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口气窜到另一个杨小邪面前,回头看看身后紧随而来的红色虫子,他们有些慌不择言,只好指着身后的遥远处大喊道“虫子!虫子!”
另一个杨小邪轻轻一笑,很是镇定,然后把食指和中指放到嘴里,吹出了一阵声音奇特的口哨。
口哨声响过,俩人耳中那阵“嗖嗖嗖嗖”的虫子爬行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
嗯?俩人条件反射地转身一看,顿时就呆住了。
他们看到那些红色虫子全都不动了,就像一支收到“稍息”口令的军队。
再次转过头,老两口就看到另一个杨小邪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本来笑是最善意的语言,可此时此刻,老头却觉得另一个杨小邪的笑十分诡异,甚至阴邪。
老头问另一个杨小邪,师叔和师伯呢?
另一个杨小邪并未回答,而是慢慢走向了他们。
说到这里,老头再一次停了下来,转身问老黄:“你猜……你猜他对我们做了什么?”
老黄微微点了点头:“弟妹应该……应该是他害的吧!”
老头再一次叹了口气,我也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叹气了。
老头说另一个杨小邪笑着走到了他们面前,然后猝不及防地伸出了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脖子,然后像吃一样,把她吃进了肚子里。
老头看到这一幕,想赶紧制止,然而此时却发现自己浑身竟然一动也不能动,想喊也无法出声。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伴儿被吃进了肚子里……
吃完老太太,另一个杨小邪又凑到了老头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老头就看到了此生令他最恐惧的眼神……
等到他身体会动时,另一个杨小邪已经不见了,那些红色的虫子和红雾也都不见了。
他的整个精神世界也已经崩溃……
……
听老头讲述完自己离奇又可怖的经历,老黄也似乎变得心事凝重起来,只是劝慰了一番,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就和我离开了医院。
谁曾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老头。
当天下午三点多,医院打来电话,说老头神秘失踪了。
神秘失踪了是什么意思?等到郑所长带人赶到医院时,才发现事情是多么诡异。
之前说过,这家医院虽然位于县城,却和郑所长所在的派出所一样,属于市级单位,自然硬件设备一流。医院里除了病房外,楼道、院子、大门口等都安装了摄像头。
奇怪的是老头在失踪前,就坐在病床上,据负责照顾他小护士说,整个一中午老头都很兴奋,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老头睡着后,护士离开了的,等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护士再次回到病房时,就发现老头不见了。
随即便告诉了神经外科的主任。
主任又让所有的闲着的医护人员加上保安在院内搜寻,半个小时内,一伙人找遍了医院的每个角楼,都没发现老头的踪迹。
医院的保安队大队长去监控室看监控,先后查看了老头所在三楼的所有监控,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他没有从楼道出去?
如果没有走楼道,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人还待在屋子里,二是他和王叔一样跳了窗户。
这两种可能显然也不可能,因为病房并不大,根本无处藏人。自从上次王叔跳楼后,医院二楼以上的窗户上都安装了防盗窗,说是防盗窗,其实就是防止病人跳楼的
病房里并没有人,防盗窗也完好无损,人却不见了——这不是神秘失踪是什么?
说实话,我和这驱鬼的老头并没有多深的交情,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的生与死我其实看的很淡,但脑中却经常不自觉地想起他的话——世上难道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人还是超级鬼神一样的人物?
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两天,郑所长他们忙的焦头烂额,我帮不上什么忙,自然也不好意思去总去打搅。
老头失踪的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大厅和负责管理户籍的美女警察聊天,就看到宋文静神情凝重地走了进来。
“宋文静!你……你咋来了?”
自从上一次我俩从孙亦可家出来,打的送她回家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她。
几天前,知道宋文琦的尸体被家属认领了回去,我曾给她打过两次电话,可她手机都是关机。
“小邪,你下午有空么?”
“有空啊?”
“那好!我妹妹下去出殡,你去一趟吧!”
我浑身一颤,思绪一下子复杂了起来。这段时间,我其实也接触了宋文琦,能看得出在性格上,宋文琦和宋文静还是有所不同的。
宋文琦相对更内向一些,宋文静虽然叫“文静”,但相对却更活泼。
“好……好,下午几点?我一定提前过去……”
“一点半出殡,那你自己去吧!毕竟相识一场,我妹妹也没几个朋友……”
说完,她朝我淡淡一笑,转身就离开了。
相识一场?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我视线后,我才琢磨出这话有点不对劲,同时浑身猛地一证。
按理说,宋文静不应该知道我和宋文琦见过啊!换句话说,宋文琦出现的时候,宋文静绝对不可能出现,因为两人是在共用一具躯体。
可她刚才那话的意思,分明是知道我和她妹妹认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王阡陌也怪怪的,总是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还特别嗜睡,否则我也不会无聊到和大厅的女警察聊天打发时间了。
中午我叫她吃午饭时,她很不好意思地撩起后背,让我看看后背上的笑脸图案是否有变化。
一看之下,我也是吓了一跳——王阡陌后背上的那张笑脸竟然又清晰了些,而且模样还真的有些变化。我赶紧也撩起后背,从王阡陌的尖叫声里,我知道自己后背上的图案也变了。
匆匆吃了午饭,王阡陌急着找老黄商量后背上图案的事,她觉得应该赶紧找高人看看,我则打车去了宋文静家。
一个未婚少女的葬礼很简单,楼下站着约有三四十个人,虽然个个神情凝重,但真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只有她的父母。
宋文静看到我后,竟然笑了笑,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心。
我走了过去,轻声对宋文静说:“节哀啊!人各有命!”
谁曾想,宋文静又一次笑了,用极低的声音在我耳旁说:“我并不伤心——你来参加我的葬礼,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