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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的背叛,心爱之人的离弃,仇人近在眼前,云飞扬手握龙吟剑,眼中凶光暴露,杀气腾腾。每一剑刺出,皆是唐诗剑诀的绝妙高招,每一招又蕴藏无穷变化。

这一路走来,他对公孙无敌,始终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情深,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公孙无敌会是密宗的人,会是他仇人的手下。

而上官紫韵对他来说,已经是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谁曾料到,她竟然是一直寻觅的大仇人的女儿。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云飞扬只感觉到胸腔内一阵窒息,让他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唯有舞动手中的剑,将无极的剑法,刺向仇敌,方能让他压抑的内心得以释放。他也无惧什么魔心蛊毒,这种境况之下,对于他来说,或许,死才是一种解脱。

可是,他又不能倒下,更不能死,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要自己的大仇人没有倒下,他是决计不能死的。

公孙无敌手中的蛇影剑也绝非一般兵器,能够与龙吟剑相抗衡的上古遗留之剑,一正一邪,正邪交战。云飞扬也是没有料到,原本以为江湖人称“踏雪无痕”的公孙无敌,冠绝天下的武功是轻功和他一手打穴透骨钢钉,谁知,他的剑法也是如此之精湛。究竟公孙无敌的背后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云飞扬感到无比的迷惑。

此时,与公孙无敌对决,想到了前些天在醉红楼废墟地窖中,对战的蒙面人,原来那个人就是公孙无敌。

一直以来,上官紫韵所怀疑的内奸,原来正是公孙无敌。可是,上官紫韵难道不知道公孙无敌是密宗的人吗?或者,上官紫韵根本不知道她爹上官鸿是密宗尊者吗?

云飞扬脑海中被各种疑问填充,他很想见到上官紫韵,亲自问她,让她亲口告诉自己,究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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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吟,血溅。

残阳,似血。

欲以剑舞傲天下,心念磐石九雷动。

一袭青衫磊落,一剑惊鸿翩然。

“噗!”

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飞溅,张子羽默念剑诀,紧咬牙关。他手中锃亮的剑,倾斜低垂着,顺着剑刃,敌人的鲜血滴落在琉璃石上,血滴随着琉璃石散开,宛若轻舞的仙子,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一双冷眸横扫潮涌而来的三界高手,他轻叹一声,莫非今天要葬送在这些高手之下?

灵力催动的五颜六色的灵石,悬空漂浮在这无尽的虚空之中,他哈哈朗声大笑,一跃而起,从人潮中破空旱地拔葱直冲而起,落在了人潮虚空之中的一块青石上。

一副凛然不惧的威严模样,虽是萧杀凛冽的秋风,远处的枫叶林正燃烧成烈焰般火红,他双眼逐渐的变得猩红,扫视了一圈这些不知死活的三界高手。

地面上,已经是尸殍遍野,血流成河,一番厮杀,惨不忍睹。

张子羽却是默然的看着这一副悲惨的场景,他们都该杀,他们太不自量力,他们太过于狂妄。

一曲名剑吟,断送了多少头颅;一册名剑诀,葬送了多少幸福家庭;一把名剑,可以剑修无敌神剑,成为了多少人竞相追逐的梦想。

可是,他们太肤浅了,如此剑修,又岂是他们这些世俗能够勘破的?

入剑修,灭情缘。

这样的痛楚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张子羽已经身受重伤,灵力缺残,剑道无序,我们大家一起上,杀了此贼!”一个声音高喊着,萧瑟之下,乌鸦般悲楚的声音。

贼?张子羽冷漠地瞟了一眼这三界芸芸众生,哼,小爷醉心剑修,经历了万千劫数,方能凝聚剑道归一,凭你们也配拥有名剑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怕小爷拼尽最后一口灵力,也断然不会让你们得逞,他钢牙咬得“嘎吱”作响。

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心中又萌生了无比强大的念想,依稀之间,翩翩然羽衣飘落,是她?平生最爱的女子,舞蝶,人美得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翩然舞美姬,蝶落花凋零。

舞蝶,真的是你吗?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刺痛,不,舞蝶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那一袭羽衣,映在了梦里,烙在了灵魂。

气若游丝的灵力凝聚在他的掌心,他盘腿而坐,随之,身子旋转着浮在虚空之上,手中的剑依旧紧握着,手背暴突的青筋分外的刺眼。

“上!”

三界高手终于从原本蹑手蹑脚的畏惧转为了进攻,因为他们太清楚,若是等张子羽恢复灵力,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子羽手中的剑,一把嗜血的剑,永远喂不饱的嗜血之剑。

“待这魔头恢复灵力了,谁都逃不了!”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呼喊道。

接着,便是人影婆娑,闪动的都是人影,人墙剑阵,神器符法,只要能用得上的,一股脑儿攻袭向张子羽。

顿时之间,悬浮的灵石上下飞舞,宛若舞动的精灵,纷纷笼罩向张子羽。

剑破苍穹,御剑长空。

张子羽怒吼一声,剑影化作万千剑花,密布的雨点爆炸开去,剑点击中,灵石碎裂。

漫空飞动的灵石碎粒,箭矢如蝗,击向三界高手。

“首阳钢骨紫薇东,承平定乱现大同。齐家治国凭此道,天地玄黄卧此中……”

“难道……”

三界高手都哑然失色,目瞪口呆之余,竟有几十位修为高深的高手侥幸躲过了灵石碎粒,跳出了圈外,惊愕地看着张子羽手中的剑,幻化无穷。

“……这魔头已经剑修进入了轩辕夏禹剑……”

“……”

“这是圣道之剑,他竟然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剑境,难道这是天意吗?”

“不,我们不会败的,上!”

一番诧异的惶恐之后,几十位三界高手又是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全然攻向张子羽。

“噗!”

鲜血飞溅,张子羽已经是拼尽了最后一丝灵力,将手中的轩辕夏禹剑发挥至极致,他也是出乎预料,没想到在这生命最后一刻,将剑修发挥到了至高之境。

可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用上这把剑了,他就好像即将陨落的陨石,摇摇欲坠,悬浮在虚空之中。

一张张充满着贪嗔的丑恶嘴脸,难道这些就是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翩翩君子?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真的会丧心病狂地痛下杀手?

“张子羽,你已经日薄西山,命悬一线,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一个声音大吼着,张子羽抬起奄奄一息的沉重眼皮,对方手中挥舞着一柄阔斧。

盘古族的第一高手洛曦,手中的兵器是上古神兵——盘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夏禹剑。传言掌控盘古斧者,可掌控力量法则。

若非张子羽剑修,单凭手中的剑,是根本难以与盘古斧相抗衡的。

“张子羽,你自作孽,不可活!受死吧!”又是一高大魁梧的中年大汉,手中祭起了幽蓝色的青铜鼎,一双幽邃的眼睛,好像燃烧的火球。

神农族的族长神农青云,他手中的便是神农族的至圣法宝——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了医学基础。

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

没想到三界两大神族都派来了高手,看样子,是非要将张子羽置诸死地了。

“哼,凭尔等鼠辈,也敢与天齐?”张子羽冷吟喝道,心中又燃起了欲念,一种求生的欲念,眼眸中再度浮现羽衣飘飘下的,最心爱的女人,舞蝶,她在召唤自己去地狱吗?

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眸,是寂寞的使然么?

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

今生长相伴,轮回永念君。

枯黄的枫叶,火红凋零,是你吗?张子羽眼中带着一丝凄苦,他怨念杀戮,却始终逃不开的命运劫数。

假若有来生,舞蝶,我愿意为你弃剑归隐,与你焚香抚琴,海枯石烂,生生世世。

洛曦踏上云彩,彪悍的身段,盘古斧划破虚空,凝聚万千道法,斫斩向张子羽。

神农青云几乎同时变幻手诀,神农鼎幻化七色彩虹,盘旋横架在无尽虚空之上,其余的三界高手,藉着洛曦、神农青云的威势,都是祭起了神通,开天辟地毁灭性的笼罩向张子羽。

羽衣消散,那一张隽秀清纯的脸蛋,宛若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散落开去。

张子羽伸出了手,想要握着那残存的俏脸,可终化作了万千水花,如同凋零的枫叶,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清脆声音。

强劲迅猛的寒气逼近,张子羽倏地瞳孔放大,手中的剑又缓缓地乱转,霍然剑光大开,他犹若一头发怒的猛兽,狂傲的身影,桀骜不驯的剑影,灵蛇出洞般扫射在天际。

虚空之中,剑澜惊空,“哧哧……”剑芒****,白虹贯日,凌厉无比的剑锋,化作毒蛇一样吞噬着这些三界高手。

淋漓的鲜血变成了血雨,染红了虚空,三界高手不知奄奄一息的张子羽为何还能逆转爆发出这无尽的力量。

他们不知道,他们死都不会知道,轩辕夏禹剑的最高境界,堪比毁天灭地,哪怕是灵力全无,能够在短暂的瞬间凝聚周围空间力量,幻化出变化莫测的力量。

不知是他们低估了张子羽,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种天地同寿、日月无光的杀戮,或许三界之中,也只有他张子羽能够做到。

剑修的至高境界——圣道之剑的轩辕夏禹剑,也真正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诚然,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这是三千大道的终极法则。

永远没有绝对的强盛,也永远没有绝对的衰败。

张子羽再次喉咙涌出一股甜意,张嘴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伴随着盘古斧、神农鼎地落地,洛曦、神农青云都傻眼地怔住,一个被斩断了双手,一个被斩断了双腿。

他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悬浮在虚空之中,身子不断地飘落,耳畔都是灵石舞动的身影,他这是灵魂通往地狱吗?

作恶的人都要下地狱吗?他算是恶贯满盈吗?

依稀之中,又是那散落的羽衣凝聚成了舞蝶的倩美身段,她笑了,嫣然一笑,醉心颦笑。

夫君,来吧!从此,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舞蝶朱唇微微翕动,浅露的贝齿白皙如雪,呢喃燕语,萦绕在脑际。

我欲与君舞,此生永不休。

来时归去兮,琴剑破苍穹。

那是一轮绝美的千古独一无二的古琴,千年的梧桐木精心雕琢,弦动仙籁,绝世的美貌,惊世骇俗的古琴。

青葱玉指,拨动弦丝。

伏羲琴,君心归。

皓月明,明月心。

弹奏着那无数曼妙的曲子,她笑了,出水芙蓉般惊艳,浅眸笑靥倾人城,古今只为君吟曲。

渐渐地,落幕,弦动……

秋风,枫叶飘零,血色夕阳,给云层镶上了金边,绚烂剔透……

“杀!”

“杀!”

“哎哎……张子羽,上班又睡觉了不是,老娘给你说了多少次,工作不努力,努力找工作……”一个尖细女人声音在某写字楼办公室咆哮着,葵扇般厚实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一位趴在办公桌上熟睡呓语的青年职员肩膀上。

青年一个惊吓,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望着眼前的一座桥墩的肥胖女人,嘿嘿咧嘴一笑,搔了搔后脑勺,无辜地说:“主管大人,我哪敢睡呢,只是稍微打了一丢丢盹……”

俏皮的青年,手比划着,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脑海中却是萦绕在刚才精彩的梦境,若非“老巫婆”打扰自己的清梦,就可以看到那个清秀面孔的抚琴柔情少女“舞蝶”了,真是扫兴。

心中虽然千万只草泥马在飞舞,却不得不对眼前的老巫婆笑容可掬乞求怜悯。

“张子羽,老娘告诉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上班睡觉,你就给老娘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主管大人,小弟再也不敢了,以后打个盹都不会再有了。”张子羽连忙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这“肥婆”。

他,张子羽,一家私营公司的业务员,身怀“四书五经”的大学毕业生,却是郁郁不得志的苦逼上班族,拼爹拼不过,背景没背景,只好苦不堪言的充当“孺子牛”。

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躲过了主管的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倒也不在乎主管的一言一行。

只是青春渐逝,一事无成,蹉跎了光阴岁月不说,还有低声下气的苟活。大有苟延残喘行尸走肉的感觉。

要是能像那些穿越小说一样,把自己穿越过去就好了。

张子羽默然地望了一眼肥胖的老巫婆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冥思苦想起来,一阵困倦之意又袭来,沉重的眼皮,让他再度想沉睡过去。

最近为了追看几本写剑道的小说,他几乎都是夜晚通宵看小说,白天恹恹欲睡,那是人的正常需求。

管他呢,精神不好,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嘿嘿,老子继续睡会,继续梦关于手持名剑的张子羽与舞蝶的故事。

疲惫不堪的张子羽昏昏睡去,等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另一番天地……

一间竹篾搭建的小破屋,雷电交加,瓢泼大雨,洗涮着这间快要坍塌的小竹屋。

淅沥沥、淅沥沥,阴郁的天幕,满布阴霾,翻滚的乌云,笼罩着苍穹,令人窒息的沉闷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叮咚……”

雨落,琴扬。

一方竹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玉石雕琢的古琴,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一位羽衣白衫的少女,青葱玉指,有节奏地抚琴。

惊鸿的美若仙子,超凡脱俗,瓜子脸蛋,水嫩滑腻,吹弹可破。

悠扬的琴音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每一丝弦动,都像进入五脏六腑,心湖足以泛起微微涟漪,涤荡着整个心灵。

“叮咚……”

天籁,古琴。

宛若石粒投入了静如平镜的湖面,荡漾起的波纹。

咦,这是什么地方?张子羽眨巴着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位端庄秀丽的少女抚琴,她没有发现我吗?还是被忽略了?

张子羽试图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卧槽,剑?老子变成了一把剑?挂在少女背后的竹子柱子上,一把泛着寒芒的剑。

这……穿越成了一把剑?不,不对,确切说,是剑灵。

古之剑,是属于“短兵”。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每一把剑,都有其灵魂,称之为“剑灵”。

他脑袋“嗡嗡“作响,瞬间脑袋快要裂开了一样痛起来,他记忆如同老电影一样掠过脑际。

“……剑起,灵聚……剑者为尊……以剑灵修剑……涅槃化形……”

“……修剑起于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人剑合一,剑中有灵,灵中有人,剑道无极……”

“……古剑天下,剑灵起修,以成剑身……”

张子羽头痛欲裂,脑海中闪现过这些字段,一阵眩晕,又昏了过去。

“砰!”

“轰隆!”

清脆的声音响起,将张子羽惊醒,睁开眼睛,只见竹屋外,燃起了熊熊耀眼的火把,乱箭雨下,从竹屋外****进来。

“笃笃……”

箭矢没入竹制的柱子里,惊吓得张子羽三魂不见了七魄。

而竹屋中央位置的竹制桌子旁,舞殿冷袖,羽衣翩然,琴音四起,白衫少女蹙眉之间,抚琴便是化作一道道寒芒卷出,音波过处,将那些箭矢震落。

“舞蝶那个贱人负隅顽抗,大家一起上,杀了她,夺走‘名剑诀’以及‘名剑’!”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杆长枪划破竹屋的门扉,赫然一位魁梧身形的汉子落在门口,长枪一抖,指着竹屋内抚琴的少女。

舞蝶?她是舞蝶?难道自己就是那个梦境中的张子羽?尼玛,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也罢了,还穿越成了剑灵,看样子,门口那个彪悍的壮汉嘴里所说的“名剑”,估计就是剑灵附着的剑了。

“枪神,小心蝶舞小贱人的伏羲琴!”又是一声洪亮的男子声音,落下一位翩翩青年,衣着道袍,胸前一个圆形的太极阴阳图案。

他手中托着一把焕发着紫红色气息的鼎壶,周围凝聚着万般闪烁的灵气,一双狮子眼睛,炯炯有神,凛然站立在挺枪的壮汉一侧。

少女紧蹙眉宇,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如雪,悦耳的银铃般声音,却是冰寒刺骨,“‘枪神’上官锦,一杆‘滴血枪’叱咤风云,‘寻仙’聂冲天,一把炼妖壶,吸纳天地妖邪,想不到二位都受妖人蛊惑,前来抢夺‘名剑’及‘名剑诀’。”

“舞蝶,少废话,只要你乖乖地交出‘名剑’和‘名剑诀’,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枪神上官锦阴郁着脸色道。

“笑话,天机尊者将‘名剑’以及‘名剑诀’交予小女子,岂会轻易让他落入尔等贼人之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谁不知道你们心怀鬼胎,你们真以为坐拥‘名剑’,便可号令三界么?”

舞蝶沉吟喝道,像是长鞭鞭笞着这些一个个饮誉天下英雄豪杰,令这二人如芒在背,极度不爽。

寻仙聂冲天道袍一卷,将炼妖壶托出,声色俱厉地道:“舞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要横加阻拦,别怪我们不客气!”

“哼,凭你们也敢在此放肆,先问问本姑娘手中的伏羲琴再说!”舞蝶话音未落,玉掌拍在竹桌上,一道幽蓝色的气旋托起竹桌上的古琴,眨眼功夫,伏羲琴焕发无穷光芒,将舞蝶笼罩在光环中。

舞蝶轻舞抚琴,悠扬琴音,天籁仙乐,化作一道道锋利刀刃的音波席卷向枪神上官锦以及寻仙聂冲天。

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圆弧,空气便是殷红血色,疾刺向舞蝶的音波。

聂冲天掷出炼妖壶,变幻着手诀,祭起了炼妖壶,炼妖壶悬浮在空中,旋转起来,光亮覆盖在竹屋内,与舞蝶激起的音波绞缠在一起。

远远看去,宛若两条厮打在一起的飞龙,气旋“嗡嗡”响动,激荡得竹屋摇摇欲坠。

箭矢依旧从竹屋外雨点般射来,雨帘丝丝,雷声轰鸣。

看得出,这间破损的竹屋外,已经是被里里外外被围得是水泄不通,要想从这里逃逸出去,可谓是插翅难飞。

舞蝶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当初在天机峰将“名剑诀”以及“名剑”交予她,她便知道会引来无谓的争端。

没想到,三界争锋,处处围堵抢夺,引来无尽的杀戮,天下更是纷争不断,祸及无辜的黎民百姓。

在这远离喧嚣的世外山野,她原本打算带着名剑以及名剑诀归隐,以减少腥风血雨的杀伐。

终究还是被他们找来了,名剑以及名剑诀能否保全,在此一战。

天机尊者当时预言:当名剑重现,杀戮四起,或许会诞生一位大英雄。

既然是名剑,自古名剑配英雄,英雄配美人。而且这样的剑,剑灵凝聚,岂会籍籍无名,受这三界凡夫俗子左右。

舞蝶带着名剑以及名剑诀来到了这不知名的山野避居,倒也躲过了三五载光景,劫数终究是躲不过的!

引来“寻仙”聂冲天、“枪神”上官锦这样的高手,的确是出乎舞蝶预料之外。

只怕是这间竹屋外来的都是三界入流的高手,他们为了名剑以及名剑诀,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舞蝶轻声叹息之余,玉指抚琴,这把堪比她性命的伏羲琴,原本也是天机尊者赐予她的神兵。

她自幼擅长音律舞技,舞动九天,堪称蝶变,取名“舞蝶”。自从从天机尊者处得到这把旷世神兵——伏羲琴,她更是勘破音律,演绎出无上神通,舞以琴律,以成音绝。

一曲伏羲琴,天籁鬼神惊。舞殿伴冷袖,蝶影天下醉。

无论是枪神上官锦还是寻仙聂冲天,对于舞蝶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早些年,为了抢夺名剑以及名剑诀的三界高手,已经有三十九位惨死于她的伏羲琴下。

“轰隆隆,轰隆隆!”

刺眼的闪电撕裂天幕,那一道电光火石划过苍穹,而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稀里哗啦!”

接着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来,似有倾圮颠覆竹屋的架势。

“咦!”“枪神”上官锦手中一杆滴血枪回环划出一道弧线,卷帙跌宕而出一道灵力,弧线画着圆圈,枪尖一震,震碎那从竹屋上滴落下来的雨滴,直挺挺一杆枪,刺向舞蝶。

“寻仙”聂冲天托着炼妖壶,凝聚起一道先天伏羲八卦气旋图,吞噬着舞蝶荡漾出来的音波,那音波被湮没在炼妖壶的灵力之中,丝毫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

舞蝶紧蹙眉宇,俏脸上多了几分愁容,青葱玉指拨动琴弦的速度更是迅捷,一时之间,音波流转,宛若奔腾咆哮的波澜,一波紧接一波地起伏,撞击开去。

三道劲流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砰!”

竹屋被气流震得碎裂,屋檐上的竹篾凌乱无章地跌落下来。

待那些竹篾散落殆尽,举目望去,竹屋周围悬浮在虚空之中,全部是来自各路,衣着各异的三界高手。皆是手持兵刃,拉弓搭箭,强弓箭弩,都是对着舞蝶。

张子羽双目迥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幻惊吓不小,细看之下,竹屋竟是立于一座鹤立鸡群的孤峰之上。

直冲霄汉的山峰,竹屋建筑在了山巅之上,与神宇遥相对望,那嘶吼的雷鸣、刺眼的闪电,格外清晰的九天玄雷撕裂着苍穹,射下一道道寒芒流光,滚滚而来的雷声,更是震耳欲聋。

“哐当!”

剑被震落在地面上,张子羽吓了一跳,卧槽,不痛?被从这么高的柱子上摔下来,都没有了痛感?难道真的死了吗?还是变成了木乃伊?

上官锦滴血枪化作一团气旋,枪尖灵光一点,凌越而起,刺向舞蝶的咽喉处,灵力充盈,招数极其狠辣。

恰在此时,聂冲天凝起的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焕发出一道吞噬万物的白芒,他掌心对着炼妖壶,灌注入尽数的灵气。

灵气涌入炼妖壶,“砰”,燃烧起了无尽的虚空之火,更是令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具有毁天灭地之神妙。

舞蝶柳眉紧蹙,娇喝一声,抡起伏羲琴,玉指闪电般拨弄着琴弦,“叮咚、叮咚……”不绝于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但见眼前浮现浩瀚奔腾的大海,惊涛骇浪,迎击着上官锦、聂冲天****而来的灵力。

“轰隆!”

几乎与九天玄雷一般同时发出了沉闷的巨响,强大的灵力再次掀动着竹屋,将地面上的名剑震荡得抖了几抖。

舞蝶瞪圆眼睛,瞳孔放大,因为上官锦不待她回过神,滴血枪抖落雨帘,一枪震碎空气,赫然再度刺向舞蝶的咽喉。

这般绝妙的神奇变化,令舞蝶措手不及。若是撤手拼死与上官锦滴血枪一搏,兴许能够侥幸生存。

但是令她绝望的是聂冲天的炼妖壶幻化出了无穷的妖魔鬼怪,怨气充盈而来,顿时孤峰之上,飘飞着无尽的怨灵。

就算她能够击落上官锦的滴血枪,但是聂冲天的炼妖壶祭起的无尽怨灵会将她的灵魂吞噬。

“聂冲天,卑鄙无耻,枉你身为名门正派,竟是用这等卑劣手段!”舞蝶纵然被上官锦的滴血枪扎死,决计不会让聂冲天祭起的怨灵吞噬自己的灵魂,随之,双臂一震,无尽的音波跌宕卷噬射出。

音波过处,皆是哀声一片,那些飘飞的怨灵皆是迎上顿时魂飞魄散。

“哧!”

上官锦的滴血枪扎进了她的左肋,她在最后一刻,身子一偏,总算是躲过了一命。

殷红的鲜血从她肩头下方飞溅,她“噗”张嘴喷洒出了一口鲜血,心中一凛,诧异地看着上官锦,一字一顿地喝道:“上官锦,你们……枪上有毒?好卑鄙!”

上官锦滴血枪横空一划,枪尖低垂,一副冷然的表情,瞟了一眼舞蝶,“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得名剑者,号令三界,唯我独尊,谁不想得到这样的神兵?”

“卑鄙!”舞蝶狠狠地骂了一声,但肩头的血竟是一点点地变得有些淤黑,她神情慌张,想要再拨动琴弦,与敌人一决生死。可一双手像是脱节了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丹田内更是气血翻腾,运不起一丝灵力,徒留怨恨的眼神利剑地盯着这两个来自名门正派的高手。

周围飘飞而来众多的三界高手,不管是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上前,都能够将舞蝶击毙。而且这能够飞上孤峰的,都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来,今番名剑,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只是辜负了天机尊者的重托,名剑终究要落入这些贪慕名利的势力小人手中,可惜可叹,纵然死了,也是不瞑目的。

张子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可恨可气,却是无能为力。

舞蝶是为了保护名剑,换句话说,她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这么多的三界高手,一个个都是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女人下此毒手。

哼,自诩名门正派,标榜君子侠士,一副副道貌岸然,皆是人面兽心,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正义之士。

不行,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舞蝶惨遭毒手,我要救她。张子羽发自肺腑地将这些“伪君子”贬低到了脚底下。

意念所及,名剑“哐啷“一声,绽放无尽剑澜,他只觉头晕目眩,闭上眼睛,眼帘浮现“……剑灵化形……以成剑锋,斩妖除魔……三界争锋……剑以成气,初化承影……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感觉手中握着一剑兵器,冰凉的器件,丹田内翻涌着舒畅无比的灵力。

伴随着一道道剑芒幻化而过,张子羽从名剑之中的剑灵化形而来,英俊的脸庞,器宇轩昂,气度不凡。

身披一件灰衫,手中锃亮无比的长剑,在剑刃上赫然浮现两个隶书字体“承影”。

纳尼,剑灵化形?手中这把剑是神兵——承影剑,剑灵御剑,斩妖除魔?张子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当他确定这一切是真的,他简直是欣喜若狂。

因为周围围堵而来的三界高手,都是傻眼了,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没有人会相信,一把蕴藏万千的名剑,竟然幻化出了人形。

张子羽可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三界高手,他要救下他的恩人——舞蝶。

他一个箭步上前,搀扶起虚弱的舞蝶,关切地问道:“舞蝶姑娘,你怎么样?”

舞蝶虽是奄奄一息,但是刚才得一切看得真切,她“咳咳”咳嗽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名剑藏剑灵,剑灵化人形,伏魔救天下,三界捍天平。天机尊者真是洞悉天机,将这万般劫数了若指掌。”

张子羽一怔,天机尊者是谁?难道是三界之中的某一位高人?听得天机尊者这个名字,一定是牛掰轰轰的高手。

“舞蝶姑娘,只要有我在,我决计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张子羽横剑胸前,目光炯然,环视了一下周围目瞪口呆的三界高手,一副视死若归的神色。

“剑灵,你千万要小心,这些人卑鄙无耻,不要被他们破了你的金身。”舞蝶勉强运气支撑着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子羽略微沉吟,坦然一笑,“放心吧,我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抗这些三界高手,但既然是穿越者,又成为了诡异的“剑灵”,想必是有一些特殊功能吧。

“我叫张子羽,不叫剑灵。”他生怕舞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一样,又立即补充说道。

舞蝶嫣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剑灵,我不管你叫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剑灵。”

“美女,你搞错了,我真不是什么剑灵,我叫张子羽,有血有肉,有心有肺的一个男人。”张子羽向来有些“痞子气”,搀扶着舞蝶的玉手,顺势捂着她滑腻如玉的手,拉着她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摸看,有心跳、有胸肌……”

舞蝶一双冰冷的眼神扫过张子羽的脸,粉脸竟是因为触碰到那“噗噗”跳动的心而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你……你做什么?”

张子羽嘿嘿咧嘴一笑,“不是呀,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女神,我在梦里见过你,为了见你,我都得罪了‘死肥婆’,穿越了不知多少时空,与你相遇。”

“你……怎么这般油嘴滑舌?”舞蝶有些吃惊地看着张子羽,他不是剑灵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歪邪念想?他喜欢我?不,人与剑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在三界之中,这是史无前例的。人有灵魂,剑有剑灵,但是,剑灵如何能与人相比,怎么会有人的思想?

张子羽吞咽了一下唾液,看着羸弱的舞蝶,心疼不已,想要与她争执,但看着她这般娇弱,于心不忍,也就咬住了舌头,木然不语。

“够了!”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一挺,噌然划出一道灵力,枪尖指着张子羽,阴鸷鹰隼的目光,怒视着他,“我不管你是人还是什么剑灵,今天,你休想带走舞蝶,更别想打名剑的主意。”

“没错,除非你踏着我们的尸体走过!”聂冲天将手中的炼妖壶一抖,万千灵力凝聚,形成一道门户,大喝一声,其架势也是挡着张子羽、舞蝶的去路。

张子羽扶着舞蝶,一步步地走过去,冷峻的面孔竟是咧嘴嘿嘿一笑,“啧啧……踏着你们的尸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对自己的太不自信,而对我太过于崇拜了?嗯哼?”

他一脸轻蔑的神色,对于这些三界高手来说,出现这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桀骜不驯,眉宇间皆是英豪之气,确实令他们惊愕不小。

“你……”上官锦气得钢牙紧咬,“你会为这句话付出血的代价!”

张子羽剑眉一沉,依旧笑容满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他故意略微停顿了一下,一双虎目扫了上官锦、聂冲天一眼,“我喜欢血的味道,远比战场的硝烟,更能刺激我的眼球。不过,我敢保证,流血的一定不是我,而是你们!”

“好狂妄的口气,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聂冲天挺直了腰板,将手中招牌的武器“炼妖壶”晃了晃,三界之中,对于炼妖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张子羽正眼都懒得瞧一眼,讥诮地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阿猫阿狗,还是什么猴子请来得逗.逼。或者,你拿着什么尿壶挡住我的去路,就想威胁我,那么,我毫不客气地告诉你,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一语既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这个少年是疯了吗?

三界之中,谁敢蔑视聂冲天手中的炼妖壶,除非是活腻了,不然,没有人敢胆大到拿命去冲撞聂冲天。

甚至包括舞蝶,都感到诧异,这位剑灵化形的少年,该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连她都对聂冲天、上官锦忌惮三分,他难道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吗?

张子羽话音一落,手握紧剑柄,手中的承影剑,凝聚了一股强劲的灵力,这股灵力似乎与他的身体是同气连枝的,每一丝游走在剑刃之中的气息,都像是他心脏的跳动。

聂冲天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抽动,掌心催动灵力,祭起了宝塔般的炼妖壶,无尽虚空之上,偌大的炼妖壶虚影,幻化万千的变化,笼罩向张子羽。

张子羽手腕一沉,灵力源自于丹田,剑芒****,承影剑犹若蛟龙,剑气如虹,扬剑横扫,“哐”,虚空之上,剑与炼妖壶相撞,电光火石,火星四射。

剑影婆娑,回荡在了无尽虚空,将炼妖壶缠绕着,好像他手中握着一只风筝,将那炼妖壶一番抖动,朝着聂冲天自己罩去。

聂冲天大吃一惊,慌忙之下,卸去灵力,默念收诀,将炼妖壶接在手中。

可是,刚接在手中,炼妖壶光芒四射,“砰”燃烧起来,宛若熊熊燃烧的火炉,炙烤无比,令聂冲天跳将起来,急忙撤手,将炼妖壶扔出。

而那道喷涌出来的力量震在他的胸口,胸腔之内,顿时波涛汹涌,血液逆流,张嘴“哇”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一张苍白的脸,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张子羽。

张子羽戏谑嘿嘿一笑,“如何?还满意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聂冲天是哑然失色了,再也不敢小觑张子羽,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出手,毕竟他这一出手,便是重创聂冲天,这位在三界之中,威名远播的数一数二高手。

“我是谁?嘶……你们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张子羽眉峰一闪,睥睨了一眼聂冲天、上官锦,继而道,“你们一路追踪,为了夺取私欲,不择手段。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女子,不都是为了夺取名剑而来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名剑,我手中的剑叫‘承影剑’,不对,我是名剑剑灵,也不对,我叫张子羽,嘿嘿,对,张子羽!”

“张子羽?”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都是在脑海中搜索,在三界之中,有一位少年,名叫“张子羽”,手持名剑,一鸣惊人。

但想了一会,都没有人有结果,三界之中,没有人听说有一位少年高手叫“张子羽”的,那么他到底是谁?

答案是:无人知晓。

“嘿嘿,我猜你们一定在绞尽脑汁地想啊想,这少年张子羽是谁?”张子羽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三界高手,“不必想了,张子羽,以前没有,在三界之中没有这号人物。但是,从今往后,张子羽这三个字,将是你们的恶梦,将会深深地烙在你们得心里。”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皆是后退了几步。

舞蝶脚下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轻声道:“剑灵,我不想看到他们这些丑陋的嘴脸,带我离开。”

“是!”张子羽努力地点头,“舞蝶姑娘,我这就带你离开!”

说完,他搀扶着舞蝶,朝前走去。

上官锦跨前一步,将滴血枪横空一挡,厉声喝道:“站住,今天你们休想离开!”

张子羽原本心里也是虚的,因为他虽然知道自己穿越成了剑灵,想必是有一些“金手指”,也就嚣张跋扈地口气狂妄。

在与聂冲天对战之下,承影剑绽放出亮瞎眼的剑芒,一招令聂冲天败下阵来。他更是肯定,自己一定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

于是,面对“滴血枪”上官锦地堵截,他阴冷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真以为自己拿着一根烧火棍,就是……就是吕布吗?我呸,好狗不挡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闪开,哼!”

“小子,别以为拿着鸡毛可以当令箭,老子纵横三界的时候,只怕你还在穿开裆裤。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定要身上多一个窟窿。”上官锦将滴血枪凝聚灵力,透出无比的寒凉气息,令人有些窒息的压迫感。

张子羽“唉“叹息一声,幽幽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孙子装叉,你觉得你真有本事拦得住我?那你尽管试试!”

上官锦被激怒了,彻底地激怒,从张子羽一剑战败聂冲天,甚至从张子羽狂妄的语气挑衅开始,他肚子里就憋着火,此番被张子羽又是言语相激,更是怒不可遏。

他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弧线,枪尖一抖,呼啸一声,便是直挺挺地刺向张子羽。

张子羽将剑一横,卷噬出一道剑芒,淡蓝色的剑气,形成一道屏障气旋,弹将开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剑气荡开滴血枪的气息,将上官锦震飞落向悬崖。

张子羽阴沉下脸,对着舞蝶嘿嘿一笑,“舞蝶姑娘,怎么样?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舞蝶瞥了他一眼,嘟哝一句:“你很自豪吗?”

“呵呵,英雄救美,宝剑英雄,多威风呢!”张子羽扶着舞蝶,朝着那无尽的虚空一跃而下,祭起了气澜,御空飞行,从那包围圈中突围而出。

待上官锦、聂冲天等三界高手回过神,只见在层云穿梭之间,张子羽与舞蝶的背影渐渐远逝,就算想要追去,已然不及。

上官锦握紧拳头,捶胸顿足狠狠地骂道:“狗娘养的,不管天涯海角,老子一定要找到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聂冲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上官兄,名剑本就唾手可得,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少年高手,这才前功尽弃。但不知这位‘张子羽’的少年,是什么来头?”

“难道真的是名剑剑灵?”上官锦凝聚着眉宇,深思起来。

聂冲天顿首道:“早些年,我看过一些上古残卷,说这名剑有剑灵,能剑修化形,一旦进入剑修,将会练就无上剑诀,至高境界称之为‘圣道之境’,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锦好奇地问道。

聂冲天低沉地道:“不过,入剑修,灭情缘,向来有人能够练成这无上的剑境。”

“入剑修,灭情缘?嘶~那你说,这少年与舞蝶是什么关系?”上官锦又问道。

聂冲天摇了摇头,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嗟叹一声。

淅沥沥的雨,恰在此时,竟是停止了,万里晴空,蔚蓝无云,放眼望去,苍穹之上,烈日当空,炙烤着万界。

欲界,为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人间及六欲天之总称。此界中众生贪于食、色、眠等诸欲。

整座欲界山河,卷帙浩繁地画卷般舒展在了张子羽、舞蝶眼帘,山川河流、万族林立,无论是地狱、饿鬼、畜牲,还是修罗、人间、六欲天,都是纷繁错综。

这是一个神奇的界域,令张子羽大开眼界,只要远离了肥婆主管的那张嘴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与舞蝶卸去灵力,轻盈地落在了一间朱漆宅院门口,推开门扉,便是走了进去。

庭院一尘不染,院落围墙下,种着一派翠竹,翠竹一侧,矗立着一座八角亭子。

亭子下,是一汪清湖,湖水清澈见底,挺立着盛放的清莲,一阵阵馨香弥漫在整个院落,令人心旷神怡。

湖面上架起一座拱形桥,雕栏玉砌,甚是精致。在湖畔几株垂柳随风摇曳,柳枝时而轻轻地点在了湖面上,荡漾起了一串串涟漪。

“医生、医生,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呀!”张子羽对着院落内大声喊道,他可不是冒失地闯入宅院,他看准了这间宅院在大门口的门楹上挂着一块牌匾,镌刻着“天命医馆”,四个镶金大字。

舞蝶与三界高手交战,身受重伤,自是要寻医救治,这间天命医馆是从山上下来最近的城镇医馆。

“剑灵,什么医生?我要找大夫。”舞蝶勉强说出了一句话,她面色如纸,奄奄一息。

大夫?呃,医生应该是现代的称谓,在这个时空,应当称之为“大夫”。张子羽算是长知识了。

他略微一怔,又是着急地喊起来,“大夫、大夫,有没有人呐?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

话音刚落,从院落一侧,探出一颗肥胖的脑袋,不耐烦地道:“谁在这里大吵大闹?难道不知道今天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吗?”

说话间,走出来一位身材滚圆,腆着一个大肚子的“胖大海”,虎头虎脑的,颇有几分精明,下巴蓄着一小撮胡须,阔步走出来,打量了几眼张子羽以及舞蝶。

“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今天不医治了。”“胖大海”一摆手,下逐客令地说道。

张子羽气不打一处来,但仍旧强压住怒火,嘿嘿咧嘴笑道:“胖大叔,我们……”

“臭小子,你喊我什么?什么胖大叔?我胖吗?”“胖大海”旋转着陀螺一样的胖墩墩身子,质问道,“我这能叫胖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

张子羽吞咽了一下口水,依旧笑着道:“是是……您不胖,你只不过是瘦得不明显,那个胖……咳咳,这位大叔,请问您是这间医馆的大夫吧?”

“什么斗鸡眼,爷曾经瘦过好嘛!”“胖大海”喋喋不休地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天命医馆每天只会医治三位病人,今天已经客满。”

张子羽一愣,这又是哪门子规定,人家都说打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是闭门谢客?难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要是上帝不高兴,哼哼,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

尽管张子羽心中很是不高兴,但是他很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得罪这个“胖大海”,他瞧了瞧舞蝶,又笑着对“胖大海”说道:“大叔,瞧您慈眉善目,一定是位大好人、大善人。您行行好,看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请您救救她吧!”

“胖大海”端倪了几眼舞蝶,一摆手,“去去……这位姑娘受伤如此严重,要是在我天命医馆出了问题,岂不是砸了我们的招牌?”

“死胖纸,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出问题了?”张子羽听得这“胖大海”对舞蝶出言不逊,不由得愠怒骂道。

“你……你……”“胖大海”指着张子羽,支吾半天,也是说不上来一句话。

张子羽却是得理不饶人,“死胖纸,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医治我这位朋友,哼哼,小爷我还就不走了。要是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小爷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间医馆。并且在大肆宣扬,你们天命医馆见死不救,是一家黑店!”

“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是,竟敢来天命医馆撒野、找茬!来人呀,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谁知,“胖大海”招呼一声,便是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来名彪悍的大汉,走过去将张子羽、舞蝶团团围住。

舞蝶“咳咳”两声,一把拽着张子羽,轻声道:“剑灵,我们走吧!”

张子羽扶着舞蝶,关切地道:“舞蝶姑娘,今天,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剑灵,你打不过他们的!”舞蝶微微睁开眼,打量了几眼围堵过来的彪形大汉。

张子羽苦笑一下,她不相信我的本事?难道在山巅之上,重创三界高手的,不是我吗?

他自信满满地跨出一步,按住舞蝶的玉手,“你放心,让我揍他们一顿,再找这间医馆的大夫,给你疗伤。”

“剑灵,别……”不待舞蝶说完,张子羽瞄准其中一名挥舞着拳头砸来的彪形大汉胸口“噗”就是一拳。

可是,彪形大汉怒气冲冲,被张子羽一拳打在胸口上,竟好像是被“棉花”拍了一下,别说一拳将彪形大汉撂倒,就算是将他震退一步都没有做到。

彪形大汉愤怒不已,抡起一拳,击打在了张子羽的脸上。

张子羽踉跄几步,一阵刺痛从脸颊上传来,顿时之间,脸上便是一团青肿,他是眼冒金星,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名彪形大汉又是一拳打来。

舞蝶强跨出一步,探出玉手,一把捏住彪形大汉的拳头,顺势一送,一道强劲的灵力震开。

彪形大汉呲嘴咧牙,叫喊不停,捂住那一只手,已经被舞蝶打到脱臼了,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翻滚不停,杀猪一样嘶喊。

张子羽如梦幻般,自己不是穿越成了剑灵么?自己不是一剑击败了三界高手“炼妖壶”的聂冲天以及“滴血枪”的上官锦么?怎么会连一名小厮都打不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他多想,舞蝶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朱唇一张,“哇”又是狂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他慌忙伸出手,搀扶着舞蝶,关心地问道:“舞蝶姑娘,你怎么样?”

舞蝶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剑灵,你不要冲动,你打不过他们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没有一点武功了?”张子羽诧异地问道。

“因为你是剑灵!”舞蝶斩钉截铁地道,“凡是‘灵’需要有灵气,在这欲界,充斥着地狱、饿鬼、畜牲、修罗等等,是不存在灵气的。所以,你是没有武学的,而且,你还极有可能会消失,重新回到名剑之中。”

张子羽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剑灵需要灵气,没有灵气,我便不存在,便要重回名剑?”

“是的,不过,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间天命医馆!”舞蝶露出了几许笑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名剑落入那些伪君子之手。我会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带你到灵气充沛的地方,让你剑修化形。”

“剑修化形?”张子羽感觉这剑灵、名剑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上,理解起来真是脑洞大开,剑修化形?听起来是修炼什么功法咯。

“对,以剑修法,剑道化形。等你丹田内自己能够修炼灵气,你就可以正常地存在了。”舞蝶进一步解释道。

张子羽惊愕的神色,“那意思说,我现在还不是正常的人?”

舞蝶点点头,“是的,你安心回名剑之中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张子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感觉丹田内翻涌着一股力量,一阵头晕目眩,眼帘之中浮现一段文字:“……以灵剑修……剑道化形……开合乾坤……往来有灵……”。

他感觉一阵倦意袭来,眼前飘散着一阵青烟,然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握在了舞蝶的手中,正是那把令三界高手为之痴狂的名剑。

张子羽嗟叹一声,这是神马苦逼的节奏呀,跟坐牢似的。想我张子羽一心向善,一只蚂蚁都没有捏死过,竟是要我这般活受罪。

他眨巴着眼睛,静静地依附了名剑之中,看着舞蝶虚弱的身子,脚下极其瘫软。

“胖大海”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位“嚣张”的小子凭空消失,揉了揉眼睛,咽了咽口水,对着舞蝶喝道:“你是何方妖孽?闯入天命医馆所为何事?”

舞蝶轻柔地道:“小女子遭遇恶贼击杀,身受重伤,还请通传一声,为小女子疗伤为谢。”

“不,你不是欲界的,你不是人,你是妖魔,”“胖大海”摇摇头,“天命医馆从来不医治妖魔,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上!”

那几名彪形大汉挽起衣袖,一步步逼近舞蝶,欲群殴于她。

张子羽看得是心惊胆寒,若不是自己缺少灵气,不能施展武学。舞蝶就不会被这些小人欺负,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动手,这算什么。

不过,没有灵气,他又不能从名剑之中挣脱出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舞蝶就要被欺负。

眼看舞蝶就要被这些彪形大汉一番拳脚踢打,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声:“住手!”

眨眼功夫,便是闪身走来一位衣着白色衣袍的儒士。之所以称之为“儒士”,是因为这位男子头上扎着头冠,白色儒服,白净的脸庞,一副书生模样,生得一张国字脸,有几分正义凛然之相貌。

张子羽轻轻拍着胸口,暗道:“上苍保佑,好人有好报。总算帮舞蝶避过一劫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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