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不如建议她去好好看看医生,调养调养身体。
“说的也是。希悠这些年也是,从没去看过这方面的医生。她妈也和她提过,可是她没去过。”罗因道。
苏凡点头,道:“是啊,也许医调理调理,她的问题解决了。”
罗因点头,道:“这件事,我也一直不好意思和她说,你大姑还说了我很多次。希悠那个『性』格,你和她说这种事,怎么开得了口?”
“这个,还真的是麻烦。”苏凡道。
罗因叹了口气。
苏凡望着母亲,道:“其实,只要他们两个自己觉得没关系,有没有孩子,不算什么事,是不是?”
“你瞎说什么呢?”母亲道,“这孩子是大事,要是没孩子,将来你想让你哥怎么办?”
苏凡努努嘴,道:“我知道,可是,说到底,这事也只是他们的私事,如果他们两个自己没有主动去改变的意愿,你们过多的干涉,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很好面子的人,说多了……”
见母亲盯着自己,苏凡便说:“好吧,我不说了。你们看着办吧!”
“你啊!”罗因道。
苏凡望着母亲,道:“妈,您觉得我真的可以做好将来的工作吗?”
“要相信你自己。”母亲道,“而且,那种位置,能让你做的事,真的不多。很多都是按照规定来的,你想发挥,也不容易。”
“可是……”苏凡道。
“可是什么?”母亲问。
“没什么,没什么。”苏凡道。
她不想说出来那些话,一说出来,肯定要被母亲骂的。
“你这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真是……”母亲道。
“妈……”苏凡道。
“怎么了?”母亲问道。
“妈,您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吗?您的梦想……”苏凡道。
母亲笑了下,道:“我想的,是你爸健健康康的,咱们这个家,都好好儿的。我的梦想,也是这些,是你们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都过的幸福。”
“您自己呢?”苏凡问。
“我自己?”母亲问她。
“嗯。”苏凡道。
“我自己,额,其实是这些,和你说的这些。”母亲道。
“可是,您说的都是我们,都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不是您自己……”苏凡道。
“这,有区别吗,迦因?”母亲道。
苏凡望着母亲,不语。
“我以前的梦想,是嫁给你爸爸,做个好妻子,让曾家的人都喜欢我,算不喜欢,也不要太排斥。”罗因道,“我的这个梦想实现了,我也在这个过程找到了快乐,是家人,还有你爸爸带给我的,快乐。”
“我,不明白。”苏凡道。
“你的梦想是什么?难道不是嫁给漱清?和他在一起生活?”母亲问。
“是,这,是我的梦想。”苏凡道。
“那不好了吗?你的梦想……”母亲道。
“可是,我不想自己距离他越来越远。”苏凡道。
母亲看着她。
“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一直都很仰慕他,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可是,我们是夫妻,我不能总是在仰慕他这样的状态生活,我总得做点什么,我不能给他拖后腿,不能……”苏凡道。
“你,觉得自己,配不他,是吗?”母亲打断她的话,问。
苏凡点头,道:“妈,您没有这种疑虑吗?”
罗因沉默了片刻,道:“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担心。”
“那您怎么……”苏凡问。
“我和你爸,当时说过这个问题,你爸是个很优秀的人,再加他的家庭,和我是不一样的。
你觉得你和漱清之间差距太大让你会自卑,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和你爸说的时候,你爸也说,让我自己选择,是选择留在家里,还是出去做事。
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罗因道。
“那您后来……”苏凡问。
“我,我在生了娇娇之后,娇娇一岁的时候,我出去工作了。你也知道,我大学是主修音乐的,我去了歌剧院。我当时,额,还办过独奏。”母亲道。
“嗯,我知道。”苏凡道。
“可是呢,那段时间,额,因为工作的关系,你也知道,演出团体总是要到处走的,不可能让你留在京城的家里。
那阵子你哥也生病,娇娇身体也不知道怎么不好,我请假回家了。
在家里照顾了他们两个一个多月,你爸从外地回来,我和他说,我不想工作了,我,只想在家里陪你哥和娇娇。”罗因道。
“您是为了我哥和小雨吗?”苏凡问。
罗因摇头,道:“也不全是。只是我觉得,起舞台的鲜花掌声,我更喜欢一家人在一起。”
苏凡,沉默了。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这样太古板,没志气,而且,的确,离开职场照顾家庭,是会对夫妻关系带来影响。”罗因道,顿了下,她说,“可是,如果这样会让夫妻感情失和的话,算出去工作,也照样会让夫妻关系出问题。”
“那您是怎么……”苏凡问。
“我虽然离开了舞台,可是,我还是在剧团里兼着顾问的职位,隔断时间要去给他们指导一下。
再加你父亲留给我的任务,我也是很忙的。”罗因道。
“帮着他打点各种关系,是吗?”苏凡问。
罗因点头,道:“嗯。这件事,也是很不容易的。”
苏凡点头,道:“是啊,很难,我做不好。”
“每个人有自己擅长的事,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出去工作,还是在家里,到底哪一个对自己更好,这个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看自己的选择了。但是,不管怎么选择,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可以了。”罗因道。
“嗯。”苏凡应声。
“不过呢,我们也不能说傻乎乎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丈夫的身。
因为结婚了,心安理得地让男人养着,这样到头来也会一无所有。
婚姻是双向的,是两个人互取所需的一个东西。如果身为妻子只是享受婚姻给的权利,却没有尽到义务,男人迟早都会离开。
这种事,看看漱清和他前妻知道了。”罗因道。
苏凡叹了口气。
“迦因,我理解你的困『惑』。我的建议是,找一件事做,最好是和他的工作可以结合的,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协调互相扶持。你有我,我有你。”罗因道。
苏凡,陷入了沉默。
第1229章运气太好了
“结了婚,得要妥协,两个人相互忍让,多为对方考虑一点,这样才能过得下去。两个人如果太强调自己的所得,针尖对麦芒,那日子怎么过呢?”母亲道。
走出了母亲的房间,苏凡叹了口气,看向对面那亮着灯的房间,灯光从窗户里投了出来。
他们在那边谈重要的事,她不用去了解。只是,对于未来……
妥协吗?婚姻,是一场妥协吗?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苏凡先来到孩子们的房间里,看着他们的睡脸,在床边坐了会儿,起身离开了。
这样的深夜,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这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曾泉的危机,也解除了。
只是,bobo,怎么办呢?
杨思龄死了,bobo该怎么办?
曾泉肯定不会养那个孩子的,现在的情况下,曾泉是要避着的。好容易解脱的嫌疑,免得又引到他的身。
可是,那孩子毕竟长到这么大,没了母亲……
这些问题,不应该是她该去考虑的呀!
只是,大人们争斗到了这样的地步,孩子,总是无辜的。
苏凡坐在沙发,打开手机查看自己以前存储的资料,那些关于历史化方面的资料。
等到开年了,要开始走基层了。解决基层的贫困问题,还是要从本地的传统习俗和化入手。
化和传统对人思想的塑造力,是不能不考虑的。
她要知道,起码大体有个概念,为什么基层的女『性』会这样生活,为什么会这样思考。
大概了解了化背景,等到她去接触她们,和她们了解情况的时候,才会理解她们的思维。
人,只有彼此了解,才能彼此理解,才能破除成见。
霍漱清回到卧室的时候,看见苏凡在沙发静静工作。
“你回来了?”苏凡见他推开门进来,赶紧放下手机,起身走向他。
他拥住她,嘴唇轻轻磨蹭着她的额头。
“怎么还没睡?”他问。
“还不困。”她说着,仰起脸望着他,“你们,都散了?”
“嗯,方书记回家了。”霍漱清道。
“我哥和我嫂子呢?”苏凡问。
“额,”霍漱清顿了下,道,“杨思龄的尸体被以珩运回来了,他们两个过去了。”
“在家里?”苏凡惊问道。
“不是,在以珩那边。”霍漱清道。
“没有出什么事吗?”苏凡问。
“路的确是差点出事了。”霍漱清道。
苏凡盯着他。
杨思龄的尸体,是一个关键的证物。目前,这件事还没有说是完全尘埃落定,双方的角力并没有结束。
除了杨思龄,是bobo了。两个人,都在曾家的手。
这对于敌人来说是很不利的。
而bobo已经被苏以珩秘密送了出去,晚顾希给苏以珩打电话的时候,飞机是降落在伊斯坦布尔加油检修。
那么,想要制衡曾家,必须要抢到杨思龄的尸体。
可是,苏以珩早预计到了这一点,在运送的时候,也是用了好多办法,分批次出发,用障眼法让对方完全不知道该去阻击哪一路。
毕竟双方行事都要尽量小心,免得事情泄『露』出去。撕破脸不好了!
也许是曾泉运气太好,也许是苏以珩的计划太周密,即便是遇这样狡诈的对手,胜利还是站在了曾泉这一边。
尸体,历经波折运到了京通集团的秘密基地。苏以珩打电话告诉曾泉,曾泉便准备前往,结果,方希悠也说要去看看,夫妻两个人一起去了。
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坐着车子朝着苏以珩那边而去。
还能说什么呢?这件事早一点画句号,大家也早一点解脱。
方希悠看了曾泉一眼,路灯在他的脸,投下一道道的光影斑驳。
她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可能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杨家不会罢手的。”曾泉道。
“来来去去杨部长一个人坚持,你别担心。等我们抓到他的证据,会让他彻底闭嘴的。”方希悠道。
“他老婆要姨帮忙保住他们的儿子,可是,这世,有几个儿子是不会为父亲报仇的呢?”曾泉道。
“如果是个有血『性』的人,咱们是要担心。不过,据我所知,那家的儿子,也是个纨绔子弟,只要给他们好处,他还报什么仇?”方希悠道。
曾泉不语。
“这世,有血『性』的人,已经,不多了。”方希悠叹道。
曾泉看着她。
“所有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谁都可以出卖。什么信仰,什么血『性』,早……”方希悠叹了口气,看着曾泉,“你别担心,杨思龄和她爸,在杨家是另类。
其他的人,不会给他们陪葬的。”
曾泉叹了口气,道:“血『性』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呢?”
方希悠看着他。
“如果太多的人没有了血『性』,没有了信仰,民族的希望,又在何处?”曾泉道。
“领导不是在倡议思想教育吗?从我们组织内部开始,逐步整顿……”方希悠道。
“谈何容易呢?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来斗去,外部敌人攻来的时候,自己内部的力量还不能团结一起……”曾泉叹道。
方希悠望着他。
“漱清说的对,如果我们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必须整合好内部的力量。可是,眼下这局面,大家只想着怎么把对方灭掉。”曾泉顿了下,“民族大义,何在?”
他的声音,很难过。方希悠听得出来,她的鼻头也一阵酸楚。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静静注视着他。
曾泉看着她。
“总会,有希望的。”她沉声道。
曾泉苦笑了下,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不知道我到了那一天,我们要面对怎样的局面?我们,还怎么救……”
方希悠握住他的手,道:“再难的路,不是都走过来了吗?还有什么坚持不了的呢?”
曾泉注视着她。
“每一代,都有一个使命,都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去解决。你只要坚持走下去,将来留给你的问题,你也会解决的。相信你自己,阿泉!”方希悠道。
四目相对,沉默无声。
“你还有我们,阿泉,你,不是一个人!”方希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