眼色微眯,他裴家与栾家素日并无来往,也没有任何冲突,为何栾府的丫头会爬到子豪的床上。
“大哥,我与子豪自幼定亲,有些事我实在不该说,可是又觉得委屈。”
“你但说无妨。”
湛佳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其实子豪哥哥与栾柔有些过节,原因都是因为我……。”
——
栾柔和骆昂来到留一口,在老远的时候,身处三楼的奚贺便瞧见了。
真没有想到,以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栾毅的人,转眼的功夫竟然能和另外一个男人亲亲热热的。
“主子,人到了。”
喜欢转身把面具戴在脸上。
“知道了,把人迎上来吧。”
见到栾柔,发现栾柔满脸喜色,喜欢阴阳怪调道,“栾姑娘,近日口有喜事,红光满面的。”
栾柔没有理会奚贺,转身拉着骆昂坐在一旁。
“是啊,我定亲了,这位我的未婚夫婿,骆昂。”
栾柔笑意满满,“大表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留一口老板,贺三。”
骆昂对奚贺点头,“久仰。”
奚贺同样坐在俩人对面。
“原来是宁国府的大公子。”
骆昂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人不简单,但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就不同寻常。
可惜栾柔没有察觉,对着奚贺道,“贺三,不是说让我来试菜吗,我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了。”
奚贺微怔,“为什么,难道骆公子不许。”
一旁骆昂也觉得奇怪,刚刚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拦过栾柔出来。
栾柔淡笑,“当然不是,是我不想再来了,我快要及笄了,到时要与大表哥成亲,在那之前,我要在家里秀嫁衣,还要学一些后宅的事,总是出来也不好。”
骆昂满脸喜意,没有想到栾柔会为他做这些。
奚贺冷笑,“我听说栾姑娘毁了容,面纱之下不知是何种光景,骆公子难道就不介意。”
栾柔脸色微变,伸手附在面纱下。
骆昂脸色不虞,淡淡道,“当然,容貌而已,又不能代表柔儿本人。”
好一个容貌而已。
“可是我听闻栾姑娘之前不是有个心上人,记得好像叫栾……毅的,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栾柔终于听出奚贺话里的不对味。
“这是我家里的事,对了,你不是让我过来试吃吗,快点上来吧,一会我们还要走呢。”
栾柔立即转移话题,她才不想和贺三讨论她家里的事呢。
奚贺眼底不悦,一下子扫到栾柔手中抱着的面具,不仅如此,骆昂手中也有一个,看来这俩人还挺开心的。
“好,我现在就叫人把菜上来。”
奚贺出门,栾柔看向骆昂,“大表哥,这人原本挺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生病了吧。”
骆昂淡笑,栾柔这个傻丫头,刚刚那人对他充满敌意,这种敌意他只在栾毅身上见过。
很快,留一口的下人送上来四盘菜,其中有三盘是栾柔第一次见,还有另外一盘是栾柔以前吃过并且十分钟爱的。
花枝招展。
栾柔一看见这道菜便能想起前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令人怀念的味道。
栾柔吃了半天,发现贺三竟然不见了。
对着门口守着的人,“贺三呢。”
“回姑娘的话,老板有事出去了,临走时说姑娘对新菜有何意见写在纸上即可。”
奚贺真没有礼貌,她之前都说是最后一次来了,还不好好招待她。
“拿笔过来。”
——
奚贺实在是不想看见黏黏糊糊的那俩人,带着怒气离开留一口,果然栾柔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今天能喜欢这个,明天就会喜欢另外一个。
还在家秀嫁衣,救她那样,能秀出什么嫁衣来,她就那么喜欢嫁入。
一路回府,满脑子都是栾柔的幸福样,想起他就来气。
他最见不得就是人家比他幸福。
晚上,奚贺又以贺三的名义约见栾柔,可是栾柔拒绝的很彻底,根本不愿再见一面。
奚贺气急,这个女人还真是说到做到,说是最后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不出来相见是吧,那他就直接闯进去。
一个飞身,来到郭星长待的大树上。
郭星一愣,“主子,你怎么……。”
“栾柔人呢。”
“晚上回来就一直待在房里,那也没有去。”
“知道了,你在这守着。”一个飞身,奚贺跳跃下去。
在外面晃荡一天,实在是累,洗漱完后,栾柔便躺在自己的床上,不想在动弹。
邦邦两声。
窗户被敲响。
栾柔慢慢睁开眼睛,谁啊,哪里发出的声音。
不想理会,只听见窗户又传来邦邦的声音。
栾柔不耐烦的起身,语气烦躁道,“谁啊。”
起身走出房门,外面漆黑一片,哪里有来人,是她太困出现幻觉了吗。
正欲关门,谁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吓的栾柔整个人都精神了。
“你……你是谁啊。”
“虚,是我。”
奚贺伸手把门关上,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具。
“贺三怎么是你,你怎么来我家了。”
奚贺看着栾柔,“我约你为何不来见我。”
栾柔眉头轻蹙,心里突然对眼前的人有些抵触。
“我为什么要见你。”身子慢慢像书案前移动,这大半夜的贺三突然前来,指不定有何事要做呢。
若是对他的图谋不轨,她哭都找不到地方。
奚贺看出栾柔对他的戒备,突然笑出声。
“怎么,害怕我,怕我什么,拍我吃了你。”
“你……。”栾柔脸色一慌,伸手抓住书案上放着的匕首。
“贺三,平时我当你是朋友,却没有想到你如此轻浮,大晚上竟然跑来我的房间,你现在赶紧给我离开,若不然我要叫人了。”
奚贺看见栾柔如此谨慎的模样,冷笑一声,“喝,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只是和你那哥哥又搂又抱,还亲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对他使用这招。”
奚贺向前走一步,“对了,你的大表哥知道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跟自己的个大哥栾毅,该做的事都做了,转身又对大表哥投怀送抱,你说若是他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哦,差点忘记了,之前你我之间还有一吻呢。”
栾柔脸色煞白,“贺三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问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嫁入了。”
“那是当然。”
“好,既然如此。”
奚贺一步一步朝着栾柔走去,吓的栾柔一步一步向后退。
就在感觉奚贺要过来时,栾柔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拿着匕首用力一刺。
“贺三,你不要逼我。”
奚贺辛亏有防备,稳稳的抓住那匕首。
“你就这般讨厌我。”
“我不是讨厌你,而是跟你根本就不熟。”
“跟我不熟,我们可是亲过的人了,这种关系还不熟,那你和谁熟,栾毅,骆昂,还是三皇子。”
栾柔越发觉得贺三奇怪,怎么她的事,他全部知道似的。
努力给自己壮着胆子,“栾毅是我大哥,骆昂是我未婚夫婿,三皇子只是一个傻子,和你只是几面之缘罢了,你觉得我和谁应该更熟。”
三皇子是个傻子,这句话深深的刺进奚贺的心里。
“你……喜欢三皇子吗。”
“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说了,三皇子只是一个傻子而已。”栾柔语气略带嘲讽。
奚贺眼底微暗,是啊,他只是一个傻子而已。
——
奚贺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府里,一夜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次日奚贺神色恹恹的来到太后寝宫,栾柔那个死女人,竟然侮辱他,看他怎么整治她。
不是要定亲了吗,倘若一个被人染指过的女人还有谁会要,他就不相信骆昂那般大方。
事实上骆昂就是大方,既然喜欢一个女人,就喜欢她的全部,不管她做了什么。
太后从佛堂里面走出来,发现一向精神的奚贺神色恹恹毫无精神的躺在椅子上,关切道,“贺儿,你这是怎么了。”
奚贺看见太后,一副撒娇的熊孩子似的,往椅子上一靠,“皇祖母,贺儿好像要死了。”
太后蹙眉,身为一个长着,最讨厌的便是年纪轻轻的孩子把死啊死挂在嘴边,第一次对奚贺生气,轻斥道,“你这混小子,胡说什么。”
奚贺立即坐起身,认真解释,“皇祖母,孙儿说的是真…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时不时还总……呕。”奚贺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太后一惊,“怎么了这是。”
奚贺摇了摇头,随即又呕了一声,“皇祖母,我……呕。”
“快传太医,让太医给三皇子诊治一下,怎么回事。”
奚贺摆了摆手,“皇祖母,别担心,贺儿没事,这几日天天这样,贺儿已经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生病哪有习惯的,快来人宣太医。”
宫人立即传召太医,年迈的老太医听闻太后传唤,片刻不敢耽搁立即赶到太后寝宫。
看见太后直接跪倒在地,“老臣参见太后。”
“别行礼了,快给三皇子瞧瞧怎么了这是。”
老太医看了一眼躺在凳子上的奚贺,立即走上前附在奚贺的脉搏上。
奚贺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来人,虚弱道,“抬眼,太医我死不死要死了。”
老太医沉吟,这三皇子的脉搏跳动有力,不像是有病啊。
“三皇子,你哪里不舒服啊。”
奚贺伸手扶住额头,“我最近吃不进去东西,还总是恶心想吐,尤其是闻到饭味,特别爱吃酸的。”
亏得老太医侵淫太医院多年,什么奇难杂证都知道,听了奚贺的讲述,这老太医差点笑出来,这不是女子有孕的征兆吗。
三皇子虽然是个傻子,可是备受太后喜爱,故而老太爷又认真的给喜欢检查了一遍。
太后一脸认真,还期待这太医能查出什么病症呢,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病了。”
检查再三,老太医确定奚贺没有病,却有不能把奚贺酷似女子怀孕的征兆说出来,只能实话实说道,“三皇子脉搏正常,没有病,胃口不好可能是天气热,让人食欲大减,待老臣开一副开胃的方子,给三皇子食用就可药到病除。”
一听奚贺没事,太后终于松了一口气,“那还好,快开方子。”
“是。”
这边奚贺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太医都来了,怎么能让他简单的开个方子就走,不行,于是奚贺再一次做出呕吐的动作。
“呕,好恶心,我好难过。”
奚贺艰难的坐起身,伸手扶住额头,“太医,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是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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