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容月刚刚睡醒,就听到外面传来两个丫环的争吵声。她听出那是她的俩个近身丫环香草和金锁的声音。
最近都是香草和金锁在近身伺候她。金锁多是负责给她梳妆,沐浴更衣等等;而香草负责给她端菜,伺服饮食。这俩个丫环原本都是祖母那边的,又都是主动代替了别人,才来伺候她,所以,她让这俩个丫环做了近身丫头。
这时侯,香草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金锁,你天天伺候大小姐梳妆,今天换我一下又如何?我就想给大小姐梳一次头,你就成全我吧!你去给大小姐端早餐,免得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又克克扣扣的,以为我们大小姐还像过去一样好欺负。”
金锁有些迟疑,但还是同意了:“好吧!你给大小姐梳头可要轻点儿,大小姐她怕疼。还有,大小姐不喜欢太过于鲜艳夺目的衣裳,你给她挑衣裳时,就挑些清新素雅的吧。我去帮夏荷和柳嬷嬷盯着厨房,省得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又拿些不新鲜的食材做早餐敷衍我们大小姐。”
容月起床后,香草很快就进来伺候容月梳头,容月不动声色地问道:“今天怎么换你来给我梳妆,平日里不都是金锁给我梳妆吗?”金锁梳妆的手艺很好,知道她喜欢简单,梳的发鬃也尽量去繁从简。
香草赶紧说道:“金锁刚才说,厨房里的那些厨子惯会拜高踩低,对看不上的主子总是克克扣扣,有时还会专用一些不新鲜的食材来应付大小姐,所以,她要到厨房去帮着柳嬷嬷和夏荷盯着那些厨子,免得他们给大小姐做的早餐不合心意。奴婢梳妆的手艺也不错的,以前也常常给老夫人梳头呢。”
“是吗?”明明是她支开金锁,自己抢着要求来做这梳头的事情,却说成是金锁挑事,要去厨房盯人。容月没想到这香草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说谎话倒是挺顺溜的。事出反凡必有妖!这个香草想干什么?
“那你梳吧!”容月端坐着,没有多说什么。
“好的!奴婢这就给大小姐梳一个现下最流行的随云鬃吧。”香草拿起梳子,神色愉悦地给容月梳头。
“行。”容月透过铜镜看着香草。但是,这古时侯的铜镜没有现代的镜子那么清淅,有些朦胧。她索性不看,低下头看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
香草给容月梳理头发时,发现容月竟没有掉发的现像,她连一根掉落的头发都没能找到。这容大小姐也太会养发了吧?一般人都会掉几根头发的,她却没有。所以,她梳着梳着,就趁容月不注意时,从袖子中取出一把小剪刀,偷偷地剪下容月一小撮头发。
正当香草要迅速地将头发藏进袖中时,容月瞬间转身,当场抓住了她的手,眸光凌厉地看着她。
“小姐!奴婢……”
容月不等香草辩护,一句话不说,就捏住香草的下巴,把一颗药丸“啪”的一声,强行喂进了香草的嘴里。
香草大惊失色:“大小姐,你给奴婢喂了什么药?”
容月凉薄地说道:“毒药。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将事情全部说什么,我可以考虑要不要给你解药。不说也行,你很快就会肠穿肚烂而死。现在,你的肚子才开始闷痛。”
吞下药丸后,没等容月把话说完,香草就肚子闷痛起来,她额上冷汗如黄豆般滴下来,脸色苍白如鬼,跌坐在地。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好说话的大小姐,下起手来这么狠,完全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就逼她吞下了毒药。
容月面无表情:“说吧!要是说出来,我也许还可以给你一线生机。要是坚持不说,你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你的时间不多了!说得快还有救,说得慢,只怕我的解药也没用了。”
香草被吓得全身无力,强行让自己双腿跪好叩头道:“奴婢说,奴婢这就说清楚,求大小姐饶命啊!奴婢是……是太子妃身边一个大宫女昨天找到奴婢。她要奴婢设法取到大小姐的一小撮头发,或者一滴血。如果奴婢做不到,奴婢就得……就得死。奴婢不想死啊!求求大小姐救我!对了,那个大宫女是珊瑚。”
容月将一粒药丸给了香草:“既然说了,先服下解药吧。再迟,就连我的解药也救不了你的性命。念你是第一次作案,又及时坦白,这次就饶你不死,但下不为例。”
香草连忙拿过药丸吞下。
容月只是冷笑了一声。她给香草吃的第一颗药只是刺激胃肠,让她肚子痛一下罢了。第二次也只是颗维生素。但是,香草已经被她吓得瘫软在地,如竹筒倒豆般,将事情说完。
容月将自己的头发拿回来,拿过香草的剪刀,从香草的头发上剪下同样的一小撮头发,递给她说道:“现在,把你自己的这撮头发拿去交给她吧!想要活着,就当自己完成了任务,不要露出马脚。以后要是还有任务,就主动说出来。要是敢有隐瞒,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在我在意的人身上取头发代替你的头发,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比死更难一百倍的活法。现在,滚出去!以后没事就离我远一些,免得让我瞧见你会忍不住把你发卖到青楼去。”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敢。”香草感觉自己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面色苍白地拿着自己的头发出去了。
她没有真的将自己的头发交给那位叫珊瑚的大宫女,因为她也不知道对方要用这头发干什么。但是,因为容月的警告,她也不敢在容府里找人剪头发。于是,她到外面的大街上,打算找人剪一小撮头发去交差。
刚好,她在大街上碰见一个女子因饥饿偷了两只包子被人追打。于是,她帮这个女子给了包子钱,然后又用两个铜板买了这个女子的一小撮头发。将头发拿回来之后,她洗干净了,抹上些头油,这才拿去交给了那名宫女。
宫女珊瑚将头发交给容婉时,容婉谨慎地问道:“确定是容月的头发吗?”
珊瑚自信地说道:“当然。谅她也不敢拿别人的头发来胡弄太子妃。”
容婉点了点头:“那你赶紧将头发送到镜台山去,看着净慧师太作法设局,一定要看着她作完了法才回来,免得她偷奸耍滑,迟迟不作法,白白拿了本宫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