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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一角发生的事情,因为涉及大boss黎曜,还有当红歌手韩智娴的经纪人,所以也只是小范围的传开,没有人敢大张旗鼓地去八卦。

季茜没走,隔得有些远,没有具体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根据大家所说的拼拼凑凑,也能获取个大概信息。

韩智娴这经纪人?

季茜皱起眉头,想起斐丽的韩智媛的评价,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有些不舒服,明明是两姐妹,却和韩智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真是奇怪。

好在最后没出什么事,韩智娴和韩智媛在一块儿,她也懒得过去打招呼。

倒是千钰,上来就问她的打算,还约她去京都看音乐会,她以腿伤为由直接给拒绝了。

这会儿大约下午六点的样子,突然放假,季茜无事可做,索性去医院看望白淼,顺便给她带饭。

其实她只是太无聊了,突然闲下来,觉得时间很难熬,所以想要找点儿事情干而已。

毕竟距离九点还有整整三个小时。

保姆车上,白天拍戏还不觉得,这会儿小楼明显察觉到季茜的情绪不太对。

“茜姐,难道是亲戚来看你了?”他忍不住问道,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通季茜的情绪为何如此低落。

“不是。”季茜偏头,看向窗外。

“是不是脚太痛了?还是腰不舒服?一会儿去顺道换个药吧!”小楼简直有操不完的心。

“你能让我静一下吗?”

“哦……”

这种奇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医院。

因为脚伤,还有和白淼并不太好的关系,另外考虑到外面可能会有狗仔队,季茜并没有上楼,而是让小楼去送的饭。

他们提前在一家比较知名的酒楼定了营养餐,开车路过顺道取餐,也算是比较有心。

顺便,在车上她和小楼也把晚饭解决了。

大约一刻钟后,小楼回来了。

上了车,他向季茜汇报道:“白淼让我谢谢你,顺便给你说明天不用来了,她朋友明天下午就能来陪她。”

“哦。”季茜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告诉她,明天中午我再来看她。”

小楼睁大了眼,怕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人家说明天不用来了。”

“她朋友不是下午才来嘛。”

“……”

小楼觉得季茜很不对劲,为什么她明天中午非要来看白淼?

她和白淼关系很好吗?

好个屁哦!

“茜姐你很奇怪哦!”小楼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憋在心头的话。

“有吗?”季茜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有啊!

果断有啊!

然而小楼内心的咆哮季茜自然听不到。

回到酒店,季茜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之所以明天要去看白淼,只是因为她害怕管不住自己的腿跑去G市。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件事定下来了,她就只能安心地呆在鹿川,就这么简单而已。

其实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也是害怕的。

这一刻静下来,身上有伤,又累了一天,还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也只有温暖安全的被窝能够抚慰她疲惫的心灵。

昏昏沉沉的,她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十点了!

看清楚时间后,她立即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完蛋,过打电话的时间了。

翻开通话记录,找到了昨天的通话,她如玉的指尖停在了屏幕上方。

迟疑片刻,指头终于落了下去,拨打了宋臻的电话。

心蓦地紧张起来,一直期待的这一刻,没想到眨眼就到了。

谁知——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格式化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宋臻的电话竟然关机了!

得知这个事实,季茜突然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猜测。

他是故意不接自己电话的吗?

他是被自己吵烦了吗?

不,他肯定是在忙工作,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

可为什么手机没电了之前不给自己说一声?

季茜你看,他压根就没把你放心上。

不,宋臻本来就很忙,他不是故意的。

……

终于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季茜趿起拖鞋,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拿着手机,每隔几分钟拨号一次,一共五通电话,没一通能够打通,全是关机。

到最后,她放弃了。

站在观景阳台上,看着酒店里铺陈的各种朦胧灯光,她有片刻迷茫。

坚持了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昨天那一通含糊不清的电话就让她瞬间失去了勇气,失去了坚持的动力。

季茜,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毫无耐心、半途而废的人?!

“嗯!”

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栏杆上,季茜手肘撑着栏杆,手臂支起,然后将头紧紧地埋在了中间。

就连挫败,她都是带着一股绝不服输的干劲。

宋臻站在观景阳台上,看着楼下斜前方阳台上的季茜,心里一瞬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手机上,五个关机时候的来电提醒,全是季茜打来的电话。

那会儿他正在飞机上,手机关机,所以并没有接到电话。

等下了飞机,一路和鹿川警方对接,也没有时间回她,最重要的是,他没想好该怎么回她。

当鹿川警方将他安排到这个酒店的时候,他脑海里立即弹出了季茜的房间号807,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曾提起过,然后,他就要了高一层909的房间。

909在809的楼上,恰好和807错开,可以让他看到她的阳台。

没想到,还真看见了她。

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在伤心什么?

心里纵有万千疑问,却开不了口。

窦队再次狠狠地提醒了她,不能放任下去了。

全国重案特聘顾问团能够查到他和季茜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同样的,隐在暗处的人也能查到。

那通被打断的电话,终是要继续的;那些没来得及说的话,也终将出口。

早就该结束的,就不该拖到现在。

电话毫无预兆的响起,是“毛毛的主人”。

宋臻的目光聚焦,这才看到,楼下,季茜一只手握住手机,一只手揩着脸上的眼泪,视线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突然发现,她好像更瘦了。

卡通的连体裙睡衣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大,有些空,衬得她的脖子和四肢是那样的纤细。

“喂?”他接通电话,声音很沉。

季茜听到这一声喂,心里不妙的预感更强了。

“宋臻。”她喊了一声,千言万语,却只有这一声,然后就哽住了。

原以为揩干净了眼泪就不会再哭,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听到他的一声喂,甚至其他的话他都还没说,她的眼泪就跟拉了闸一般。

这样软弱的自己,她真是讨厌死了!

就跟白淼似的,就会哭哭哭!有用吗!

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于是将话筒拿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冰凉的泪水夹着鼻涕李流了下来,她连忙揩干净,将笑肌提起,“你怎么关机了?”

她问,强作笑颜。

“季茜。”宋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喊了她的名字。

“嗯?”她很乖巧。

宋臻的拳头不知什么时候攥得死紧,夜风微凉,手机里死一样的寂静。

终于,他开了口,“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了。”

咔!

很轻、很脆、很细微的一声。

心上,仿佛裂开了一条缝。

这一整天的预感终是成真,季茜往东南的方向看去,那是G市,宋臻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打电话,在拒绝她。

他在拒绝她!

但她怎么甘心,怎么会相信,于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可我还是害怕,我——”

“季茜,你的心理问题已经解决了。”他近乎冷漠地打断了她。

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视线里,季茜对着扶拦慢慢地蹲了下去,然后听筒里,有压抑着的哭泣声传来。

“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吗?”她问。

那声音,夹着浓浓的鼻音,却依然含着笑意。

他很难想象,她是怎样保持微笑的。

心痛得无与伦比,除了紧握手机,除了静默地看着她,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刻,宋臻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然后,他违心地回道:“是。”

冷漠的语气,仿佛千年寒冰,冻彻骨髓。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回道:“对不起,我很抱歉。”

说着,她掐断了电话。

宋臻放下电话,静静地看着她。

手机被她丢在了脚边,她直接坐到了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如小兽一般的呜咽声随风传来,落到他耳畔,灼痛了他的心。

有一瞬间,他很想撑着栏杆跳下去,然后将她拥进怀里。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

她不属于他的世界,只有这样,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咚咚!”门被敲响,敲门声将宋臻从这种煎熬中解救出来。

他终是决绝转身,然后进了房间。

拉开门,门口站着鹿川这个辖区派出所的刑侦支队的队长,他记得是叫封铭。

“宋副队,这是你要的所有资料。”封铭手上是一个牛皮纸袋。

宋臻接过,道了声辛苦,然后听到封铭继续说道:“明早还有另外一位警官到达,8:40准时在派出所会议室开会,8:20会有工作人员过来接你们,辛苦了,今晚你们就早点儿休息吧。”

“我知道了。”宋臻回道。

随后,封铭告辞。

封铭一走,住对门的邱森几人立即围过来,“哎老大,这就是这所有连环案的资料吗?”

“嗯。”宋臻将资料直接递给他,然后抬步朝封铭离开的地方走去。

“老大你去哪儿?”邱森急忙问道。

“随便走走。”宋臻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长腿迈开,只给三人留了个清冷的背影。

“我怎么觉得老大有些怪怪的?你们有没有觉得?”夏岚忙捅了捅两人的胳膊。

“嗯。”牛全刚点头。

邱森抱着档案,细小的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准人家找女神去了!”

“什么?”夏岚没听清。

“没什么,看资料,看资料!”

三人立即捧着资料进了邱森的房间,走的时候,夏岚顺手帮宋臻关了门。

而这边,宋臻很想控制住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下了楼。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确定季茜不会一个人跑出去喝酒之类的,毕竟她的酒品是那样的令人担忧。

他只是想要确认她的安全,确认她不会出事而已。

电梯门打开,他迈了出去。

就在这时,旁边的电梯门也打开了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越过宋臻快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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