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加分!”众人一愣,旋即有人大声说道。他连忙给沈宁解释了一遍原创的重要性,因为三国歌友会的评委会是由国际唱片协会,国际音乐文化联合会,国际音乐艺术协会这三大国际专业机构组成,所有的规则和评分都由这个评委会来裁定。
作为音乐领域的国际协会,它们自然是不留余力的推动全球音乐的发展,而原创音乐对于音乐事业的来说就是新鲜的血液,他们非常鼓励音乐人士进行原创音乐。也正是这份对原创的着重,无论是国内外但凡和音乐相关的赛事和节目,原创歌曲都能获得一个额外的加分,作为幕后的推动者,三国歌友会的评委会对原创自然是有着不小的分数加成。“沈宁,你有适合的原创歌曲?”别人不好意思问,吴千语却是十分直截了当,毕经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沈宁也不扭捏,点点头:“下意识的想到了一首以前写的歌,觉得还算合适。”众人闻言大喜,沈宁出品必属精品可不是一句空话,这小伙子出道至今还真的没砸过这块招牌。陈朝阳当场拍板就要沈宁这首歌,竟然是连观摩一二的要求都没提,不过也可以理解,哪怕沈宁这首歌优秀程度不及以往,但毕竟也是原创歌曲,不太差的情况下都要比他们现在的选择要强许倒是吴千语有心让沈宁服众,让他简单的演示一下,这里十八般乐器齐全,但沈宁偏偏就选择了清唱,全程下来竟然都保持了声线的稳定,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也做到了情绪的转换,这一手唱功技惊四座。
他那口纯正的粤语水平也叫人眼前一亮,仔细听还能在这把声音里面发现纯正的“港腔”,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学来的!“老谭,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为什么斗不过沈宁了,他的唱功也了得啊!”有个老前辈感慨道。沈宁不过二十出头,但其唱功水准却不输浸淫十数年的老歌手了。谭亮只是笑笑不说话,相比沈宁表现出来的精湛唱功,他心里更惊讶的是沈宁在唱功上的进步,堪称神速!
面对众人的赞誉,沈宁显得十分平静,他表情略有严肃道:“这首歌我个人认为演唱难度并不大,难就难在如何在旋律和歌词变动不大的情况下,进行三种情绪上的完美转换,这主靠歌手演唱风格来带动。”众人都是大点其头,虽然他们还不是十分了解这首歌的编曲部分,但沈宁刚才的清唱已经很清楚的表达出了三种情绪,完全靠歌手自行发挥。“那派谁上去合适呢……”一直在角落里的校园歌手和新人歌手终于是得到了关注,这首歌演唱者只能是30岁以下的歌手,也就是说必须得在这些人当中挑选一个上台。
“你们谁能流利的演唱粤语歌的请站出来。”陈朝阳沉声说道。人群里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走出6个人,沈宁目光看去还都是挺年轻的歌手,其中还有一个很眼熟的人,王启文!正是这个家伙以秦婉君威胁他,最终拿到了黄健东手里三国歌友会的名额,这一度让沈宁感到十分着怒,但如今在看到这位名义上的师兄和校友,他反而是没啥感觉,开挂了大半年,他的眼光和层次也升华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感应到沈宁的目光,王启文眼睛一跳,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两人现在的地位差的太远太远,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再找沈宁麻烦了。“唔~这一场至关重要,你们既然都有信心上台,那么就靠实力来证明自己,有没有问题?”陈朝阳面无表情,作为领队上面赋予了他不小的权利,但他每一个决定都代表着国家和许多人的利益,每一步都是慎之又慎。“没有!”众口齐声。“没异议就好。”陈朝阳满意的点头,然后转过头对着沈宁说道“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首歌,到底派哪个上台,就交给沈宁你来决定吧!”
“我?”沈宁微微一愣过后却没有拒绝,毕竟陈朝阳说的没错,他是最适合做选择的人,就是这个工作太得罪人了瞧瞧这6位年轻歌手的眼神都快能把自己给吞了,呃,貌似王启文的脸色不太好看,这家伙该不是以为我会给他穿小鞋吧?希望不会影响他的发挥……对于音乐沈宁是认真的,他快速的把简谱写了出来,然后在几个段落标注好情绪转换的标记,最后把谱交给最前面的那个歌手手里。
嘴里说道:“时间不多,你只有5分钟的时间来熟悉一下,然后你就进行你的演唱了。”“是清唱?”这位歌手瞠目。“然也!”这位来自港岛本土的歌手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沈宁那副爱玩玩不玩滚的表情,他选择了赶紧看谱。五分钟让一个专业歌手熟悉一首新歌有点强人所难,但场更是成为她们闪亮的舞台。而且这种满城尽在广场舞的火,已经从内地烧到港岛,烧到了台岛,更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着整个亚洲蔓延,不管你爱不爱广场舞,首先你都得承认广场舞是中州特色的文化,而这种文化正在走出中州,影响着整个亚洲。
作为一个中州人,有荣共嫣。大妈们的音乐正是公认的广成舞鼻祖曲目《最炫民族风》,听着节奏强烈,带着特殊魔性的音乐,现场不少人都不禁想起了这首歌的原创者沈宁。马上要进行的就是30岁以下歌手的对决,如果沈宁在的话肯定有很大的胜算吧,而不是和第一天那样被人碾压……一曲热热闹闹的《最炫民族风》过去,舞台灯光顿时陷入黑暗,紧张密集的鼓点响了起来,众人都不禁坐直身体来了精神。
下半场的对决开始了!灯光打在前排的评委席上,当中一个主评委站起来,十分古板的宣布正赛开始,大屏幕上更是列出了即将呈现的表演。
我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个手掌大小的锥形物体被我踢倒了。我蹲下身,将那东西放在手心里观察着,那东西通体呈暗灰色,表层幽幽地泛着红光,在手中掂量起来感觉应该是实心的。
等一等,这个东西跟林子里的那个金字塔形的坟包不是如出一辙吗?就连表层的微光可都是一个色系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立刻蹲下身寻找起这枚锥形物体的来源。原来,就在我脚边的位置有一个专门摆这东西的方形小木架,木架也被我踢倒了,里面的淡红色液体倾洒了出来。
我把木架扶起来,把原本应该在上面的东西一一摆上去,最后又将我手中的锥形物体放在了中间的碟子里,只是碟子里那些能把椎体表层浸满红光的水已经洒了。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总会有人知道吧?于是我拿出手机多角度地拍了几张照片。
这时,范学良的电话打来了,我的手机铃声在这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响起格外地让我惊慌。
我心里想着范学良找我的各种各样的理由,最后终于忐忑地接通了电话。
只听范学良气冲冲地说:“你又死哪儿去了?单子不用做的?咱们这儿可不养闲人,不爱干你就给我滚!”
听着他的一通训斥,我完全没过脑子,我所有的心思还仍然停留在那个木盒子呈现的奇怪景象里。我走下楼,刚好碰见了上楼回来的艾菲。
“佳儿怎么样了?”我询问道。
“发烧,呕吐,给她送医院挂吊瓶去了,都奇了怪了!”艾菲嘟囔着。
“怎么了?”“跟我前两天一样一样的,你还记得我之前急性肠胃炎吗?发烧,呕吐,腹泻,最奇怪的是我们俩胸口都被自己挠花了,全是血道子,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呢?奇怪!”
我傻了一般地盯着艾菲,她被我看得莫名其妙,然后一拳砸在我的胸口道:“中邪啦你!”
我回过神儿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然后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我刚刚愣神儿了是吧?你们没事儿就好啊!”
回了办公室,我在范学良的眼皮子底下假装认真地工作着,下班时间一到我立刻起身走了人,回到了我的切诺基上,我立刻拨通了破军的电话,现在这些事情,简直是太不寻常,唯有找个懂行的人来帮我了,只是破军的电话是通了,可还是无人接听。
这么多天了还能拨通,那么就说明手机充过电,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呢?
头脑里盘旋着好多的事情,我只能尽量集中精神开车,对驾驶本就生疏的我在好几个路口都转错了弯,为此我不免开了许多冤枉路。终于辗转开上了那条僻静的小路开始往新家的方向进发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破军,我立刻接听,然后劈头盖脸地质问:“你小子TMD死哪儿去了?”
破军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最近处理一些事情来着,没顾上跟你联系,怎么了?”
“天大的事儿不能告诉我一声儿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这儿是旅馆啊?”
“你这人啊,我住那儿的时候你撵我走,我走了你又嫌我不跟你说一声。”
“你把东西落我家了知不知道?你把你儿子一个小麻烦落我家了。”我冲着电话嚷嚷。
“哎呦!我的鬼童子!”破军这才意识到。
“它TM管我叫爸爸呢,你什么时候接它走啊?”
“你把它放出来了?”破军问道。
“是啊,但是它又回袋子里了,我搬家了,把它带出来了。”
“那明天吧,明天你把它给我带来,我今天还有些事儿。”
“行,那就明天你去我单位找我吧,正好我有事儿找你帮忙呢。”
挂断电话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破军口中的那袋鬼童子,然后将它挂在了后视镜上道:“你爹要来接你了,明天我就带你们父子相认啊!
我把车停进院子,然后下了车。
这是我第二次来,但却是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这里。
跟上一次相同的是天依旧阴霾,藤蔓植物依旧像一张大网一样罩在建筑外,不同的是这一次有了小墩子的快活身影,当它看到我,便跑跳着朝我奔来。
我抱起墩子抓了抓痒,然后便朝这所房子走去。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我的东西堆在门口,卫伟则怀抱这红酒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走过去,夺过了他的酒瓶,他这才懵懵懂懂地清醒了些:“呦,哥,你回来啦!”
“你没上班啊?”我看着他慵懒的样子问道。
“我怎么去啊?这就我一个人,我还不会开车,你说我怎么去?”这倒是,我把这茬给忘了,但要是这么说,今后难道只要我值班这家伙就上不了班了吗?这可不行。
“那我的行李你怎么就堆在门口啊?你倒是帮我收拾一下啊!”
“那么多间房,我知道你要睡哪个啊?我给你收拾好了你再不喜欢,那不是费二遍事吗?”这倒也是。
“你这两天都干嘛了?”
“吃饭,睡觉,洗澡,喝酒,炫富!”卫伟美滋滋地闭着眼睛笑着。
“哎呦呦呦,你瞅瞅你那个德行,还炫富,这儿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我鄙视地瞪了他一眼。
卫伟立刻拉着我坐到他身边,然后兴奋地给我讲起了这两天的他有多嗨!
“哥,真的,我一定要赚钱,我要好好赚钱,你看,尽管这房子跟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昨天我就自拍了两张浴室照发出去,你猜怎么着?嘿嘿!朋友圈里那些我以为都死了的人全都活了,他们一个个的给我点赞,问我这房子是哪儿,我那人气就甭提了。最最最解气的就是,张福芳那个贱人竟然主动联系我了!”
“你呀但凡有那么一点儿自尊自爱的心就别搭理她了知道吗?”
“我凭什么不搭理她呀?我得搭理她,我得让她后悔呀!于是乎我就单独给她发了两张其他地方的照片,还告诉他是我们家远方亲戚去世了,家里无儿无女就把遗产留给了我。”
“你小子还真是撒谎都不眨眼的,这下你可惨了,张福芳那么势利眼的人估计还会来找你,然后对你死缠烂打,非嫁给你然后弄死你再继承你的遗产不可!”我添油加醋地说。
殡仪馆不同于其他事业单位,由于人不会说是看在周六周日的份儿上先不死,让公职人员们好好休个假,所以我们也享受不了双休的待遇。
我们部门是单休,串休,而其他部门则更惨,就拿入殓师来说,若是赶上忙的时候那是一天休息都没有,连轴转,所以有的时候看着面容憔悴顶着大大黑眼圈的他们我总会有种人鬼不分的错觉。都不容易,鬼不容易,人不容易,连那又要被人摆弄来摆弄去最后还要一把火烧成灰的死人也不容易。
周日上班的时候,艾菲因为急性肠胃炎请假没来,所以带我的人成了文佳儿。还好是他,这要是让我跟着范学良或史明,那我简直就生无可恋了。
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大礼拜天儿,我和文佳儿要跟着殡葬车跑个外单。所谓外单就是非市内的,因为殡仪馆这种地方还没听说河北的非要拉到河南去办葬礼,所以乡镇村已经可以算是最远的地方了,外单因此而得名。
这一单的死者是个八十三岁的老太太,等我们跟着殡仪馆拉人的车赶到县医院的时候那里的医护人员告知我们死者已经被家属转移回村子里了。
“好嘛,工作这么长时间头一回扑了个空。”文佳儿苦笑道。
但医院这边也很无奈,他们说殡仪馆的电话是他们打的,病人死后家属强行要拉人,态度很凶,根本拦不住,所以他们才联系到我们这边。
“老人什么病啊?”我无意地打听了一句。
“哎!看着都揪心,营养不良导致多器官衰竭,饿的都皮包骨头了。”小护士眼圈通红地说。
“饿的?老人是牙口不好不能进食吗?”
“哪是啊,老人只是岁数大了腿脚不利索瘫痪在床,一儿两女根本没人管,就在家活活饿成那样的,后来还是好心的村民打的120呢。我就这么说,但凡有一个孩子把老人接身边伺候着老人都不会死的,太惨了。”
“是儿女经济条件不好吗?”文佳儿问道。
“女儿我不知道,儿子绝对算不上穷人,看他脖子上那大金项链就知道了,但话说回来,就算家里再穷也不能不管父母吧?经济条件不好就不赡养老人啦?谁家没个老人?我们小的时候也没听哪个爹妈说家里穷了就不管的,现在反过来赡养父母孩子就做不到?这也太说不通了吧?我有爹妈也有公公婆婆,所以一看到这样的事情就受不了。”小护士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为了不耽误工,我们赶紧打听了死者家的地址,然后立刻驱车前往。
披星村离镇上不远,但因为路不好走我们还是绕了一些冤枉路的。终于到达死者家中时那处老屋的院子里正是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办婚礼呢。
老人家的院子不大,除了子女还杂七杂八地站了好些个村民,而不大的屋里放着一口木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正躺在里面,她身穿红绿花纹的寿衣,寿衣可能是最小码了,但穿在她的身上还是显得很肥大。人活到这个岁数就跟小孩子一样看不出性别了,老人紫黑色的眼眶深陷,脸上因没有脂肪的支撑而使得肉皮松松垮垮地摊在两侧,双唇紧闭,就像在表达着心中的不满,这种情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我环顾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亡魂的影子。
“你们是谁啊?”一个光头油腻的墨镜男昂首阔步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看着他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链子,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您是王彩琴的儿子吗?”文佳儿问道。
“什么事?”对方语气强硬。
“我们是殡仪馆的,现在要把您母亲拉走。”
“不好使!”金链子蛮横地走上前来,用下巴对着文佳儿道。
“这不是好不好使的事儿,你们这儿不允许土葬,你把老人放棺材里要干什么呀?”文佳儿撅着小嘴气愤地质问。
“你说放棺材里能干嘛?凑四个人打麻将啊?”金链子说完他身后的村民一齐笑了起来,“别跟我说那么多规矩,在我这儿就没有允许不允许的事儿,什么迁坟,动土找我都好使知道吗?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们啊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我家浪费时间了。”
“嗬!这么能耐啊?照你说的,这世界上就没有你办不了的事儿了吗?那你怎么没留住自己妈呢?可能也是我岁数小吧,长这么大哪种死法的我都听过,还就没听过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活活饿死的呢。”
文佳儿别看平时不爱吱声,但上来脾气说话也够给力,金链子被说得脸通红,他怒目圆瞪咬牙切齿道:“老子打人可没有忌讳,别以为你是个娘们儿你就能跳脚啊!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我要是翻脸可是六亲不认。”
“可别吓唬我,我这正愁没人养呢,这光天化日的谁也不瞎,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那就算我找到金主了,来,打我,你今天要不打你就是孙子!还跟我这儿装六亲不认,你不翻脸也那个德行,连自己妈你都不当回事儿,你说你这人该有多混蛋啊?”
“你骂谁孙子?”说着金链子便挥起了拳头。
我和跟车的一起拦住了。
“别生气,别动怒啊,跟女人一般见识干什么啊?”
金链子应该本来也是打算装装样子的,见有台阶就立刻下来了,他伸出右手用食指指着文佳儿道:“看在我老娘过世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走听到没有?要不然今天连车带人你们谁也别走了。”
文佳儿刚要跳脚回嘴,立马被我拦住了。我把她拉到一边,然后说道:“佳儿,你们先回去吧,别在这儿耗时间了,我留下做他们的工作,到时候你们再来接我吧。”
“那,那这车费谁出啊?”
“当然是他们啊!你给我点儿时间。”
文佳儿担忧地问道:“你能行吗?看那家伙的老赖样,还不如直接报警呢,我估计......”
“你相信我。”我信心满满地看向文佳儿。
她终于默许了,然后跟其他人一同离开。
送走了运尸车后,我又回了院子,院子里的人纷纷看向我,好像在期待着接下来的什么好戏一般。
金链子一看见我立刻绷起了脸:“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嗨,不瞒您说,刚刚看到令堂的样子我一下就想起我的奶奶了,我是奶奶带大的,感情特别深,我奶奶去世的时候啊我正在外地念书,家里人怕我耽误学业就没告诉我,这也就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今天我看到您的母亲,突然想弥补一下多年以前缺席的奶奶的葬礼,我想在这守灵。”
曾几何时我也是个正直得不能再直的人了,这让人世历练的编瞎话的能力简直炉火纯青。
金链子一听乐了:“呦呵,这种争着给别人家守灵的事儿我还头回遇见呢,我说刚才看那么一拨人里怎么就你比较顺眼呢?看来你也是心善,得,想守灵你就守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金链子的允许就像一张进场票,这使得我在这些人里不再扎眼。我虽然是通过谎言得以留下,但也还是有真情实感的。其实,那枯柴一般的老人让我想起的人是我的母亲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