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熙熙攘攘,里面也乱作一团,这些不敢跟着赵扬玩命的人,干啥啥不行,内斗第一名。
赵扬把那些鸡饲料,至少摆了四十袋在外面,说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昨天就已经说好了的,不管他们偷也好抢也好,干啥都不管。
他们也真不会老老实实,每天吃多少就拿多少,反而人人都想着自己藏多一些,能活久一点就活久一点,由此便争执不断,吵啊闹啊,甚至扭打起来。
反正人不比丧尸好欺负多了?跟人打架输了最多痛一会儿,被丧尸咬了那可就死定了的,这些眼睛里只盯着鸡饲料的家伙,大概便是这点出息了。
不过这也不是全对的,再过几天,食物越来越少,指不定内卷出真敢杀人饮血食肉的凶徒了,那时剩下的人就知道是人好斗还是丧尸好斗了。
王疤子明面上不与人争,暗地里顺走了不少饲料,都藏在隐秘的地方,供他和投怀送抱的刘丽食用。
“疤子,你真好,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刘丽深深地吻着他,灾变前就已然娴熟了的发廊服务,让她的吻技极其精湛,服侍得王疤子飘飘欲仙。
“丽丽,我会带着你活下去的!”王疤子作为一个惯偷,平时少有人能看得起他,想打死他,把他沉江的人倒是挺多。
眼下被这么一个美人缠绵侍奉,简直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便是什么事都愿意为刘丽去做了!
在仓库里面的“战况”逐渐平息后,外面的人还在劳作着。赵扬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能够感动所有人让他们为自己的目标鞠躬尽瘁,他现在不过是带着想活下去的人活下去罢了。
至于那些盯着鸡饲料内卷的废人,赵扬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感化他们,还是各安天命吧。
刘丽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心中升起一抹不屑,这些人干得累死累活也见不得能弄到粮食吃,而自己稍微说些假话,出卖些色相,便会有傻瓜为自己而赴汤蹈火,这些可悲的傻瓜!
而且当初兵大哥有那么多人,还有几杆枪,最后也不是折损得一干二净?丧尸本来就不是人能对付得了的,看那吊子赵扬,还有跟随他的那群蠢蛋,迟早被丧尸吞进肚子里面去!
然而她内心虽然愤恨赵扬,甚至巴不得赵扬赶紧死,身体却很老实,希望赵扬能带回粮食来,让王疤子能有处下手去偷,好让自己的肚皮有个进项。
往往寄生的人虽然依靠供养者而存活,但他们心中却并不感激供养者,反而认为供养者都是些被他们忽悠的蠢蛋,或是本就理所应当要对他们付出,进而对供养者施加深深的蔑视。
啃老族,女海王,渣女,大体上皆是如此。
可他们的优越感本身就建立在供养者的付出之上,哪天当供养者意识到不值得,不再供养这些蛀虫时,那他们的优越感便会犹如空中楼阁一般崩塌,他们自身也将坠入深渊。
然而明白的人却又太少,哪怕像刘丽那样玩弄人心的家伙,她也没有想过,一旦赵扬真的如他所愿地死了,没有带回粮食来,那她该怎么生存下去,王疤子去哪偷盗东西?
反正现在还有粮食,何必想得那么长远?留在这仓库中的人,大体上便是如此,尽管赵扬指出他们最多两个星期便要饥饿而死,但他们还是不敢去看,只是心存着侥幸,偶尔心烦担忧,便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
“扬哥,有句难听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白冰咀嚼着鸡饲料,口齿不清地说道。
“你讲吧。”
“当初那个兵痞有那么多人,还有几杆枪,最后也是折损得一干二净……我们就十个人,还只有您有一杆枪,真的能成功带回来食物么?”白冰叹了一口气说道。
刘丽能想得到的事情,白冰自然也能想到,他还是比一只鸡婆要聪明些的。
“我看一杆枪都不用,便能马到功成。”赵扬抹了抹嘴,擦干净沾在唇边须上的鸡饲料,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不过,这得看你们。”
“看我们?”原本白冰以为赵扬只不过是说上一句宽慰话罢了,不过赵扬的下半句话,却让白冰有种预感,这个男人并不会空口安慰人,他是真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所有人,集合!”赵扬结束了休息时间,让他们都聚拢过来,一同共商明天填饱肚皮的大计。
“之前那个兵痞,是往哪里进攻的?”赵扬捡起一根树枝。
“扬哥,是去西街。”武浪懒洋洋地说道,顺带着给赵扬指了个方向,心中冷笑着,便看着赵扬会怎么做。
“好!”赵扬用树枝在地上标出方位图,在西边标上一个×的标记,如果实在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往那个方向去。
“你们谁知道,周围有没有那种做街坊生意的小卖部,或是那种偏一些民居。”赵扬打了个响指,“越偏僻越好,平时没什么人的那种。”
其他人冥思苦想,却少有人知道。
这个时代的治安并不好,哪怕还是在没灾变的日子,有时候晚上散步都能遇见警察骑着摩托车抓贼,咳那啥的瘾-君-子,白天便敢闲坐在门口享受那啥,也不怕被人瞧见。
因而哪怕是在灾变前,闲逛也并不安全,指不定会碰上什么麻烦,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绝大部分上班族都是待在自己一个小圈子里的,哪里知道得了那么多。
黎槿一个女孩子,此时就更是爱莫能助地摊开手来,武大郎只是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赵扬,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然而却有一人,有着城郊附近的亲戚,对这一带还算懂行,真的就给赵扬指了个地。
“扬哥,我有个外婆在东边的王屋,王屋人比较少,有你说的那种偏远民居或只做街坊生意的小卖部!”白冰用一种期盼的目光望着赵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