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站在门外的,赫然是着醉意朦胧的周芷凝。
姜允诺眼睛里有明显的惊讶,尤其是,看见周芷凝左手拎着高跟鞋,右手拎着啤酒的样子。
“怎么,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周芷凝轻轻的笑了笑,扬了扬袋子里的啤酒,“喝酒吗?”
“姜允诺,你知道吗?从我上大学的那天起,我就喜欢靳薄言了。”
“我一路追随着他,很多很多年了。”
周芷凝靠在门框上,看着姜允诺,笑出了眼泪。“可是呢,突然出现的你,抢走了他。”周芷凝看着姜允诺,带着点委屈,带着点不甘,还有不解。
“凭什么呢?姜允诺,你哪点比得上我?我为他披荆斩棘,这么些年很少有失败的。”
昏黄的灯周围围着几只飞蛾,周芷凝抬头盯着光源看着。
“他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靳志雄一直明里暗里给他找麻烦,直到现在也不消停,这次又截了我们的项目……你……”
周芷凝说着,突然就笑了,她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跟姜允诺说这个呢。
她可能,真的是醉了。
周芷凝放下撑在门框上的手,头顶的飞蛾还在绕着那团光源胡乱的飞着,她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谢谢。”姜允诺看着周芷凝的背影,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她读懂了,周芷凝刚才没说完的话。她说,你让他小心一点。
周芷凝顿了顿,没有回头。
“如果夜晚的酒是因为你,那么清晨的粥,只为自己。”周芷凝哼着小调,摇晃着往自己家里走去。
姜允诺抬头看了看头顶,大概,周芷凝就像这只飞蛾,盲目追随,万死不辞。
一时之间姜允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她,也选择了赌上自己的余生。
夜里的风有点凉,姜允诺打了个哆嗦,关上门。
靳薄言已经洗完了澡,此时正在书房。
姜允诺想到刚刚的事,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尖,犹豫半天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
靳薄言坐在办公桌前,头发还在滴水,听见姜允诺的声音并没有抬头。
“你要不要喝点蜂蜜水?”姜允诺斟酌一下,还是有点担心靳薄言的身体。
靳薄言闻言,敲打着键盘的手顿了顿,褪去情欲的脸上没有表情。
“不用,我要处理公务了。”语气冷冷的,言下之意,是让姜允诺别打扰他。
姜允诺静静的看着靳薄言没有说话,心里暗暗思忖着,“没有得到满足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可怕?”
“怎么?还有事?”靳薄言见姜允诺还没走,声音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
姜允诺摸了摸鼻子,果然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被打断所以不高兴了啊。
“没什么。”姜允诺语气故作轻松,转身往外走,手碰上门把手的时候,又转过头指了指靳薄言还在滴水的头发。
“头发,最好还是擦干吧,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的。”说完,姜允诺退出书房,轻轻的关上了门。
电脑上的电话会议还没有结束,冰冷的水珠顺着发丝落入脖间,靳薄言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声“抱歉。”
转身又朝浴室走去。
人生中头一次,挂了会议电话,去擦头发。
暗夜沉沉,姜允诺躺了很久,还是不困。
后腰上仿佛还残留着靳薄言灼人的热度。
躺在大床上,被子上有着和靳薄言衣服上相同的草木香,一时之间,那一瞬间的回忆铺天盖地的将姜允诺包围了。
带着男性荷尔蒙的诱人的喘息,耳垂处的湿热感。
姜允诺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在被窝里滚了两圈,“嗷”的一声叫出了声。
天啊,姜允诺你都在想些什么,明明都没做到最后,你还回味上了。
快醒醒,你不是这样的色女啊!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姜允诺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怨念的看着靳薄言。
就是这只男狐狸精,潜入她的梦里,吸干了她的精气,让她没睡好。
姜允诺再心里碎碎念着,想到自己昨夜的梦,又突然红了脸颊。
靳薄言看着姜允诺变来变去的脸色,有些蹩脚的开口,“生病了?”
“哼。”
姜允诺听了这话,鼓起腮帮子向罪魁祸首投去一个愤愤的眼神。
姜允诺已经打算好了,夫妻之间这种如此尴尬的事情,她今天下班之后得好好的找杨嘉聊聊。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姜允诺丢下这句话,就朝着市场部跑去。
今天的市场部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大概是因为昨天的项目被截胡,整个市场部都因为周芷凝的低气压弥漫着阴云。
姜允诺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看了眼周芷凝办公室的方向。
她想问一问周芷凝是否还好,毕竟她昨天醉醺醺的一个人回去,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下一秒,周芷凝的办公室就传来了冷哼声,“白微微要是不想干了就趁早说,又旷工当公司是她家开的呢?把她这个月的全勤和奖金都给我扣了。”
姜允诺默默的缩回了脑袋,女魔头就是女魔头,不管昨夜喝了多少酒,有多伤感,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周总监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周总监。
姜允诺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埋头开始认真工作。
新的一天,小姜同志也要加油鸭~
“靳总…….”靳薄言刚踏进办公室,就对上了助理支支吾吾的脸。
靳薄言停下脚步,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徐莫庭,“说吧,靳志雄那边又出什么事了?”
“他昨天将周总监接手的项目的接洽条件和预估资金透露给了对手公司,那个项目,黄了。”徐莫庭语气淡淡的,将靳志雄的干的好事和盘托出。
这个靳志雄是真的蠢,他以为他毁了这个项目,为难的是靳薄言,其实,他损害的是整个靳氏的利益。
“靳志雄这个蠢货。”靳薄言冷冷的笑了一声,“以为弄垮这个项目就可以扳倒我,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倒了,剩下的这些烂摊子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处理。”
“那靳总……”
靳薄言挥了挥手,“吩咐下去吧,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