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着出来的录像盯着看了好久,白发大佬洪永昌目的难以置信,在那里命令手下的马仔重放了一遍又一遍,已经放慢了五十倍,但还是看不出丝毫出千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没有出千,难道是我眼看错了牌?洪永昌目光呆滞着,不怀疑起了自己。
“我就说了没有出千啊。”孙平安一脸无奈地说:“你还不信,现在信了?”
这话也就骗骗洪永昌这些人,徐寒和苏蓓蓓却都是笑笑不说话,无影手的绝学确实厉害,单论手速,徐寒和苏蓓蓓加起来也不及他,这种程度的手速,别说放慢五十倍,就算是放慢一百倍也不见得能看出什么端倪。但看不出也仅限于普通人,徐寒和苏蓓蓓可都是入微阶高手,要是放慢五十倍还看不出什么,那也太丢人了。
洪永昌一下子急火攻心,气得咳嗽起来,见此形,马仔们纷纷把枪口对准了孙平安。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输不起?”孙平安冷冷地说:“我是来赌博的,不是来架的,你们最好别扫了我的雅兴,不然我要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对孙平安来说,赌才是人生的髓,无赌不,没有赌的人生是最无趣最没有意义的。他信奉着“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的格言,把赌博当成了一种高雅,所以,他从来不会在赌场动人,更不会在赌桌上失,无论输赢,他都要保持风度。因此,他也特别反感那些不尊重赌博、扰他赌兴的人。只有到这些人的时候,他才会破格在赌场动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孙平安虽然视赌如命,并且把赌博当成一种高雅,讨厌不尊重赌博的人,但他不认为出千是违反赌博规则。
洪永昌用手帕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但却抬手制止了那些马仔,他摆摆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他没有出千,放了他。”
这时候,徐寒微笑着走到孙平安的面前,“敢不敢和我赌一场?”
孙平安不屑地量着他,冷冷地说:“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我现在不想和你赌。”
“我可是久闻大名而来,不过嘛,如果你是个只敢菜不敢应zhan高手的怂货,我倒也没多大兴趣和你赌了。”
徐寒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却是激得孙平安咬了咬牙,一脸阴沉地瞪着他,“你想用激将法?!”
“不。”徐寒嘴角微微扬起,“你可以看作是衅。”
孙平安忽而冷笑一声:“可以,这衅,我接受了,说,怎么赌,赌注是什么?”
激将法这一招不是对谁都有效,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用的。但徐寒自信地知道,这一招对孙平安绝对有用,因为一个把赌视为人生追求的高傲之人,必定无法忍受来自“赌”这一层面的衅。
“赌注是一个条件,至于赌什么嘛……”徐寒轻轻合眼又睁开,目光微凝着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就赌手。”
“赌手?”孙平安微微愣了一下。
“没错。”徐寒点点头,“我最有把握赢的就是自己的手,我相信你对你自己的手也有同样的自信,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用各自的手赌一把?”
这时,旁人提出了疑问,“可是……比手不算赌博?没有一点赌博的质?”
徐寒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为什么不算?只要有赌注,就有赌博的质,谁说赌博就得是比谁的运气更好?”
孙平安嘴角起一丝笑容,“有意si,我开始有点喜你了。”
“看来你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啊。”徐寒微微一笑。
“嗯,是的。”孙平安把一张扑克从手里飞出去,如是道:“我认为赌博不是完全把输赢交给命运神来决定,当然一定会有运气成份在里面,但赌者至少得先作出过努力才行。”
“既然这样,那就换地方,这里不适合作我们的赌场。”徐寒淡淡地笑道。
于是,孙平安和徐寒苏蓓蓓离开了地下赌场,临走前孙平安把筹码全都换成了现,但又因为现太多不方便携带,于是只带了一千万走。
“你真是够古怪的啊。”苏蓓蓓淡漠地对孙平安说:“好不容易赚了几千万,却只带一千万走,这样算上赌本你也没赚多少啊。”
“没办法,钱太多带不走。”孙平安不在意地说:“而且那个老头子也是个尊重赌博的爱赌人士,人还挺不错,少赚他一点也不亏。”
“可少赚的那不是一点啊,是上千万的大数目,血亏?”
“哈哈哈哈……”孙平安不由地大笑起来:“我混迹赌场这么多年,赢的钱何止是千万?要是所有赢来的钱我都全部拿走,八辈子也不完?”
闻言,苏蓓蓓奇怪地看着他,“所以我才好奇,你赌钱的理由是什么?”
“我得纠正一点。”孙平安竖起食指,“我并非喜纯粹地赌钱,而是喜赌博,很多人不理解,是因为他们看中的是赌博的结果,而且抱着侥幸心理期待着最好的结果,而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享受的是过程,赌博的过程。”
“赌博的过程不也是为了结果吗?”
孙平安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把食指摇了几下,“你想错了,很多人在赌博的时候因为害怕输钱而紧张,这导致他们根本无法好好地享受赌博的过程,所有人都盼着赢,但赢家只有一个,在输赢未定之前,有人会早早地摆出赢家的姿,也有人会因为害怕成为输家而冷汗直,而我见过最有趣的一场赌博,我的对手并不是在向命运神祈祷给他发到好牌,而是双方都在用自己的本事给自己好牌,给对手差牌,这种技术上的博弈才是真正的赌博。”
苏蓓蓓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徐寒则淡淡地笑了一声,“很简单,不仅赌博,很多人都是如此,有人为了结果,有人图的是过程,每个人的想法和生存方shi 都不一样。”
“听你这样说我似乎明白了一点。”说着,苏蓓蓓冷冷地瞥了孙平安一眼,“面对口离不开赌字的人,我实在很难去理解他的话。”
孙平安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下,额头也暴起了一丝青筋,他恨恨地说:“我似乎想好了自己的赌注了,如果我赢了,就让我训这个人一顿,我特别讨厌不尊重赌博的人。”
“我劝你还是别惹她比较好。”徐寒无奈地摇摇头,“说不定会没命的。”
要知道,现在苏蓓蓓可是神枪在手,以她的枪法,只要稍微放松一下警惕都可能被瞬间取走命。
“少吓我,我会怕一个人?”孙平安不在乎地说。
“你想赌这一把的话就干脆去赌好了,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
孙平安忍不住看向苏蓓蓓,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其实他也有一种预感,这个人肯定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那……就稍稍改一下赌注好了。”突然间,孙平安停下了脚步,表也得严肃起来,他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道:“如果我赢了,就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噢?看来你察觉到了。”苏蓓蓓眉看着他。
“喂,你们那么肆无忌惮地谈论我的事,别当我听不见。”孙平安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们对我的事似乎很悉啊,怎么看都像是有备而来,应该不止是为了找我赌一场这么简单?”
“这是当然的。”徐寒笑了笑,说道:“不过,你想知道我们的目的完全可以直接来问我们,不需要拿来作赌注。”
“那样就没意si了。”孙平安耸耸肩说,“还是拿来作赌注比较有意si。”
“无所谓。”徐寒淡然地说:“你用什么作赌注都无所谓,反正赢的人只会是我。”
孙平安咧嘴笑了起来,“哟,你已经摆出赢家的姿了吗?很不错,小瞧我可是会吃大亏的。”
丰城是一个两极分化的城市,地上高大厦,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纸醉,人人穿得体面,过着奢侈的生活。而地下却都是些私建,参差不齐,生活在地下的人都是贫穷的人,过着沮丧绝望的生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阴郁的表。
在华夏以及华夏之外的外,都有许多像这样的城市存在,商圈、地产、政府工程等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而以前的那些贫困区自然也呆不下去,被迫转移到了地下。
考虑到人群动的问题,地下区的空间并不小,但因为没有投资商介入,很多空间都成了无人之地,并且无人管辖。因此想在一座城市的地下区找到一块能够决斗的地方简直易如反掌。
孙平安在这座城市逗留了三个月,对地下区也比较悉,很快就带徐寒找到了一个适合决斗的地方,在那里,将正shi 展开他们之间的“赌博”。(83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