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重剑跳了一下,居然没有砸趴下迎面而来的身影。
“四长老?”周烈习惯『性』叫道。
要知道四长老原来是村里的武力第一人,此刻变了一副模样,整个人高达两米五,全身上下布满黑『色』硬鳞,手臂异常粗壮,让人望而生畏。
“四长老,是我,周烈!”
无论周烈如何呼唤,四长老都没有反应,他抬起手臂发动攻击,不让闯入者继续前进。
周烈看到这种情形,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连续出剑,铛铛铛砸个不停。
十几剑砸过去,总算将身板异常坚固的四长老砸倒在地。
换做其他八品修士,哪怕正宗体修前来,都未必干得过现在的四长老。
这尊魁梧身影就像一堵墙般挡在这里,手臂上的力道既能弹起重剑,可见有多么可怕。
周烈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他知道如果像陈叔公那样炼化妖血,虽说最终逃不开化作妖物,可是整个过程会持续数十年之久。
再看这些村民,完全就是妖化几十年的样子,说明他们曾经不计代价燃烧过生命,由于不懂得与妖『性』对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很容易失去自我堕落为妖物。
“究竟是谁造下了如此大孽?我周烈必报此仇。”
忽然,听到一把声音,显得十分惶急。
“哥,大哥……”
周烈循声望去,依靠不错的眼力看到钟『乳』石柱上趴着一道胖乎乎身影,光看体型就知道除了老幺徐小伟没别人。
“小伟?你没事吧,娘呢?”
“呜呜呜,哥,我变成怪物了。”徐小伟爬了下来,怯生生地看向周烈,他的脸上同样生长出黑『色』鳞片,只是面积不大。手背上全是灰『色』硬茧,后背高高隆起好似背着龟甲。
周烈一下子将他抱入怀中,安慰道:”乖弟弟,没事了,哥回来了。”
“呜呜呜……”徐小伟哭得十分凶狠,可是他像是惧怕什么,用手掌堵住嘴巴不敢出声。
“娘呢?”周烈关心老娘的安危。
“呜呜……娘也变成怪物了!陈叔公临死前传给我和娘一段心经,所以我们才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变成没有知觉的怪物!那个坏女人好像特别怕冷,劈碎了祖祠所有灵牌生火取暖,还把溶洞存放的棺材全劈碎了,偶尔出洞也会很快回来。”
“叔公死了?”周烈的神『色』一滞,心中涌起莫大悲哀。
徐小伟回答道:“那个女人『逼』村民吃龟肉,喝龟血,叔公挺身而出加以阻拦,却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他老人家打碎了手上冒着绿烟的爪子也没有把那个女人怎么样!反而中了一剑,临死之前说村民会变成妖怪,叫我和娘每天按照心经集中精神,说这样做或许可以保住神智!还有几个人学了心经,不过只有我还算清醒,娘现在有时也糊涂,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周烈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安慰道:“天豹,冷静!”
徐天豹始终跟在身边,得知自己的家人变成妖物,其心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烈哥放心,敌人如此强大,只有足够冷静才能救出家人。”
周烈拍了拍徐天豹的肩膀说:“你带着小伟回去,将颖儿叫过来,她能聚集水汽形成寒冰。既然敌人怕冷,这或许是我们的唯一胜算。”
“好!”徐天豹没有半句废话,背起徐小伟快速离去。
那些被重剑砸倒的村民重新站了起来,正在合拢队形。现在离开还能冲出去,稍等片刻也许就要重砸一遍了。
周烈对于溶洞非常熟悉,他转了几个弯儿向上看去,只见几根钟『乳』石柱生得支楞八翘。
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一处通风裂口。
前方仍然站着大量身影,有村民也有最近两个月投奔过来的外乡人。突然看到这种情景,会觉得阴森恐怖。
村里那些孩子趴伏在高处,与一根根钟『乳』石仿佛融在一处,为这幅阴森画卷更添一份诡异。
如此严防死守,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弟弟口中的女人正在防御大敌?又或者此女并非完好,正在溶洞深处疗伤?
不怪周烈怀疑,试想能够干掉众多龙龟的角『色』,用得着这些村民做守卫吗?所以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他抬着巨剑向上爬去,在黑暗之中找到裂口,直接将剑身『插』了进去。
手腕用力转动,等到拔出巨剑之时,裂口流出大量细沙,竟然就这样开凿出一条可供成年人爬入的通道。
周烈没有迟疑,不停扩大通风裂口,很快钻了进去。
流沙窸窸窣窣从高处洒落到地面,没有惊动任何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颖儿忽然从身后蹿了过来,传音说:“天豹在洞口守候,我的体型袖珍又懂得屏蔽气息,所以见缝『插』针钻了进来。”
周烈急着问:“苏琉璃看过小伟了吗?”
“看过了,她说侵染龙龟血脉之后很难逆转。问题的关键在于,村民们居然没有爆体而亡,想要做到这点非常困难,哪怕很有经验的炼妖师都做不到,她提醒你一定小心,也许对方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周烈继续挪动巨剑,他小心翼翼穿凿通道,过了约莫五六分钟,终于来到离开村子之前,藏黄金玉器的地方。
此地隐蔽,并未被发现。
颖儿挥手放出一束淡淡白光,将这些财货划拉到玉钱中。
周烈早就不将这些黄金玉石放在心上了,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找到老娘,并找到机会驱除敌人。
“哗啦,哗啦……”
前方传来流水声,几堆篝火渲染着热力,使溶洞之中酷热如夏。
有一道曼妙身躯正在血池中游动,颖儿仅仅看了一眼,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此女的容貌,拉着周烈就向后退去。
“怎么了?”周烈吃惊,颖儿的神情不对。
等到周烈顺着通道退出去很远,颖儿才说:“咱们遇到大麻烦了,那个女人是旱魃呀!和雨师,囚牛,嘲风合称四象监天!只是她的气息太浓烈了,只有一种可能才会如此,那就是她杀了大量同类,她是……”
忽然,好听话音传来:“我是什么?叛逆对吗?啧啧,居然遇到雨师家的崽子,你应该叫我一声姑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