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个全的完颜宗望朗笑着过来一把握住向天双肩,厚实的大掌还拍打着。
“好义弟,你总算是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可真是想煞你了。”
说完又狠拍了几下。
向天不着痕迹的转动身子,确保完颜宗望拍打在需要的位置上,权当这货是在捶肩捏背的了。
嘴上却是不饶人:“可拉倒吧。大哥你糊弄谁呢?你想死媚姐儿还差不多,想煞小弟我?呵呵~这锅我可不背。”
“少主,您这一头白发怎么回事?”媚姐儿双瞳剪水隐含愁绪紧盯着向天直瞧。
完颜宗望眉心微皱,不着痕迹的挡在向天跟前,还上前几步顺势揽佳人入怀:“娇娇莫急,贤弟一派丰神俊朗定无甚大事,何况这头白发要我说啊,还真的蛮衬他的。”
“斡鲁补!你浑说什么呢。”媚姐儿娇嗔。
边上一直瞧着的莫问与向天互觑一眼了然于心。
“哈哈...哈哈~娇娇莫恼。”完颜宗望趁势将她推去内室,这才大马金刀的坐在外间榻上。
浑不觉露出主人姿态:“来,贤弟!坐下咱哥俩好好说会儿话。”
又笑意盈盈的招呼莫问道:“弟妹,你也坐。”
正打算坐下的莫问难得与他抬杠:“完颜大哥!这潇湘馆是我师兄的地盘吧,媚姐姐还不是你的呢。看把你能耐的。呵~”
向天听的,都差点拍案惊奇了:师兄这怼的神来之笔啊!
这榆木疙瘩开了窍真是万不能小瞧了,看他傲娇的小表情活脱脱就是个蛮横骄纵的小师妹。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颜宗望一时被怼得接不住话,再看向天满脸揶揄的坏笑,反倒底气十足了起来。
“哈哈...哈哈~弟妹你说笑呢,潇湘馆当然是你师兄的地盘。不过我可是他义兄,媚姐儿很快就会是你俩的义嫂了。怎么,弟妹你还不认了?”
“斡鲁补,休再浑说!”端着茶盘过来的媚姐儿嗔了完颜宗望一眼。
这才给三人上了茶汤,完颜宗望顺手拉她坐在身侧。
向天举杯浅咂了一口,神色冷峻起来:“大哥的药材几时能到?我这边缺很多啊,药不齐就没法配制解毒丹。”
完颜一时绷紧了身子:“还需些时日。”
又愤愤道:“果如贤弟所料,府中后院也净被下了毒。”
“呵~这不奇怪,都敢对你下死手了,又怎能放过你身后的一家子人呢。”
听向天不留情面的言语,完颜宗望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缓声问道:“贤弟,可是查出什么毒来?”
“非同一般,是蛊毒。”
“......”
我嘞个去。
完颜宗望没料想是这么一种奇毒。
别说金国了,他大宋也未必能解这种神秘莫测的蛊毒吧?!
“是不是...贤弟对此蛊毒也能解?”
望着完颜宗望那难以置信又更多是迫切渴求的忐忑神情。
向天嗤笑:“这有何难?天下万毒无我不能解之说。”
一旁莫问听的,都想拉来梅干娘,抽她丫的大嘴巴子。
“当真?!”完颜宗望原地蹦起,失态的直勾勾的紧盯着向天。
“呵~完颜大哥!你只管凑齐了药材,其他自有我师兄担着,如今你都自认是我半个姐夫了,我师兄能不认真当回事么?他若不弄出解毒丹来,我都不答应。”
“你赶紧的坐下,看把我媚姐姐吓的。”
莫问这番抢答,向天给满分,妥妥的神队友啊。
“哈哈哈哈哈哈~”阴霾尽除的完颜宗望大笑出声,完全不介意莫问嫌弃他的小眼神。手上却不由得又拥紧了媚姐儿一些。
宋人讲究人伦道义情分,真正是大善也。
见他如此,向天再接再厉:“义兄有没有想过谁会对你出手,且出手就是这般灭门狠辣下作的手段。”
“......贤弟,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你身边人都可能!还我觉得,义兄你的脑子呢?!丢在媚姐儿的亵裤里了?”
“你的存在威胁到谁上位,谁就是那下毒之人。这事不明摆着么?!回去好好排查,就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干下的了。”
“没准还不是一个人干的,或许是一伙人联合,先干掉你这个最优秀的,然后他们自己再争个你死我活,最后胜出的那个正好继承为王。”
“嗯。”显然被向天带着节奏跑的完颜宗望,此刻也理所当然如是想了。
不过毕竟算是家丑不可外道,完颜宗望这会更想完成此行任务了。
“贤弟,你知道平江府的朱应奉朱勔被人杀了么。”
“嗯,知道啊。”
“会是谁呢?”
“你义弟我啊。”
完颜宗望:......
这是掩饰都不想掩饰了么?
各方情报表明是眼前人所为,可听他当面毫不犹豫,且还理直气壮不以为然的一口认下,完颜宗望仍是不可置信。
“他可是朝廷官员、你们官家的宠臣。”完颜的眸子无比闪烁:“你...你说杀就杀还屠了他满门?”
“呵~此等奸佞小人不宰了他,还等着养肥过年啊。”向天嗤笑:“义兄你来东南这边也有些日子了吧,我就不信你没打探过朱勔是个什么样的人。”
“换在你金国,这人你杀是不杀?”
“咳咳...”完颜宗望被向天咄咄的气势犀利的眼神逼咳了。
尴尬讪笑一声,内心腹诽真有这样的,怎么可能让他祸害十几二十年的,早就坟头成林了。
向天也不迂回直截了当:“我知义兄所为何来,只能抱歉了。”
“贤弟!你...你可有法子助我?”
向天剑眉上挑:“助你也非不可,只不过你该知道,朱勔与你交易的谷粮,那可是我朝廷粮仓里的储备粮啊。”
“为了私利他伙同朝廷官员以次充好,所以你想要粮我只能给你那些次的,好的绝对不行。”
“......次成啥样?能吃不?”
“呵~你们和辽国干架的时候,能续你们命的口粮,你说能吃不能吃。”
完颜宗望默了一默,伸手抹了把脸:“是陈粮还是掺杂沙砾的或是霉变的?”
“都有。”
“......一点儿好的也没有么?”
瞧他那样,向天也知逼狠了不行:“我尽可能给你弄些好的来。”
“银钱怎么算?”
“之前你们怎么定的?”
“粟米麦每石各四贯,菽每石两贯,总计百万石于秋收后完成买卖交易。”
“付定金了没?”
“之前合作数次,此番直接带了现银过来,未有定金之说。”
“呵~好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向天捏爆了手中茶盏:“你可知那朱勔,是损我国本毁我百姓口粮的罪该万死之奸人?”
向天起身毫不客气的冷声责问:“义兄还觉得我大宋此等奸人该不该杀?”
完颜宗望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与难看:“贤弟!本王亦不曾逼着朱大人盗取国粮买卖于我。你如此责问本王有失公允。”
“呵~难道义兄就不觉得朱勔能年年供应如此多的粮食与你正常么?”
“义兄又或是觉得,有汴京蔡相的默许参予,我大宋粮仓就能供你金国作后备之需了?”
完颜宗望也起身挺直了腰杆皱眉问向天:“贤弟,你到底要说什么?”
“怎么,不本王本王的端着了?”向天唰的抖开折扇嗤笑。
又霸气冷凛道:“想跟金国二太子好好分析分析,今后,各自要走下去的道。”
“你究竟是谁?”完颜宗望深深凝视着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