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身死,君府正门沦落,其它各种也是伤亡惨重,不断地朝内收缩,不断地有化神期修仙者组织突围。砍帮的包围却像铁桶似的将君府围得水泄不通。
那几名拖住蛟龙战船的洞玄期修仙者见势不对,放弃蛟龙战船调头冲向君府,分散行事。
蛟龙战船逮住一个洞玄期的修仙者猛扑上去,狠追猛打。
狂魔这时候将围攻他的第二名洞玄期修仙者斩掉,又扑向了刚从蛟龙战船撤离的一个洞玄期修仙者。
有一名洞玄期的修仙者在君府上空如猎鹰般寻找目标。
另外四名洞玄期的修仙者却扑进了砍帮人数最多的人群里。
追魂阁主见状,深深地瞥了眼包谷,说:“四名洞玄期的修仙者扑进了砍帮大军中。”
妖圣取出装有阵棋的阵盒,咬牙站起身,说:“我去拦一个……”话音没落,就被包谷一把拉住。
包谷说:“圣姨,坐回去!攻府的事交给砍帮去办。君府至少还有一名洞玄期的修仙者没有露面,我估计他是潜在暗处等我露面想擒我。你们有看见师姐和灵儿么?我一直没有瞧见她们。”不止玉宓和灵儿,就连王鼎都不见了。她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号角声响起。她赶紧朝外看去,凝神循声,赫然发现号角声是从有洞玄期修仙者扑进去的地方发出来的。随着号角声的响起,有君府洞玄期修仙者冲进去的砍帮人群一阵迅速移动,靠近洞玄期修仙者的砍帮的人迅速退走,稍远的人则以那洞玄期修仙者为中心迅速扑到就近的阵位上,以人主力、还有战车开了进去填到阵柱或阵眼上。他们的移动极其迅速,几乎只在电光火石间,由近百人组成的军阵布成!
号角声附近但凡能支援的人还源源不断地朝着号角声所在的方向支援。
因为追魂阁主的座驾是藏在虚空中,与大世界隔着一层薄壁,再加上距离过远,使得包谷无法看清号角手在什么地方,不过从那声音可以断定那号角手绝非一人。
就在包谷去辩识号角声的瞬间,她突然看到下方的由人和战车迅速组成的战阵陡然间爆发出强悍的力量。以身布阵的每一个砍帮的人都将身上的力量和战意调动到极至配合阵位对着那刚扑进人群便陷进了阵中的洞玄期修仙者轰了过去!那是一种由无坚不摧杀伐战意、那是由二百多名元婴期境界的身处战场的将士与战车一起释放和爆发出来的力量——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虚空壁,包谷都感觉到了那凛冽的战意和气息,那杀伐之气、那强大的意志形成的毁灭力量。这些落在她的眼里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因能量催动到极至而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们身上形成的力量绞在一处以宛若天劫又如天谴绝灭之势轰然落下重重地砸在那刚冲进人群要大展凶威的洞玄期修仙者身上……
那毁灭的力量轰下,炸得那洞玄期修仙者立足之地亮得刺眼,它力量的地方卷荡处剧烈的能量波动卷起飓风涌向外面,在快要卷中那布阵的将士时又似撞到无形的力量又轰然荡了回去——那战
阵中,那洞玄期强者立足的地方布满了绞杀力量,那强大的绞杀力量比空间绞力还要恐怖……
四名洞玄期的修仙者扑进人堆都陷进了这样的战阵中……
包谷、追魂阁主、紫云姝、妖圣看得都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战阵轰下的力量才消散开,他们看到那战阵中央散着满地碎骨——那碎骨荧荧白白还泛着光宛若玉质……一颗被轰得鲜血淋漓连头盖骨都被轰翻的骷髅落在地上,那空洞的眼眶里隐隐有神光,包谷还听到一个神念之音虚空而又难以置信地喊:“这不可能……”眼眶中的神光便散了开去……
追魂阁主双眸圆瞪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扭头看着包谷,说:“洞玄中期的强者被轰得粉身碎骨、神魂俱灭……”这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她也是洞玄期!追魂阁主在心头发寒,她暗暗地发誓:不管以后修行境界有多高,打架都绝对不会往人堆中间冲!
洞玄期的修仙者死在一群元婴期的修仙者手上,情何以堪啊!最让她感到震惊和恐怖的就是一群元婴期的修仙者结成阵、所有的意志都“融”成一个意志,所有人的力量都组成一个力量释放出去,这威力……太恐怖了!
这就是军队的力量!不管是在凡间还是修仙界,这都是杀戮机器!任何强大的单体力量在其面前都显得那般的单薄而脆弱、弱到不堪一击。
四个洞玄期修仙者在短暂的一瞬间便身死魂消!
在场亲临这一幕的修仙者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砍帮的那些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击会有这样的威力!在短暂的怔愣过后,猛地爆发出一片激荡人心的如山吼啸:“杀——”组成战阵的他们散成一团团大小不一的小团体再次朝着君府扑杀了进去!
一击毁掉四位洞玄期强者令他们生出势无可挡所向披靡的气势!
又一位君家洞玄期的强者陨落在蛟龙战船的攻击下!很快,蛟龙战船又盯住了在君府搜寻的一名洞玄期强者!
一声悲愤至极的吼啸声在空中荡开:“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要毁我君府数万年的基业,为什么!”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苍老得不成样子的洞玄期修仙者出现在空中,老泪纵横。他悲愤地喝问:“到底是怎样的仇怨?是怎样的仇怨!给老夫一个明白!”
包谷望着那老者,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扭头对追魂阁主说道:“还请阁主护我一护。”
追魂阁主点头说:“你别踏出我的座驾,我保你无恙。”说话间,便将座驾破开虚空驶了出去。
那名洞玄期的强者听到动静,眦目欲裂地扭头看向追魂阁主的座驾。
包谷立在拳手,抱拳行了一礼,道:“老前辈,晚辈有礼。”
那名洞玄期的强者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灭我君府?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老夫要求一个明白。”
包谷说:“我和君府没仇也没怨。我来玄月古城办点事,贵府小公子横道相阻欲行不轨,被我灭了。我与贵府大公子竞价拍一位姑娘,贵府大公子出不起价,那姑娘被我迎走,我又得罪了贵府大公子,便被君府盯上。君府得知我的身份来历觉得我和以前好欺负,仗着势大、又看中我手里修仙资源想要灭了我,于是我便奉陪,随便发笔横财壮大点实力。”
脚下,君府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血河成流,数万年基业一日间尽毁!面前,这出兵打君府的人却是如此云淡风轻一派悠然!岂止令人悲愤欲狂!他暴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包谷冲了过去。
他来势凶猛速度极快,包谷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妖圣出现在包谷的身后,一把拽住包谷的腰带回到了马车里。
追魂阁主的座驾瞬间遁进虚空远去。
那洞玄期强者冲上去,却连包谷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摸到。他在空中发出一声声悲愤欲绝的怒吼,然后调头朝着君府方向扑去!待他扑到君府时发现大势已去,遍地死伤,君府几乎看不到一个活口。
大势已去!
面对对方以碾压之势攻杀,君家只能绝望地力拼到最后……
君家的洞玄期不是死在狂魔刀下便是死在蛟龙战船的攻下下和由气势如虹的元婴期修仙者结成的战阵里。
到天亮时分,偌大的君府,再也看不到一个属于君府的人还站着。
成片成片的宫阙楼台倒塌成废墟,尸骨遍布,到处都是残肢碎体,满地都是掉落的法宝,或是完整,或是残缺……
蛟龙战船横卧在君府上空。
战舰、战船分布四方。
战妖堂、修罗堂依然将君府围住。
虎贲甲卫堂和龙骑甲卫堂十人一组地清理着战场!先翻那些躺在血泊中的砍帮中人,看是否还有活着的,有,赶紧抢救,若身死、神魂或元婴尚存的,赶紧以专程收纳魂魄和元婴的法宝收进去以求将来相救。对于战死的砍帮中人、凶兽,将遗体抬出去,好生收敛、运上战舰准备送回砍帮总坛英灵殿安葬。
再是清理君府的人,如果有一息尚存的,再补一击,搜光尸体上的法宝后,将尸体一堆堆地运到君府中的广场上集体焚烧。
再是将君府的一间屋子挨着一间屋子、一座房子挨着一座房子地搜罗,将君府所有的财务都搬到清理出来的广场中,由专人清点登记。
以首席阵法师阴阳门为首的人开始到处拆法阵阵材,拆完法阵、被搬空的建筑,便又有人去拆砖瓦房柱甚至连地基石都挖走了!
各势力的人尽皆默然。
这还真是说踏平就踏平,没踏平也给拆平。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个活口都没有放过。现在的砍帮在他们的眼里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穷凶极恶!
包谷窝在追魂阁主的座驾里藏身虚空中,看着外面打扫战场。
追魂阁主看向包谷问:“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修仙势力的当家能够在这种时候如此怕死地缩在后面不露头的。修仙界强者为尊,若当家的龟缩在后面一副畏死相,会遭到唾弃和背弃的。结果这砍帮令主——包谷缩在后面,坚决不露头;那左使王鼎,自君府的护府法阵破除后就带着一众战力不强的法阵师和各路勤杂人员匿了,藏得连她都找不到踪迹。直到打完了,他们才从角落里钻出来,然后拆屋子的拆屋子,搬东西的搬东西,还把自个儿看上的觉得用得着的单独挪到一堆圈起来不让别人动……她又朝身旁那洞玄期的妖圣和元婴中期的紫云姝看去,顿时更加无语。
洞玄初期的实力啊,玄天门的客卿长老啊,全程和包谷一样没出息地缩在这。紫云姝虽是化形中期的修行境界,可她是蛟龙之身啊,先天强大的品种,居然理直气壮地缩在妖圣的怀里全程把玩那件塔形的君府镇府至宝,里里外外地探了又探,让追魂阁主很怀疑这紫云姝是不是故意拿这君府的镇府至宝眼馋她没有!
包谷向追魂阁主道过谢,她请追魂阁主把她放到君府。
追魂阁主破开虚空,径直把包谷放在了那堆成山的君府宝物前。这些东西还都只是从各宅院搬出来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君府还有好几座法阵没破,那地方被围得水泄不通,王鼎正带人去破阵,应该是府库所在。
包谷刚从座驾中探出头,砍帮的人便个个激奋地参拜令主。
追魂阁主见到那些砍帮的人如此激动,再想到包谷缩在后面打死也不露头的模样,顿时无语至极。她心说:“你们知道你们的令主昨晚都干什么了吗?”全程窝在我的座驾里看戏,就只在打到快结束的时候出来说了两句风凉话就又缩了。
包谷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调头往旁边临时搭建的给伤员住的帐篷走去。有精通医术的修仙者在救治伤者,见到包谷过来赶紧行礼。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赶紧来到包谷跟前,抱拳行礼。
包谷说:“不计代价,全力救治。若疗伤药不够,向王鼎禀报。”她又取出十葫芦六阶猴儿酒和两葫芦七阶猴儿酒递过去,说:“伤重的,喂些猴儿酒。”又取了一大堆内外伤疗伤丹药给那管事。
一旁的紫云姝取出传音玉牌和玉宓联系,好一会儿才传音玉牌才连通。刚连通上,玉宓那愤恨的声音响起:“我恨你们!”灵儿的声音也飘来:“我也恨你们!”
紫云姝问:“怎么了?你们在哪?”
玉宓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叫道:“蛟!龙!战!船!上!”
灵儿又补充三个字:“累残了!”
包谷说:“小师叔,带我上去。”
紫云姝的眼睛一亮,刚应了声:“嗯”正准备朝包谷那纤腰下手,一旁的妖圣已一把揽住包谷将包谷送上了蛟龙战船。包谷踏进去就看到玉宓和灵儿捏着传音令牌躺在地上,风奕盘膝坐在不远处正行气调息。多宝灵猴四肢大开地躺在灵儿的脚底下,抬起猴爪子指着踏上蛟龙战船的三人“吱”了声,泪眼汪汪的、猴脸上写满委屈。地上,满地都是装过还灵丹的空药瓶和横七竖八地撂了一堆装过猴儿酒的酒葫芦、酒壶、酒筒。
玉宓愤然地瞪着紫云姝和妖圣,叫道:“小师叔,圣姨,说好的你俩和风师伯一起操控法阵的呢?”
包谷过去把玉宓扶起来,她握住玉宓的手,神念往里一探,只见她师姐体内的灵力几乎都被掏空了,到这会儿还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见玉宓气得想哭的样子,说道:“师姐别委屈,等找齐君府的那五件镇派至宝,我分你一件。”
玉宓闻言眼睛一亮:“真的?”顿觉浑身有劲了。
包谷“嗯”了声。砍帮一件,蛟龙战船上一件,小师叔一件,师姐一件,她一件,刚好分完。
玉宓说:“那五件镇派至宝,一件在小师叔手上,弓形的和斧形的那两件都让虎贲堂堂主拣了去,还有一件在修罗堂堂主那,狂魔那也有一件。”
包谷心说:师姐,敢情你在动用蛟龙战船对扛君府洞玄期强者时还不忘时时关注君府的镇府至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