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有色狼啊!!!
绿萍从工作室回来显得有些疲惫,舜娟和紫菱都很心疼她。
“这些习题还是明天问家教老师吧。”紫菱心里想,姐姐已经这么累了,就不要再增加她的负担了。
不料饭后绿萍却敲响了紫菱的房门。
“姐姐,你怎么不去休息?”
绿萍看看她书桌前摊着的课本辅导书露出欣慰的笑容,紫菱真的变了,变得好学了。不过这样的发愤图强也引发了一些问题,比如,楚濂。
“刚吃完饭不要立即用脑,这样胃部的血液供应不充分,对消化不好,你来过来坐一下,消消食。”绿萍拉着她坐在窗前。
姐姐好博学哦,什么都知道呀,佩服地无以伦比的紫菱听话地坐下。
“你和楚濂吵架了?”绿萍开门见山地问道。
紫菱吐吐舌头:“你知道啦!其实也不算吵架,就是他总拦着我不让我学习……”
绿萍笑了:“这倒是,以前我们给你补习,你总想方设法偷懒,撒娇想要溜出去玩,一下子懂事了,就手不释卷,难怪他觉得奇怪。其实他没有坏心的,还当你是以前的脾气,跟他说清楚就好。”
楚濂今天特地跑到工作室找她,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却是为了紫菱的学习问题,楚濂口口声声说紫菱被逼着学习很不快乐,从前的青春活力都快消失了,让她不要逼着她用功考大学了。
“她不需要念大学,只需要活得好,活得快乐,活得心安理得!人生的学问,并不都在大学里,她会从实际的生活里,学到更多的东西。”
“你要出国读硕士,她考不上大学就是耻辱了吗?!绿萍,你不要这么虚荣好不好,紫菱和你不同,她生来就不是按部就班的人,你就松松手让她自由自在地度过她最美好的时光吧!”
“她曾经对我说过一个秘密——她并不在乎考不考的上大学,她只是在乎别人的‘在乎’罢了,她是在为你为伯母读书啊!”
楚濂是这么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的对她说的,好像他才是紫菱的爸爸,好像只有他在为紫菱做长远的打算似地,那神态、语义要有多欠抽就有多欠抽,但也让人回味良多,紫菱是不是真的压抑自己的本性,努力附和妈妈和她对她的期望呢?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怜了。
“紫菱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就热衷于补习考大学了?是不是我们给你太多的压力了?如果你觉得疲惫可以跟我讲,我会向妈妈解释的。”当然在这个家里最宠紫菱是爸爸,但爸爸这段时间总是加班,而且他和妈妈的教育理念不同,原本就常常为了紫菱的学习问题吵架。
紫菱正色道:“不是的,姐姐。妈妈一直支持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明白的多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是我作为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出路。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脑子又不够聪明,数学和英语怎么都弄不明白,地理也很糟糕。”
说着她就怨自己脑子笨,人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却智商捉急,一个人拉低全家的智力水平。所以面对数学和英语作业时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状,难怪楚濂会觉得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学习。
见妹妹急的扯着衣角不松手,绿萍忙安慰她:“你是以前的基础没有打扎实,突然就做高考题真是难了点。不过没关系,你有了上进心,有了刻苦努力的精神付出一定会得到回报的。等明天家教来了,先不忙纠错,让她给你把初高中的知识都梳理一遍,有了连贯的大致上的概念再重点讲解各个知识点。她如果讲的不够,我回家再给你讲。”
紫菱忙摆手:“不用,不用,姐姐。妈妈说要是这个家教讲的不好,她就给我找重点高中的特级教师。你这些天忙碌地很,脸色都差了许多,只管好好休息不要忧心我了。”
这也是妹妹体贴她,绿萍笑的更温柔了:“你别老说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整天呆在家里学习人都捂白了,虽然学习重要,还是得劳逸结合,找个时间来我工作室,散散心,别老闷在家里。”
“好,等我学会解不等式就去。”
一周后,紫菱掌握了解开不等式题的诀窍,作为辛苦学习的奖励,带着兰嫂准备的典型来到绿萍的舞蹈工作室。
绿萍的舞蹈工作室位于城郊的一个废旧厂房,因为房租便宜,地点空旷随便怎么彻夜吵闹、排练都不会打扰到别人,还有不少搞艺术的穷学生租在这里。
当紫菱下了出租车就听到整耳欲聋的音响声,厂房外头也被这些“艺术家们”进行了涂鸦创作,在她看来都是些大的惊人的奇怪图案。她推门走进厂房,面对着三三两两或浓妆艳抹,或素雅动人,或奇装异服的人们瞪大了眼睛。
“紫菱,紫菱你来啦!”一个短发女生笑着对她打招呼。
啊,这是?
女生很快为她的迟疑找到了借口:“真是读书读傻了,我是雨珊,刘雨珊!绿萍姐的助理跟班啊!”
是的,姐姐好像有提起过,刘雨珊是个热心的小助理,大热天的还跟着姐姐来回奔波,哪怕做了男孩子的活页不叫苦叫累,人生目标是做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
“女汉子”?真是奇怪的目标,姐姐说起这些的时候也满面笑容。
不等紫菱向她问好,大大咧咧的刘雨珊就拉着她一阵急走,一边走一边对她解释:“绿萍姐原本想亲自来接你的,但是道具那边出了点问题,为了不影响排练她不得不去处理,然后我就毛遂自荐来迎接你啦!”
紫菱已经换了灵魂,对高材生姐姐崇拜的不得了又怎么会为这点小事不高兴呢,她听话的被雨珊拉着走,说着些客套话。
之前听绿萍说起雨珊还有些不敢相信,现在亲眼见到了她才真正相信紫菱真是脱胎换骨了,从前的那些别扭的小脾气都不见了,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家用功读书呢。
满脑的思绪,雨珊一把推开工作室大门,大叫道:“绿萍姐,我把紫菱接来了,她还带了点心呢!”
正忙碌着的绿萍立即抬起头,招呼大家:“大家都辛苦了,正好紫菱带了点心来,都歇一歇吃点心!”
工作室的成员们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儿,道声谢谢就洗了手坐下来吃点心。
紫菱不认识他们,只是简单地对大家点点头就拿着一盒点心走到绿萍身边:“姐姐,你也坐下休息会儿,这是妈妈叫我带给你的绿豆酥。”是绿萍最爱吃的,无糖点心。
妹妹如此体贴,绿萍当然不会拒绝,放下手中的针线也去洗手。
倒是紫菱吃的饱饱的过来的,见绿萍在缝衣服很感兴趣,指着那件式样奇怪的裙子问道:“姐姐,你不是在跳舞吗?怎么在缝裙子,这裙子好奇怪,都遮不住膝盖。”
“你忘了?这是我的舞裙,也有及膝的,每一幕的穿着打扮都不同。这裙子太大了不贴身,我得把它改小些。”公演前的准备工作着实累人,原本合身的舞裙都宽了一截儿,这些裙子都是定制的大了只能她手工改,缝地她手都疼了。
说到针线活儿还有比出身封建社会的紫菱更精通的吗?好容易遇见一件她比姐姐更在行的,自然要为姐姐分忧。
紫菱拿起针线说:“姐姐你慢慢吃,我来给你缝。”
“小心扎到手!”这个妹妹在家定个纽扣就要大肆宣扬一番,还会缝衣服?绿萍满心的疑惑在看到紫菱下针如有神的一幕后就放下了。她喜欢串珠帘,想来手工活儿也不会太差。
紫菱熟练地缝好了这条裙子,还要帮忙做别的,绿萍忙拦住了:“我是叫你来散心的,不是让你来工作的,今天我只要穿这条舞裙就好。接下来我们要开始彩排了,你喜欢就看看,不喜欢就叫雨珊带你到处逛逛,有些人还是挺有趣的。”
姐姐要跳舞她当然要欣赏一番,她还从没看过用脚尖跳的舞蹈呢,当她从这轻快灵动的舞蹈中回过神来就发现坐在她身边的刘雨珊也是目不转睛地紧紧注视着,双手握在胸口长叹。
发觉她在看她,雨珊转过头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怎么样绿萍姐和建波哥的搭配的很好吧,无论第几次看都让人目眩神迷,赞叹不已。”
紫菱也感动地连连点头,在她的眼中绿萍就像一个真正的仙子精灵,那么高贵典雅,让人心生爱慕。
一幕舞毕,演员们都在反思总结,闲不住的刘雨珊就带着紫菱到处参观。
“绿萍姐真是太美了,她就是一只真正的白天鹅!”雨珊嘴里不住赞叹。
“白天鹅?”把人比作鸟,有这么赞人的吗?白天鹅是什么鹅,她只见过大白鹅,体型健硕叫声粗粝,凶得很呢。
“是啊,绿萍姐就是柴可夫斯基曲中的白天鹅公主奥杰塔,那么高贵圣洁!”
高贵圣洁,绝对是好词!紫菱虽然听不懂柴科夫什么的,还是使劲儿地点头。
见她一脸的佩服雨珊更惊讶了,紫菱以前也来看过绿萍的表演,都是看到一半就走人的,更别说她都这么称赞绿萍了,要放在以前她肯定一脸不自在还要说些酸溜溜的话。曾经她还暗笑紫菱是只永远成不了天鹅的丑小鸭,现在看来天鹅的妹妹也是天鹅,哪像她,唉……
“雨珊,你怎么了?”紫菱敏锐地发觉她在叹气。
“没什么。”雨珊倍感羡慕地看着她,“如果我是绿萍姐的妹妹就好了,她那么优秀!”
被人羡慕了紫菱开心地咧开了嘴:“是啊,姐姐是最优秀的!她是我的姐姐!”
两人说笑间已经走到别的工作室外,在嘈杂声中,紫菱听到一阵熟悉的乐声——琵琶曲《思春》。
她从小跟着养父白胜龄走南闯北卖艺靠的就是一把琵琶,练得累了就抱着琵琶入睡,对于弹奏琵琶的音乐不知有多熟悉,到了光怪陆离的现代已是久不闻琵琶声,此时一听就站住了。
雨珊纳闷:“紫菱?怎么了?”
“里面在弹琵琶,我想听听。”紫菱小声地说。
“你想听就进去听啊,隔着扇门哪里听得清。”说着她就抬手敲门,“放心大家都是搞艺术的,都好说话。”
紫菱拦不住她,里面的人就来应门。
恰如雨珊所说,大家都在一个厂房里联系人人都脸熟的很,刘雨珊又活泼外向跟谁都处得来。当这几个学民乐的女孩子得知紫菱在门外听她们奏乐听得走不动路了都高兴极了,忙拉不好意思的紫菱进来坐。
那个圆圆脸的弹琵琶的女生见她喜欢还特意向她展示指法,弹了一小段给她听。
这么一来紫菱心里更痒痒了,向圆脸女生借了把琵琶试了两下,很快就拾起来了。
等她们从民乐工作室出来,刘雨珊还是满脸惊讶:“紫菱,你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学会弹琵琶了,你和绿萍姐一样,都是天才!天才啊!”
紫菱又自知之明,谦虚道:“我还差得远呢,才弹了一会儿指尖就痛得不行,姐姐可是踮着脚尖跳了半个钟头呢。”
到底是用指尖弹琵琶更疼呢,还是用足尖跳舞更疼,雨珊也无法分辨,但她觉得:“你也够厉害的了,学得又快又好,绿萍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紫菱却拉住她,伸出食指掩住嘴唇神秘兮兮地说:“你先不要说,我要给姐姐一个惊喜!”
雨珊立马会意地连连点头。
当绿萍的芭蕾舞公演圆满结束,在庆功宴上,紫菱就穿着一身旗袍抱着琵琶上场了。
“我叫汪紫菱,为庆祝姐姐绿萍的公演圆满成功,为各位来宾演奏一曲,弹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她这么一说,楚濂第一个叫好起来,绿萍也好奇地看着台上。
汪展鹏大惊问舜娟:“紫菱什么时候学的琵琶?她会弹吗?”
舜娟可是出了钱给紫菱买琵琶的,也是对紫菱的技艺有信心,听他这么问,不由白了他一眼:“她要是弹不好我会给她买琵琶吗?!你也不看看紫菱是谁生的,你就安静听着吧。”
汪展鹏无语,也盯着小女儿看。
为了给绿萍一个惊喜,紫菱从前学的那些情情爱爱,哀怨缠绵的曲儿就不适合,她特意学了一首新曲《欢沁》。
一曲奏罢,无论能否欣赏的来,大家都鼓掌叫好,特别是之前不敢置信的汪展鹏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舜娟也连连被恭喜一双女儿都才华横溢,都是她教导有方。
在座的还有一个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注视着台上满脸通红的女孩,他就是中年帅大叔费云帆。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一直以来是个反传统的人,听的是歌剧、交响乐,看的是舞台剧、音乐剧、身边总是环绕着金发碧眼的丰满洋妞,这样干净充满灵气的女孩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心。
他正感叹着,心动着,汪展鹏夫妇就带着一对出水芙蓉般的女儿到处炫耀了。
费云舟正和老朋友寒暄着,费云帆就迫不及待地伸出禄山之爪,抓着紫菱的手瞧着:“小丫头,让我看看,这样一双细腻白滑的手是如何弹奏出这般让人惊艳的曲子的。”
小费叔叔=多隆!紫菱的脑海中出现一个等式,吓得赶紧抽手。
这货居然如此自来熟,绿萍等人都呆住了,舜娟正要皱眉,费云舟正要呵斥弟弟,紫菱的第一号护花使者出现了。
“你这个怪蜀黍不要碰我的紫菱!”
楚濂=皓帧!紫菱脑门冒汗。
不管是多隆还是皓帧……
“麻麻,有色狼啊啊啊!!!~~~~(>_<)~~~~”
作者有话要说:新版多隆和皓帧新鲜出炉了,小白花快躲到麻麻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