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妄”却权当他的话是耳旁风,任一意孤行的要去后山。
成潇然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换做任何一个人见到别人正在渡劫,肯定会躲的远远的,生怕被殃及鱼池。
这家伙倒好,明知危险重重,还硬要往上凑。
“真是疯了!”成潇然忍不住骂了一句。
——“轰隆!”
伴随着一道惊雷彻响天际,天空顿时劈下来好几道巨大的闪电,它们纷纷劈在了迟早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迟早口吐鲜血,她难受的仰头长啸了一声。
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她此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迟早!”
“小师妹!”
“江妄”和成潇然看见这一幕,顿时心都揪了起来,就在他们朝着迟早的方向奔去之时。
她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地上缓缓倒下。
仅剩几步之遥,江妄拖着受伤的那只腿,几乎是从爬着过去的,他将满身是血的人抱进怀里,声音颤抖的说道,“迟早,你……你别吓我好不好?”
“早早,你不是一向看不惯我吗?你起来骂我好不好?”男人伸出那哆嗦不止的手,轻轻放在了她染血的脸颊上。
他感受不到她丝毫的生机了。
“江妄”的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的砸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拼命用自己的灵力想要灌输到她的体内,只要能将她救活,他便什么都愿意舍去。
哪怕是他的命!
“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男人急火攻心,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也就在这时,靠在他怀里了无生机的人,突然化作流光飘向空中,最终消失的一干二净,“不!!”
他拼命的想要去抓住什么,可他却什么也抓不住。
“啊啊啊啊!!”男人悲痛欲绝的发出一阵呐喊,像是在宣泄着他的不舍和不甘。
成潇然站在两人的边上,他看着最后一抹流光消失殆尽,他脚下一软,最终跌落了下去,“怎么会这样?”
“小师妹!”
“小师叔!”
云影宗迟迟赶来的一行人,正巧看见这一幕后,脸上纷纷露出悲伤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迟早因渡劫失败死了,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却在这时瞬间变的天气晴朗。
站在君彻视角的江妄,他同样能感受到那股巨大的悲伤,那感觉好像天都塌了,世间的一切于他而言,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
江妄还没从那股剜心之痛缓过神来,此时画面再次一闪,他出现在一片战场之上。
周围一切好似渡劫场,城墙和地面被劈的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全是各个宗门的人,放眼望去血流成河。
现场仍危机四伏,仅剩下寥寥无几的人,还在与魔族血拼。
与此同时,十几二十个魔族的人,再次朝他发起了进攻。
“江妄”握紧了手中的剑,顷刻间刀光剑影,他与这群魔族缠斗在一起。
迟早离去有半个月了,在她离开的第二天,大批魔族便来犯。
这一战,他们打了半个月,大概持续作战了许久的缘故,他的体力已严重透支。
那身白衣都快被鲜血染红了,上面有他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江妄”双脚蹬在朝他袭来的魔族身上,等他落地后,又将手中的剑刺入另一个魔族的胸膛。
此举,将其余魔族吓退了几步,大家纷纷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战都打了半个月了,这君彻怎么还有体力跟咱们抗衡?”
“他要是这么容易就战死,他就不叫君彻了。”
“大家都小心一点,这人难缠的很。”
“江妄”将手中的剑从那魔族身上抽出,对方惨叫一声,直接化为一缕黑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甩了甩犹如千斤重的脑袋,双眼满含警惕的盯着这群对他虎视眈眈的魔族,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身上。
殊不知,身后悄然无息的出现了一抹黑色身影,对方将手中那柄长枪,直接从他的后背刺了过去。
“江妄”感受到胸口一疼,他缓缓低头看去,只见长枪将他的身体贯穿。
“君彻,今日你能死在本少主的手里,是你最大的福气。”站在他身后的魔族少主,这时得意的笑了起来。
“啊啊啊啊!”随着男人一声呐喊,他抬手施法将刺入胸口的那柄长枪,从自己体内打了出去。
魔族少主一时大意,被他那股力道,连人带枪震飞了出去。
围在“江妄”身前的那群魔族见状,抄起家伙想要趁机偷袭。
——“杀!!”
“江妄”口中涌现一股腥甜,他抬起手中的剑,朝着魔族横扫过去,一道剑影化为流光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随着魔族一群人惨叫出声,集体化为一团黑雾消失的一干二净。
魔族少主被震飞出十几米远,等他稳住身子后,再次将打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愧是君彻,我竟是小瞧你了。”
即便被他重伤了,还能进行反击,确实是这修仙界最难缠的人之一。
“江妄”拖着重伤的身体回头看向对方,他抬手将嘴角的鲜血擦拭了一遍,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出最后一招必杀技。
在他双手结印之时,他的意念与剑灵合二为一。
悬浮在空中的那柄剑,顿时化出无数个分身形成一个剑阵。
魔族少主见状,他顿时咒骂了一声,转身就想逃跑,结果却被剑阵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股剑势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网状结构,数以千计的利剑,如同狂风中的暴雨般旋转并飞舞。
魔族少主提着长枪进行防御,但还是抵不住这万剑归宗的群体攻击。
先是他的胳膊被剑划伤,接着是他的腿,再是他的脸。
不出片刻的功夫,魔族少主就被伤的体无完肤。
“快停下来!”
“只要你把这个剑阵停下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魔族少主彻底慌了,“你这个疯子,究竟听见我说话没?”
他的话音刚落定,一柄利剑便从他的胸膛穿膛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