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我很想看耶,我想看看那个缎带姐姐为了爱这种幻影而死的样子你不用担心啦,空间隔离再过十分钟就会自动解除了。”
“我叫你立刻解开!”
情绪激昂的江炎冲上前去想抓住少年。
但少年瞬间消失,江炎的拳头划过空气。
“去死算了啦,像你们这种老是爱夸大爱情的人都死一死算了!”
少年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语气就像个反抗期的孩子一样。
“可恶!”
江炎咒骂后跨上摩托车,启动引擎往前冲去。
他将油门催到底以逼近破表的速度转过弯,少年又回到他的眼前。
江炎继续向前突进,又过了一个弯,不过他还是又再回到少年所在的原点。
只要空间隔离不解除,他就不能到宁宁身边。
「该死!」
愤怒和焦急让他一阵晕眩。
「大哥哥你别急,我讲一段故事给你听吧。」
虽然知道再怎么跑都没有用,但江炎还是继续骑着摩托车试图赶到宁宁身边。此时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没有被风声干扰,听起来十分鲜明。
「一个魔的故事喔。」
少年带着暗笑说,江炎皱起了眉头。
男人在寺庙附近开了一家剑术道场,和女儿小夜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
对这个在战争中失去了妻子的男人而言,女儿是他仅有的唯一一个无可替代的宝物。
「男人名叫李振,是魔族最后一人。」
少年以如歌般的语调说着。
李振,因为恐怖的表情和练习时的严厉出名的男人,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不过李振对小孩子的好也是相当出名。
他的女儿叫做李小夜,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久卧病杨的她无法和同年纪的小朋友玩耍。
身为父亲的李振非常宠爱可怜的女儿。
「纯种的魔族拥有绵长的寿命和强韧的生命力,但只要一和人类混血,生下来的小孩子就会比普通人还虚弱,混血就是行不通啊。」
小夜的头发在肩线剪齐,让她像个人形娃娃一样可爱。
她喜欢动物和花,其中最喜欢的是鲜红的曼陀罗花。
也许是因为她从燃烧般的鲜红色上厌受到强韧的生命力,所以才会对它抱有憧憬吧。
「和女儿一起度过的安稳日子他一定也忘了自己身为魔族的事实吧,只是不管他有没有忘记,他都是魔族。从他生为魔族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得到幸福。」
一个还残留着盛暑热气的秋夜里,悲剧在李振眼前上演。
事情发生在李振带发烧的小夜去看完医生后,回家的路上
「爸爸,对不起。」
小夜一边咳着一边道歉。
李振背着女儿走在不忍池的边上。
夜色中的水面映着满月,随吹过的微风摇曳着。
「小夜总是给爸爸添麻烦明明是个女生,却连家事也不能做。
「小孩子不用在意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的身体不好,没能帮忙不是你的错。」
看着一脸抱歉的小夜,李振破颜一笑。
真正该道歉的是我,我让小夜继承了魔族的血脉,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小夜非常瘦弱,几乎一碰就会被折断,脸色也非常苍白。她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一定也很想到处跑跳嬉戏吧。
「小夜有件事想要拜托爸爸,可以吗?」
「是什么?你说说看。」
好难得啊,李振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弱的身体让她觉得对爸爸有所亏欠,小夜几乎不曾向父亲要求过什么。
「等我身体好了,我想请爸爸教我剑术。一
令人意外的要求让李振眨起双眼
「小夜想要变得跟爸爸一样强,然后我要接下爸爸的道场,把剑术教给更多的人。
平常说话总是小小声的小夜,清楚明确地说着。
「因为小夜如果嫁给了别人,爸爸就会变得孤单一人啊,小夜才不要嫁给别人,我要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小夜稍紧地环住了李振的脖子。
「这对做爸爸的来说还真是复杂,如果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人的话,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李振一边笑着,一边想道。
不用嫁人没关系,我会一辈子守着你。
「啊,爸爸你看!」
小夜突然指着池子边角落。
「是曼陀罗花啊!」
鲜红的花朵如火焰般盛开。
「昨天都还没看到,没想到一个晚上就开成这样,真是了不起啊。」
赞叹着的小夜要李振把她放下。
李振把小夜放下后,小夜只摘了一朵花后便回来。「爸爸你看,鲜红的花好美喔。」
他看着强韧的鲜红花朵眯起双眼,许下希望小夜也能变得像这支花一样坚强美丽的愿望。
「这种花啊,在长出叶子之前就会开花喔,跟小夜一样呢!」
「跟小夜一样?」
「是啊。身体虚弱的小夜和没有叶子的花一样,就算没有叶子,也能坚强地绽放美丽的花朵,而且只要一个晚上喔。」
「爸爸」
「就算身体再虚弱,只要有一颗坚强的心,花儿就能绽放,只要花开,叶子就会慢慢生长出来,就能变得更坚强。」
「嗯。」
小夜凝视着孤花,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夜风吹太久的话,好不容易退下的烧又要烧起来了。」
李振这次没有背起小夜,而是单手把女儿抱起,小夜呀的叫了一声,高兴地笑着。比起被背在背上,小夜更喜欢爸爸这么做。
准备走上归途的李振突然戚受到四周有人,他皱起了眉头。
「居然有埋伏,看来今晚不太安稳了。」
复数的男人从前后、水池和对面的左侧靠近。
大概有十二、三人左右,每个人都没有发出脚步声,气息也消除得相当完美。
连李振这种熟练的武者都在他们逼近时才发现到他们的气息。
虽然对方已经极力压抑,但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杀气,也有人把剑伸了出来。
「你们是谁?」
李振发问,但男人们没有回答。戚受到异常气氛的小夜说着好可怕,僵直了身体。
「你是魔族的李振对吧?」
一道年轻女声自前方男人的身后传来,男人们唰地一声朝两旁分开,一个穿着散发不可思议光泽的衣装、褐肤白发的女孩出现。她的双瞳是一抹苍蓝,是外国人吗?
女孩的脸上明明还残留着稚气,但她身边的氛围却极冷淡,让李振到一阵寒气。
「如果我就是李振,也是魔族的话,你们想怎么样?」
李振戒备的不是四周拿着剑的男人们,而是眼前拥有苍蓝瞳孔的女孩。
「我要请你在[长者」面前展露你的实力。」
女孩褐色的手举起,瞬间,男人们一齐发出狼的咆哮。
「是狼人族!」
小夜被上半身化为狼的男人们吓到,「呀!」的惊叫。
狼人亮起獠牙和钩爪,朝李振跳去。
李振背对着不忍池,高声大吼。
他的背上被长剑划过,肋骨剑突尖端被踹了一记,负伤倒下。
当他痛苦着站起来时,小夜张开了双手挡在他的前面。
「不要伤害我爸爸!」
原本说话一向很小声的小夜高声尖叫着。
「求求你!小夜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求你们不要杀了爸爸!」
小夜用尽全身的力量诉说,不断重复着不要杀了爸爸、不要杀了爸爸。
白刀无声地闪过。
小夜的头忽然落地。
由于掉得实在太理所当然了,李振一瞬间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就表示这样也没有关系对吧?」
银色的狼人舔过刀锋。血沬飞起,小夜的身体向后倒下。鲜血将李振的脸染湿成红色。爆发了,李振的心疯狂了。疯狂的李振撕裂衣服,他向空中长嚎,召唤出巨剑。
悲哀的咆哮声震动大地,划破宁静的月夜,让不忍池的水面如暴风侵袭的海面般震荡。
李振捡起女儿的头,狂乱地挥舞着剑。
他砍、他砍、他不断地砍。如果他不小看敌人,小夜就不会死了!后悔与悲伤凌迟着李振的心。他不想让小夜看到自己变成魔的样子。就因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变成魔族身,才会被狼人凌虐,小夜才会死掉。我要把你们这些狼人赶尽杀绝!
苍蓝眼眸的女孩表情依旧完全不变,只动了动手,一张符咒从她手后弹起。符咒化作苍蓝火焰包覆住李振。
李振被难以忍受的痛苦攻击,他不断挣扎。
抱在左手上的小夜不到一会儿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喔喔喔喔」
李振像是要乞求救赎、或者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向天空伸出双手。
此时,天空亮起了红光。
包覆住李振的苍蓝火焰瞬间消失,那个男人出现在天空中。
鲜红的浪潮拍起。
那是男人的长长头发。
鲜红的光辉绽放。
那是男人的一对眼睛。
「魔族之子啊,将无限献予余吧!」
魅惑的温柔双眼和声音诉说着,男人在空中微笑。
魔聚集在停车场里。
江画毫不畏惧地大剌剌地走到停车场中。虽然这样好像是自投罗网,但被魔族包围的江画表情却一点也没变。
「叽叽、叽叽。」
魔们像是在欢迎江画似的开始在头上拍起手来。
江画一脸无聊地环视着魔,拿出一条橡皮筋把头发绑起来。
这表示她不会变身战斗,虽然江画还满喜欢变身战斗时的高昂戚,不过战斗后的疲劳和能量消耗都很惊人,和只有上身变身的男性比起来,全身变身的狼人族女性在身体上的负担理所当然也比较大。而且接下来还有和李振的决战,她要把这场战斗的体力消耗压到最小限度。
「狗、狮子、老虎这次是猴子啊,又是哪个动物园被牺牲了?」
这次的魔族是大型的猿猴类,大小和人类差不多,体毛是红褐色的,三只眼睛放出灿烂的光芒。总共有十只。
「正好适合拿来热身。」
江森不在江画身旁。
江森和江画在从老家过来的路上分开,他赶去追踪另一道不是魔发出来的气息。
二这样就不会把一般人卷入了。
停车场上没有半个人影。
「和猴子们相亲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会把你们全部变成烤猴肉。」兽气化为热能,在江画的身边形成火焰。
江画向前伸直双手。在摊开的手掌前端有一团小小的火球,她用手将火球直接捏碎,接着往斜边一挥,一条深红色的鞭子自手上伸出。
这个招式是将火焰凝聚,并物化成鞭子的新招。
二这是被宁宁触发后创造出来的新招,你们就让我实验看看效果如何吧。
江画甩出鞭子,先发制人,将聚集在一起的三只猴子一起挥开。但『猿』却用跳跃轻松地躲过这一击,大约跳了十公尺远左右,身态惊人地轻盈。
「叽!」
空中的[猿』发出尖锐的声音,将手斜斜挥下。
银光瞄准江画的颜面划来,她闪身躲过,但左肩仍被划伤。
[猿』将力量化作圆刀状的东西丢了过来,不太好看见。现在因为是在黑暗中,所以肉眼也捕捉得到,如果换做白天的话可能就完全看不到了吧。
「居然攻击女性的脸,真是一群没品的猴子。」
江画不顾肩上的伤,用左手手指放出一发指弹,指弹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直击『猿』的眉间,被击中的『猿』脑袋冒出火焰爆破了。
这一招和鞭子一样是新想出来的招式凝结火焰的飞砾,虽然无法连续发出,但一发指弹的破坏力就能和数个火球匹敌。
被江画的鞭子挥上半空的两只、还有剩下来的『猿』,因为看到同伴被杀而发出愤怒的怪异叫声。
咻、咻。上空的两只『猿』放出两道银光。
江画以包着火焰的左手挥开银光,蹬向地面跳起。
她跳到两只[猿』中间,转动身体和手腕,以火炎之鞭击倒这两只『猿』。
爆炸持续不停,两只『猿』的上身被炸碎,在火焰的包覆下落地。
「叽呀!」
「唰喔!」
在江画落地之前,另外三只『猿』跃起,在空中包围住江画。
三只『猿』,总共六只手瞄准江画,手指如长枪般笔直伸来。
「太天真了。」
江画无视地心引力地继续往上飞去,她在脚下放出小块的兽气结块,一步步往上踏去。
失去目标的六只手互相撞上彼此。
炎鞭一挥,指弹划出轨迹,于是又是两只[猿』爆死。
剩下的一只虽然也放出了银光,但被江画以鞭子挥开,还抽空踢了『猿』的颜面一脚。她飞踢的威力可不输给鞭子。
「叽呀!」
在被踹得喷出鼻血、往后仰倒的[猿]头上,江画又加了一记拐子。被兽气强化的手肘连铁也能敲碎。
头盖骨被击得粉碎的[猿]滴着口水坠落在地。
江画无声落地,绑起的黑发飞扬着。
「剩下的四只,想燃烧的就上吧。」
江画以鞭子抽打地面,四散的花火映照着她在黑暗中的柔美曲线。
四只同时发出攻击,一只贴在地表上伸出手,一只跳到上空连射银光,剩下的两只则散到左右,将双手的指甲如剑般伸出,准备展开近身战。
这么低阶的联手攻略就想把我打败,你们还早了啦!」
江画微笑,向后方奔去。在江画跑走后,银光刺进地面。[猿』伸出来的手也似乎无法转换方向,所以只要梢梢改变跑道便能轻而易举地躲开。
麻烦的是以指甲进攻的那两只,[猿』比人形的江画快上太多了。
距离在瞬间被『猿』拉近,江画被指甲猛攻,只好逃离停车场。
就在她逃到马路上的同时,一台公车经过。喇叭声响起。
为了避免被辗到,江画正准备往上飞越车身,但她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一张她熟悉的脸孔。
一个绑着马尾、贴在窗子上叫着些什么的少女没有错,那一定是夏青。
「搞什么!为什么那孩子会在这里:」
江画脚一蹬、手在公车上一撑,更往上飞去,脸上尽是遮不住的惊愕。
「她是来阻止战斗的吗!」
错不了。江画看着公车远离,这么想着。
「我不希望江炎哥哥、江画妈妈和江森舅舅去跟那个叔叔打。」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在夏见和孩子们睡了之后,夏青跟她这么说。
「那个叔叔救了我喔,而且他抱了我耶。」
两手交握的夏青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长时期爸爸没有陪在身边,夏青对于温柔待她的年长男性毫无抵抗力。
「可是啊,夏青」
夏青靠近无力的江画,继续说着:「他笑着听我讲话喔,而且他还说他喜欢花,里穗跟我说过,喜欢花和动物的人不是坏人。」
小穗是把夏青带大的阿姨。
「夏青,那家伙是敌人,只要那家伙活着的一天,江炎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我不管他本性究竟是不是好人,我都不能放任狙击自己家人性命的人活着。」
江画完全不听夏青的请求,结果夏青噙着眼泪:「一定是有原因的!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沟通就要开打,这样太奇怪了吧!死亡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啊!」
夏青用邻居都听得到的声音责备江画。
曾经目睹死亡的夏青才十岁,就已经比一般的大人更了解生命的沉重。
「如果我们试着沟通、避开战斗,那最后江炎被杀了怎么办,人命不像游戏一样可以重来的!如果把敌人打倒就可以让江炎活下去,那我就会选择走这条路!」
因为最近的事变得情绪化的江画一个不小心也跟着大声了起来。
被病魔折磨的江炎让江画失去了冷静。
「如果你知道了江炎的身体状况,你绝对说不出这种天真的事!」
江画差点就吼出了这句话。她并没有告诉夏青有关江炎身体的事,只跟她说江炎得了重戚冒一直在睡觉,只准夏青打电话,不准夏青去见他。
夏青满脸赤红。
「江画妈妈大笨蛋!」
就这样,夏青关进了房间里。今天早上一句话也不说就去上学了。
「居然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真是了不起的行动力,这孩子的将来还真值得期待。」
她大概是向夏见问了江家老家的地址吧。
一脸复杂的江画降落在行道树并排的人行道上。
「叽叽!」
意识被[猿』刺人的声音拉回。
闪着黑色光芒的指甲已近在眼前。
「啧!」
江画低下身体,在干钧一发之际闪过横划过来的指甲,用脚拨乱『猿的姿势,鞭子一抽便把『猿』的头爆碎。另外一[猿』则跨过同伴的尸体,不留任何空隙地挥舞着指甲逼上。
即使江画已往旁边跳开,但右腿和侧腹还是受到了浅浅的割伤。
江画的脸虽然因为痛楚而扭曲,不过她仍旧继续挥着鞭子。只是痛楚降低了她动作的敏锐度。
『猿』躲开了鞭子的攻击,迅速地绕到江画身后,指甲划过,在江画背上留下了四道爪痕。伤得不浅。
这种小罗喽!」
后面两只追上。
银光撕裂黑暗。
四把刀插进江画的右半身肩膀、双手、侧腹、腿。而且还很深。刀子唰地消失,鲜血自伤口喷出。江画以左肩着地倒下。
意识不再集中,火鞭化为火花消失了。
「我太大意了。」
三只『猿]包围住蜷住身体江画。
它们亮起指甲、叽叽叽叽的跳着舞,似乎想欺负她一番。
「要高兴就等到我给你们致命一击后再高兴!」
深红色的光芒自大叫的江画身上放出。
狼的咆哮响遍四周,深红色的光芒化作火焰,将她包围。
从火焰中跳出的狼咬住其中一只惊吓的[猿』的喉头。
火焰自伤口喷出,夏青了数秒便将[猿』炭化、溃散,黑色灰烬随风散去。
绋红色的美丽红狼甩动身体,血滴向四面八方飞散。
「那件外套很贵的。我得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江画眯起深红色的双眼,向前踏出一步。
眼底浮现恐惧的两只『猿』在三秒后一起化作火球,再三秒后便化为灰烬。
「算了,打斗时还是要穿运动服比较好。」
江画像是在笑一样地歪起嘴角,随即倒下,身下晕开一片血渍。
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和战斗是本能。
之所以为了要打倒『那个男人』,是因为打倒[那个男人』才算是得到无限强大量的证据。
没错,绝对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迷惘?
李振一步步踏实地踩着石阶朝上走向老家,心里这么想着。
魔族将战斗视为最高的喜悦,而且每人都追求着无限的强大力量。
不像阿桂那样,是为了要夺回什么人。
也不像御言那样,是被谁背叛了。
「你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后,究竟想怎样」
江森的问句在这十天来化成了一个肿块,哽在李振。
李振从来不考虑跟战斗无关的事,但心口的肿块却让李振思考着许多事情。
李振玩弄中手上的红色花朵,看着它。
他在石阶下摘了一朵曼陀罗花。
是什么时候他曾经希望能变得像这朵花一样呢?
到昨天连一片叶子都没有的花,过了一夜后艳红地盛开。
强韧的生命。
李振曾经为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少女许愿。
希望她的身心都能更为坚强,希望她能坚强地活下去。
那个少女这十天来一直梦到那个名为小夜的少女,她到底是谁?
少女的笑容、抱起她的重量,在他心中充满无可言喻的后悔及悲伤戚。
这些明明都鲜明地留在心里,但就是想不起梦里详细的内容。
只要一试着想起,头就开始痛,要不就是蒙上一片雾气,让思考逐渐模糊,仿佛是头脑拒绝想起战斗以外的事一般。在李振爬完石阶后,寺庙的内部在眼前展开。
有个女人站在那里。
女人沉稳地微笑着仰望月亮。
在宁宁头上的月亮眩目到让人想掉泪。
宽松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是宁宁迎向决战的服装。
宁宁按住飘扬的衬衫和头发,将视线转向寺庙的入口。
李振站在那里,手上拿着红色的花。
「你喜欢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