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声音停止了。当我以为门外的那些都走了的时候,结果,‘哐当’一声,门开了。
当时的我,怕的要死,急忙就往桌底下藏着,不敢声张。
那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安危问题,其余的什么都没去想。
等那个怪物从我跟前走过后,我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我那口气松了多长时间,里边就传来了尖叫声!
那些声音我异常熟悉!那都是我的孩子们啊!
但是我心里就咯噔了起来,我恨不得冲到我孩子们的面前,想帮着他们赶走那些怪物!
可是!
可是我的腿不听使唤啊!我!我根本动不了!哪怕我心急如焚!我却无法在桌子底下挪开一步!你知道那种无法动弹的绝望吗?
不过,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啊……
后来……里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紧接着,怪物的脚步声也传了出来了。
我虽然心里恨他!却……无可奈何啊!
我不敢动一步,动一下,哪怕是仇视他,我都不敢!
我只能在心里用着天底下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这个怪物,魔鬼!
他走了以后,我以为我的孩子都完了。
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陷入深深的懊悔中。
我从来都没有感到如此的无力!哪怕是我的亲人当时死在我面前……哪怕是我的丈夫也死在我眼前……
都远没有这般让我心痛不已!
当我开始想着应该如何像我的孩子们赎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些声音。
我以为怪物又回来了。
我当即紧张兮兮的趴在了桌子下,不敢有一声言语,不敢有一丝动作。
结果,后来出现在我跟前的,是我的那些孩子们,他们怨恨的看着我!似乎在责怪我,为什么刚刚进去的那个怪物不是我?为什么我不告诉他们要怎么做?为什么我要让那个怪物进去?为什么他们有危险的时候,我不进去救他们……
他们的眼中,我读到了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可我却无法回答他们的为什么,我只能呆愣愣的看着他们,最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他们看着我哭,也忍不住的跟我一同哭了起来。
后来……后来他们还是怨恨了我。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哪怕是一个眼神交流,都不曾给过我。
后来,那些怪物们再出现的时候,我依旧躲在了桌子底下。他们……应该是躲在房子里边了。
只不过,我不懂为什么每次怪物都会越过我,进入屋子里边,还呆了蛮久才出来……
即使发生了如此多次这种情况,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在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敢问他们在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心中有愧,只想尽量的弥补他们!哪怕他们对我如同在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我亦无怨无悔。
我希望,最后能用我的努力,换回他们的原谅。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怨恨了我那么多年……
哪怕他们死去了,也不曾在临死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死在了里屋……
眼睛泛白的看着天花板,似乎到死了,他们都还在那控诉着我,当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只能看着他们的尸体,放声大哭着。
当我冷静下来后,我想将他们的眼睛给合上……谁知道,他们的眼睛,无论我如何合拢起来,都是徒劳无功的。
看来,他们也是真的恨惨我了吧?不然也不会死了依旧不愿意合上眼睛……
当天下午,我便趁着午时刚过,都将他们火化了,将他们葬在隔壁屋子里。
然后,我便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了。
再后来,你来了……”
老大娘说到这,早已泪流满面了,她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难过的看着貂蝉。
貂蝉拿出了一条手帕递给了老大娘,“大娘,当年发生的那件事,谁也不想的。如今,早已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掩埋在岁月中吧。
活着的人,总得向前看,努力的走向未来。”
老大娘接过貂蝉的手帕,听了她说的那些话,突然间喃喃自语了起来,“未来吗?我还有未来吗?
如今村子变成这样,家里变成这样,就连我……也变得如此的丑陋,我还能有什么未来?只怕要不了几天,我就随了我的丈夫孩子们一同走上那黄泉路!
只怕,到时候,他们在见到我的那一刻,都会撕咬我的灵魂,让我魂飞魄散吧?
就算他们不对我做什么,只怕我那早死的公婆,必定会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进而对我展开报复!
或许,我便成为了一个没有来世的人了。”
说到这,老大娘又忍不住哭泣了起来。似乎在为自己忐忑的命途而感到难过不安。
貂蝉轻叹一口气,只好无奈的柔声安慰着老大娘,“大娘,若果你活的长久些,说不定并不会在黄泉路上遇到他们,指不定等你到黄泉路的时候,他们都早已投胎了。而且,那都是你死了以后的事情,哪能这么早就在这己人忧天了呢?
更何况,地府里边可是有鬼差,判官,阎王那些,他们定会谅解你当时的难处。”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是我不够爱我的孩子,是我太过自私,才会让我的孩子遭遇这些事情的!我有愧于他们!为人父母,不能护子女周全,我又算得了哪门子的父母啊?倒不如当时就死了算了!那便没有与他们相见的难堪了!”
“……”你这话说的,让我如何安慰你?
见自己的安慰一直没有起效果的貂蝉,很无奈的看着老大娘,见她一直在那哭不停,貂蝉便拿起了一旁的水壶,给老大娘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跟前的桌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喝了起来。
此时屋子里,一直都是老大娘的哭泣声在那儿回响着。
哭了良久的老大娘见貂蝉都没安慰自己的,便也开始慢慢的停息了下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以后,老大娘她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端起了桌子上的那一杯水,喝了好几口,缓了一会儿,这才对着貂蝉说道:“你可是觉得我烦人了?”
“没有的事,毕竟每个人都有伤心的地方,你忍了那么久,如今遇到我,总算能吐露出心中的不快,不至于全都憋在心里,以至于最后将自己给憋坏了。如今你这样,挺好的!”
貂蝉慢条斯理的对着老大娘说完这话,倒是让一旁的老大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突然间觉得自己在一个小姑娘的面前哭成这样,似乎不太妥当,有损自己的年龄啊!
不过,这小姑娘如今倒也不算是外人了,应该也不用太过于在意了。
想到这,老大娘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当老大娘想那些貂蝉的帕子去洗洗的时候,貂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凝重的望着老大娘,认真的问道:“大娘,为什么我傍晚给你敲门的时候,你会来给我开门?”
一般情况下,附近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那个人不管是如何想,都不会去开这个门才对!如此,老大娘的这个行为就太说不通了!
再加上,这里是会有怪物出现的!难道她就不怕是那怪物敲的门吗?还是说?其实老大娘一直都在说谎?!
想到这,貂蝉突然间站了起来,看着身旁的老大娘,忍不住探究的看着她,“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正当老大娘想回答貂蝉的问话之际,突然见貂蝉居然从她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还如此郑重其事的质问着她,她便突然间心里觉得难过,忍不住的在那气愤的对着貂蝉说道:“我是谁?我是这屋子的主人!我为什么开门给你进来?我这不是听到了你的叫门声吗?怎么?现在居然开始怀疑起我来了?
我!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真的是一头白眼狼!
大娘我真的是后悔死了!”
老大娘说完那些话,便将手上的貂蝉给的手帕,摔回了她的身上。摔完手帕后,老大娘气呼呼的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似乎是因为貂蝉如此怀疑她而感到很委屈与难过。
貂蝉见老大娘被自己怀疑而出现如此生气的行为,便开始在内心为自己那种怀疑老大娘的行为而感到了懊悔不已时,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些不对劲。
想到了那个不对劲的地方。貂蝉忍不住的开始往一旁退了起来。
老大娘说要那些话,表示了自己很生气的情绪后,便在心里暗自的估摸着貂蝉会在什么时候过来安慰着自己。谁知道她等了一会儿,居然看到了貂蝉的脚步想后移动了起来!
见到这种情况的老大娘瞬间心慌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很快便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依旧在那低着头,表示着自己的愤怒,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貂蝉的移动一般。
只是,老大娘却在心里暗自的猜测着,莫非貂蝉真的发现了什么了吗?
正当老大娘在那反省着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的时候,貂蝉的声音突然传到了老大娘的耳中。
“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叫门!你怎么能说听到了我的声音了?”貂蝉冷冷的对着老大娘说出了这话,便开始在一旁紧密的关注着老大娘的动作。
只见老大娘身体僵硬了一下后,便立刻放松了起来,她生气的对着貂蝉说道:“我没听到你的声音,我是不回去开门的!所以,你肯定是说了话的!怎么你到这会儿就不承认了呢?真的是!现在的年轻人!不紧警惕性高,喜欢怀疑人!还忘性大,喜欢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老大娘一边在那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一边狠狠的瞪着貂蝉,似乎貂蝉真的是她眼中的那种人一样!
被老大娘一直在那数落着的貂蝉,丝毫没有被老大娘影响到情绪,她依旧在那冷静的说道:“第一,我在你家门前,没有叫过门!第二,我叫门,是在我刚开始进村的那户人家!
既然你说我叫门了,麻烦你说说我都叫了什么?”
“你!反正我不管!我就是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就是叫过门!哼!”说完,老大娘气呼呼的别开脸去了。
貂蝉努力的看着老大娘脸上的情绪,却没有发现一丝破绽,路过她也没有气馁,反而大大方方的直视着老大娘,堂堂正正的说道:“我没有在你家门口叫人,而你却来开门了。明明在这种情况下,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开门!而你,明明在这种情况活了那么久,不会犯这种无知的失误才是!然而,恰恰就是这种情况下,才能更加暴露出了一个真相!那就是,那些怪物都是你给引进来的!
若果我没有记错,其实,你大门口的门,没有关紧,这间屋子的门,也应该没有关紧吧?
还有,你的那些孩子们,其实。并不是你的孩子吧?
所以?里屋到底有着些什么呢?”
说完自己的推断,貂蝉便看着老大娘,忍不住的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些倪端出来。
老大娘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心里暗道不好,脸上却在那生气的对着貂蝉说道:“我都说了!我真的听到了你的叫门!你的猜想根本就不成立!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白眼狼!枉费我对你如此好!哼!”
老大娘负气的瞪着貂蝉说完了那些话,便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门口边,语气生气又难过的说道:“请你出去吧!我觉得我没必要再给你庇护了!而且,我们也没必要有所来往了!亏得我还可怜你一介孤女,想着帮助你的!如今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倒也省下了我的功夫!”
貂蝉定定的站在那,不动一步,她看着老大娘,直直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进里屋去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若果我真的错怪了你,那我给你赔礼道歉,并立刻离开!如何?”
“我觉得并不如何!我只知道,如今你是一个小人!还妄想进入我家参观?你怕是想多了吧?还不快滚!”老大娘直接驳回了貂蝉说的那些提议,直接就领命着貂蝉离开!
貂蝉看了老大娘一眼,忽而转身朝着里屋走去!如果里屋就是真相,我愿意去冒险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