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容三欢的运作,容蓝这个案子,没过两天,就移交给了他们县里的警察局,虽然不是他经手的,但也都是熟人。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但因为前几天,邱大由在镇里抢劫伤人,所以案子又拖了几天,才算是调查结束了。
邱大由没有亲人,所有后事都是容三欢处理的。
等把案子处理完了,除了等待容蓝的判决,就剩下家里的那个孩子了。
亲爸被亲妈给杀了,这孩子也不会说几句话,确实是有些难办的。
虽然难办,也不是不能办,江素芬有个远房的表姐,都四十五六了,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江素芬征求过了老爷子的意见之后,就把孩子带去了表姐家。
那个叫宝宝的孩子,都四岁了,除了爸爸妈妈之外,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却是个乖巧的孩子。
江素芬的表姐和表姐夫,一见到她就喜欢的不得了,几个人培养了几天的感情,就决定收养了。
容蓝的判决很快,就在石桂英出院的前一天,就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因为要去很远的地方服刑,公安局的人,还特意问家属要不要见面。
石桂英的身体不好,容淮也没有告诉她,但他自己想了想,在容蓝临走的那天,却来了看守所。
容淮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前,看着坐在车里,被拉出来的容蓝,脸上无悲无喜。
两个人隔空相望,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晚上回到家里,容淮的脸上一切正常,可是到了晚上搂着自己软软的媳妇,他却哭了。
娄卿卿搂着容淮,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无声的安慰着他。
容淮恨了容蓝这么久,互相伤害了这么多年,但现在这个结果,却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容淮这十几年,一直活在仇恨与纠结里,甚至每天闭上眼睛,当年在地下室里的一切,就会重演一遍。
他恨容蓝,却不能对外说出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容淮今天看到容蓝被车带走,虽说不能完全释怀,但是也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放下了。
他现在不在被家人误解,身边还有个时刻都会哄着他的媳妇,生活其实很美好,放下过去的事情,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容淮以为,今天的自己会睡不着,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躺在媳妇温暖的怀里,没过一会他就睡着了。
梦里他和娄卿卿过的非常的好,甚至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小媳妇越来越娇气,还和他撒娇呢。
一开始容家人,是不打算把容蓝坐牢的事情,和石桂英说的,但她毕竟是个母亲,所以等她出院以后,容景山就把她叫到屋里,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她说了。
当然,也包括容淮当年被卖的事情。
石桂英在容景山的屋里,待了很长时间,容淮就在院子里,双手插着口袋,一只脚踢着脚下的石头,百无聊赖的等着。
娄卿卿也有些担心婆婆,也留在院子里等着她出来。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石桂英出来的时候,面色非常的平静,还火急火燎的,回家去给他们做饭呢。
容淮毕竟是个男人,以为他妈内心坚强,什么事都没有呢,第二天就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等所有人都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娄卿卿和她的时候,石桂英却躲在屋子里,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
娄卿卿和容美站在外面,听着屋里石桂英,撕心裂肺的哭声,都选择了等待,谁都没有进去。
石桂英在屋里哭了很久,久到外面的两个和人,都有些不放心了。
“卿卿,咋办啊?咱们要不要进去?”
容美抱着已经能睡着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娘的屋问道。
娄卿卿摇了摇头,她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儿女变成了仇人,容蓝又进了监狱,当妈的哭一哭,发泄一下情绪,也是正常的。
娄卿卿本来以为,石桂英可能会颓废一些日子,可是还没过几天,容青结婚的日子就要到了。
石桂英虽然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的好,头发也白了不少,但张罗起闺女的婚礼,还是风风火火的。
容蓝出事那天,容青和滦平出去了,所以就算后面听说了一些,也不是很全面。
做被子这天,石桂英提前和容淮打了招呼,想把容青的被子拿回家来做。
容淮可能也是看他妈,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挠,点点头就答应了。
石桂英给找了几个全和的人,过来一天就把被子给做好了。
滦平是个会来事的,做被子当天的菜,都是他买好了送过来的。
做被子的婶子大娘,都夸这个姑爷找的好呢。
本来因为被子是在娘家做的,还一脸不高兴的容青,听到大家夸滦平,也有了一些笑模样了。
李琴看了一眼江素芬,两个人摇着头笑了,心说这孩子脸变的是真快。
等把容青的被子做好了以后,石桂英偷偷去找了江素芬,要了她表姐家的地址。
之后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她都会给容蓝的孩子寄东西,不署名也不写信,但却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
虽然家里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因为大闺女结婚的时候,家里是办了酒席的,所以小闺女也是要办的。
可石桂英的身体状况,确实是不怎么好,所以都是她指挥,娄卿卿张罗的。
当然,钱都是容大和出的。
娄卿卿的脾气好,容大和又大方,爷俩非常的合拍,不像和石桂英的时候,经常吵架。
滦平把房子收拾好了之后,容大和的家具就送来了,他也带容青过来看了。
说来也巧,他们过来那天,滦平的大嫂也来了。
她过来可不是要帮忙的,因为工资钱被滦平要了回去,她的心里一直不是很舒舒服,所以她听说家具送过来了,就是想来看看,有什么能占便宜的地方。
容青看滦平的大嫂,撇着嘴在屋里东看西看的,就有些不愿意,看了看滦平,狠狠的瞪了那个女人一眼。
“我说滦平啊,不是说你老丈人很有钱吗?为什么这个家具,看着也不是很好啊?”
滦平的大嫂,摸着屋里亮堂堂的淡黄色家具,心里都要喜欢死了,可因为自己捞不着,所以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很好听。
“不好你家有几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