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基本可以断定,那天被当成货物运输出去的一男一女,就是慕容琰同林氏。
可他没有证据。
物证人证都没有。
倒是可以证明那些公子哥是中了算计,才会去了二皇子的别院。
不过,若是他们没有生了以活人取乐的心思,也不会落进这个套。
也算是自食其果吧。
慕容瑾将赵信的口供,以及自己的一些推理附带佐证,遣人送进宫递交给永昌帝。
怎么处理那几个公子哥,从重还是从轻,由永昌帝决断。
永昌帝自然是借机打压了那些权贵一番,该剥权的剥权,该撤职的撤职,最后还收了一大笔罚银充盈国库,才下旨将那些公子哥的择日问斩改成流放三千里。
即便是这样,那些个涉事的权贵还得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千恩万谢。
但这样的惩罚落进那些要声讨公道的百姓耳朵里,可就不算什么好消息了。
在他们看来,甭管那些人是第一次还是第几次,都该砍头问斩!
若不然那些无辜之人岂不是枉死?
就连那些犯恶之人的亲族也该一并同罪,单就那几个人,如何能够偿还抵消几百条无辜之人的性命?
于是,守在刑部衙门外的的那些百姓们,就闹了起来。
更有不少人拿了臭鸡蛋烂菜叶,去了那些权贵的府门前好一通砸。
而这个时候,慕容瑾则是和韩让等人,奔去城北一座荒废许久的宅子。
废宅里。
“二皇子这是要做什么?”东安侯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分散站着的几个壮汉。
“东安侯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二皇子嘴角微勾,反问道。
东安侯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二皇子这会儿将我灭口是不是有些铤而走险了,就不怕招来祸事?”
“钱财乃身外之物,二皇子何苦为一些黄白之物,将自己置于险地呢?”
他企图说服二皇子打消对他下手的念头。
“东安侯丧失爱子,一蹶不振,浑浑噩噩中不小心跌了湖溺亡,想来不会有什么人会怀疑,而且一个落魄侯爷,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二皇子讥诮道:“说不定我父皇还会奖励我替国库省了一笔开销呢。”
一个侯爷哪怕是个落魄的,一年的俸禄也不少银子呢。
“二皇子今个儿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了?”东安侯目光冷沉。
二皇子没有吱声,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东安侯咬了咬牙,道:“二皇子就不怕我死了,那些消息就瞒不住了么,眼下皇上的态度不明,二皇子当真要铤而走险么!”
二皇子不以为意道:“就算你将消息透露出去又如何?我别院里的那些个事,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你现在唯一能够用来威胁我的,也不过就是慕容琰是被我栽赃陷害的这么一桩事。”
“就是这么一桩事,难道就不足以让二皇子喝一壶么?”东安侯冷凝着脸,道:“何况二皇子莫不是忘了,你还欠了我儿一条命!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要对他的家人痛下杀手,就不怕午夜梦回,我儿找你索命么!”
东安侯提起冯延庭,本想是让二皇子多几分忌惮,不敢真的对他下杀手。
结果二皇子却是十分不屑的笑了笑:“冯延庭?不过是我的一条走狗罢了,你还觉得他的一条贱命,在我这里能值上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