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唐军正是李昌国他们,总共四十五人。一火是五十人,还得留下几个看守戍堡,一旦这里的战事不利,就得点燃烽火向疏勒示警,这是两手准备。
“哈哈!”扎西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嘴都快裂到耳根了,手中马鞭虚劈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唐军真是糊涂透顶,竟敢在这里设伏!”
“这里不便于设伏,他们这是在找死!”格扎什也来嘲笑。
然而,他们的嘲笑声还未落音,就见唐军开弓放箭,一枝枝劲矢打破空气的屏障,对着小勃律军队射来,中箭者不在少数。
“啊!啊!啊!”
惨叫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场面好不壮观!
射箭是每个唐军兵士必备之技,不管是骑兵也好,是步兵也好,都得掌握高超的箭术,这是硬行要求,也是基本要求。
唐军的箭术极为精湛,就是当年横行的突厥也是占不到便宜。
唐军的箭矢射来极具杀伤力,一是射得准,说要射小勃律人的眼睛,不会射鼻子;二是箭矢的力道大,穿透力强,哪里是小勃律军队的皮甲和吐蕃军队破旧的锁甲所能抵挡的。
只这一轮箭矢,小勃律军队死伤近三十人。
在这里设伏,就是要打扎西一个措手不及,李昌国他们根本就不废话,一轮箭矢射完,紧接着就是第二轮;第二轮射完,就是第三轮,一轮接一轮,没有间隙。
只见一拨接一拨的箭矢出现在空中,对着小勃律军队罩去,好象一张矢网,小勃律军队死伤不少,不过三轮箭矢,小勃律军队就死伤近百。
尤其是李昌国,一把六石硬弓在他手里发挥出了让人震惊的威力,那箭矢一枝接一枝射出,没有一点间隙。
那感觉就象他手里握的不是六石硬弓,而是抱了一挺机关枪,对着小勃律人突突似的。
而且,他射出的箭矢势大力沉,穿透力极强,往往把小勃律兵士射个对穿。更有甚者,强劲的箭矢会把小勃律兵士带得飞起来,向后挪动不短距离。
能有如此神技者,就是放眼整个唐军中也不会太多,端的是神力惊人!
“好箭法!”
康德他们大声赞叹,射得更狠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李昌国这个英雄榜样在前,谁甘落后?
“该死的唐军,他们卑鄙,竟然不给我们一点应变的时间!”扎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部下成为唐军的活靶子,屁大一会功夫就死伤近百,这就是两成伤损,很沉重的代价了,不由得目眦欲裂,却是无可奈何,唯有咆哮,指责唐军的作风。
他这是废话!
李昌国主张在这里设伏,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趁他反应过来之前给小勃律军队以沉重的打击,这一意图很好的实现了。
李昌国虽是初次上战场,却是精明过人,绝对不会给扎西一点机会,把硬弓一收,握住长枪,大喝一声:“杀!”
一声沉喝宛若平地惊雷,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
这是冲锋的号角,唐军上自火长康德,下至普通戍卒,无不是收起弓箭,握着横刀,跟着李昌国杀向小勃律军队。
“大唐万岁!”
冲天的战号响起,唐军人数虽少,却是气势惊人,宛若千军万马在冲杀。
唐军赛似南山猛虎,个个嗥嗥叫着,眼中闪烁着炽烈的战意,一往无前,豪迈异常!
“唐军,你们这点人也敢与大吐蕃的勇士近战?”扎西一见冲下来的唐军,不由得冷笑起来,他想仗着人多势众,把唐军全歼在这里。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唐军不去砍杀小勃律军队,而是专找吐蕃军队下手。吐蕃军队无论训练,还是装备、战阵经验,都比小勃律军队更胜一筹,只要干掉吐蕃军队,小勃律军队就不足为虑了。
用兵法来说,这是“摧其坚,夺其魄,龙战于野,其道穷矣”。
扎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吐蕃军队占有兵力优势,是唐军的两倍有余,不信还奈何不得唐军?
他的念头升起的时刻,也就是他的希望破灭的时刻,因为唐军如同虎入羊群,不可阻挡,吐蕃军队根本就不是对手,给杀得七零八落,死伤不少。
唐军之所以如此勇猛,是因为他们有一枝锐利的矛尖,这就是李昌国!
此时此刻,是李昌国的杀戮时刻,手中长枪就是阎王的催命符,他就是索命的恶魔,他所到之处,必是一地的尸体的,在他手下没有一合之将。
刺,如同蛟龙出海,一刺一个透心凉!
崩,宛若巨锤轰顶,吐蕃兵士的头颅如同砸开的烂西瓜一般,脑浆飞溅!
点,如同蜻蜓戏水,灵动无影,抽枪半天之后,吐蕃兵士这才栽倒在地上!
砸,赛过狂风拂麦,一片人肉波涛,泛着夺目的赤色!
拦,远迈铜墙铁壁,吐蕃兵士被一股巨力推拒,脚不沾地的向后飘移!
……
此时此刻的李昌国化身为绞肉机,把活生生的吐蕃兵士绞成尸体,绞成碎肉!
他浑身是血,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这个……”扎西看在眼里,惊在心头,一颗心怦怦直跳,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久历沙场,在血水里洗过澡,在死人堆里打过滚,见过的猛将不知道有多少,就没有如李昌国这般,无人可敌!
就在他震骇之际,一百吐蕃精锐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侥幸没死,却是提不起丝毫战心。
有李昌国如此勇猛之人在此,谁是他的对手?谁挡得住他?即使再高昂的士气,再稳固的军心,也是承受不住,吐蕃人的战意就象冰雪遇到骄阳般融化了。
“逃!快逃!”
格扎什见机得快,转身逃命。他一逃,随来的小勃律军哪有丝毫战心,四散逃命。
“呔!”
李昌国杀得姓起,大吼一声,宛若千个万个焦雷鸣响于耳际,格扎什双腿打颤,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从山坡上骨碌碌的滚了下去,撞在一块巨石上,脑袋碎裂而亡。
李昌国直奔扎西,手中长枪在扎西肩头上一砸,一阵让人心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扎西脸色刹那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跟在土里埋过似的,栽倒在地上,直抽凉气,不住颤抖。一张大嘴张得跟血盆海口似的,想要惨叫,却是叫不出声。
几个戍卒上前,把扎西捆成了粽子。
李昌国没有丝毫停留,冲杀到前面的要隘处,往中间一站,右手中的长枪重重一顿,石块碎裂,石屑纷飞,威势骇人。
“哪里逃?”
李昌国一声雷吼,满场皆惊,正向要隘处冲来的小勃律兵士好象老鼠见了猫似的,仓皇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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