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烟:“风影,为了一本破帐本,你真要将命交待在这里吗?值得吗?帐本由我们交上去是交,由你交也是交,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功劳罢了。你家主子要这功劳有用吗?你就算将这功劳让给我们太子爷又如何?”
风影知道,他今天是保不住这帐本了。
他想起了四爷对他说的话:“如果你在回京途中遇到太子的人抢夺帐本,打不过就将帐本交给他们,不要为了帐本拼命。这个功劳不值一晒,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风影反复想到四爷的话,才明白,四爷早就料到他会遇到太子的人抢夺帐本。最终,他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将帐本丢了出去:“拿去吧!一本破烂帐本而已,我们四爷原本就不在乎。”
“谢了!”赤烟接过帐本,不再围攻风影。他们都是影卫,只是各为其主而已。太子李雍没有让他们非杀风影不可,甚至,太子殿下有意想招揽人才,之前就有招揽四爷身边影卫的意思,因为太子殿下认为四爷命不久长。
风影只是受了轻伤,但保不住帐本,还是非常的不甘心。看着赤烟远去,他恨恨地打马回头,又折回南山县的云台山去找四爷。结果,四爷跟着容月回了莲蓬村。
两天后的深夜,风影出现在四爷的面前。
李曜这时自然是随容月从云台山回到了莲蓬村。风影深夜到来,李曜怕惊醒容月,还点了容月的睡穴才出了茅草屋。
屋外夜深月明,树影影影绰绰。
风影因为没能将帐本送回京城而深感内疚,单膝跪在李曜的面前回禀事情的经过:“属下无能,请四爷责罚。属下未能将帐本送回上京,半路被太子殿下的手下赤烟带着三名影卫截获抢走。”
月色之下,穿着睡衣的李曜身段欣长,墨发飘飞。
他没有责备风影,而是神情若有所思:“这是意料中事。一本账本而已。本王说过,太子要就送给他,没必要跟他争这个功劳。”
风影有些不解,心有遗憾:“可是,皇上给四爷的暗旨是要四爷拿到镇南王造反的证据。那帐本就是镇南王谋逆的铁证。要是由太子的人交上,功劳又变成太子的了。”
李曜声音极淡极轻地在夜风中飘散:“父王要镇南王谋反的证据是真,但由谁之手交给他,并无差别。也许,帐本交给太子的人并非坏事。”
风影对四爷的话不解,但是,四爷不追究他失职之责,他却心存了感激。也不是他贪生怕死,没有拼死保住帐本,主要是四爷的态度一直影响着他。四爷交待过他,遇到太子的手下拦截,不可死拼,打不赢就将帐本交出去。这是四爷的本意,他也不敢违逆。
李曜此时此刻已经知道,镇南王的矿场被人劫空了。倘若镇南王矿场被劫空是真,皇上就算有了帐本这样的铁证如山,派人下来也查抄不到镇南王私自开采的矿场。
据雪影说,镇南王私自开采出来的黄金,白银,打造的兵器……等等都被人劫了个干干净净。而且,矿厂还发生了一场非常诡异的事情,整个矿山的金,银,铜钱,武器被搬空,连矿山也被搬走,只余下一个巨大的塌方……太诡异了!
如此一来,向皇上递交帐本的人可就不太美妙了!那帐本上的黄金和白银数目十分惊人,皇帝必派人下来查抄。到时查抄不到这些惊天的黄金,白银,武器……等等,太子手下的人如何向皇上交待?
可是,李曜这两天一直想不出来,这劫走镇南王爷那些金银矿物的人究竟是谁?这本事简直太逆天!李曜也被惊到了。他一直在猜测,也让人去查探,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答案。
风影:“四爷,属下能不能留在四爷的身边?”
李曜:“你和雪影去查一查,是谁劫走了镇南王爷矿山里的那些黄金,白银,兵器……等等?这件事是真是假,还是镇南王在故弄玄虚?实质没有被劫,是他自己收到什么风声,另藏了他处?”
“是。”
李曜回到房中,容月和容宝都睡得很香。李曜身体恢复得比自己想像的要快太多!他轻功原本就是一绝,现在更是来去无声,踏雪无痕。
不过,生性谨慎的李曜出去见风影时,还是点了容月的睡穴。此刻回来,他轻轻一点,出指如风,隔空点开了容月的睡穴。
李曜轻轻躺回位置上,正要闭上眼睛时,发现容月翻了一个身,侧躺着,一只手搂上了熟睡中的容宝。他睨了儿子容宝一眼,只觉得小家伙有些碍眼。要是能将容宝挪开,中间不用隔着小家伙,容月伸手一抱,抱的可能就是他了。
啧!智者不入爱河!他这是怎么了?救命之恩,感激之情可以用各种方法还她,不用以身相许。她不是只要他做容宝的父亲吗?他为何会产生了想抱丫头入怀的冲动?
以前他可没有过这样的冲动念头。哪怕是美人投怀送抱,他也未曾动过心,只会躲得远远的。莫不是他以前身体不行,现在身体变好了,所以有了身体的男人本色?
李曜又向容月看去一眼,虽然房间光线不足,只有淡淡的月色从窗外映入,但他武功精深,哪怕是在黑暗中也能清楚视物。所以,容月小姑娘那张芙蓉花般的美人脸还是活色生香地映入了他的双眸。
他怀不自禁地怔忡看着她,发现她那微微卷翘着的眼睫毛有些长,阖着的双目线形极美,瑶鼻俏挺,嘴唇如花瓣一样,润着玫粉的色泽。
他知道那双长睫下的双眸一旦睁开,就像揽日月星河入梦般,醉人心神!
李曜又怔愣了半晌,竟不由自主地坐起,想越过容宝,倾身过去,想趁佳人入梦之际,试试一亲芳泽的滋味。
就在这时,容月“嘤咛”了一声,花瓣般的嘴唇微开微合地动了动,竟说了一句叹息般的梦语:“唉,这么多黄金白银和铜钱,能看不能花,真是让人心痒痒。”
虽然是低低的,有些含糊不清的呓语,但李曜耳力极佳,竟是听得明明白白!他浑身被震了震,猛地清醒了过来。他这是要趁人之危,一亲芳泽吗?他李曜何时如此鬼祟不要脸了?
容月这句梦话又是何意?她何来的黄金白银和铜钱?李曜欲再倾听时,容月却不再梦语,只是樱唇微微向上轻勾,似是梦中想到什么好事而笑得极是舒心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