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驰鸿再次来到文秀秀母子的住所,他按了一会儿门铃,没有人过来开门,心想家里这么多人都干什么去了?
他耐心地又按了按门铃,这次听见里面有过来开门的动静了,只是他没想到,文秀秀一打开门看见是他,劈头盖脸的就说了一句让他上火的话,什么叫‘他又来了’?
这丫头现在就这么的不想见到自己吗?
要是和她一般见识,任驰鸿真想一句话不说掉头就走撄。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她们的安全问题高过一切,这个丫头的帐等将来有机会了,在和她好好的算一算。
所以,任驰鸿没有和文秀秀计较的说道“我来自然是有事情。你这么的不待见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
文秀秀被任驰鸿的反击搞得一愣神,任驰鸿趁机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来到客厅后直接就对着文父说道“爸爸,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说,你能和我去一下书房吗?偿”
文父和小外孙玩得正开心呢,他抬起头看了任驰鸿一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现在谈?”
任驰鸿“是关于秀秀母子的事情,我明天就要回国了,所以,只有今天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可以谈。”
文父很不高兴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干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的瞎折腾。”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站了起来,摸了摸小外孙的小脑袋,弯着腰,慈眉善目的看着小外孙商量道“子墨,外公要和爸爸去谈点事情,你和妈妈外婆一起玩好吗?”
小家伙虽然还没有玩够,但是看到外公已经站了起来,知道他不会再陪着自己玩了,于是,懂事的点头答应“嗯,好的,那等外公忙完了要再和子墨一起玩啊。”
文父的老脸笑成一朵花,对小外孙保证道“外公很快就回来,子墨和妈妈还有外婆好好的玩啊?”
任驰鸿站在一边也趁机和儿子打了个招呼“子墨,等一会儿爸爸忙完了,你和爸爸一起玩好不好啊?”
子墨懂事的说道“好的,粑粑去忙吧,子墨也等着你。”
任驰鸿被儿子的乖巧感动了,他走过来也拉着子墨的小手,笑着说道“子墨真乖,在这儿和妈妈外婆好好的玩,爸爸和外公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子墨又懂事的点点头“嗯,你们去忙吧。子墨会很乖的。”
文父嫌弃地看了任驰鸿一眼,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你看看,两岁的孩子都比你们懂事,真是越长越不省心了,也不知道那么多年的留学是怎么接受教育的?”
任驰鸿被岳父嫌弃,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虚心受教的样子,和岳母打了个招呼后,就和岳父一起上楼了。
两个人来到书房后,文父率先坐在书桌后面的大班椅上,看着随后进来并随手把门给带上的任驰鸿,声音有些冷的说道,“说吧?你有什么重要事情?”
任驰鸿见岳父已经坐在了书桌后面,他也就选择了书桌前面的椅子坐下了,和岳父面对面互看了一眼,然后头略低了一下,情绪落寞的说道,
“爸,您说得对,秀秀和我结婚以来,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她所遭受的种种伤害也都是我给她带来的。
所以,为了秀秀,也为了孩子,我决定答应您和秀秀的要求,和秀秀分开。
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接下来,任驰鸿和文父谈了他的条件。
文父一开始不同意的任驰鸿提出的条件,任驰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感动了文父。
最后文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是为了秀秀和孩子好,什么条件他都可以接受,但是,任驰鸿还必须和秀秀谈一谈,她的态度才是最后决定的关键。
于是,翁婿俩谈了两个多小时,很多问题基本达成了一致。
自然,由于谈话结束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任驰鸿顺理成章的又在此吃了晚餐。
餐桌上文秀秀依旧是对任驰鸿冷嘲热讽,没有好脸色。
相反,文父不但一改之前的冷漠面孔,还对女儿的表现加以职责,对任驰鸿表现出了少有的热情和亲切。
文秀秀看着自己父亲又和任驰鸿一团和气的相谈甚欢,有些没来由的心情郁闷,她放下自己的碗,说了句,“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接着,站起身就想离开餐厅。
文父一看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她看到自己对任驰鸿的友好态度有些吃味。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女儿一眼,说道“你吃饱了就到客厅休息一会儿,等一下驰鸿,他一会儿有话要和你说。”
文秀秀没好气的看了任驰鸿一眼,转身就去客厅了,边走还边嘀咕着“你看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有什么话餐桌上不能说?”
任驰鸿看着文秀秀不乐意的样子,他笑着对文父、文母说道“秀秀的身体最近不太好,我又不在她身边,还要劳烦爸妈对她多关照些。”
文母一贯对任驰鸿不错,她也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自己的女儿我们肯定会用心照顾的,只是你国内国外的来回跑,也要注意身体呀。”
任驰鸿的心里对岳母的关心很感激,他点头应道“我会的。”然后放下碗筷和文父文母又打了个招呼“爸妈,我也吃好了,我去看看秀秀。你们慢用。”
文母点头“去吧。”
任驰鸿站起身又点了一下头迅速离开了餐厅。
文母看着任驰鸿离开了,转头和丈夫小声讨论着“你看这不挺好的孩子吗?对秀秀也不错,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是做那些事情的人。”
文父眼神深邃的望了一眼任驰鸿离开的方向,叹息道,
“哪个做那些事情的人是让你能看出来的?他们也不会在脑门上刻上我就是某某样的人。
还有,驰鸿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我们错怪了他也说不定。
我是看出来了,我家那丫头巴着他的时候,他对我家丫头是没怎么用心的。
现在,秀秀那丫头一心想要离开他,他反而对秀秀有了感情,处处为秀秀打算和考虑。
刚才他和我在书房谈了很久,正是出于对秀秀母子的各方面考虑,他同意和秀秀分开。
但是,这臭小子又留了一手。
看样子秀秀不管怎么闹腾,最终恐怕都离不开他的掌控。
这小子,狡猾得很,我们考虑问题都没有他深远。”
老夫妻俩在餐厅议论的时候,任驰鸿也把文秀秀拉到了书房。
这次任驰鸿没有再和她嬉皮笑脸的,故意戏弄她。
而是很深情的看着文秀秀,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和文秀秀表白了自己现在对文秀秀的心意,那就是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文秀秀。
但是,话锋一转,他又告诉文秀秀,虽然他现在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文秀秀,但是两个人现在却又不得不暂时的分开。
他希望文秀秀给他时间,在他们分开的日子里不要再爱上其他人,等着他处理了一切障碍后,他会把他们母子接回家的,到时候一家三口团聚,他会像对待女王一样的对待文秀秀,以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这之前他们都要经历一些考验,他要文秀秀不要受外界的干扰好好地把学位拿到手,好好的带着子墨生活。
文秀秀一开始被任驰鸿深情的告白搞得一愣一愣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因为她想不通,为什么在她一心一意的爱着任驰鸿,想要和他相信相爱的白头到老的时候,他视她如包袱,时时刻刻的想把她甩掉。
如今她想通了,要彻底的离开他了,他反而过来和她说,他爱上她了,而且是深深的爱上她了,希望她能给他足够的时间处理各种障碍,然后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这种情况对文秀秀来说有些哭笑不得。
说实在的,她不太相信任驰鸿,她不知道任驰鸿又要和她玩什么花招。
于是,她心里虽有被感动,但表面依然保持冷静地说道,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哪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啊,搞得情节跌宕起伏,曲折动人的。
你不是宫斗里的王-权-继-承-人,我也不是什么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我们就是普通平凡的两个凡夫俗子。
我们都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的超凡脱俗好不好?
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夫妻,感情不和过不下去了,然后就分开了。
分开后我要怎么样你也不必那么关心,我们各自珍重就好。”
任驰鸿见和文秀秀说不通,自己的真情告白在她眼里居然连个屁都不到,他也是心碎了一地。
最后没办法了,他只好强调一点,不管今后他们是否在一起还是分开,他都希望文秀秀记住一点,那就是凡事都要小心,不管是儿子还是她自己安全第一,尽量减少和陌生人的接触。
这次身体好了再去上学最好雇一个司机兼保镖,外出给她开车,回家后给她看家护院,家里尽是妇女、儿童、老人的,否则,他不放心离开。
文秀秀对任驰鸿提出的条件在心里是一阵吐槽,但是,为了任驰鸿安心的离开,她嘴里还是答应了。
不过心里想的是她才不会那么做呢,她脑子又没有进水,她一不是明星,二不是富豪的,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留学生。
她的爸爸和哥哥是有那么点钱,但是,在当今富豪遍地走的年代,他们那点钱还不至于扎眼的引起别人的算计。
再说了,她的爸爸和哥哥为人处事一向慷慨大方、与人为善的,虽说有了点钱,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所以这些年也不存在什么人寻仇的。
任驰鸿见文秀秀对他的说辞明显的不以为意,敷衍应付的样子令任驰鸿没了再继续说下去的心情。
任驰鸿和文秀秀告别后又来到文父的面前,他相信在女儿的感情和安全等问题上,爱女心切的岳父要比自己那个老婆用心得多。
任驰鸿又和岳父深入的交流了一些看法后,在确保岳父真的会按他说的那样做之后,放心的准备离开。
文秀秀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下来,看到任驰鸿要走,她悠悠的送上一句“有些人呐,说话就是连屁都不到,对我谎话连篇,乱许空头支票也罢了,对孩子也是心口雌黄的,没一点诚信。”
任驰鸿眉头紧锁的看着冷嘲热讽的文秀秀“你又怎么了?我怎么对孩子不诚信了?”
文秀秀“没什么,我只是随便发一点个人感慨罢了。”
任驰鸿转而想通了文秀秀是讽刺他之前承诺要和儿子一起玩的事情,他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我真没想到你对我的话那么上心。
你不提醒我也没忘,只是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儿子也已经睡了,我总不能把儿子叫醒了再和他玩吧?
不过你提醒的对,下一次我会记得安排好时间,这次说到底是我没有说到做到,你把我没诚信,我也认了。
希望你下次提醒的早一点,这样,我就不会对儿子爽约了。”
文秀秀秀眉一挑,鼻子一哼,大大的眼睛给任驰鸿送上两个卫生球,
“我才不管你爽不爽约呢,走你的吧。”
任驰鸿好笑的望着口是心非的文秀秀,临走不忘逗她一逗,
“那好,我走了,记得千万别想我哟。”
文秀秀“滚吧你!再不走我要让丽萨放狗了。”
任驰鸿看一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了,时间也的确不早了,明天凌晨他还要赶飞机,于是不再逗留,和岳父母再次告辞就离开了。
文父和文母见任驰鸿已经走远了,他们很不赞同的一起看向文秀秀,接着对文秀秀进行了一次严肃的家庭教育。
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文秀秀注意和任驰鸿相处时说话做事的分寸,好好珍惜和任驰鸿在一起的时光,不要老是讽刺挖苦他,等将来真的分开了,也好让任驰鸿有些美好的回忆。
文秀秀不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分开了就分开了,还留什么美好的回忆干什么?难道是要让他后悔不成?”
文父和文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文母忍不住数落道,
“你呀,就是从小被你爸爸给惯坏了,随心所欲的,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不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文父也在一边帮腔道“秀秀啊,当初人家不愿意,你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人家不可;如今人家对你用心了、在意了,你又哭着喊着非要离婚不可,爸爸我也是看不懂你了。”
文秀秀被父母教育的有些心里不爽,她不服气的辩解道,
“你们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来教训我?这次摆明了是任驰鸿先提出来要分开的,你们怎么又赖到我的头上了?
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离婚呢?有些事情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能过的下去我还会一个人带着孩子漂洋过海的来美国读书?”
一眼女儿的眼睛又红了,知道刚才的谈话又触到了她的伤心处,文母赶紧转移话题,
“时间不早了,都去睡觉吧?我上去再看看子墨。老文,你刚才还说累了一天想睡觉了,还不赶紧上楼?”
文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心想她就知道当和事老,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
“人老了,不得不承认精力的确是不如从前了,想当初创业那会儿,一天睡三四个小时照样精力充沛。”
文母一边起身离开,一边说道,“也不想想那会儿多大,现在多大了?”
文父紧随其后说道“那会儿比浩东还小些,二十多岁,对了,就和秀秀现在差不多大。”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出神的文秀秀,“秀秀,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睡吧,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文秀秀站在那儿没动,只是嘴里“嗯”了一声。
等父母走远了,她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久久都没有离开。
父母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的明白,就是对她要离婚表示不满,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她也是没办法了,才要以退为进。
可是如今任驰鸿爽快的答应了,他只要回去在自己以前留下的离婚协议上签字,两个人就彻底结束了。
这对于文秀秀来说也是她没有想到的,任驰鸿态度的转变出乎文秀秀的意外。
或许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既然任驰鸿已经同意分开了,那就分开吧,
对于任驰鸿分开后的那些条件和说辞,文秀秀才没有在意呢。
她认为那不过是任驰鸿基于两人共同生活那么长时间,离婚后对她表示的一点关心罢了。
至于任驰鸿对她的表白,文秀秀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既然要分开就干脆的分开好了,干嘛还要搞得那么煽情,既表现的那么情深义重,又主动提出同意离婚,他是头脑有毛病吧?
不管怎么样这段婚姻就这么结束了,文秀秀内心还是非常痛苦的,但是,她不愿意表现出来,所以表面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对于父母刚才的埋怨和指责,文秀秀是可以理解的。
试问天下哪一个当父母的,哪一个愿意自己的孩子遭遇离婚?
对于自己的爸妈,文秀秀是非常了解的,所谓颜面、名誉等对他们来说还是次要的,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幸福。
在文秀秀坐在沙发上独自伤心难过时,任驰鸿的心情却轻松得多。
他把文秀秀母子托付给岳父母照顾后,自己少了后顾之忧,接下来他要好好的想一想,回到国内如何查出那只一直牵着自己鼻子走的手,来和那只手较量。
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不相信孙晓樱对自己的一系列行为都是出自她自己的一时心血来潮或所谓的对他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