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费了些力气,这才将木匣放在了桌子上。
从怀中摸出钥匙,将上面那精巧的铜制锁子打开,露出里面扎的严实的几个油纸包。
打开其中一个,只略微取上一点里面包着的粉末,放到空着的杯中。
倒入温水后,那粉末很快在水中化开,将整杯水都彻底染成了蓝灰色。
那蓝灰色的水,映上燃着的烛火,竟是泛着五彩斑斓的光。
“主子,这是……”小厮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极好的东西。”
大巫师扯了嘴角笑,原本就可怕的脸,越发显得狰狞恐怖,以至于那小厮忍不住都后退了两步。
“不用害怕,这不是毒药,而是当真是好东西。”
好到能让他有机会报仇,说不定还能让他能够做成整个大秦国地位最尊崇的那个人。
大巫师阴恻恻地笑,那小厮的脖子则是越发缩了缩。
半晌之后,这才敢开口,“时候不早了,主子该歇着了。”
的确是该歇着了,明日还得让拓跋端看一看,这东西的妙用。
大巫师应了一声,在小厮的服侍下,上床歇息。
翌日。
拓跋端早早用过早饭,便到校场上看将士操练。
几近正午,大巫师才戴着面具,在小厮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大巫师。”拓跋端供应道,“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国主记挂,我已是感觉好了许多。”大巫师行礼后回答。
“那大巫师所说的神水……”
大巫师抬了抬手,一旁的小厮立刻拿了一个葫芦出来,依次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个杯子尽数倒满。
蓝灰色的水,在日光下发着诡异的色泽,连拓跋端都愣了愣神,许久之后才道,“这便是大巫师所说的神水?”
“正是。”大巫师点头,“国主只需让人饮下,一炷香的功夫后,看一看效用如何。”
拓跋端闻言急忙招手,吩咐人将他先前挑出来的五名虎背熊腰的士兵带了过来,让他们将这色泽诡异的神水喝个干净。
那五人端着杯子,瞧着拓跋端口中所谓的神水,皆是心生畏惧。
但他们既是已经到了这里,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更要顾及家中妻儿老小的性命,便也顾不得其他,只将那神水喝了个干净。
拓跋端一直在旁边看着,更是让着五人不要离开此处,好观察喝下神水之后的反应。
但看了又看,拓跋端却也始终没看出来这五个人究竟有什么与平日不一样之处。
“大巫师……”拓跋端欲言又止。
大巫师道,“时候差不多了,国主不妨先派人跟他们比试比试,也算是先活动一下筋骨。”
拓跋端闻言,便按大巫师所说,着人安排切磋之事。
其他士兵很快涌了上来,分别跟那五个人过上两招。
起初依旧与平日一般,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又一盏茶的功夫后,那五个人的状况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先是在一对二的切磋中占了下风的此时一拳将对手打倒在地上,更有人一脚竟是将对方的腿骨踢折,还有的,竟是硬生生地将旁人劈到他跟前的刀折成两半……
拓跋端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吩咐更多的人过来。
但无论拓跋端派多少人过来,那五个人仍旧矗立在原地,将所有近身的人皆是打倒。
非但如此,那些上前的人早已累的精疲力尽的,可反观那五人,此时仍旧是精神奕奕,像是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拓跋端越看越兴奋,甚至随手从旁边拿了长鞭过来,自己亲自上前,要试一试这五个喝下神水士兵的身手与力道。
原就是自幼习武,拓跋端又崇尚武力,与名师学武,身手不俗,这一鞭子甩了出去以后,可谓是又急又狠。
因为这鞭子来的突然,那喝了神水的士兵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么一下。
衣裳顺便破裂了一个长道,连带着肉皮被那鞭子收回时扯掉了一块,顿时血肉模糊一片。
那士兵似不知道疼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皱眉,只向始作俑者拓跋端扑来。
拓跋端见状,一边躲闪,一边将手中的鞭子再次甩了过去。
这次士兵看清了那鞭子是从何而来,直接伸手接住。
拓跋端的鞭子是特殊材质所制,混进去了钢丝来编织,且那钢丝凹凸不平,如锯齿一般,只要是伸手触及,必定会因此而受伤。
但士兵此时就这般紧紧地握着,手已经血肉模糊了仍旧不放手,而是发狠一般地将拓跋端往自己身边拽。
拓跋端此时亦是咬紧了牙关,使了浑身的力气,却仍旧是难以阻止自己渐渐滑向对方的脚步。
眼看着对方杀意满脸,甚至连那一双眼睛都布满了骇人的红色血丝,拓跋端心中一惊,急忙松开了手中的鞭子。
猝然松手,拓跋端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
“国主!”一旁之人急忙扶住了拓跋端。
拓跋端稳住身形之后,仍旧心有余悸,许久之后才稳住了心神。
但很快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神水果然厉害!”拓跋端兴奋无比,“这神水竟是有此等效用,我西缙云还怕什么!”
以一当十之力,以现在西缙云国的军力,他可以踏破整个大秦。
不,是统治整个天下!
“国主。”大巫师道,“这神水虽然十分厉害,但服用一次,最多只能维持三四个时辰,且神水神力过后,人也会觉得十分疲倦,需要养上数日。”
“且服用神水后,虽然力气大增,且刀枪不入,但也会杀意激增,并不管敌方是谁,只要近身,必须要了对方的性命。”
“够用了。”拓跋端脸上笑意不减,“这三四个时辰,足以攻破一座城池,结束一场战事了。”
毕竟这样强大的战斗力,完全可以直接碾压大秦国。
说不定根本无需三四个时辰,也就一两个时辰,便可以将大秦国打个落花流水!
至于杀意十足之事,那更不是问题。
甚至说,若是杀意不够,他才会觉得不满。
以这样的将士组成一支敢死队,在前面开辟一条血路,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