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秀等着慕辰禹发泄完了,才生气地说道,
“慕辰禹,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来骂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破镜重圆了?那只眼睛看到我鸳梦重温了?”
慕辰禹被文秀秀问得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没和你前夫见过面吗?你、你没到你们原来的家吗?”
文秀秀死不承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原来的家了?我每天都在辛苦的搜集材料,了解案情,想在法庭上有一个好的表现。
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的,一开口就骂人,我告诉你,在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看程勇的材料呢。撄”
慕辰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对不起,我可能没看清楚,我昨天和今天两次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我就给事务所打电话问了一下,他们也不清楚,然后他们打电话到你家里,两次都说你在你婆婆家里。难道是他们搞错了?”
文秀秀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她真真假假的解释着偿,
“哦,我手机这几天有问题,经常信号不好。不过他们说的也没错,我是到过我婆婆家,你也知道,我结婚后任驰鸿虽然对我不好,但是婆婆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对我一直关爱有加,好的没话说。
这次回来,前几天我不是去黄春英家里了解情况吗?回来的路上车子抛锚了,正好碰到任驰鸿的二哥,他帮着我把车子拖去修了,还派车子送我回家。
我是那次从他那里得知任驰鸿的母亲,也就是我婆婆,有病,并且还挺厉害的,
所以昨天就抽出时间带着儿子去看了老太太。
可是我没有影响工作啊?更没有和任驰鸿破镜重圆的意思,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时候,你那边时间应该不早了吧?你休息吧,我还要看材料呢。
这个程勇,没想到社会关系那么复杂,要想在法庭上赢他,好像没那么容易。”
慕辰禹被文秀秀的一番解释抚慰的脾气顿时收敛了不少,他无所谓的说道,
“你也别太认真了,在咱们中国,这种离婚案件看似简单其实复杂得很,这样的土大款和原配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纸离婚书就能断的干净的,他们已经血脉相连了。
离与不离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有了一纸离婚书,可以哄哄那些爱财的小姑娘罢了。
给了她们一个身份又怎样?还真的能替代结发妻子的地位?想得美。
有时候,有了孩子,倒是可以给孩子一个身份好让孩子上学。
对女人来说,也许可以多分一点财产,这完全取决于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究竟怎么样。和一纸结婚证关系好像也不大。
你也应该听说了一些有人离婚前想方设法转移财产的,这种情况多了去了。
所以,我尽管是你的老板,但是,我也要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太较真了,这种离婚案件,你更不可能把他们的关系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的,有时候模糊一点反而对他们是好事。
好了,不多说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家吧。”
文秀秀“你现在真是神了,居然还知道我现在不在家里?”
其实心里想的是,我还真是在自己的家里呢,只不过不是你说的那个家罢了。
慕辰禹“废话,你要在家里,我刚才还骂你吗?好了,就这样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嘟的一下电话就挂了。
连给文秀秀回嘴的机会都没有,把文秀秀气的直骂,这什么人呢这是,自己骂爽了,舒服了,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是别人呢?
有没有考虑到被骂的人的感受啊?
文秀秀打过电话后,心情复杂难辨,对案子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了。
匆匆吃了午饭就带着儿子坐着任驰鸿的车子回家了,在车子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身子对着任驰鸿,问道,
“对了,任驰鸿,我问你,你上午在书房里说的,我们还没离婚是不是真的?我手里的那个离婚证到底是不是假的?”
任驰鸿不愿意在文家大门口和文秀秀讨论这个问题,他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到家了就赶紧下去,什么真的、假的,外面这么冷,你赶紧带着孩子进去吧。”
文秀秀气的大叫“任驰鸿,你能别这么耍着人玩,好吗?婚姻是很严肃的事情,你这样弄虚作假好玩吗?你快告诉我,那离婚证到底是不是假的?”
任弛鸿心里生气,面色沉冷,口气不善地说道,
“怎么,这么一心想要确定是假的,难道你还想着要去办真的?”
文秀秀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不废话吗,当然要去办真的了,不然我们这样算什么?”
任驰鸿“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赶紧带儿子进去,我还有事呢,没时间和你纠缠这种事情。”
文秀秀“你什么太度?我刚才要叫车,是你主动提出要送我们的,现在又说我们耽误你的时间了?”
任驰鸿“我刚才没事,现在有事,不行吗?”
文秀秀有些气结,“任驰鸿,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任驰鸿“我怎么无赖了?”
文秀秀“那你告诉我,那离婚证到底是不是假的呀?”
任驰鸿忍无可忍的说道“你到底还下不下?如果不想下,我直接再开回去了?”
文秀秀“你就是个混蛋,哪有人拿离婚证来寻开心的。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假的?”
任驰鸿“自己看。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文秀秀再也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她转脸看向后排座位,“子墨,下车了,我们看妹妹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任子墨做起来揉着眼睛问道“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文秀秀装糊涂“没有啊?”
任子墨“那我怎么一直觉得耳边有人吵架呢?”
文秀秀“哦,可能是我和你爸爸聊天,你听错了。你醒好了吗?醒好了,我们下车回家吧。”
文秀秀好不容易哄好了儿子下车,然后拉着他往家里走,小家伙临走之前还不忘和爸爸招手再见。
任驰鸿是一只看到文秀秀母子进了家门后,才开车离开的。
他心思沉沉的一路开去了市政府办公室,把之前没又做完的一个文件做好,然后又整理了一些其他的文件。看着天色已经黑了,才开车离开了办公室。
他没有再回上午的那个别墅,而是回到了办公室附近的公寓。
打开门,一室的清冷扑面而来,任驰鸿疲惫的换了鞋子、脱了外套,然后走到沙发边一下子就倒在了上面,伸手拉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再说文秀秀回到家里,文父和文母听见女儿和小外孙回来了都从房间里出来迎接。
文父脾气直爽,一见到女儿就问道“闺女,昨天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任驰鸿那小子又缠着你不放?”
任子墨小朋友已经五岁多了,大人的话有些也能听得懂,比如,文父骂任驰鸿,他听得及不乐意,他抬起头,挺着小胸脯,皱着小眉头,问道“姥爷,你为什么要骂爸爸呀?他又没有得罪你?”
文父看着小外孙一幅斗鸡的模样,他好笑地弯下腰问道“我哪里骂你爸爸了?子墨,你和爸爸也不熟悉,为什么这么维护他呀?”
任子墨噘着嘴说道“你刚才说爸爸是小子,那不是骂人么?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不许你说他坏话。”
文父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的站直了身子,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从出生辛辛苦苦的带了五六年了,结果人家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孩子的心给勾走了。你说你失败不失败。”
文秀秀生气地说道“我哪有你失败呀?你教的孩子,从出生教了三十多年了,结果被人家骗了自己还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我?”
文父一听女儿又受委屈了,立马急了“是不是任驰鸿那个混蛋玩意儿,又和你过不去了,说,他又怎么骗你了,告诉爸爸,爸爸去把他的两条腿给打断了,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女儿?”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腿上一紧,低头就看到任子墨小朋友两只胳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文父不解,抬头又看着自己的妻子,
文母走上亲,弯着腰细声细气的问道,
“子墨,抱着姥爷的腿要干什么呀?看这小脸憋得通红,你是怎么了?能告诉姥姥吗?”
任子墨一下子松开了双臂,那拳头打了文父的腿几下,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恶狠狠的看着文父“姥爷,你老是骂爸爸,我不喜欢你了,哼。”
说完一转身就一个人蹬蹬蹬的跑上楼了。
站在客厅里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文母无奈的叹息道“这孩子,真是父子天性。”
文秀秀站在那儿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她也是被自己儿子的举动给搞蒙了,心理惊奇不已,儿子什么时候和任驰鸿这么好了?
自己这个当妈的竟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天到晚的口口声声说自己辛苦把儿子带大了,结果没想到给任驰鸿捡了个便宜。
不知道换了自己儿子会不会这样维护而她呀?
文秀秀心理对任驰鸿竟升起了丝丝的嫉妒。
还不许别人说他爸爸一句坏话了,要不要这么过分呐?
人家都是大人护犊子,护的厉害,这小家伙这么小护大人也这么的惊天动地的,任驰鸿这是什么命啊,他凭什么得到儿子这样的维护?
还有,子墨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亲疏远近的护着家里人,等将来长大了,疼起媳妇来还不得往死里腻歪呀?
这方面,他可一点也不像任驰鸿,或许,任驰鸿也这样,只不过自己没有享受过罢了。
想到任驰鸿,文秀秀立马和爸妈打了一个招呼“爸妈,我累了,想上楼休息一下,你们帮看着点子墨,这孩子最近性子有些野。别让他又搞什么破坏。”
文父“我和你妈都在,会给你看着的,家里还有佣人也会看着的,你就放心上去吧。”
文秀秀拿起自己的包,不再客气的就急急上楼去了,回到卧室,累是有点累的,但是她并没有休息,而是,翻箱倒柜的找起了离婚协议和离婚证书。
翻了半天,才在一个大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她急急忙忙的拿出来,走到窗户前,天气很好,天色也还没黑,文秀秀站在窗前,把离婚协议放到一边,先拿起了离婚证书,左看右看,正看反看,翻里面的内容看,不管怎么看,她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出。
在看离婚协议,还是自己当年离开时留下来的,签名处,只有自己的名字,任驰鸿的名字她记得看过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现在怎么也看不到了,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个混蛋王八蛋,还真是像他自己说的,搞了一套假把戏,把自己给戏弄了。
不过他也说了,好像还有其他原因,自己这是找他闹呢,还是怎么着?
今天闹了一通,他根本不予理睬,不闹吧,自己被骗了心里不舒服,闹吧,又怕坏了任驰鸿的什么事情,给他惹麻烦,好像也不太好,逆境自己和他还是有些联系的,给他让惹麻烦,自己也清净不了。
文秀秀正看不出什么名堂有些恼火时,文浩东敲门进来了,“饭也不吃,站在窗前,这是在干什么呢?”
文秀秀听哥哥这么一说,赶紧把离婚协议藏了起来,然后转身看着文浩东,说道,
“给你看样东西,我看你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什么东西就让我看呀?你是想考我智力?还是想考我眼力呀?”
文秀秀“没什么考不考的,你多虑了,就是让你看样东西而已。”
文浩东从妹妹手里拿过离婚证,放到眼前一看,
“你什么意思?让我看离婚证?你的?”
说着他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
“你让我看你离婚证干什么?有什么猫腻么?”
“你看看再说。”
“我看了呀?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那就算了。”
说着文秀秀一把从哥哥手里又把离婚证拿回来了,然后塞进一个包里。
“走吧?你不说吃饭了吗?还愣着干什么?”
文秀秀率先走出了卧室。
文浩东站在后面看了她背后一眼嘀咕道“嘿,莫名其妙的。”
然后也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