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看着公孙煊渁,露出满意的眼色,等着公孙煊渁喝斥走那个讨厌的小厮,好和她一起二人世界。她对自己的容貌身姿很有信心,相信这位逍遥神使一定不可能再找到比她更出色更适合的伴侣。
公孙煊渁上前,对她笑了笑。
紫嫣立即也对他展开自己修炼出来的弧度最完美的笑容。
公孙煊渁又笑了笑,然后牵起风菲菲,转身,一起退了出去。
紫嫣怔住。
公孙煊渁一边退一边尔雅的对紫嫣致歉:“从街上回来,挤出了一身臭汗,实在太失礼了,我让他给我备洗澡水去……啊,紫嫣姑娘你要跟来?”
紫嫣赶紧收住下意识跟上去的脚步,一怔之下脸色已经飞红,羞臊中急于为自己的失态找个理由,咬咬嘴唇道:“我……我……我刚收到天神教传书,有个重要任务,想和你商量下……”
她慌乱之下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出口才惊觉,竟然将天神教的秘密任务拿出来做借口了,这是违反天神教教规的重罪,不由十分懊恼,然而此刻话已出口,又怎么能收得回?无奈之下反而发了狠,无论如何要让这男人成为自己的人,一旦成了夫妻,也就不存在泄密一说了。
公孙煊渁目光一闪,“哦?”了一声,笑道:“请紫嫣姑娘稍待,在下去去就来。”
他平时神情虽然温和,但一向给人的距离感明显,今日这一笑却是常日对风菲菲的那种笑法,立时神光荡漾风采妙绝,哪怕眉目易容得平常。也让人觉得姿容绝世,勾魂摄魄,紫嫣顿时就看呆了,怔怔的扶着门框,人都走远了才说出一个字:“好……”
说完之后才觉得,心怦怦跳得厉害,而掌心燥热。竟微微生出汗来。
风菲菲给公孙煊渁拖着转过一个拐角。忍不住笑:“瞧你那一笑……那美人我看魂都飞了。”又笑,“可惜高元去洗澡了,不然他要在。又是一场好戏。”
“你也去洗澡吧。”公孙煊渁在她身上嗅了嗅,做嫌弃状,“瞧你在人堆里挤得,还真馊了。”
“有吗?”风菲菲坦然嗅自己。狐疑,“没有吧?”
“有。”公孙煊渁招呼侍候的下人打来洗澡水。笑,“需要人擦背吗?在下愿意效劳。”一边说一边来解风菲菲腰带,风菲菲踹他一脚,窜入门内。将门带得“哗啦”一响,砰的关上。
门一关,公孙煊渁便转过身。转过身来的他轻松笑意已经全无,立于原地沉思了一会。回房换了件衣裳,再次往先前紫嫣等他的厅堂而去。他刚刚走过一个拐角,风菲菲无声的从自己的房间里飘了出来。
她飘上檐角,注视公孙煊渁走回紫嫣所在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半晌,估算着公孙煊渁不能发现她的距离,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公孙煊渁跨进厅内,紫嫣正在出神,忽听低沉优雅的声音响起!问候殷殷:“有劳姑娘久等。”
紫嫣回身,看着浅紫长衣的男子衣袂飘飘的讲来,含笑的眼眸温柔切切令人沉醉,脸上不由一红,又为他称呼中去掉紫嫣两字而觉得欢喜,急忙迎上去:“孙公子。”
公孙煊渁眼光在桌上丰富而精致的小菜上一扫,很自然的坐下来,亲自为紫嫣斟酒:“这是咱们苍龙云邺雪山独产的‘云邺酿’吧?安神养颜,滋补宁气,对女子尤其有益,想不到这样的小地方也有这酒供奉,姑娘不妨多喝几杯。”
“公子真是细心人。”紫嫣欢喜不胜,一颗芳心本就若浮云端,被遐想的霞光尽染桃红,哪里还经得起眼前人的刻意殷勤,连干了几杯,本有些病容的苍白尽换酡颜,心跳越发剧烈,原本还努力维持点矜持,此刻也尽付了软云春水,扶,扶不住,捧,捧不起。
公孙煊渁浅斟轻笑,却并不提天神教公事,只拿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风土人情文人轶事等女子爱听的东西淡淡闲谈,信手拈来而又足见胸中丘壑,俯仰之间姿态风流,紫嫣日常呆在规矩森严的天神教,少见外人,下来巡视也是人人趋奉,哪里遇见过这般名士风姿,早已迷醉得心动神摇,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眼见她已薄醉,公孙煊渁才停了劝酒,笑道:“先前姑娘和在下说,天神教要务……”
“哦,”紫嫣此时已经认定这便是终身良人,再没什么顾忌,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道:“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我还没来得及拆看,只是看见火漆封口竟然是大祭司标记,大祭司指令,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发出过了。”
“那紫嫣姑娘还是不要给我看吧,”公孙煊渁立刻推回那竹筒,“大祭司指令非同小可,虽然你我同属天神教,但是擅自将大祭司指令外传,会害姑娘你受责,在下……如何忍心……”
他不说这话,紫嫣还有几分犹豫,一说,紫嫣顿时什么顾虑都没了,尤其那最后一句,语气轻轻,关怀之意溢于言表,何止是关怀,紫嫣姑娘甚至听出了缠绵,听出了情意,听出了洞房花烛,听出了儿女成群……
意中人如此为她着想,紫嫣热血沸腾,急切的想要“美人赠我金错刀,我以报之英琼瑶。”激动之下干脆自己也不拆竹筒了,娇笑着往公孙煊渁手中塞:“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总不会出卖我的。”她笑着笑着,借着酒意,大胆的更靠近了公孙煊渁几分,脚尖似有意似无意,轻轻踏上了公孙煊渁的靴。
她来之前已经换了一双精致的水红绣花鞋,鞋上双鸾飞舞,鸾凤眼珠缀以极品海珠,暗处亦熠熠闪光。绣花鞋轻轻踏在公孙煊渁靴上,紫嫣笑声旖旎:“……是不是呢?”
隐约的不知道哪里似有微微动静,那动静极其轻细,大抵不过像是风刮过屋檐顶上长草一般的声响,不是武功绝顶的人,根本听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