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还在纠结。
当然，也可能是他心中有其他想法。
但孙旭已经没心思搭理他了，转身走向别墅。
饭还没吃完呢！
至于青雉的选择？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在乎。
孙旭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他找青雉来的主要目的是教导艾尼路和艾斯，最近两人的实力都有不小的提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青雉愿意完全加入他们固然好，多一个大将战力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而且还能对海军形成精神打击。
他不愿意，孙旭也不会太惋惜。
孙旭刚进门就看到了艾恩，她正站在门口向外眺望。
“那是卡普中将吗？”
“嗯！”
艾恩神色有些感叹。
在海军的最后几年，泽法老师为数不多的几个亲近、信任的人中就有卡普。
“卡普中将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们的吗？”
“准确地说是找艾斯的。”孙旭说道。
“艾斯？哪来的艾斯？”艾恩不解道，她加入的时间太短，对他们的恩怨并不是很清楚。
“就是波文，他就是曾经的火拳艾斯！”
说着，孙旭向餐厅走去。
艾恩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来：“艾斯？他不是死了吗？”
“又救活了！”
孙旭言简意赅道，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
“那种伤势也是能够救活的吗？”
艾恩满脸震惊。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当初艾斯尸体的照片可是随着报纸传遍了全世界！
上半身都快烧没了！
“习惯就好。”孙旭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啊！”
艾恩想要吼一句，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着孙旭的目光变得非常奇怪。
她又想起当初罗宾对自己说的话，“老板是个神奇的人”，曾经她觉得这只是罗宾情人眼中出西施，对孙旭的追捧，现在终于发现，罗宾太谦虚了！
这哪是“神奇”？分明是神！
至少是医学之神！
断肢再生，治好老师的不治之症，这也就罢了，勉强能够接受，起死回生？这有点太过分了吧！
丢下发呆的艾恩，孙旭走进餐厅中，在可雅身边坐下。
“老师，这些菜真好吃！”
可雅小脸红扑扑的，有些兴奋，也有些羞涩，她这一顿吃的比平时两倍还多，好像变成了饭桶。
好在她暗暗观察发现，其他人吃的也不比自己少，有几个甚至远比她吃的多！
“好吃就多吃点。”
孙旭给她夹了一块煎肉，笑着说道。
现在，不管他们到哪里，都是自己做饭。
没办法，曾经沧海难为水，吃惯了特殊食材烹饪出来的食物，那些普通菜肴实在难以下咽。
至于可雅吃的多，一方面是食物的确好吃，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身体素质提升了很多，饭量自然也会增加。
昨天晚上，孙旭没有忘记双修。
可雅的身体基础更差，获得的提高也更大，力量几乎提升了一倍。
起床的时候，应该不适应突然暴增的力量，她甚至不小心撕烂了两件衣服，在房间中锻炼了好一会儿才敢出门。
孙旭进来后，众人都加快了吃饭速度，风卷残云一般将桌子上的食物横扫一空。
众人各自散去后，很快餐厅中就只剩下孙旭和可雅两人。
可雅小脸上因为迟到美食而产生的兴奋消失了，抿着嘴唇，委屈巴巴地看着孙旭。
“走吧！”孙旭拉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站了起来：“和梅利他们做最后的告别，可以多给他们一点钱。”
可雅低着头，跟孙旭离开了别墅。
梅利等十几个下人已经在院子中等候，他们脸上都有些疑惑，不知道让集合干什么。
“梅利，你知道小姐为什么把我们叫到这里吗？”
负责修剪草坪的阿尔瓦问道。
他为可雅家服务已经超过二十年了，是所有人中时间最长的一个，亲眼见证了可雅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孩，变成如今亭亭玉立，清丽脱俗的美少女。
梅利沉默不语。
他是知道的，之前可雅让他把所有集合起来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他目的。
但是，这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情回答阿尔瓦的问题。
看着梅利的表情，阿尔万皱起眉头，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和昨天的事情有关？”
昨天被人从别墅中赶出来，用枪顶着脑袋的体验，他至今感觉依然非常深刻。
那是他几十年的人生中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就在这时，可雅和孙旭来到了院子中。
阿尔瓦停止了胡思乱想，抬头看了过去。
答案马上就能揭晓了。
其他人也停止了讨论，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脸上的表情一片认真。
如果只有可雅，他们会更随意一点，但是有孙旭在，没人敢大大咧咧的，包括和他最熟悉的梅利。
昨天孙旭挥手杀死近百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他们都是目击者。
“去吧！”
孙旭轻轻推了可雅一下：“我会在这边陪着你的！”
他没打算一起去。
其实他和这些人并不熟。
在别墅中住的那段时间，和他接触比较多的也就梅利。
可雅才是主角，他就不上去喧宾夺主了。
可雅走到众人面前，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鞠了一躬：“多谢大家这些年的照顾，可雅非常感激。我马上就要跟老师离开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和大家告别的。”
哗。
安静的人群瞬间变得嘈杂起来了。
“小姐，离开是什么意思？”
“您还会回来吗？”
“……”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阿尔瓦难以置信地看向梅利，他终于知道梅利刚刚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我不会再回来了！”
可雅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人。
嘈乱的人群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强烈的震惊、不舍和恐慌，有些无法接受。
他们没有任何准备，突然就要面对这么大的变故。
当然。他们反应这么强烈的原因，除了不舍外，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很多人大半辈子都在这个别墅中工作，离开这里，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何生存。
“请大家听我说。”
可雅细细解释了起来。
包括昨天的袭击，以及未来他们可能面临的危险，以及遣散他们的原因。
听她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不舍也好，迷茫也罢，如果继续留下来可能会丢掉性命，那所有人都会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们只是普通人，和可雅的关系也只是稍微亲近点的主仆而已。
“很抱歉让大家遭受这种无妄之灾，我没有太多能补偿大家的，只准备了一些财物，一会儿梅利会发给大家。”
可雅再次鞠躬。
哪里是“一些财物”？如果正常使用，可雅给每个人的钱足够他们花一辈子了！
而对于梅利、阿尔瓦这种工作时间长的人，可雅给的还要更多一些。
“小姐！”
所有人都神色黯然，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比较感性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大家，保重！”
可雅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走进别墅中，径直来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确认没人能看到后，可雅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了下来，顺着白皙的脸庞砸在地上。
孙旭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可雅需要的只是一个胸膛，不需要什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