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仙尊也牺牲了？”
一个强大的神灵出现在游戏里成为npc，其原因不言而喻。
莉莉安神色黯淡。
“创造一个世界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集合众多神灵的力量。上玄是自我牺牲的，他太古老了，寿元已经所剩无几，在创造游戏世界之后，他的力量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用最后的灵子替你找到了剑鞘的完整信息，然后化身游戏中的人物。”
“他本可以就此长眠，沉睡在星空中，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人类。”
“他连自己的死都利用上了。”
墨子瑜皱着眉头：“我与上玄仙尊素未谋面，他为何替我找回剑鞘。”
“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古往今来能够以凡人之躯逆斩神灵的人屈指可数。”
“你抬举我了。”
“抬举？近百年来，神灵也只陨落过两位，而在你自我冰封的那二十年里，竟然有十七位神灵死亡。”
墨子瑜打死不承认：“法治社会，乱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那几年我的身体溃散，能够勉强存活就不错了，哪里可能击杀得了神灵。”
“十七位神灵中，有两名是被冥王击杀，一名死于鬼医之手，剩余的十四位神灵神秘死亡，至今无人知晓凶手是谁。”莉莉安抬头看向墨子瑜，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与外貌不符的严肃，“冥王和鬼医都是你的分身吧，分身便能够强大到这种地步，本尊得有多强？”
“你也不用急着否认，两名绝强者横空出世，都是在你自我冰封之后，虽然两人后来呈对立关系，但是上玄还是通过时空回溯发现了一点端倪。两名分别具备生、死属性的强者出现的太过巧合，而你恰恰拥有【生死玄种】这个同时孕育生死之力的稀世灵能。”
“十四名神灵先后神秘死亡，我们只知道凶手剑道通神。后来我发现，在第一个神灵死亡之前，冥死鬼域发生过死气暴动的事件，因为很快平息了，所以关注的人不是很多。”
墨子瑜耸耸肩：“这又能说明什么？”
“是啊，说明不了什么。只是上玄调查过，那之后的五年里，冥死鬼域的死气浓度开始降低，不少人因此在里面找到不少宝贝，五年之后死气再度回复，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死气暴动前，正是冥王和鬼医屠神的日子，两人成功屠神但却身受重伤，销声匿迹。更为巧合的是，另外十四名神灵的神秘死亡，恰恰发生在这五年间。”
“你竟然能查到这一步？”
“说实话，冥死鬼域的暴动很难与神灵的死亡联系到一起，如果不是上玄回溯时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凶手竟然是你。”
“他们罪有应得。”
“死的大都是些邪神，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不然这么多年了，我早该动手了。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神灵，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只是举得上玄他，将人类的希望赌在了你的身上。”
墨子瑜沉默许久。
“我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
莉莉安手掌一翻，一个古朴的汉剑渐渐由虚幻凝结成实体。
“这算是预支的报酬，如何？”
汉剑墨竹。
墨子瑜可以拒绝进入副本的机会，但拒绝不了墨竹的具现。
“萝莉老太婆，你果然老奸巨猾。”
莉莉安笑了，墨子瑜这么说就代表他答应了。
“嗡！”墨竹发出喜悦的剑鸣，带着剑鞘一起化作流光遁入墨子瑜的体内。
“进来吧。”莉莉安喊了一声，只见校长室的墙壁打开一扇暗门，一名面容姣好的短发女子走了出来，穿着便于行动的服装，身材相当惹眼。
“我的人会带你到那名玩家的藏身之所，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短发女子领着墨子瑜进入暗门，在暗门关上的那一刻，莉莉安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五年时间，连斩十四神，从头再来的你，将会强大的什么地步。”
想着想着，莉莉安不寒而栗。
多少年了，自从成为神灵以来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种名为恐惧的感觉。
……
墨子瑜随着短发女子在暗道里七绕八绕，这才从一个普通的民居里出来。
房间是个卧室，布置很简洁，床上摆着几个布娃娃，空气中还弥留着淡淡的处子芳香。
看着短发女子微红的脸，墨子瑜便知道这是她的闺房。
待在女子闺房是不礼貌的行为，墨子瑜不会让短发女子难堪，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我叫程安晓，以后就是你的联系人，游戏名是安安，你回去之后可以加我。”程安晓带着墨子瑜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自我介绍道。
眼前这个长相漂亮的少年让她有些好感，这种好感仅限于对于墨子瑜的举止。
她不是外貌协会会员，所以对于男生的外表不是很在乎。
“墨子瑜，我的名字你应该已经知道。你也玩《灵能物语》？”
程安晓点头：“我们本来就是作为特殊组织的成员来培养的，只是实力不够，不足以完成此次任务。”
程安晓明显有些不甘。
“你多少级了？”
“一阶2级。”
一阶2级，算是大众水平吧，游戏开服快一周了，天赋顶尖的玩家应该达到一阶3级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墨子瑜这样有着花不完的幻想点和修炼时间的。
大部分人忙碌一天能够兑换两三小时修炼时间已经算是丰收了。
毕竟还需要购买补给和消耗品。
“那名玩家呢？”
“一阶3级，拥有火系灵能。”
“也难怪你们对付不了。”
不一会，车子开到了郊区，那名玩家躲在郊区一间废弃的车间内。
一路上，墨子瑜也对昨天的爆炸事件有了大致的了解。这名玩家应该是与人发生了口角，争斗间下意识地使用了灵能，引起了爆炸，当场杀死四人，还杀死了一名巡逻的警察。
随后，这名玩家利用自己的能力炸开了一家珠宝店，将里面的钱财宝贝洗劫一空。
幸好夜深人静，没有人看到，政府也及时控制了现场，限制了舆论，否则就不是一件爆炸事故这么轻描淡写了。
警方在追击犯人的过程中，被犯人炸毁了三辆警车，车上八名民警三人丧命，四人重伤，其中一位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唯有一人比较幸运，但一条胳膊也是严重烧伤，基本算是废了。
程安晓在距离工厂车间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停下车，靠得太近会惊动犯人。
负责盯梢的警员上前和程安晓交流了一下情况，程安晓才带着墨子瑜悄悄靠近车间。
警员都是普通人，虽然配有枪支，但安全起见，上面没有让他们离得太近，只是负责监视。
幸好犯人之前只是个普通市民，不懂得如何反侦察反追踪，逃亡过程中留下大量明显的痕迹，警员们的跟踪还算容易。
“待会儿我会配合你一起拿下犯人，不过要小心，犯人能够释放火球，还能够在体外形成火焰风衣，对付起来相当棘手。”
看起来犯人的灵能不仅仅只是普通的火焰灵能，否则不会有这么多技能。
也有可能是犯人得到了其他技能，这么多天过去了，总会有人在游戏中有些奇遇，而且大部分玩家都进行了第二次副本，在副本中有所收获也不一定。
“不用这么麻烦了。”
“什么？”程安晓扭头看去，只见墨子瑜大摇大摆地走向车间，丝毫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
程安晓又急又气，这样子将自己置于险境不说，万一惊动犯人，让犯人逃跑事情就大条了。
她也不敢大声呼喊，只能看着墨子瑜走到车间门口。
“铛铛铛……”墨子瑜敲击着金属拉门，光明正大到让程安晓目瞪口呆。
“别在里面烤火了，我赶时间。”
火焰炸开拉门，将墨子瑜瞬间吞噬。
“又来一个送死的！”犯人从门内走出。
墨子瑜挥挥手，火焰瞬间冻结成冰墙。
“火不是你这么玩的。”
犯人来不及惊讶，一道火焰凭空而生，缠上他的右手。
火焰风衣显现，犯人尽力阻挡着墨子瑜的火焰灵子，却被一道寒意逼人的掌劲直接拍碎了护体的火衣。
犯人被拍飞出去，喷洒出来的鲜血全部都是血色的冰碴。
失去了护体火衣，右手开始被火焰焚烧，犯人还没能惨呼出声，一道剑光将他的左臂齐肩斩下，随后剑身一拍，将犯人的双腿骨骼拍得粉碎。
犯人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撕心裂肺的痛嚎响彻夜空，让远处的警员都闻之色变。
即便是程安晓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幕。
寒冰如同附骨之蛆攀上犯人右臂，熄灭了正在燃烧的火焰，随后连同犯人的右臂一起碎成齑粉。
犯人疼得想要满地打滚，但是四肢尽丧，根本使不上力气。
“呕……”程安晓见此惨状干呕一声。
墨子瑜脸色奇怪：“特殊组织的成员就这个心理素质？”
“你……你怎么这么残忍？”
“残忍？这家伙的手上可是有着好几条人命。”
“那你只要制服他就行了，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墨子瑜摇摇头：“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如果不是你要求活捉，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他踢了犯人一脚，度了一道生灵之气过去。
“他的实力已经被我废了，灵能也用不出来，可以让人来接手了，他的死活不用担心，我吊着他的生机，至少三五天不会有事，如果怕他死了，就好好治疗他。送我回去吧。”
如果不是因为墨竹，墨子瑜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空去管见到犯人后惊骇的警员，墨子瑜直接坐上了程安晓车子的副驾驶。
车开到半路，墨子瑜突然出声：“要不我们在路边休息下？我可不想明天上头条，说一男一女深夜车祸身亡。”
程安晓的状态不是很好，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还在颤抖，到现在还没出事已经是万幸了。
车子熄火，停在路边，两人坐在车上，安静得有些尴尬。
“你之前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墨子瑜开口问道。
程安晓摇摇头，她还是有点害怕墨子瑜。她始终没有明白墨子瑜年纪轻轻怎么能够做到如此心狠手辣。
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鸡鸭家畜，哪怕是宰杀鸡鸭，内心也得有些起伏吧，而不是像这样仿佛踩死蚂蚁一般。
天使一样精致的外表下隐藏着魔鬼般狠辣的心灵。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怕我，这样的事情你以后会习以为常。可能你现在会觉得残忍，但是他杀了好几个无辜的普通人，所以这次任务如果不施以雷霆手段，是镇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的。”
“换个方面讲，如果不将他彻底废掉，万一押解途中他再次出手偷袭怎么办？我可不会从头到尾当那些警员的保姆。”
“你要记住，既然你已经踏足这个世界残酷，那么就收好你的天真，这种没用的东西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今天是第一次，我不管，下次你要是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会考虑让那个萝莉老太婆换一个联络员。”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我自己回去了。”
墨子瑜打开车门，程安晓正欲开口阻止，却发现墨子瑜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知所踪。
本来墨子瑜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程安晓是莉莉安亲自指派给自己的，她嘴上没有说，但程安晓在莉莉安的心中还是有点份量的。
不然一个仅仅一阶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神灵的法眼。
墨子瑜没心思去八卦她们之间的瓜葛，但是莉莉安有恩于自己，所以尽管有些麻烦，但能拉一把还是拉一把吧。
况且，这名玩家罪大恶极，政府方面竟然要求活捉，说不定有人抱着将其收为己用的打算。
毕竟能在此时达到一阶3级，并且拥有灵能的人，天赋勉强称得上一流。
墨子瑜下狠手彻底废掉犯人，就是从根本上断了那些人的心思。
修士之间相互厮杀还情有可原，但是对平民出手，已经触犯了底线。这种因为一点力量便迷失本性的人不堪大用，其实力越高，危害越大，留不得。
墨子瑜很快回到家中，秦小小正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桌上放着一碗面条，已经凉了。
“起床了，口水都流了一桌了！”
秦小小惊起，迷迷糊糊地擦拭着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看到墨子瑜，才逐渐回过神来：“你回来啦？啊！这面都坨了，我去给你重下一碗。”
“不用，就这样好了，正好我有点饿。”
看情况，墨子瑜走后秦小小并没有上线，而是一直在等着他，他不回来，秦小小始终有点不放心。
墨子瑜估计她还跟自己父亲联系过，好在自己考虑周到，出门时就跟父亲通过气了。
秦小小也不问他去干了什么，只是静静地托着脑袋看着墨子瑜吸溜着面条，宝石一样的双眼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