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洗漱下喝些粥。”
秦陌芫从未想过自己一觉能睡的这么香甜,而且第二天一早还能看到和尚。
简直不要太好!
似想起什么,她跳下榻跑到阡冶身边,“我怎么在你房间?”
阡冶将粥碗放在桌上,薄唇噙着一抹笑意,“你做梦了,牵着我的手来到我房间。”
——什么?
她,做梦?
梦游?!
见她不信,和尚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凤眸深深,含着笑意睨着她,“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店小二,昨夜你闭着双眸牵着我来到我房中睡下。”
秦陌芫瞬间脸色爆红,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她真的梦游了!
还被阡冶抓了个正着。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洗漱完,她吃了些粥,这期间,脸色始终微红,不敢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笑的云淡风轻的男人。
半晌,她将碗重重掷在桌上,有些恼怒,“你看够了吗?”
她都快丢脸死了,和尚却还盯着她看个不停。
阡冶起身,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在她唇畔上轻拭,“米粒粘在唇角上了。”
彭——
秦陌芫刚消下去的红脸顿时红个彻底。
她起身冲了出去,丢下一句,“我去如厕!”
房内响起男人低沉的笑声,很是好听,透着愉悦。
*
“啊!”
一道惨叫,随即肩膀一痛,秦陌芫踉跄了几步抓住楼梯杆子稳住身形。
一名妇人,身着朴素,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止不住惨叫了几声。
她上前搀扶她的手臂,担忧道,“您没事吧?”
女人摇头,刚一抬头,又猛地低头,眸底划过震惊。
而秦陌芫也愣在原地,有些错愕。
什么情况?
这女人怎么那么眼熟?
“秦陌芫。”
身后传来苏扈楝的声音。
她直起身转身看去,想起诸葛辰风说的话,佛卷在大齐王爷手中。
松开女人的手臂,转身冷冷的看着苏扈楝,丢下一句,“跟我来。”
客栈雅间内,秦陌芫双手撑在桌沿上,声音沉冽,“苏使臣答应帮我得到佛卷,这已经两天,为何还没有佛卷的消息?”
苏扈楝打开扇子,悠闲自得的扇着,眉宇间泛着一丝冷意。
“昨晚本王找你正要说此事,是你不搭理本王的,今个本王心情不太好,改日再说。”
秦陌芫冷笑,“是心情不好还是不知怎么说?”
苏扈楝黑眸微眯,收起扇子,语气冰冷,“此话何意?”
呵!
真特么会装!
走到苏扈楝身前,居高临下的凝着他,“佛卷就在大齐的王爷手里,是谁还需要我说清楚吗?”
她冷笑,眉眼尽是凉薄之色,“说什么帮忙,只是你演的一场戏而已!”
苏扈楝站起身,将扇子用力掷在桌上,“不可理喻,难道大齐就本王一个王爷?”
秦陌芫抿唇,心里却是微怔。
是啊,诸葛辰风只说佛卷在大齐王爷手中,却没说是哪个王爷。
而她知道的只是苏扈楝这一个大齐王爷在府城。
脸色微寒,她沉声道,“府城还有另一个大齐王爷?”
苏扈楝冷嗤,俊脸泛着薄怒,“难道你以为本王找你所为何事?”
他丢下一句,“今晚老大就会回大齐,你要想拿到佛卷,就在城外的连月湖山头等他,就他和他侍卫两人。”
见他离开,秦陌芫急声问道,“为何这般痛快的告诉我?”
难道他不想得到佛卷,不想统一北凉吗?
男人站在门跟前,俊脸泛着凉意,转身,凤眸凉凉的看着她,“本王不屑做背信弃义之事。”
言罢,开门而出,脸色愈发的沉厉。
同样,他还有个目的,老大得皇上宠爱,亲自请命来府城夺得佛卷。
若是完成任务,储君之位毫无意外会是老大的。
他岂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
马车内,侍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二爷,我们的人打探了消息,那个秦公子今晚要去抢夺佛卷。”
马车内,男人大手白皙,手握毛笔,在宣纸上描画。
男人眉眼深沉,淡淡的笑意溢出薄唇,“昨晚白梓墨是否回了客栈?”
侍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回二爷,回了。”
“他可有什么变化?”
“没有,依旧冷漠。”
半晌,男人丢掉毛笔,“我们只需要跟着那个秦公子即可。”
马车内,声音多了几分寒意,“找些人今晚拖住白梓墨。”
不然以他的性子,必然会暗中守着那个小公子哥。
侍卫领命,“是。”
*
夜色浓郁,透着丝丝凉意。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就连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嗜血的气息。
连月湖的山头,一道身影立在山顶,负手而立,脸上蒙着蓝色面巾。
从下午她便来了,一直守在这里,只为了能顺利拿到佛卷。
指尖摩挲着令牌的纹路,感受着上面的字迹。
忱——
她拿令牌去了淮思茶楼,找了葛三,让他派人守在连月湖附近。
今晚注定不太平,不止她,只怕南戎和北凉的人都会来。
即便她得到佛卷,仅靠她一人,根本无法离开连月湖。
她知道,这周围还有国师的人。
闭上双眸,敛去眸底的凝重,只希望今晚能够一切顺利。
“驾——”
远处骤然响起冰冷急促的声音,暗淡的月光下,两道身影快速朝着连月湖的方向而来。
山顶之上的人,双眸睁开,眉眼冷厉的凝着渐渐靠近的两人。
手臂微抬,带两人渐渐靠近,掌心骤然往下一压。
暗处的人似是领命,手上的动作利落快速。
原本平坦的道路骤然腾起无数的竹刺,朝着那两人射去!
苏扈翼脸色一变,“我们的行踪泄露了!”
侍卫亦是脸色骤变,两人拔出长剑,挥斩那些急速而来的竹刺。
山顶之上,秦陌芫手臂一扬,暗处的人全部冲了出去。
她跟随在后面,看着打成一片的人,立在远处冷漠的看着。
苏扈翼渐渐落了下风,秦陌芫眸色微凛,骤然上前,长剑划过,被苏扈翼挡住。
同时,她身形一转,一脚抵在苏扈翼的下颚,背过身,手腕反转掏出他怀里的东西。
借着暗淡的月光,她看了眼,果真是佛卷!
苏扈翼脸色青紫,怒吼道,“你是谁?”
秦陌芫笑眯眯挑眉,“你爷爷!”
她快速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身后的人还在纠缠,待她走远了,忱公子的人会跟着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周围骤然响起簌簌的声音。
心神一凛,收起佛卷,看着周围。
此刻,从四周涌来了许多黑衣人,看他们站立的方向,一共是四拨人。
她知道有一波是南戎的,一波是北凉的,但两外两个又是谁的?
眸色微眯,一抹冷笑溢出唇畔,若是她没猜错,两外两拨人应该是国师与苏扈楝的人。
这两个老狐狸都不相信她,也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看着身后的山头,山头下方便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只要不是悬崖她都不怕。
若是逃不过,大不了跳湖,先逃命要紧。
夜风中,四波黑衣人各有十几个,全都朝着她冲了过来!
她取出佛卷,在手里摆了摆,眉眼泛着冷笑,“想要它就来抢呀!”
言罢,她转身冲着山顶而去。
身后的四波黑衣人全部冲来,这期间,每次跑在最前面的人都会被其他三波黑衣人阻拦。
他们的行动比起之前慢了许多。
山顶周围,每个暗处隐匿着一个人,衣袍猎猎,脸上皆是蒙着黑巾。
见那四波黑衣人已经互相打了起来,互相阻拦,根本无法去抓早已跑向山顶的少年。
暗夜中,三道身影如同鬼魅,乘着月色骤然飞来,身上都卷着秋夜的凉意。
三人落在秦陌芫的周围,将她的去路堵的死死的。
收起佛卷,她冷笑的看着三个蒙着面巾的男人,唇角一挑,“三位没必要蒙面,小爷都知道你们是谁。”
三人眸色微眯,眸底的冷意昭然,还有凌冽的杀意。
“佛卷交出来!”
一人朝她伸出手,掌心白皙,掌纹清晰。
其他两人只是看着秦陌芫,薄唇紧抿,透着寒意。
“你们都想谋反吗?”
一句话让三人都变了脸色。
三个人掌风微动,皆是朝她打来。
秦陌芫抛出一圈小刀,身形一闪直冲后面的黑衣人而来。
见他就要出招,她快速低语了一句,对方眸色微怔,伸在半空的掌风有些迟疑。
其他两见此冲了过来,一人猛地攥住她的肩膀,另一人的掌风打在她身上,被她避开。
但肩膀被另一人抓着,硬生生挨了一掌!
一股闷痛袭来,喉间划过一丝腥甜,鲜血染红了蓝色面巾。
两人的掌风再次打向秦陌芫,她咬牙,抽出长剑想要抵抗。
身后的蒙面男人脸色沉冷,只是犹豫了半晌,骤然出手为她拦住了一人的掌风。
而另一个的掌风眼看就要打在她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一把软剑裹着浓烈杀意的气息骤射而来。
“铮”的一声,和面巾男人抽出的长剑相撞在一起。
秦陌芫脸色微变,看了眼四周。
是谁在救她?
会是——青锦誉吗?
趁此机会,她冲着山顶的边缘跑去,跑得太快,猛地刹住步子,差点一头栽进湖里。
这一刻她心里一慌!
特么的,半下午来的时候忘了观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山顶和湖水的高度不会太高。
谁能告诉她,为何这么高?
深不见底,只能听到淡淡的水声。
心彻底慌了,这一刻她的确怕了。
三个蒙面男人冲来,方才帮她的男人急声道,“下面危险!”
另外两人眸色冷厉,扫了眼那人。
秦陌芫拿着佛卷,将手伸出,眉心微挑,“你们谁敢过来,我就将佛卷扔湖里,让你们谁也拿不到!”
忱公子的人想要过来,都被那四波黑衣人拦住。
秦陌芫心里恼怒极了!
国师的人真特么不靠谱!
关键时刻,人哪去了?
三人对立而战,目光冷冷的睨着她,眸底的杀意像是要将她凌迟。
对立了半晌,远处有一些黑衣人趁机冲了过来,各自站到三哥男人身后。
两个面巾男人一摆手,黑衣人们冲了过来。
秦陌芫神情紧绷,攥着佛卷的手都冒着冷汗。
她冷喝道,“你们不怕我将佛卷扔了吗?”
其中一人声音冷沉,“佛卷上的字不惧水。”
所以——
这特么说白了,人家不受她的威胁!
这一刻秦陌芫想哭,她这是硬生生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罢了,拼了!
山顶下方再深它也是湖水,她会游泳,只要留一条小命能逃就行。
其中一人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再次大声呵斥,“下面危险!”
他刚要过去,却被其他两人阻拦。
秦陌芫被黑衣人逼的步步后退,她看向那三人,唇畔紧抿。
将手中的佛卷一扬,她大喊道,“四王爷,接着!”
手中的动作一抛!
正在打斗的三人皆是一怔,其中一个男人朝她飞了过去。
秦陌芫很不小心的脚下一滑——
“四王爷,救命啊!”
她大惊,身子瞬间朝后倒去,那人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眸色冷厉,“将佛卷给本王!”
果然!
方才两次救她的是苏扈楝,而两次杀她的是诸葛辰风。
而另一个神秘人,必然是南戎王爷!
方才肩膀挨了一掌,这次又被人抓着手腕,顿时痛的她大汗淋漓。
她‘艰难’的伸手,想要取怀里的佛卷。
忽然大惊,抬头看着上方,“四王爷小心!”
诸葛辰风脸色一变,转头间便看到两个黑衣人举着长剑朝他刺来!
手掌掌风打出,秦陌芫顺势挣脱他的手,在跌落的同时惨叫,“四王爷,救命啊!!”
山顶上打的热火朝天,山下,秦陌芫身形止不住的跌落。
山顶上,一道白影如残云般划过,所有人只看到一个披着狐裘,带着风帽的男人。
身形极快,只是眨眼间便消失在山顶之上。
竟跟着那个少年一同跃到山下!
诸葛辰风眸色一凛,凝着那抹身影,脸色凝重。
苏扈楝立在一侧,看着山下,负在身后的手微微紧握。
慕容燕肖看着山下,同时脸色沉冷。
今晚三朝的王爷全数出动,都只为了佛卷。
而佛卷却被一个土匪头子带着一同掉进了湖底。
只是片刻的功夫,三个人同时跳到山顶之下!
远处,一道墨青色身影如风一般袭来,站在山顶之上,脸色煞白。
陌芫……
他来晚了,她终究还是……
想起客栈的那波黑衣人,青锦誉的脸色瞬间阴寒,掌风挥打间,身后的黑衣人尽数没了气息。
他扫了眼四周,踮起脚尖,顺着山路急速而下。
*
秋风寒凉,靠近湖水,凛冽的寒气瞬间包裹全身,冻的她打了个哆嗦。
秦陌芫浑身紧绷,试图转身让自己站立,这样落水肩膀不会受到二次伤害。
在她的双脚刚触及水面时,腰身一暖,下一瞬,被一只长臂裹进怀里。
冰冷的寒风瞬间被一股暖意取代,男人清冷低沉的声音响彻耳畔,“别怕!”
紧紧只是两个字,秦陌芫瞬间红了眼眶。
面具大侠。
他又来了!
每次在她危险之际,都是他伸出援手。
她以为自从那次,他再也不会来见她了。
“面具大侠……”
秦陌芫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身,哽咽着声音,“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男人抱着她在水面上轻点几脚,身形朝着远处的山间而去。
同时,从腰间取出一卷佛卷丢进湖水里。
紧绷的意识再见到面具大侠这一刻瞬间松懈,肩膀的痛意也瞬间袭来,痛的她意识有些恍惚。
鼻翼间是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让她心安。
男人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她与他一同在披风里。
只是抬着头,她依旧看不到男人的面容。
风帽压的极低,只露出薄薄的唇和刀削般精致的下颚。
小手攥住男人的衣袍,忽然触及到一丝凉意,还有熟悉的纹路。
她微惊,一抹念头滑至心头。
肩膀的痛意让她再也受不住,晕倒在面具男人的怀里。
*
湖水刺凉,湖面上发出几声巨大的落水声。
湖底,三人一直往下而游,找了许久,在一处海草旁看到隐匿的佛卷。
三人同时过去,在水里交手,都在抢夺佛卷。
争抢间,慕容燕肖抽出长剑刺过去,水中顿时染出一丝血色。
诸葛辰风捂着肩膀,被慕容燕肖抢在前头,捡起佛卷快速朝远处游了过去。
苏扈楝扫了眼四周,并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诸葛辰风脸色阴狠,点了穴道止住血,顺着慕容燕肖的方向游过去。
苏扈楝仍在湖底寻找,找累了便游出水面,呼吸几下,再次扎进湖里,继续寻找那个女人的身影。
*
山顶的另一处,一百号人尽数跪在地上。
男人立在崖边,沉痛的眸看着平静的湖面,“搜,就算把整个连月湖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她!”
他敛起眉眼,沉痛的说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是!”
齐齐应声,随即,一百号人尽数跳下悬崖,落在湖里,只为了寻找一个女人。
风吹的男人衣袍猎猎,墨发飞扬。
青锦誉望着湖水,黑眸黑沉的如同泼了浓墨,渗着寒意,剧痛,颤抖。
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起,任由掌心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陌芫,不要出事……
你千万不要有事!
为何,为何不肯听我一句劝,为何不离开他!
男人沉痛的闭上黑眸,一抹湿意划过眼敛。
是他来晚了,晚了一步……
*
“四哥!”当诸葛辰风衣袍湿透,肩膀受伤,从湖里出来时,诸葛千廷脸色一变,快速冲了过去。
谁知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扑去。
蓝蜀冉瞬间飞身而去,揽住他的腰身抱在怀里,而后将他放开,“八王爷小心些。”
诸葛千廷冲过去,和蓝蜀冉将诸葛辰风扶起来。
见他伤口严重,而且双手空空如也,问道,“四哥,佛卷是不是没拿到?”
诸葛辰风闭上双眸,敛去眸底的复杂情绪和冰冷。
“我们都被算计了。”
他寒着声音,脑海里是慕容燕肖的拿着佛卷离开的身影。
那佛卷是假的!
他曾经见过佛卷,佛卷一旦遇水,棕色的就会瞬间变成深绿色。
之前他没发现,可是在慕容燕肖拿着佛卷离开时,他才想起。
诸葛千廷问道,“四哥,是谁算计了我们?”
眸色微眯,他诧异道,“莫非是秦陌芫那小子?”
诸葛辰风脸色沉冷,鬓角的水珠滑落。
他站起身,望着一望无际的湖水,声音有些飘渺,“是也不是,也许她也是被别人设计在其中。”
“四哥,我们现在去哪里?”诸葛千廷望了眼四周,拿不定注意。
诸葛辰风冷眉,“去凤城。”
他倒是没想到,大齐的三王爷苏扈楝何时对秦陌芫这么关心了。
方才在山顶之上,这人两次救秦陌芫。
*
风声呼啸,带着潮湿的气息盘旋在山顶上。
夜幕中,一座小屋立在湖边,大开的窗户吹着淡淡的凉意。
月色下,两道身影立在外面。
男人一袭狐裘,风帽未带,丰神俊朗的容颜在月色下愈发凉薄。
猎风吹拂,荡起狐裘,露出里面的银丝袈裟。
另一人站在他身侧,浑厚的声音透着一抹低沉,“你看上的人,果真是个有胆识的。”
男人薄唇冷勾,俊眉微拢,声音被风吹拂,“你的人速度太慢了,若非我及时赶到,她……”
“不过是泡个冰冷的湖水而已,有何担心的?”
打趣地声音截断他的话,对方眉眼泛着一丝兴味。
阡冶凛眸,看向身侧地男人,语气里多了几分凉意,“若是舅舅的人一直这般无用,我不介意替你出手除了这些废物!”
国师冷哼一声,看着手中的佛卷,眉峰微凛。
他转身看向阡冶,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阡冶,你莫不是对那丫头动了真感情?”
阡冶敛眸,语气寒凉,“你多想了。”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抹身影站在门内,清冷的月光倾洒在她身上,愈发的凄凉。
阡冶一震,侧眸间,骤然撞进一双沉痛冷嘲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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