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被扶走后,李曜虽然被留了下来,但他自然不敢喝醉,怕晚上不能洞房。所以,他身边一直跟着几个忠心的护卫,全程替他喝酒,倒是喝醉了几个护卫。他自己就算是喝,也只是假喝,不是借着衣袖的遮掩把酒倒掉,就是喝下去也借机吐出来,一直保持清醒状态,决不会让自己的媳妇儿今晚空等候。
三皇子刚才在门外出了丑,但容月那国色天香的容貌却着实地惊艳了他的双眼,也灼伤了他的某条神经。这世上居然有那么艳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可惜,不属于他,那是李曜的新娘。就像大将王,就像太子之位,明明他比李曜大一岁,是李曜的三哥,但父皇就是不给他一切。还有二哥李稷也和他一样,他们哪一样比李曜差了?可是,父皇眼里为何看不见他们,只看得见李曜?以前原太子是长兄又是嫡出,那他也忍了。可四弟算什么?既非嫡又非长,原来还是个病殃子。他凭什么也骑他头上,既做了大将军王,又做了太子?他能服吗?
他已经多喝了几杯,拿着酒杯要敬李曜,但心中的不服气不停地叫嚣着,让他面目变得有些狰狞。
这时的李曜原本打算要让身边的人代饮,李隆借着几分醉意,心里就像住着一头野兽般,突然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地讥笑道:“四弟,你酒量不是这么浅吧?敬酒全靠别人顶替,这也太不尊重我们这些诚心来祝贺的宾客了。大家说,是不是啊?这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四弟不会也没法自己上,要别人顶替吧?不知四年前让弟媳生下李澈的那个乞丐,会不会也是让人顶替的?”
“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李隆摊了摊手,说得十分放肆。虽然他有些醉意,但他知道,今天是李曜的大婚,身为新郎官的李曜,不可能对他动手。
众人一听这话,瞪时都停止了喧闹之声,怔忡地看着李隆,又看看李曜,不知李隆是真醉还是假醉,竟敢说出这么不雅的话。这不是故意让李曜难堪吗?这简单就是挑衅。
李曜今天是新郎,要是动手打人的话,传出去只怕不太好,也不太吉利。但是,这么污辱人的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是真的有些污。李曜哪里能容下这种话?不但是李曜不能容,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气愤。雪影和风影就要上前,想塞住李隆的嘴巴,将他扔出去。但是,却有人比他们还快地有了行动。
“啧!”雪影和风影都要动手揍人的时侯,一个声音高调嘲弄地笑道,“啧啧啧!三王爷,你家中妻妾经常给你戴绿帽吗?你家侧妃好像是给你生了一个孩子,莫非那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是有多委曲,才说出刚才的那番话?”
李隆一看,说话的人居然是一向比众位皇子还要嚣张的司马兰若。倘若是在以前,大家都会非常忌惮司马兰若。但是,现在李雍倒了,虽然皇帝没有让司马家受到牵连而降罪,但皇后倒台,皇后的娘亲怎么可能不受牵连?所以,李隆现在也不将司马兰若放在眼里,他语气非常不悦道:“司马兰若,你说的什么话?”
司马兰若喝了不少的酒,此刻手上还拿着一个酒壶和一只酒杯,自斟自饮,又仰脖子喝了一杯后,非常嚣张地回道:“人话啊,三爷听不懂吗?你要不是自己戴了绿帽,替人养了孩子,怎么会在这里胡言乱语,猜测别人的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一般来说,人总是以已之心,度他人之腹。比如一个小偷,他看别人个个都像贼;一个单纯的孩子,他看别人都是纯洁良善的;一个老奸巨猾之人呢,他看谁都是心机,算计和城府;一个恶人,他觉得满世界的人都对他不怀好意。”
说完,司马兰若还问大家:“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傅明晔也喝得脚步不太稳,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虾,他跟着又喝了两口酒,“咳咳”了两声,半醉半醒道:“司马公子所言甚是。所以,三爷倘若当真怀疑自己孩儿非己所出,就早早回家去滴血认一认,而不是在这里大放厥词,怀疑所有人的孩子都非已所出。”
李隆被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气得恼羞成怒,指着司马兰若和傅明晔叫道:“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俩个,都曾经备下重礼,想求娶太子妃。可惜啊可惜!被人拒绝了。人家太子妃根本就看不上你们俩个,根本就看不上。怎么?今天人家大婚,新郎不是你们俩个,你们心里不舒服,想找本王晦气?你们找错人了吧?本王是你们能欺负的吗?”
李曜原本向雪影打了一个手势,想让人将李隆丢出去。但是,他的人几次想动手,都被傅明晔和司马兰若一左一若地挡住。他们喝得是真的有些醉,还和李隆斗上了酒。
司马兰若摇摇晃晃地说道:“是,本公子就是心里不舒服,因为我是真的被容月给拒绝了。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时容月还不是太子妃,我有向她求亲的自由,她也有拒绝我的权利。你!三爷,敢不敢和我喝个痛快?今天,你要是敢和我喝,我一定喝死你!不喝死你,我就不是司马兰若。”
傅明晔其实刚刚也喝了不少酒,他这时已经越发地醉眼朦胧,也指着三爷道:“就是!我也是……被容月拒绝了。倘若今天新郎是我,我才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一样高兴。你要是怀疑自己的孩子不是亲生,心里不痛快,就和我喝酒。今天不醉无归,来!喝个痛快,干了这一杯!”
说完,仰头自干一杯后,放下杯子,嘴里喃喃低念:“明月无心酒中影,落花有意水东流。”
李曜听了,脸黑了又黑,还直皱眉头。但是,随即却又格外的开心。雪影以为主子难过,所以悄声问道:“殿下,要不要将这些人统统丢出去?省得他们影响殿下的心情。”
李曜说道:“不必。他们都是本王的手下败将,今晚只能对酒当歌,喝酒买醉,都是失意之人。不像本王,本王是命定之人,春风得意时,洞房花烛夜。来!扶着本王,本王醉了,要回去洞房花烛。”
李曜不再理会这些人,只是多呆了一会儿之后,就装着自己喝醉了,让雪影和风影扶着他,将他扶到洞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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