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家中更是‘服膳器用逼王食、而华致过之’,估计赵佶几十个儿子十几个闺女都没他这般奢靡享受。
向天都要气笑了。一介二溜子居然想与当今圣上‘同乐’。也不知这赵佶如何想的甘愿如此恩宠。
据闻‘同乐园’园林之大,湖石之奇,堪称江南第一。向天嗤笑:或许朱勔此人野心不小啊,幻想着‘北赵南朱’呢。这不赵佶北边建‘垦岳’,朱家就在南边搞出‘同乐’来。
你看哈!朱家一门显贵,还拥私卫数千人。东南一带刺史、郡守多出于其门下,还能颐指气使,这些门下皆还奔走听命于他!听听这儿的人都是怎么说的?管他家是‘东南小朝廷’啊!
这不赤果果的想做南皇帝吗!操蛋玩意!
同是朱家人,人朱元璋是为民造反,你丫是逼民造反好伐。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
“朱勔其族当诛。”向天啪的一声合上册子厉声淬语。
半天等来教主杀气难掩之语,陈三几人激动万分。
颤抖着手陈三递上了描绘细致详尽的朱府与图。
真真是精细到向天这个路痴都看得不会迷路。
就差把蚂蚁窝、窝里多少蚁给标上了。
“这样的图有几份?”想到陈三的办事能力,向天问。
“如这样的有二份,再简陋些的五份。”陈三回道:“其余名下庄子都只绘制了一份。”
“同乐园的太大太杂,这么精细的还没完工,粗略的有了一份。”
“是把手中所有堪用之人倾巢出动了吧。”
“是的教主,得知教主想杀朱勔,教中剩余的有能力的几乎全都渗进去了...也折了不少兄弟们。”陈三语气低哑。
向天身子前倾探手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不会白白牺牲的。这些都是英雄,铭记于心的英雄。”
“嗯!”陈三王熙庞万秋激动的大声附和。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向天看眼漏壶:“师妹,咱回去换身夜行衣吧。这样太打眼了。”
“是很好看,小主子和教主跟个神仙似的。”庞万秋瞧着一身白衫胜雪飘逸出尘的两人呵呵乐。
没眼看!咋心这么大哩。陈三暗自嘀咕:教主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拼命往上凑。
向天只轻飘飘的扫过去一眼,庞万秋立马怂了挪到王熙身后装只老鹌鹑。
“庞护法,那个奶兄怎么来的?你可要好好想,想明白了告诉我啊。”向天诛心了。
庞护法连同那二位皆是心脏剧烈收缩,没等他有所反应。
向天拉着莫问就走了:“去换衣服了,师妹。”
路上,莫问问向天那个‘奶兄’怎不审审。
向天笑言:晾他一晾更好审,回来再说。
子时,平江府西城门分外宁静,换岗的守门卫兵也才刚刚交接完毕。
陈三领着向天一行隐秘的蛰伏在暗处。等换下的士兵都走干净了,陈三才似夜猫一般悄无声息的接近岗亭。
先是野猫凄厉嘶叫了一声,再就小猫喵喵二声。
向天莫问在暗夜中的眼瞳都放大了。真没想到陈三居然还会这一手。
刚刚那叫声,真真儿是被欺负狠了的老猫最后的哀嚎了。那小猫儿则是像极了新生崽崽的初啼啊。
很快,岗亭里出来二位守兵,跟陈三热络招呼后利索的将城门打开条缝隙,刚好可容一人通过的样子。
在向天莫问经过之时,二人紧张又兴奋的冲他俩低低唤道:“教主、副教主您二位好啊。”
向天脚步顿了顿露出抹笑:“辛苦二位好兄弟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应该的。”
二人显然没料到急着去老巢的新任教主会回应自己。激动的声音都有点拔高了。
“小声,别暴露了。”陈三严肃提醒着。
两个暗桩这才压抑着兴奋看着五人出了城门。
子时三刻还差一些,五人就到了城外几里地的一处废弃采石场。
向天四处张望了眼,好家伙!周围居然都是坟包。敢情这里就是古代版的墓园啊。
踏着月色顺着山坳小径,进入到被采挖空了的天然腹地。
山坳很大腹地也很广,但此时席地坐满了人。
陈三走到一处平坦突起的大石块上,抱拳行了一礼:“诸位明教兄弟们,大家盼望已久的新教主今夜来了。他即是咱们的教主也是圣公亲选的佳婿。”
陈三激动的看着底下开始躁动的人群:“都克制些,别太激动。我陈三还要宣布个好消息。”
“那就是咱们的小主子圣公之女向天,向副教主也一同来啦。”
底下激动的人群再也坐不住了,先是压抑的小声嚷嚷着教主与副教主的关系、还有喊小主子的...不大会就群情激昂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似有控制不住之势。
向天皱眉,此处本来就在山坳腹地且还空旷,如此声音更是放大。
她脚尖轻点,整个人如大鹏展翅于众人头顶飞掠一圈。
口中还不忘警示:“明教众人听令,不可大声喧哗,牢记教宗不忘使命,如此可能做到?”
众人仰头看着头顶像鸟飞翔的那个教主大人,再听他这么一说,脑子瞬间清醒了点,个个意犹未尽的再度坐下,睁大眼睛炯炯盯着飞到陈三身边的教主。
陈三招呼莫问一起站了上去。
“诸位,这位就是本教莫问莫教主,而这位就是圣公之女向天也是本教副教主。”
“教主威武教主威武!”
“教主夫妻天下第一...”
“教主威武!明教不屈!”
......
得亏这是坟场!向天莫问被这山呼海啸喊得头疼。
扰民是不存在了,可惊醒地下的各路祖宗们更麻烦好伐。
向天丹田发力仰天发出长啸,啸声带着内力,震得底下众人耳鸣心颤。
这下众人总算明白陈理事口中厉害的了不得的新教主是怎么个厉害法了。
乖乖~年纪轻轻凭己之力便可镇压大伙了。
如此你望望我瞧瞧你,那些本来还有些怀疑这么个年纪的教主能干些啥的,这会也不敢小瞧了。
偏向天还不消停豪迈放言:“昨日明教已故,今日明教方始,入我教门守我教义尊我教规,若心存疑虑可来寻我答惑,仍不甘遂之可尽早脱教。”
“本教本着以民为本团结一致为教宗,相信陈理事与诸位兄弟详细分说过了。”
“今晚同诸位相见亦是共同见证彼此,凡对本尊及师妹不服存疑者,可立时上前来与我等比试一番。”
“过了今夜亦再无机会,若到时再生挑衅视同判教处置,都听明白没?”
一时全场寂静,这个教主可真敢言。
有那一些战场厮杀过的,身上血气未褪干净的立时蠢蠢欲动不信邪来。
这些人彼此观望都等有人带头跳出来。
少倾,仍没人动。向天朝着一方明显波动的人群发问。
“怎么,在座诸位皆是如此顺服之众?未有一人敢于质疑吗?”
“其实本尊最为推崇能者自居,这样才能更好更快的带领大家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