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谢玉晓再次跟赵子建“一起回家”。
她仍是像上次一样,到车棚门口等着赵子建。
今天的她,显得比上次要自然了不少,说话间脸上已经有了点笑模样。
当两人汇合了,就一起往外走,但是在他们的身后,钱振江和杨泽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却久久地伫立在车棚外的空地上,看着赵子建推着自行车和谢玉晓并肩往前走的背影,神情呆滞。
过了足足半分钟,两人才终于默契地各自叹了口气,推起车子往外走。
杨泽说:“哎,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七步同学好像一下子变得特别受欢迎。”
“有。”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可他以前明明跟咱们一样,都没跟女孩子说过话的。”
“是啊。”
“我也想跟他似的那么受女孩子欢迎。”
“万吨铜球。”
“对了,你问没问他,他到底是跟陆小宁谈恋爱呢?还是跟谢玉晓谈呢?”
“问了,他说他没跟任何人谈恋爱。”
“你信?要不是谈恋爱?陆小宁会那样……呃,你说,不会是陆小宁在反过来追赵子建吧?但事实上,赵子建在追谢玉晓?所以……三角恋?或者反过来?谢玉晓在追赵子建,赵子建在追陆小宁?”
钱振江呆呆地转过头来,神情呆滞,“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
“我怕万一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受不了打击的。”
杨泽斜眼儿看他,“什么打击?”
“你想没想过,要万一是陆小宁和谢玉晓都在追求他,怎么办?”
杨泽瞬间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然后,他很快摇头,坚定自己的信心,“不会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陆小宁……不,不会的!赵子建都普通得掉渣,陆小宁是什么人,只可能是赵子建在追她,谢玉晓的话……呃,这个……你真觉得是她俩都在追赵子建?”
钱振江说:“还有比这更惨的,要不要听?”
杨泽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还是听听?”
钱振江一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表情,说:“那就是,很有可能是陆小宁和谢玉晓都喜欢七步,都在追他,但他一个都看不上!”
杨泽『露』出震惊脸。
“哥,这里是地球,你从哪儿穿来的?我们地球是讲逻辑的地方,不存在这样的玄幻故事的。”
但钱振江没搭理他,继续说:“以我对七步的了解,这家伙特别矫情,他是不会去主动追女孩子,他觉得主动追女孩子太丢人了,就跟孔雀开屏似的,前面看着『色』彩斑斓,其实后面连屁股都『露』出来了,丑得不行!”
“……”
“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开什么玩笑!陆小宁和谢玉晓有一个追求我,不,有一个会接受我的追求,我都笑醒了!她俩一起追求七步?七步还瞧不上她们?她们喜欢七步什么?凭什么呀!”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单着?”
“……”
忽然,钱振江瞪大了眼睛,抬手一指,说不出话来。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校门,杨泽顺着他的手指往门口西边的路上一看,很快就捕捉到让钱振江吃惊的那一幕了。
赵子建已经骑上自行车,谢玉晓无比自然地坐在他的车子后座上。
也不知道赵子建刚才说了句什么很烂的笑话,居然骗得谢玉晓笑起来,当钱振江和杨泽看过去的时候,她还正抬手往赵子建的后背上轻轻地捶了一下,一副羞嗔的模样,却明显是笑得越发的开心了。
“她笑起来好漂亮啊!”
“是啊!比平常还漂亮。”
“哎,老钱,你梦中情人坐上你同桌的自行车后座了,还笑得那么开心,你怎么想?”
“我能不说话吗?”
“能。”
“那你呢?你梦中情人坐上你后排好哥们的自行车后座了,还笑得那么开心,你怎么想?”
“我能不说话吗?”
“能。”
“走吧?回家!”
“走!”
…………
今天是谢家搬家的日子,但谢玉晓只是在微信里听姐姐提了一句,自己还没有去过这个新家,所以这一路上,她都显得有些异常的兴奋。
等到了新家,赵子建坐下跟谢爸爸聊了几句的功夫,她先就把房子转了一遍,出来之后跟谢妈妈说:“妈,我看我被子在那个屋,是要让我自己睡一间了吗?”
谢妈妈笑着说:“三间卧室,当然就可以给你单独一间了。”
谢玉晓高兴地一转身,就又跑到自己的小房间去了。这边赵子建刚开始给谢爸爸针灸,她又跑回客厅,问:“我姐呢?她怎么不在家?”
谢妈妈说:“还剩下一点东西要搬,你姐又回去搬东西了,这次她坐公交车回来,快!一会儿就回来。”
谢玉晓没想太多,见赵子建正一脸专注地下针,想了想,去洗手间,看见有几条『毛』巾,用妈妈和姐姐的似乎不合适,爸爸毕竟是病人,也觉得不好,她犹豫了一下,调出热水来,把自己的『毛』巾打湿了,拧几把,热腾腾地拿过去。
赵子建扎针间隙,扭头看见她捧着把热『毛』巾,就笑了笑,接过来擦了一把脸,然后又还给她。她接过去,笑了笑,走开了。
等到针灸完毕,又是那条『毛』巾递过来,热腾腾的。
赵子建收起针,都装到盒子里,接过『毛』巾来擦脸,谢玉晓则是帮着妈妈一起把老爸扶起来,让他回床上躺好。
等回过头来时,见赵子建已经擦完了脸,就接过『毛』巾来,见他耸鼻子闻了闻,就赶紧解释说:“这是我的『毛』巾,给你洗了好几遍,不脏的!”
赵子建笑了笑,说:“我说呢,有股香味。”
谢玉晓的脸『色』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赵子建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针灸完了,他就站起身来,要告辞了。
谢妈妈坚持不许,谢爸爸也说:“留下吃饭!家里东西不全,没法做,待会儿去买点儿,在这边吃吧!”
赵子建却只是摆手,说:“我都好几天没在家里吃晚饭了,今天提前跟我妈说好了,让她给我留饭,是一定要回去的。改天吧!时候长着呢!”
赵子建这么说,谢家人自然也就不好再硬留他。
于是谢妈妈就亲自把他送出门。
这一次又是连着做了三次针灸,按照赵子建的说法,这就算是第二次的疗程结束了,等谢玉晴回来,一家人简简单单地吃了点晚饭,坐在新家里,一边念叨着赵子建的好处,念叨他给这个家带来的巨大改变,一边则是不由得聊起了下周一要去省医院做复查的事情。
赵子建的两个疗程做完,不管是外人看起来,还是谢爸爸自己的感觉,他的病情都是极大的见轻了,但到底好没好?好到了什么程度?大家都还是觉得,得到大医院里用仪器去查一查,看一看,才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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