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健只觉得头脑突然无比清明，看东西也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了。
“晴儿，出来让师父看看。”褚天泽温柔地对着养魂鼎里的黑白无常说。
黑白无常飘了出来，对着窦健盈盈一拜，温温柔柔地开口：“女儿拜见父亲。”
“是我的晴儿，真是我的晴儿！”窦健激动地嚷嚷起来。
“姝儿，她是我们的晴儿。我不会认错的！”
许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猛地睁开，眼睛里满满的犀利，冷冷地问：“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换走我女儿的魂魄的？”
黑白无常柔柔弱弱地看了许姝一眼，只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为难地看了看褚天泽，又看了看窦健。
窦健最是受不了自家女儿这样的小眼神，忙上前一步，将许姝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安静下来。
“姝儿，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呀！我亲自把她带在身边养了16年，不会认错的。”
“16年？”许姝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阿健哥，你不信我？”许姝看向窦健，满眼绝望。
她竟然不知，她的女儿，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十多年了吗？
她纠结害怕了十多年，十多年里，日思夜盼的事情就是，这一世穹苍女神不会被复活，盼望着她的女儿能安安稳稳过去这一世。
为此，她时时祈祷！明知道祈祷没有用，没有谁会听到她的心声，可她还是抱着那个虚无缥缈的愿望。
现在，居然告诉她，她这些年受到的所有煎熬，全都白受了！
她的女儿，早就没了！
“姝儿！”窦健觉察到许姝状态不对，连忙用力抱紧了她。
“不是说，每一个穹苍女神的神魂碎片的载体，都是福缘最最深厚的，不但是人界的皇后，还一定会寿终正寝的吗？
为什么在这一世，会出了问题？我可怜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冲散了魂魄的？”
“阿健哥，原来那十六年，你养的，都是害死我们女儿的凶手！”
许姝哭着，越哭声音越大。
黑白无常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
这个女人，真是太讨厌了！
完全不知道适可而止是什么意思吗？
褚天泽明显感觉到黑白无常魂体中闪过一丝杀意。
心里一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里波动，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家师母一眼。
她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也非常确定，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女儿。
难道这是女人的直觉？
如果是真的，那就真如师父所说的，他的晴儿也是个外来者。
那么，晴儿的那具身体，到底算是谁的？
他们再去争，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吗？
窦健被许姝的说辞给惊着了。
又是凶手！
他本来还有人可以恨着。恨着那个混蛋国师和那个夺走他女儿身体的人，把他们当成害死他女儿的凶手！
原来，他的女儿早就被人害死了？
他还疼宠了凶手十多年吗？
怎么会是这样？！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办？
到底是该爱，还是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