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武气呼呼道:“为什么?他撇下你们娘俩自己回京太不该了!表舅舅怎么就打不着他了?表舅舅就该为容宝和表妹狠狠教训教训他。要是他还在这里,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小宝傲骄地昂着小脸,为自己的爹爹感到自豪:“不是的,我是怕你们被我爹爹打趴嘛。我爹爹武功可厉害了!你们俩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赢我爹爹的,当然就打不着了。文表舅舅,武表舅舅,你们要是想打架,千万离我爹爹远点,我怕你们被我爹爹揍得找不着北。”
云武听着小宝的话,马上不高兴了,气鼓鼓的:“小宝,你这么说,表舅舅可就不喜欢听了!什么叫你爹爹很厉害,我们两个都打不过他一个?你这也太过于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吧?你要夸,也应当夸表哥才对。你爹爹他现在要是在这里,我们非得跟他比一场武不可。容宝,你表舅舅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容宝要不要跟表舅舅学武功?表舅舅可以教容宝。”
容月这时笑道:“文表哥,武表哥,你们这是专程来探望我和容宝的吗?有没有什么别的事啊?我看你们刚才来时挺急的,马蹄声吓了我一跳呢。”
云文和云武这时才想起了正事。
云文说道:“我们的确是有正事来找表妹的,而且是十万火急的事。我们早就想来找表妹了,可爹爹不允许我们来打扰表妹。今天是真有事,爹爹和祖父才允我们过来。”
容月有点担心:“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是我外公有事吗?”
云武马上摇头,然后又点头:“表妹真聪明!是祖父和爹爹被请到军营里去给两位将军看诊了。他们叮嘱我们过来问问表妹,表妹有没有空,能不能去帮帮祖父和爹爹?爹爹说,肖将军和凌将军内斗打起来,俩人都伤势严重。如果表妹有空,就去帮一帮。爹爹说,那肖将军早年和祖父有些交情,祖父希望表妹去看他一趟。”
容月正想着要如何才能结识肖将军和凌将军,没想到,才想磕睡就有人递枕头。
她马上愉快地答应了:“好,我马上跟你们过去看看!”
刚好因为阿泽走了,她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要是能去军营里走一趟的话,就不会想太多了。
“娘亲,容宝也要跟娘亲一起去。”容宝抱住容月。
容月安抚了容宝好一会儿:“容宝乖!容宝忘了还要去上学吗?容宝答应过爹爹,要好好上学的。白芙,苏丹,赶紧送容宝去书院,不然,要迟到了。”
“是,小姐。”
容月本来想先送容宝上学后,再去军营。但是,学院和军营不同路,而且表哥说,军营那里受伤的人很多,救人如救火,十万火急。容月只好匆匆带上玲珑跟两位表哥去了军营。
因为事先有人吩咐过,他们一路畅通,直达军营。
这一路上,容月又了解到一些关于军营里的状况。原来凌将军和肖将军都是从三品的平南大将军,品级一样,不分高下。他们以前都是直接听令于镇南王,手下皆率领着二万多的兵马。在镇南王还在时,他们互相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原本一直相安无事,各自为营。
可是,镇南王死后,听说皇帝要派人下来宣旨,升任他们其中一位为正三品的镇南大将军,统领全部南方的兵马,相当于顶替镇南王的位置。
这俩个人一听,原本也就是等侯消息得了。至于升任谁,那都是早就由皇帝在朝中决定好,拟好圣旨,派人下来宣读,下面的人就只能遵旨罢了,没啥好斗的。
可是,军中不知是谁挑衅在先,竟让俩位将军起了争执,谁也不服谁。于是,便有了双方大打出手的事情发生。容月那天见薜启丰时,薜启丰就跟她透露过,凌将军凌宇是二殿下李稷的人。而肖将军肖震寰是太子殿下安插在镇南王手下的人。
容月到达军营时,才知道肖将军肖震寰竟然被凌将军生生砍下来一截手臂。而凌将军大腿部也被砍了一刀,刀口深可见骨。可以说,俩个人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好处,反让另外一位明哲保身的龚德将军捡了个现成。因为这俩位将军若是一个断手一个断脚的话,就成了废人。那么,军中就只有一位龚德将军最有资格成为镇南大将军了。
现在受伤的俩位将军都非常后悔一时冲动,还隐隐约约有些清醒起来,觉得他们之所以打起来,都是那位姓龚的暗中挑拨离间,怂恿他们互相打斗争雄,才会造成现在的严重后果。
容月先是被人领进了医治肖将军的帐营里。
容月的外公云沧正在给这位肖将军止血。肖将军的那半截手只剩下一层皮还没断,此刻虽然绑上了,可断掉的那一截手几乎流干了血。容月的外公也无法保证这截手还有用处,正愁眉苦脸,不知要如何处置。
容月进来时,外公对容月说道:“小月,你看!肖将军的这条左手还能接回去吗?这断得只剩下一层皮。外公觉得,接驳回去的话,也没什么用。怕只怕一个治理不好,他的手臂会溃烂起来,到时危及生命。所以,外公想将这断手给丢了,选择保命。这样一来,肖将军的手废了,也只能退伍了。”
容月看了看,那手臂已经全断了。如果要接驳回去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她还是来迟了一些,半截手臂的血都流干了,切面受损严重,血肉模糊。
作为军人,断了手就等于废了。
肖将军已经痛昏了过去,此刻是昏迷状态。
云沧又说道:“小月,肖将军和外公是旧识,外公很想救他。他这只手要是废了,他也就完了!外公是真不忍心,但外公的医术最多能保下他的命。至于他的手,外公也无能为力。”
容月没想到外公对这位肖将军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她想了想,说道:“外公,我现在将肖将军弄醒。你跟他说,我可以保住他这只手,但他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至于什么条件,我自会和肖将军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