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捂着脖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哭声半真半假,一半是演戏,一半是将这半年的委屈借此机会一并哭出来。
她指着笙帡,叫唤道,“你说本王推你,可有人看到,你说本王和北凉王爷伤你又有人看到?”
见笙帡脸色阴沉,想要说话,她立刻堵住他的话,大吼道,“你说我推你落水了,那为何我身上也是湿的?”
她依旧坐在地上,脸上满是委屈,“明明你是私下报复,和这小屁孩串通一气推我下水,还伤了我的脖子,见北凉二王爷好心救我,你还打伤了二王爷,你落水的原因是因为二王爷为了救我,你阻拦他才将你打下水的的!”
说着,她指了指诸葛榕斓的胸口和手臂,鲜红的血渍在白袍上异常明显。
秦陌芫吸了吸鼻子,“那日你的属下当街要强抢民女,被本王救下,你便怀恨在心,想要杀了本王,笙帡,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命是你能动的吗?”
她撸起袖子,站起来,身形故意晃了下,一旁的男人却猛地扶住她,低声道,“小心点。”
秦陌芫冷哼一声,梗着脖子瞪着笙帡,“本王说的对不对?”
笙帡脸色青紫,俊容阴沉,怒喝道,“一派胡言!”
秦陌芫气的往前迈了一步,“你说本王说你的副将强抢民女是一派胡言,还是你和这小屁孩联合推我落水,伤我一派胡言,还是打伤了北凉二王爷一派胡言?”
见笙帡还想狡辩,秦陌芫转身指向苏扈楝,“本王可是有证人的,容不得你狡辩!”
她挑眉看向苏扈楝,暗中挤眉弄眼,“大齐太子,你可是亲眼看到的,你可得帮本王作证。”
苏扈楝眉心一挑,扇柄指了指自己,颇有些诧异,“我?”
秦陌芫心里恨不能将这厮一巴掌拍回去!
平常是个奸诈的老狐狸,这会故意装傻!
她直接冲了过去,抓住苏扈楝的手将他拽到他们中间。
趁机用两人的声音说了句,“只要帮我演完这场戏,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个请求。”
苏扈楝薄唇微挑,“当真?”
秦陌芫咬牙,“小爷一言既出!”
刚走到中间,秦陌芫手腕骤然一紧,下一瞬便被一股力道拽的和苏扈楝分开。
抬眸,撞见诸葛榕斓微凉的凤眸,她瞪了眼他。
现在她没工夫和他斗,先解决了笙帡这个混蛋再说。
白梓墨始终站在一侧,紧抿着薄唇,看着他们两人的神情交流,眸底划过一抹沉痛。
寒风彻骨,但这些大臣忙着看好戏,根本不想离开。
秦陌芫问向苏扈楝,“本王说的可有虚假,方才是不是这样?”
她方才可是看的清楚,苏扈楝来的时候,那些大臣并没有出现。
笙帡冷冷的盯着他们,薄唇紧抿着,眸底的阴狠异常瘆人。
正在此刻,有谁的声音忽然大声响起,“皇上驾到——”
所有人跪在地上,一袭明黄色龙袍落入众人视线。
慕容襄戊脸色微沉,看了眼湖边对峙的两拨人。
笙帡浑身湿透,抱着同样如落汤鸡的老十,脸色阴沉。
诸葛榕斓长身玉立,单手负后,胸口和手臂皆是血渍。
秦陌芫站在男人身侧,脖颈处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浑身亦是湿淋淋的,青丝还在往下滴着水。
皇帝脸色沉寒,“发生了何事?聚在一起喧闹,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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