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古月轩。
一间客房,上官紫韵昏迷不醒,云飞扬将其扶着坐在床上,他自己在她身后,双掌运转,真气游走在掌心之间,随之掌力落下,搭在了上官紫韵的背心,双掌心之间的真气便是灌输进入了上官紫韵的体内。
他心急如焚,暗暗地道:“紫韵,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出事!现在,让我用内力为你续命!”
然后,他将自己体内的真气一直输入上官紫韵的体内,上官紫韵体内有了真气的灌输,本来紊乱的脉息、受损的心脉,缓缓有了生气。
而另外一间客房,秦川在为古月疗伤,站在一旁的还有漠北三雄。他们看着秦川,脸上虽然很是不满,但是以他们的功力又无法为古月输入内力疗伤,所以,他们也只能脸上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古月的情况相比于上官紫玉要乐观很多,毕竟,古月被石敢当一掌击中所受的重伤,对于上官紫韵所受的掌力,那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经过秦川一番输入内力疗伤之后,古月苍白的脸色已经缓缓恢复了红润血色,不多时,秦川收起了最后一丝真气,将古月平躺在床上,然后起身下床。
他稍许踉跄了几步,“咳咳”咳嗽了几下,这一次为了帮助云飞扬,进入藏阳玉洞与上官鸿一战,他也是元气大伤。本来也是受了内伤,但相比于古月,他根本顾不得自己受伤,一回到古月轩,立即为古月疗伤。
其实,这些年以来,秦川心中一直有一个不可说的秘密,他对古月早已是心生情愫,那是他当年受伤,初来古月轩,就已萌生了爱慕之意。
但是,他自当自己是江湖浪子,根本高攀不上古月。而且在后来的交往之中,他得知在古月心中一直有一位叫“凌飞扬”的人,也就是云飞扬。他不敢去破坏那一层关系。
虽然他与古月之间也不过是一层纸的关系,只要捅破了。古月也能够明白他的心意,但是秦川从来不敢贸然去揭开这一层纸,只是一味默默地关注着古月。
若是古月遇到凶险,他就算是拼尽了性命,也一定会顾全古月。
即便如此,已经是很多年了,但是,他从来不动声色,也不会向古月表明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不知道,姑娘家的心思是细腻的,古月平时看来都是强悍霸气的外表,实际上她何尝不知秦川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云飞扬在她的心里那已经是少年时期的陪伴,她一直将对云飞扬的思念之情寄托在明月。
“秦爷,姑奶奶她怎么样了?”漠北三雄的老大关东凑上前去,寻声问道。
秦川看了一眼漠北三雄,虽然对这三位面目丑陋的漠北三雄没有什么好感,但是难得他们对古月忠心耿耿,只好微微一笑,“月姑娘没事了,只要稍加调养,便可痊愈!”
漠北三雄三人立即拍着胸脯,自觉是心中的石头落地,他们对古月算得上是忠贞不二,自从他们来到乌镇以来,决意跟随古月之后,他们对古月那都是赤胆忠心。
本来最开始他们只是觊觎古月的美色,想着能够跟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有机会可以吃豆腐。而且漠北三雄本就是酒色之徒,对古月酿制的胭脂牡丹酿,那可是情有独钟。
即使这些相处的日子并没有吃到豆腐,但是他们已经是彻底臣服在古月的石榴裙下了,算得上是忠心耿耿的跟班。
“姑奶奶总算是度过危险了!”老二关西长舒一口气。
秦川目光一闪,看向漠北三雄,“云少侠他们怎么样了?”
老三关南虽然结巴,但还是抢先说道:“云爷他……他在为……”
老大关东敲了一下老三关南的头,“为个屁,云爷在给上官姑娘输入真气疗伤,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秦川微微皱起眉头,踱步走出了房间,他踉跄着步子,走到了古月轩客栈的大堂,然后端起一坛子酒,拿过一只酒碗,将酒倒在了酒碗里,端起酒碗,仰头灌了一口烈酒。
他刚喝了一口酒,原本紧闭着的客栈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赫然走进了几人。
秦川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进来的人却是阴冷一笑,“秦川,看样子你受伤不轻啊,哈哈哈……看来今天不是我杀神部落的兄弟要取你之性命,而是阎王爷不肯放过你!”
“嗯哼,孤风寒,你真以为凭你们几个杀神部落小杂毛,就能够对付得了秦爷?”秦川冷眼瞟了一下走进来的这几位杀神部落的杀手,为首的是杀神部落的掌教孤风寒,其后是狂傲王逐浪、书剑醉剑道、流觞赋姬二胡等,一行人闯将进来,便将秦川包围了起来。
孤风寒对杀神部落的其余杀手说了一句:“兄弟们,秦川已经身受重伤,不足为惧。但也要小心他手里的碎空飞刀!”
秦川再度瞥了一眼这杀神部落四人,那已经是当年叱咤风云杀神部落十三煞仅剩下的四位了,这四位无论武功,还是智谋,在杀神部落的众多杀手中,那都是出类拔萃的。
他们能够活到今天,的确也是其武功不弱的结果。
秦川冷眼之下,手中缓缓地摸向了碎空飞刀,但是他感到丹田之内,真气所剩无几,自己又是身受内伤。换作平时,以自己碎空飞刀的名号要对付这杀神部落的四大杀手,倒也无所畏惧。
但是今天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拼死一搏,也未必是这杀神部落四大杀手的对手。难道自己真的是到了生命的尽头,命该绝于今朝?
狂傲王逐浪冷哼一声:“大哥,这姓秦的已经身受重伤,我们又何必跟他废话,杀了他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也当是斩草除根!”
孤风寒当是点头,招呼一声:“兄弟们,上!”
话音未落,孤风寒当先扑向了秦川,其余书剑醉剑道亮出了长剑、流觞赋姬二胡将一把二胡一挥,便是与醉剑道一并冲杀过去。
秦川紧扣的飞刀扬手而出,“叮……”一道寒芒掠出,却是被孤风寒挥掌震落,今天看来,秦川的碎空飞刀已经弱了太多,号称百步穿杨、例无虚发的碎空飞刀竟然被孤风寒一掌击落。
“笃!”
碎空飞刀钉在了木桌上,秦川剑眉低沉,再度扣紧飞刀,准备再飞出。
可是,书剑醉剑道早已掠身而起,一剑刺向了秦川的咽喉处。而姬二胡亦是将二胡一横,拨动弦线,便是一道音波狂卷而来,掀动了秦川面前的木桌。
“咔嘣!”
一声清脆,木桌被姬二胡幻化而出的音波震碎,整张木桌顿时散落一地。
秦川眉宇低沉,想要再射出飞刀,却是被狂傲王逐浪双掌拍来,强大的力量令他感到一丝窒息。
“噗!”
秦川一口鲜血狂喷出来,踉跄了一步,勉强从那一掌的强大力量下闪身避开,而孤风寒同时又是迎面一掌,一招“泰山压顶”强势攻来。
纵然秦川有通天本事,在这样一种境地之下,也是躲避不及,被孤风寒迎面一掌击中了胸口,整个身子飞了出去,他单掌撑地,面色如纸,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孤风寒脸上抹过一丝阴冷的得意神色,然后,与逐浪、醉剑道、姬二胡三人对视一眼,互使眼色,接着便是四人同时扑来,强大的力量吞噬一切。
秦川已经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了,在这样一种境地之下,碎空飞刀施展也是于事无补,想不到自己纵横江湖多年,最后竟然这样惨死于敌手。他想着都心有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
只可惜云飞扬此时正好在为上官紫韵疗伤,否则,以云飞扬的剑法,倒也有机会将他们击败。看来这杀神部落四大杀手是有备而来,或者早已经在暗中观察了很久,此时出现,刚好是最佳时机。
这对于杀神部落的杀手来说,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等秦川伤势痊愈,功力恢复之后,就难以下手了。那个时候,就不是杀神部落的杀手击毙秦川,而是秦川的碎空飞刀不长眼睛了!
既然死于非命,那就坦然面对。秦川干脆冷静等待死亡的降临,临死之际,他目光看了一眼古月的房间,心中涌现了一丝暖意,然后闭上眼睛,只等孤风寒等四大杀手的毒手落下,自己便彻底与这个江湖诀别了。
千钧一发之际,谁知,凌空一道疾影掠下,只是一阵剑影一闪,先是姬二胡的二胡被斩成两截,然后是逐浪被一剑封喉,倒了下去。接着是书剑醉剑道的长剑被挑得飞在空中,然后“哐当”跌落在了地上,最后是孤风寒捂住一只被削去了手臂的断手臂,在地上打滚痛喊!
剑终于归鞘,秦川睁开眼看去,哑然失色,迟疑了一会,终于惊呼一声:“剑痴武破天?你怎么来了?”
“哈哈哈,碎空飞刀秦川,啧啧,今天你这飞刀可差点毁了,要是我来迟一步!”来人手中一把精致的剑,手腕上缠着布条,一副潇洒的装饰,额头一抹头发垂在了脸颊上,他将长剑归鞘之后,环抱胸前,根本就没有看一眼那些被他剑伤的杀神部落的杀手。
来人的确是被称之为剑痴的武破天,他的剑法可快得出奇,所以在江湖上,也有人称他为“快剑”。他亦正亦邪,也称不上正派,当然也称不上邪派,总是我行我素,做自己喜欢的事。
在神剑山庄一战之中,他成了密宗尊者上官鸿的帮手,但那只是觉得好玩。不过,这剑痴武破天有一个唯一的爱好,那就是醉心于剑,只要天下有他认为的好的剑客,他总是喜欢去挑战。
在这种不断挑战之中,他的剑法也得到了提升,成为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客。他的剑向来都以快见成。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是剑痴武破天追求的武学境界,他的剑所过之处,皆是以快著称。
秦川拱手感激:“多谢武兄弟救命之恩!”
“哈哈哈,好说,碎空飞刀,大名如雷贯耳,我武破天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与人比武,要是有一天秦兄愿意与在下一战,以你最快的飞刀,对在下最快的剑,你说,到底谁更胜一筹?”剑痴武破天眉飞色舞地说道。
秦川淡然一笑,“看来我是没办法拒绝了?”
“那是自然,若是秦兄答应与在下比武,在下今天还顺便送你一个顺水人情!”剑痴武破天这才环扫了一眼杀神部落的四大杀手,“在下只要一人一剑,他们就死翘翘!”
秦川早想将这杀神部落的杀手都杀了,为自己的爹报仇,当即笑了说道:“武兄弟,这几个小杂毛倒也不足为惧,我只想让他们死在我的飞刀之下。”
“哦?看样子,这杀神部落的杀手与秦兄有仇?”剑痴武破天眉宇一闪,看着秦川。
“正是!”秦川咬牙切齿地道,“他们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好说,那我也不拂秦兄之意,且留他们一条狗命,等秦兄伤痊愈之后,再取他们性命不迟!”剑痴武破天淡淡的道。
秦川“嗯”了一声,“多谢武兄弟!”
“对了,秦兄为何受如此重的伤?江湖上能够有这般功力将秦兄伤成这样的,恐怕不多,不知是何许人也?”剑痴武破天微皱眉头问道。
“密宗尊者上官鸿!”秦川沉声道。
“哦?上官鸿来到了江南?”剑痴武破天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么说,云飞扬也来到了江南?”
秦川不解,疑惑地问道:“你找云兄弟有事?”
“云飞扬是近年来江湖上不可多得的剑客,他的剑法据说已经是出神入化,听得我是心痒痒……”剑痴武破天欣喜地说道。
秦川却是打断了剑痴武破天的话,一脸正色地道:“武兄弟,若是你是想找云兄弟比试剑法,那我奉劝你趁早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剑痴武破天诧异不小,“此话怎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