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短信,姜允诺的心情一落千丈。
她将自己埋在工作里,就算那都是周芷凝为了为难她,而刻意加重了很多工作量,她也都硬着头皮一一完成。
周芷凝隔着玻璃看了眼姜允诺,皱了皱眉头,随后很快又移开视线。
收到短信,靳薄言转瞬放下手机,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
昨晚那个男人和她谈笑风生……
所以——今天又要和那个男人出去约会了?
想着,他怒火更盛,直接拨打了内线电话。
“你上来一趟。”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让姜允诺一颤。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人脊背发寒。
姜允诺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起身。
周芷凝觉察出不对,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在电梯相遇,周芷凝连忙撇过脸去,嗓音冷淡,“我也顺路上去,怎么?”
这样无厘头的一句话更像是在解释。姜允诺云里雾里,却也不觉得奇怪。
周芷凝是市场总监,有工作需要去找靳薄言也是正常。
电梯门缓缓合上,姜允诺沉默不语。
周芷凝走在前面,一推门便如临冰室。
寒意从脚底蹿起。
她看着靳薄言冰冷的眼神,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靳薄言放了手中的笔往身后一靠,毫不留情的开口赶人。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上班时间。”
“市场部总监不去开例行会议,周总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靳薄言眼神如刀,周芷凝连忙退后,一言不发,脸色白了白,沉着脸转身下了楼。
姜允诺这才觉查出靳薄言对周芷凝的态度变化。
周芷凝暗恋靳薄言的事情,早就众所周知了。
靳薄言不可能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察觉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不想让白月光误会吧?毕竟是自己藏在心尖尖上的人,不忍心让对方难受也是正常。
姜允诺垂了垂眸子。
她承认自己酸了,也意识到白微微对靳薄言的重要性了。
她心灰意冷,一下子面如死灰,就连靳薄言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清,只能发出“嗯,哦”之类的词语来回答。
就连回答问题都如此敷衍,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简直不知所谓。
靳薄言愤然握紧了双拳,修长的手指点点门口。
“你可以走了。”
然而,在姜允诺离开的下一秒他又迅速拨通了秘书的号码,“晚上下班后跟着姜允诺,她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汇报给我。”
吩咐完,靳薄言还不解气,“把她见的那个男人给我查清楚。”
下班后姜允诺就直接往何塞的咨询室去了。
昨天和何塞说好,今天开始上班。
她早就准备好了。
然而姜允诺不知道的是,自己身后还跟了个尾巴。
到了咨询室,何塞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白大褂。心理医生,也算是占了“医生”两个字的。
姜允诺连连道谢。
她居然只想着要开始兼职工作,却忘了准备工作服这一茬了。
“感觉怎么样?”
姜允诺刚套上衣服,何塞便突然问道。
“有点兴奋。”姜允诺笑着道。
很久没有穿白大褂了,确实很兴奋。
大多数人其实只知道外科医生能救死扶伤,很少有人去想过心理医生的作为。
其实心理医生同样也是伟大的,他们把一个又一个陷入迷惘的人拉出苦海。
总的来说,尽管心理医生和其他医生不同,但他们也是在用自己的所学帮助别人的。
姜允诺的回答让何塞愣了愣,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何塞又抓紧时间跟她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和注意事项,随后便开始忙碌。
秘书咽了咽口水,开始按照靳总的吩咐汇报。
【靳总,姜小姐和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见了面,两人看上去关系很密切,还有说有笑的。】
打完字,秘书检查了一番。
看到“关系密切”四个字,他觉得不太合适,然而回想起刚才姜允诺和男人见面时的场景,又找不到其他替代词,便这样发了过去。
收到秘书的汇报,靳薄言只觉怒火中烧。
他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问清楚地址,挂断后便直接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来。
然而那道修长的身影才刚刚走向门口,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白微微给撞个正着。
她趁着外面的人不注意突然闯进来,闯进来后便眼也不眨的抱着靳薄言的腰开始诉苦。
“薄言你知道吗?我在m国过的一点也不好。”白微微的眼泪说掉就掉,滚烫的泪水浸湿了靳薄言的白衬衫。
靳薄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颇有些不耐的皱起眉。
但是——对白微微的愧疚终究让他无法当场离去,却仍旧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了她。
然而白微微却哭的更凶了。
“薄言,那边的人欺负我,还每天都打我。我现在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又这样对我!”
“你可是答应过我爸妈要好好照顾我的,靳薄言,这就是你好好照顾我的方式吗?”
靳薄言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女孩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自己吃的苦,靳薄言只觉得聒噪的厉害,想离开的心情更甚。
他的确答应了白微微的父母,要好好照顾她。
但这并不代表,这可以成为白微微用以要挟他的说辞。
良久,靳薄言终于忍无可忍,拨通了司机的电话,直接让他将人送了回去。
白微微一开始不肯走,死死抓着靳薄言的袖子哭喊大闹,那司机没辙,一脸为难的看着靳薄言。
“靳总,这……”
靳薄言修长的手指搭上白微微用力到泛白的手,一根一根的扯开她的手指头。
“白小姐,我看你的病情还不是特别稳定啊,怎么,想让我亲自送你回m国的医院去看病?”
白微微一下子怂了,瘪了瘪嘴,没什么精神的被司机拽走了。
靳薄言这才无声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捏了捏眉心。
他低头看着自己白衬衫上的泪渍,怎么看怎么碍眼。
良久,靳薄言才直接将衬衫脱下,扔进垃圾桶,随后又打电话让秘书送了新的过来,这才觉得舒坦了很多。
这一番下来,时间已经不早。
时钟滑到九点,靳薄言忍不住更加烦躁了。
【靳总,姜小姐已离开。】
秘书的短信到来,终于平复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