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虽满意他们的这份相守相望,但还是语气严肃道:“我来是因为我是一个医者,在遇见这种情况后,做不到视而不见。”
“可你们这样什么都不懂,就贸贸然的闯进来的话。就无异于不会水,却非要下水救人。到了最后,未必会将人救上来,反而可能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一人弱弱的解释道:“我们也是听说禁令解除了,这才赶忙上门来的……”
慕容瑾瞪了他一眼道:“确定不是才刚刚收到消息?”
见几人都心虚的不在吭声,她不免柔和了几分语气:“我并不是要说教你们什么,只是希望未来有一日,当你们遇见危险的境况,先确保自身安全再去救人。”
“舍己救人虽然伟大,却并不值得提倡。”
沈念在一旁听了她这话,不免在心里想到,阿瑾劝人的话一套一套的,但到了自己的身上怎么就做不到了呢?
不过他没胆子去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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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门去看李绕,他正坐在院中的海棠树下发呆。
见他这个样子,几个人不免有些心疼,卖力的逗着他说话。
慕容瑾只是含笑在一旁看着。
沈念这时悄悄的上前,在慕容瑾的耳边低声问:“你刚刚那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倒不见你做到了?安西将军府的事情情有可原,那四年前呢?”
“四年前,其实你根本,也没有足够的底气,控制住疫村的病情吧,你……”
慕容瑾嗯了一声,打断他道:“如果我说,我四年前踏进疫村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你信吗?”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那么伟大,我也丝毫不想伟大,甚至于,如果四年前我没有踏进去,也许到如今,我并不会疑是一部分记忆。”
她目露追思:“我已经记不清当初,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迈出了那样一步,但其实至今回想起,仍旧是带着几分后怕的。”
“我不敢想,如果那一刻我出了事情,那么我的家人要怎么办?也或许当时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吧。”
她笑了笑:“但毕竟已经进去了,尽最大的权利去控制疫情,是我唯一能做的。”
沈念的心忽地一痛,抱着必死的决心么?
阿瑾当年竟然伤情至此,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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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窃窃私语,对面那里聊的火热,正巧说的也是瘟疫的事。
有人道:“这疫病如此可怕,就没有个什么应对措施么?”
“我听我阿兄说,在他曾经任职的地方,时常会有疫情发生,不过大多都是在家畜身上,但尽管如此,也时常有许多人因此而家破人亡。”
“要我说,咱们不如同夫子学些医术,以后碰上这种事,也能有个应对的法子。”另一人道。
肇子南在一旁冷冰冰的泼冷水:“学医?你当是什么容易的事么?平常连本论语都背不下来,你确定能记得下医方?”
那人不免撇撇嘴:“学不到多的,少的总能学到一些,会一点急救措施,不也是多了一线生机么。”
最后还是李绕道:“你们争论这些,倒不如直接问问夫子,如果这个法子可行,咱们多学一点急救的本事,以后遇见事,也就不慌的,指不定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用请大夫了。”
众人一致觉得这个提议好,遂过去问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