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吃惊的望着向天:“你这臭小子啥时候有这好技艺了?”
向天泪目暗自腹诽:姐的古筝十节可不就考着玩呗,古琴则是顺带学了些罢,不都道古人尤其是艺妓琴棋书画了得堪称一绝么,怎就稀罕起自个了?再一想明白过来,我去,不就贪个新鲜从未听过么!瞧把自己嘚瑟的,太不要脸了些。
“呵呵,雕虫小技不足以在你几个面前显摆,只我会些你们不曾听过的曲子罢了。”
向天想了想又道:“再教一首歌曲,媚姐儿认真听着且拿笔来记下歌词。”
待梅娘拿来笔墨纸张,媚姐儿也准备好了。
向天这才边弹边唱起曹雪芹笔下黛玉那幽怨自怜情浓的《葬花吟》: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终了,向天抬头吓了一跳,就见三人个个泪眼汪汪婆娑着盯着她瞧。
门口莫问也是双目直直瞳心如渊般望着自己,也不知听了多少去。
向天咳了一声就问他:“跟范大哥说好了?”
“嗯。”莫问轻点头应着,才走到向天身边坐下:“你继续。”
向天瞪他一眼转过去看媚姐儿:“可记住了。”
媚姐儿没缓过来:“啊?什么,少主您说甚。”
“我问你记住没。”
“哦哦哦,奴......我光顾着听了,没......没记下来。”媚姐儿擦拭了泪水羞囧死了。
缓过来的妈妈和梅娘对看一眼,又再互望一眼噗嗤笑出声来:“这曲子一弹,那金国皇子可不得被咱媚姐儿给迷住了,快快,媚姐儿你仔细再听一遍。”
急火火的梅娘招呼着向天再来一遍。
向天也知道这歌词曲子都长了些:“你们几个认真记啊。”
她哪曾想到这歌曲弹唱到了她们心底,三人都想到己身上了,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用。
四人不同心境再次感受一番向天的弹唱,一曲终了媚姐儿仍是如痴如醉忘记记下歌词了。
向天无奈摇头,接过笔来片刻功夫就写下一纸娟秀的簪花小楷,媚姐儿只一眼便艳羡起来,没料到少主今晚居然是以女子笔法写了给她,而非昨日那样的狂放不羁的书风,这样的笔触竟是胜她不少,枉她一直自傲的书法之道也逊色于此。
不仅脸热的庆幸自己未在少主跟前出丑了。
那知转身就听主子咋呼起来:“哟,写得这么漂亮的一手秀丽小楷啊,啧啧,真没个郎君样儿太娘气了啊,呵呵~”
“梅娘,这是方便媚姐儿看得方便,我若写潦草些了怕她看着累啊。”
“哎呦,还是个怜花惜玉的。”梅娘伸手掐了向天胳膊一下:“老娘现在对你师傅好奇死了,怎把你教得这么厉害哈,啥啥都会,有你不懂的么?”
“有啊,我不懂你为何掐我。”向天一本正经委屈的说着。
换来梅娘更猛烈的报复:“我掐死你个小狐狸!”
终于在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对向天最真实的评价,梅娘只愣了一下下就又理直气壮的嚷嚷:“看我作甚,你不就是个小狐狸么,耍得那些贼人团团转的就连老娘你亦敢耍哈。”
“行吧,梅大狐狸,要去办事儿了。”向天笑着揽住梅娘张牙舞爪且虚张声势紧绷着的身子。
又赶紧松开快速撇了一眼莫问,果然瞧见他冷着黑青的小脸。
忙对媚姐儿吩咐道:“你先在这练着,等会我们回来有不通的地方再来问我。”
说罢拉着梅娘牵起莫问:“妈妈,走喽!咱们赶紧去办正经事去。”
“好的,少主。呵呵~呵呵~”看着被少主吃得死死的主子,却又明显比从前快活多了的梅娘,妈妈发自内心的笑个不停了。
向天叹息一声:“妈妈,难道你想让整个洪溪都知晓咱们这是要去干件大事么。”
“去你的,哈哈~啊哈哈~”梅娘甩掉向天拉着她的手,笑骂着:“你个死小子,妈妈你也敢作弄。”
“呵呵,不打紧,少主这是瞧得上妈妈我呢。”妈妈更乐了,却是压抑住了笑声和说话声。
梅娘更是气乐了,身边亲的一个个的都倒戈那小狐狸去了。可她心底却越发的欢愉了怎么回事?!
麻蛋!都怪死小子太懂收割人心了,怎就不是自个肚里蹦出来的呢?!唉,真气人。
前院,范勇已经带着一队人马侯着了,见主子来了,个个精神抖擞的挺直腰杆站好。
“莫主子,现在就走么?”范勇上前问着向天。
“嗯,都准备好了?”
“备妥了,府里六辆马车都已备好,车夫都是护院兼着。”
“好,这大晚上的,马蹄包了没?”向天忽得想起马是有按上铁蹄子的,不知这会可有没有?洪溪镇上可都是青石条路啊。
“马蹄要包么?”范勇也懵了。
“府里的马有按上铁马掌么?”向天问着,见范勇还是迷糊的样子也奇怪了:难道自己记错了,天龙八部里萧峰的燕云十八骑不就按上金马蹄了么。
“走,带我去看看。”向天不纠结了,天龙八部到底是金庸大师写的,历史上的这会说不定马还没有按上铁蹄呢。
莫问轻扯向天一下,附耳过来小声跟她说着:“辽国、金国还有西夏军队的战马有些马蹄是安装了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个铁马掌,我们这边一般都是定期削马蹄的多,再就套个木涩、脚涩这些。”(木涩脚涩即北宋时期给马驴骡子牛等充当运输工具时戴的保护蹄子的蹄套)
想了想莫问又道:“那个铁制的马掌更好是吧?”
“嗯,当然了,尤其长时间奔跑对马没甚伤害更利奔跑。”向天也小声跟莫问道:“战场上优势会更明显很多,上了铁掌的马匹损耗会少很多。”
莫问捏紧拳头记牢了向天此刻说过的话,他绝没料到日后他会因此成为拥有整个大宋装备最精良高效的且数目庞大的骑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