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看着眼前这个老王八一瞬间就由呆傻状态恢复过来,还拿反了递给他的纸张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纯属诬陷我儿!来人,去请监镇大人和镇巡检大人来此。”
再瞟了一眼向天冷哼一声,双手朝着南边方向拱手一礼:“我朱家一门忠心耿耿侍奉朱应奉!如今却被你个臭小道士羞辱欺压。此仇......此冤不报非我朱家不仁,实是你这臭道士实在罪大恶极欺人太甚!”
向天伸手撩了撩耳朵:“麻烦你再说一遍,你老猪家到底做了多少罪大恶极之事,欺了多少人家太甚?须得要我原谅?我若不原谅呢?”
“你这王八羔子竟敢胡乱栽赃陷害颠倒是非黑白!看老夫不打死你这狗道士臭小子!”
气到快要脑卒中的猪老王八一双绿豆眼都快成牛眼了:“都给我去打!打死打残都可!”
向天趁他捏碎签名状前夺了过来,慢条斯理折叠好揣袖兜里放好。
转身飞掠将一众冲上来的小厮打手通通点穴定在原地。
回到猪老王八跟前拍拍双手,像是拍去什么脏东西似的朝着他吹了吹道:“就这些歪瓜裂枣?!出息!”
然后对着其腹部就是狠狠一拳,打得老王八整个金光灿灿冒出油光,还噗嗤一口喷出老血来。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我之惰!”向天揉揉手掌:“行吧!今儿我勤快些。教教你老猪家要怎样学做人!别整天的狗仗猪势禽兽不如!”
老王八面如金纸汗如雨下,人亦疼的半晕半醒还拿手指怼着向天,可惜说不出人话!
早就被这动静折腾醒了的猪大肠窸窣着缩在桌角,肿成球样的眼睛费力扒拉的挤出条缝隙来也只是听到像是爹爹也不好了。
这小混蛋臭道士怎敢?!
“老爷!”
声情并茂,是之前那个偷溜出去报信的。还是有养熟的狗腿子的!
向天坐着,示意掌柜把纸笔挪了过来:“给你们每人一次机会,主动交代你家奴仆主子的罪证,若还想隐瞒不报,罪同主子一同被罚死罪!”
“啧!一个家仆家的下三滥!还养一帮奴才!你们是有多贱啊?!嗯?还培养出了贱情,真是恶心到家了。”
向天看着他们不以为然的表情哼道:“今日事今日毕,等下监镇巡检来了,我就处理了这父子俩。”
又漫不经心看了仆从一眼:“失去机会,就和这对猪父子一样的命运。各位自求多福,不要给我逮到把柄。”
这下那些蠢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邪道士玩真的啊!一点都不惧怕啊!
众仆从心生惶惶。
想着,小道长说......说不定靠山更大更有来头呢?!可......平江府的朱大人自从起复以来气焰更甚从前。两浙路的大小官员谁不上门恭贺?!就连自家老爷都又捞到不少好处!
眼下这个明显知道老爷家底的小道士怎敢如此?比之他们大郎、老爷更是嚣张的狠啊!
想想仗着朱大人横行洪溪乃至周边十里八乡的主子们!再想想自己这些替他们干下的那些龌龊的事!
众仆从皆是两股战战。
有的已经开始撑不住了,之前那批鹌鹑里面有个先发出声来。
“小道爷!小道爷!解了小人穴吧!小的交代小的愿意交代啊!”
......o>_<o......
有一就有二于是在监镇大人巡检大人未到之前,向天就收集了厚厚一摞朱家的丰功伟绩以及家底多寡恒产又有几份的数据。
当然还是得感谢那些麻雀,很多都是他们帮忙提醒、帮忙还原回忆起来的,八九不离十了。
简直让人见之火旺灭他十族的心都有了。
只一朱勔身边管家家的亲戚,就能干下这么多的罪孽!
呵!向天不只手痒她全身都痒,真他娘的就想现在杀去平江府剁碎那猪父子再喂了狗!
莫问也是愤愤难平,听说不如亲历!直叹圣公怎就没灭了这祸首来的?!好可惜啊!算了!留着他和师妹俩个收拾也好!
陶小娘子激动的都能立马拿刀砍了那个小猪崽子!从来没有此刻的心情快活!
这段时日的隐忍、憋屈、羞愤已经到了尽头!今日本就没再打算活了的!
谁知老天开眼,来了这对神仙道士!收拾了这对狗仗人势的父子!
陶小娘子笑着笑着就抱着莫问哭了,还是那种哇哇大哭!
莫问僵着身子,尴尬狠了看向向天寻求帮助。
向天坏笑着摊了双手示意师兄自己解决。
只能充当工具人的莫问一脚把猪大肠给踹飞出去!
看到再度昏厥过去的猪家大郎,刚刚还有革命贱情的小狗腿居然临时抱道脚了。
“仙姑踹的好!踹的妙!踹的......”
他的声音消失在向天死神一样的眸光中。
最烦这种没骨头的墙头草,刚刚一副忠狗样转眼就给卖彻底!那些检举揭发他也爆料最多!
呵!狗咬狗好啊!狗咬人人是没法再咬回去!这狗么互相伤害可以有嘛!
疯狗一窝刚好团灭呀!
向天看看店内漏壶问掌柜的:“这监镇巡检怎还没来?离得远吗?”
“不远!......估计是看这边动静,再看着办吧。”杨掌柜小心回答。
现在若还不明白这小道士是真的要收拾这朱家父子,他就白混这岁数了。
吃瓜群众更是激动,自己竟然能够参与其中见证奇迹时刻!
个个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有些情感丰富的看着陶小娘子哇哇哇哇的也湿了眼眶。
身在洪溪谁还没被朱家霸凌过了?!只是或多或少贪色贪财的区分而已。
如今这么一个大马蜂窝眼见得就给收拾了,怎么着也要亲自确认好了。
免得尾大不掉祸患继续无穷那才真的要哭死!
“你!过来,”向天指着那个墙头奴仆:“将你家老爷少爷的口袋掏个干净拿过来。”
见他不是很明白,向天踹他一脚:“一文钱都不许留!去。”
“哦!哦!哦!”反应过来口袋是个啥的草,十分狗腿的卖力去了。
只一小会,就捧了好几个钱袋子过来,讨好的冲着向天道:“银钱都给小道爷您拿来了,还有贴身小厮身上的也拿了。”
对这个会自己加戏的小狗腿向天忽然有了点兴趣:“说说你是怎么到朱家的?”
小狗腿浑身一震,急速抬头看向向天:“您真能掰倒朱勔?不是故意这样做么?”
向天认真看着这张年轻尚存稚气的脸,哪还有一丝半点殷勤谄媚的样子。
“你觉得呢?”
小狗腿扑通跪了下来,朝着向天压抑低吼:“小道长若真有能耐请大施法术收了这些吃人的祸害!”
声音里是满满的压抑不住的泣声。
向天沉默一瞬伸手去拉,却一时竟没拉动,当下施了点力扯他起来压坐在凳子上。
“仔细说说你的事。”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直觉告诉向天这是个非常糟糕的烂故事。
小狗腿未语泪先流,他撸起袖子狠狠擦去,又深吸口气急切又有序的说完了他的故事。
听完,向天闭紧了眼,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了不起的好大哥!”
向天看着他的眼睛:“敢不敢跟我上大庆殿!”
“敢!我敢!”闻言而起的小狗腿激动的撞翻了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