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水落下的前一瞬，滚烫的鲜红液体从张林嘴里喷洒而出，有的喷在行刑男人的脸上，有的溅在了刘鑫乔身上。
血点黏在女人那张惨白的脸蛋上，她呆滞一瞬，瞳孔骤缩。
粘腻的啪嗒声响起，不重，但却格外明显。
刘鑫乔不敢去看，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啊！！！”
撕心裂肺而又诡异的惨叫响彻上空，女人吓到浑身一抖，随即就是止不住的颤栗发抖。
看见女人那张脸，陆瑾之嘲讽的笑了笑。刚刚还那么嚣张，结果这会就被吓成了这样，啧，还以为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那块肉裹着血水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醒目又刺眼，多看一眼，都会让人生理反胃，全身颤栗。
越来越多的血液从男人嘴里溢出，随即就是张林又咳又喘的粗重气息在刘鑫乔耳边响起。
这阵声音似魔咒，一点又一点的拍打着她的耳膜，在她紧绷的那根弦上上下嚣张舞动，往她崩溃的边缘一点点逼近。
“噗通。”一声，男人松开了张林的下颚，没了支撑点的男人狼狈跌倒在地，疼到浑身发抖。
座上的五人毫无波动，他们只是这样淡然的看着，早就是习惯了。
在刘鑫乔哆哆嗦嗦地悄悄打量中，陆瑾之一眼就锁定了她那点小动作。
双目放大，女人脸上是被抓包后的惊恐和害怕。
在她的恐惧无限放大中，陆瑾之勾唇轻笑，“到你了。”
男人的嗓音里溢出几分愉悦的期待气息，他在笑，笑得无辜，可又是坏到不行。
刘鑫乔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开始发抖，她想克制，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这情况还在不断加剧。
“让我想想，该还你点什么呢？”
男人微仰着头，头顶的灯光悉数落在了他的脸上，长睫之下的目光冷暗如寒潭，里面是旁人看不透的深沉。
红唇微微张开，一团烟雾萦绕在中央，它们轻缓的向上溢，顺着高挺的鼻梁擦过他的眼。
“呼~”
烟雾争先恐后地跑出，彻底融入了空气。
男人微仰的脑袋向下，微阖的双眼也在这一刻睁大，眸光一亮，他很快想到还她什么了。
“你，你！你爹还在你敢动我！”
走投无路的女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咽了咽口水，被缚在后背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听到他爹，陆瑾之也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眼。
持烟的手放下，他继续看向刘鑫乔，已经是懒得搭理她的话了。
交叠的腿分开，陆瑾之突然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女人靠近。
刘鑫乔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能看出他绝对是不安好心，女人下意识地往后缩，手脚被绑着，但她还是能灵活的一点点往后移动。
她惊慌的往后退，他悠闲的向之靠近。
终于，女人后背抵在了桌边，退无可退，在她放大的瞳孔中，男人缓缓蹲下，蹲在了她的跟前。
“你想，你想做什么。”颤抖的嗓音，毫无底气的发问。
陆瑾之没理她，只是从头到脚的扫了她一眼。
他当真是没能找出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像他的母亲。
“你做什么？”
这一声打断了男人的思绪，他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不做什么，就是想从你身上讨点利息。”
听到这句话，女人面容僵住，他真的知道她背地里做过的那些事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在女人呆滞中，陆瑾之将右手上的烟送到了左手，而在下一秒，他从她身后的桌面上抽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从刀鞘里拔出的声音于她而言宛若擂鼓，带出一片闪电火花。
头顶冷色系的灯光擦过刀身，也擦过男人那双阴翳的双目。
突然，寒光直射，落在女人那张脸上，下一秒，那把匕首刺进女人的脸颊。
“啊！！”凄厉哀嚎响起，接着就是刀身向下划开皮肉的声响。
“啊！！！”
“啊——”
她在反抗，可突然，坚硬的触感从她下巴传来。
浑身一震，女人睁开眼看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那支烟不知是何时躺在了地板上，猩红的烟蒂还在冒着烟，而她的脸颊在冒着热血。
眼泪滚落，落在伤口刺痛极了，可这一刻她不敢动，她只能咬着牙任由男人随心所欲。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的悲鸣中，噩梦惊醒。浑身裹满了血液的刀身离开了她的脸颊，她哆嗦着全身，发觉自己的左边脸颊已经毁了，彻底毁了。
自眼眶下两指起，一条深如沟壑的裂口延伸到她的唇角，火辣辣的刺痛贯穿全身，她无力地低下头，余光里是那条裂口两旁的肉向下垂开。
她全身在抖，而那裂口两边的肉也跟着无规律的抖动着。
他把她的脸割烂了，一条骇人的伤疤，再也修复不了。
“哐铛——”
匕首弹开，落在了地板上，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的血水在缓缓地流动，往地板滴落。
女人痛苦的哭着，眼泪又一次加剧了伤口的疼痛。
陆瑾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冷血的笑着。
既然她是靠着这张脸才能那么嚣张，那现在呢？她还有资本吗？
“别担心，不会让你轻易死掉。”
“我会慢慢的，玩死你。”
男人的嗓音十分平和轻缓，可吐出来的字却是格外残忍。
刘鑫乔浑身一抖，如坠冰窟，眼前一片灰暗，将她彻底吞噬其中。
“砰！”
一声枪响炸开，虽然上了消音器，可那么近的距离，还是让人吓到浑噩呆傻。
“拖出去。”
留下这一句话，男人转身往回走。
手枪垂下，被他漫不经心的勾在食指弯曲的指节上。
“是。”
下属应声，很快就将没了气息的张林拖出了房间。
将手枪放在了茶几上，陆瑾之拿过了桌上的手机。
“就这样了？”下文呢？
莫弈白的声音响起，他的目光往那女人身上瞥了瞥。
陆瑾之抬眸一笑，“怎么可能。”
在他放下手机没一会，许程带着人从外面赶来。
“老板。”许程恭敬开口。
“嗯。”陆瑾之又点燃了一支烟，送进了嘴里。
“现在就送过去吗？”
“嗯。”鼻腔里溢出的声音，格外散漫。
“你们要带我去哪？！”丢了魂的刘鑫乔终于活了过来，她仰着头大喊大叫。
那张满是血水的脸庞终于抬起，清晰的落在周围人眼里。
随着她的大喊，割裂的两块肉也跟着抖动，这样的一张脸骇人似鬼。
“放开我！”
“放开我！”
在女人凄厉的嚎叫中，那扇门终究是彻底关闭，将她的声音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