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念念百无聊赖地坐在前台,拖着脑袋,手指再桌子上画着圆圈。
“好无聊哦……”
她像是泄了气一样趴在桌子上,看向正在弹着钢琴的杨子清。
“要不然你回去休息吧,反正晚上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我一个人就够了。”
杨子清说道。
“诶?我不要!这可是小白先生交给我的工作,要是玩忽职守,可就没吃的了!”
林念念似乎是想起来墨子瑜烹饪的诱人菜肴,舔了舔嘴唇,飘到钢琴上趴下。
“而且啊,白天都出不来,要是晚上还回去,我不得憋死啊!”
杨子清白了她一眼:“后面那句才是真心话吧?”
“嘿嘿嘿,不过小白先生的厨艺是真的赞!”
两鬼有说有笑,倒是将门外的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深更半夜苍蓝事务所还有人守夜,而且似乎还是两个女鬼!
幸好没有冒然闯进去!
枯槁男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两鬼,绕到苍蓝事务所的后方,凭借对声蛊的感知,找到向东流的房间。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们虽然拿到了封印物,但是特瑞尔的残魂不知去向,虽然不知道苍蓝事务所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吕宿知道,他被耍了。
他很生气,所以墨子瑜要付出代价。
反正向东流本来就要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枯槁男子一跃而起,沿着水管攀爬到三楼向东流的窗户外,敲了敲窗户。
“谁呀!”向东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
他忽然意识到,半夜敲人窗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为时已晚!
枯槁男子露出残忍的笑容,趁着向东流迷迷糊糊的时候将他引到床边,随后口中发出一串诡异的声音。
“呃呃呃呃呃呃呃……”
“呃呃呃呃呃呃呃……”
“呃呃呃呃呃!”
“砰!”房间内传来几声闷哼和一声炸响。
枯槁男子没有去看房间内的景象,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知道杀死向东流的动静会惊动事务所其他人,他战斗力并不强,万一被人包围就麻烦了!
远远地看到事务所内的灯光亮起,枯槁男子加快了脚步。
……
回到在野阳市租住的临时据点,枯槁男子拨通了吕宿的电话:“少爷,事情办妥了。”
“那就回来吧,那些盗墓贼也处理掉。”
“是,少爷。”
原本留着那些盗墓贼是为了防止有封印物被他们卖出没有追回,杀死那个盗墓贼与蜘蛛也是为了以儆效尤。
现在虽然最后两个封印物中没了残魂,但是数量已经对上,这些盗墓贼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枯槁男子正欲挂断电话,一只翻着寒气的手捏住了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手机。
“呃呃呃!”他再次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是这一次不是控制声蛊爆炸,而是因为窒息带来的痛苦。
“莫西莫~西!”墨子瑜向电话那头吕宿打了声招呼:“晚上好,吕先生,你应该还是姓吕吧?”
“小白社长!你怎么会在那里!”吕宿的声音颇为惊讶。
“吕先生的声音比之前处理过的还要难听。”
因为是和下属通话,吕宿根本没想过处理声音。
“你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的属下大半夜跑到事务所为我引路,这样的热心肠,现在可不多见了!”
吕宿立刻明白,枯槁男子被墨子瑜跟踪了:“小白社长第一时间居然会选择跟踪我的人,而不是关注死去的同伴,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你说大河?他可没死,大河,吕先生找你聊两句,来不来?”墨子瑜偏过头去对着门外的向东流喊道。
此时门外想起乒铃乓啷的打斗声。
“我靠,我们在这打架呢!你在上面那么轻松?”
门外传来向东流愤懑不满的声音。
“吕先生,大河没时间,还请见谅。”
“呃呃呃呃呃!”枯槁男子在墨子瑜手中拼命挣扎着,一脸难以置信。
他明明杀死了向东流!
听到枯槁男子的声音,墨子瑜才发现他两眼有些泛白,面色发青,已经快要窒息了。
“抱歉抱歉,把你忘了。”
墨子瑜赶紧将他放下来,他现在可不能死。
“咳咳咳咳!”枯槁男子大声咳嗽着,还没喘两口气,就立刻质问墨子瑜。
“不可能!我明明杀了他!声蛊是不会出问题的!”
“吕先生,我这边有些忙,待会儿再找你面谈!”
挂掉电话,墨子瑜蹲在枯槁男子面前:“声蛊?你说的是大河体内那条蛊虫吗?早就被我取出来了!”
“你撒谎!声蛊被种入人体后离体则亡!你不可能将它取出来!”
枯槁男子咆哮着,他赖以成名的手段如今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破解了。
墨子瑜并没有去解释什么,他在知道凶手杀人的方式之后就起了疑心。
为何要炸碎尸体的头颅?
隐藏死者身份是不可能的,严怀和那个蜘蛛就死在别人眼前,是藏不住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掩盖死者脑子里的某样东西。
向东流一进门时,墨子瑜就察觉到他头颅内有一股异样且脆弱的生机,所以才将他特意留下检查。
蛊虫很脆弱,需要人体血肉生机的支持,所以枯槁男子才会说蛊虫脱离人体就会死亡。
但是这对墨子瑜来说并不是难事,拥有神念,他可以细致地将蛊虫分离出来,同时用生机供养,使其不至于死去。
见到蛊虫的瞬间,墨子瑜就连想到那些脑袋炸裂的死者。
虽然不知道凶手术法的具体原理,但是墨子瑜猜测凶手是通过某种方法控制蛊虫震碎死者内脏,同时让蛊虫自爆,炸碎死者头颅。
电话里诡异的声响不是给死者听的,而是给蛊虫听的,所以墨子瑜听了特别行动署还原的声音后没有任何感觉。
不是因为失了神韵,而是因为没有蛊虫。
在想到这些之后,墨子瑜就知道吕宿所说的让他付出代价是什么了,是向东流。
向东流应当是在撤离时被隔空种下蛊虫,在那种情况下,这么个小虫子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艾德蕾妮与苏樱之所以幸免,是因为一个离得远,另一个分身被杀,种在身上的蛊虫直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