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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允诺刚刚洗好澡,就听见外间的电话想起来。
她慌忙擦干了手上的水出去拿起手机。
屏幕上竟然显示着她根本没有想到过的三个字。
姜晨年。
这个时候,姜晨年应该是在看守所里啊,为什么竟然能够给自己打电话呢?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姜允诺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接了起来。
“什么事?”
“诺诺,诺诺啊,你总算是接电话了。”
电话那边,姜晨年的情绪激动,好像是要落下泪来的感觉。
姜允诺手指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手机。
“怎么了?”
看守所里能够打电话的时间十分的有限,姜晨年这也是好不容易才能有了一个可以联系外界的机会,但偏偏姜允诺怎么都不接电话。
他都要绝望的关头,姜允诺忽地又接起了电话,难怪姜晨年会激动成那样。
不管姜允诺说什么,他慌忙地开了口。
“诺诺,之前的事情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听那个靳志雄的鬼话,爸爸是一时的鬼迷了心窍,你能不能原谅爸爸啊?”
“就算你现在不能原谅爸爸也行啊,至少你去帮爸爸求求情,求一下靳薄言,让他撤诉,好不好?”
姜晨年真是太难得用这样的语气去跟姜允诺说话。
以至于姜允诺觉得……实在是太假了。
这一点都不像是姜晨年幡然醒悟后的真情流露。
更像是早就演练好的台词似的。
可是她终究没有办法对这样的姜晨年,说出很绝情的话。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靳薄言怎么想怎么做,他都不会听我的。”
姜晨年一听姜允诺这话,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但你是他的妻子啊,你是爸爸的好女儿。现在靳薄言要告我们,要让姜氏破产,诺诺,你就算看在你妈妈的份上,你也要救救爸爸啊!”
妈妈?
姜允诺握着电话的手一紧。
姜晨年要是不提妈妈也就罢了,现在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是让姜允诺满心都是怒火。
“姜晨年,你有什么资格说让我看在妈妈的面子上?”
“你知道林美心和姜菲儿拿着我妈妈的遗物去典当行当了多少钱吗?!”
而那笔钱,还有我妈妈辛苦半生陪伴你创立下的姜氏,早就被林美心姜菲儿母女给挥霍成了一堆空壳。
姜允诺想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咬了咬牙。
姜晨年也是一愣,没想到姜允诺会突然提及这些。
首饰典当的事情他知道,之前姜菲儿无意中说起过,但姜晨年那时并没有觉得会有多少钱。
女人的东西嘛,无非再贵也就是几十万出头,姜允诺现在竟然就为了这几十万,在这里跟自己大呼小叫。
果然,靳志雄一开始说的是没错的。
姜允诺这个人,真的是狼心狗肺。
想是这样想,姜晨年却还是不得不低头。
谁让现在自己的身家性命几乎都捏在靳薄言手里?!
他又气又恨,偏偏还得在电话里跟姜允诺装可怜。
“诺诺,你就救救爸爸吧!”
“对了,你妈妈去世之前,还在银行里给你留了一个保险箱,说是你结婚的时候再给你。”
“你看这,爸爸忙着忙着忙忘了,所有的资料都在我这里,你现在要是去说服了靳薄言撤诉,爸爸出来了就会把东西都给你。”
说完这几句,姜晨年的嘴角不由得扯了扯。
哼,姜允诺这小妮子,要跟自己斗,还真的是嫩了点。
电话这头的姜允诺也是一愣。
保险柜?
原来真的有这件事?!
在妈妈去世之前,她好像的确提过这件事,但是姜允诺那时一心沉浸在丧母的悲痛里,加上后来姜晨年又从来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姜允诺便想当然的忘记了这件事。
密码……妈妈好像说,是她大学毕业的日期。
是了,一定是!
妈妈原来真的还给自己留下了东西。
而那所有,竟然都被姜晨年攥在手里,要不是因为现在这件事,说不定自己到现在还被姜晨年瞒在鼓里。
“你说的是真的?”
尽管心里已经确定了,但是姜晨年狡诈多端,姜允诺还是确认了一遍。
电话那边,姜晨年的语气依旧听起来真诚。
“诺诺,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你不想看看你妈妈都给你留下了什么吗?”
“那个保险柜爸爸也不知道密码,从来没有打开过,但是我想你妈妈她一定还有话要对你说,等爸爸出来了,就一定会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你的。”
姜允诺无声的听着,心里止不住的泛上万分失望的情绪。
什么时候,自己和姜晨年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他作为一个父亲,竟然像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套路自己的女儿,用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而自己,更是眼睁睁的看着靳薄言亲手把姜晨年和姜菲儿送进看守所,而不发一言。
原本是血浓于水的关系,究竟是为什么,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姜允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攥紧了手中的电话。
“好。”
她没有等姜晨年那边回答,径自挂断了电话。
转过身准备下楼去找靳薄言。
客厅的灯光堪堪亮起来。
姜允诺一愣,之前她并不知道靳薄言出去了。
现在看见男人刚刚从玄关踏进来,顺手把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明显一愣。
她沿着扶梯下楼。
“靳薄言,你出门了?”
“嗯。”
男人松了松领带,声音很冷淡。
姜允诺不由得看了看表,“这个时间点,你出去干什么呀?”
靳薄言不禁一挑眉。
姜允诺从前好像很少过问这方面的事情,现在,难道是自己在小妮子心里的地位终于提升了?
靳总蓦地开始想。
但是表情却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出去见个朋友。”
“哦。”
姜允诺下意识地以为是公司里的事情,便没有多想,直接点了点头。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开始想要怎么跟靳薄言说撤诉的事情。
于是下意识地抬眼看着靳薄言的表情。
只见男人正一脸平淡的找了个姜允诺旁边的沙发坐下来。
伸手解开表带,把手表和车钥匙随意的丢在茶几上。
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风大还是怎么样,靳薄言的头发微微乱了些,看上去竟然有种桀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