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搬出霍漱清家里是正常的安排,也是应该的,可是,在那边住了些日子,和苏凡,特别是和霍漱清相处下来,孙敏珺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 离开了,心里也是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尽管她知道她必须搬走,可是,理智和感情,总不会同步。
只是,她没想到霍漱清和苏凡竟然会想着为她搬家办个party。说是party,最多也是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吃吃东西。可是,他们能想到这件事,真的,真的很难得了,不是吗?有多少领导会说给自己的下属办个搬家party的?根本想不到,不是吗?
身为下属,只有全身心为领导服务,把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领导,才能得到领导的信任,得到倚重。可是,即便是再怎么受倚重的下属,也极少被领导平等看待,即便是在这个人人平等的时代。事实,哪有什么真正的平等呢?形式没有平等,心理更加不会。
可苏凡。
孙敏珺回头,看了眼苏凡办公室的‘门’。
苏凡和别的人不一样,和她以往接触的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同,这个不同,不是别的,而是苏凡的想法,苏凡看待世界和人的角度不同。苏凡没有用俯视的姿态去看待那些她地位低的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是在平视,甚至是在仰视,所以她才会用常规看不到的角度去看待所有的问题,去解决这些问题。虽然看起来她的行为很幼稚,看起来她在做无用功,看起来她是闲得慌,可是,她的种种做法,一定会深入人心的,会帮助霍领导得到老职工的支持的。正如夫人说的,也许,苏凡现在走的这条路,会让她和霍漱清找到新的机会去突破,去打破现在的僵局呢!毕竟,领导是一位极为重视官声的人,而霍领导的官声维护,一定会有苏凡的努力。
好吧,既然他们要过去办party,办吧!而且,那样一来,真的会热闹许多,不像现在,她一个人住在那个房子里,简直安静地连自己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苏凡为了自己的工作努力的时候,曾泉这边也是毫不放松。
方希悠次的到来,的确是帮了他一些,特别是沈家。网在沈家楠姑侄的明里暗里联合下,沪城的局面,对曾泉稍微出现了些许的好转。可是,这些许,根本不足以撼动大局。
在这时,曾元进代表面来到了沪城调研政治学习的情况。身为父亲,曾元进自然是住在了曾泉的家里。
沪城方面举行了欢迎仪式,这时必须的,可是,在现在这个严格的规定下,欢迎仪式也都是很简单的。于是,覃‘春’明便请曾元进和曾泉一起到家里吃个便饭,当然,叶敏慧和覃逸秋、覃逸飞都在。
既然是家宴,曾元进看着在覃家的叶敏慧,在覃‘春’明和徐梦华面前如同‘女’儿一样的叶敏慧,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叶敏慧和覃逸飞的结合,对于两大家族来说是好事,可是,覃逸飞。
一看覃逸飞的眼神,知道没那么简单了啊!
“敏慧,给我倒酒。”曾元进对叶敏慧道。
“小姑父,医生不是让您戒酒的嘛?”叶敏慧道。
“没事,少喝几杯没关系的。”曾元进道。
叶敏慧没办法,只好给曾元进倒一杯酒了。
曾元进端起酒杯,对覃‘春’明和徐梦华夫‘妇’道:“‘春’明、梦华,这些日子呢,敏慧在你们家里也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我这个小姑父,代表承秉和阿静,谢谢你们了。”
叶敏慧倒是没想到曾元进会这么说,心里一热。
“没事没事,别客气。”覃‘春’明道。
“是啊,敏慧这孩子特别懂事,在家里帮了我们很多忙。是我们应该感谢她才是呢,麻烦了敏慧这么多。”徐梦华说着,看向叶敏慧。
叶敏慧低头,余光偷偷看向覃逸飞,可是覃逸飞什么表情都没有。
曾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什么都没说。
“来,敏慧,把酒杯端起来。”曾元进对叶敏慧道。
叶敏慧便端起酒杯,曾元进看着在座的覃家人,道:“我和敏慧,敬你们,来,‘春’明、梦华,还有逸秋逸飞,泉儿,你们都把杯子端起来。”
一桌人端起杯子,碰杯饮酒。
曾元进问起覃逸飞的恢复状况,又和覃逸飞碰了两杯。
吃饭聊天,一顿饭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曾元进便在叶敏慧和曾泉的照顾下,回到了曾泉的家里。
曾元进喝的稍微有一点多,曾泉和他的秘书把曾元进扶到卧室,照顾他躺下了,叶敏慧在厨房看着保姆阿姨给曾元进熬了醒酒汤。
“敏慧和逸飞的事这么定了吗?”曾元进问儿子。
“看样子是吧!”曾泉道。
“这样也好,什么关系都不如联姻稳固。”曾元进道,“只有联姻,才是打不散的一家人。最好啊,他们两个能尽快结婚,这样你的事,我才会安心一些。”
曾泉望着父亲,道:“非要让他们结婚吗?”
“结婚不结婚,是掌握在他们双方的手里,我没有权利去决定什么。只是,他们两个结婚,对你是最好的。”曾元进说着,叹了口气,“覃‘春’明这个人,老谋深算,我总觉得他在打他的小算盘。”
“您不相信他吗?”曾泉问父亲。
“相信是相信,但是,他不像老白,对于老白,我是百分百相信的,因为老白的心,百分百是在你身。可覃‘春’明,他太有想法了。且不说我和他以前有过节,明明是亲戚却互相提防,是后来迦因和漱清结婚了,我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他。”曾元进道。
“他的小算盘,也是漱清而已。”曾泉道,“他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漱清是。”
曾元进摇头,道:“覃‘春’明的野心,并不是漱清。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曾泉望着父亲。
曾元进坐起身,道:“你给我倒杯水。”
曾泉便赶紧去给父亲倒水了。
“覃‘春’明要是把心思放在漱清身,我也不担心。但是他那个人,真的。”曾元进叹了口气,“当初他举荐漱清去书记处,你以为他是为了漱清吗?”
“难道他不是吗?漱清是他的政治接班人,他。”曾泉道。
“他那么做,只是因为漱清是我的‘女’婿,想借着我的手把漱清安排到位,然后再通过漱清来扩展他的实力,他并非是为了漱清,而是为了他自己。”曾元进道,说着,他看着曾泉,“如果他当真是一心一意为了漱清,不会在你身下注了。虽然你去对他会有好处,可是毕竟他不是直接受益者,他到时候得到的好处,不会是他想要的那么多。所以,他才会下注在你身,支持你。而漱清那边,他是漱清的领路人,漱清能去,他的好处是少不了的,所以他才不担心。你说,对于这种两边下注的人,你能完全相信他吗?”
曾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语。
“覃‘春’明这个人,我们必须要依靠他,可是,不能完全信任他。”曾元进道,“除非敏慧和逸飞结婚了,覃‘春’明成为我们的一家人了。只有到那个时候,也只有到那个时候。”
曾泉望着父亲,良久不语。
父亲坐在‘床’,喝了口水。曾泉便接过杯子,放在桌子。
“我不想因为我而毁了敏慧和逸飞的幸福,他们两个在一起。根本不会幸福。逸飞根本不爱敏慧,哪怕他强迫自己。他也做不到。而敏慧。心里一直都在怀疑逸飞,他们这个样子,怎么能结婚?”曾泉道。
曾元进看着儿子。道:“总得有人牺牲,你要明白!”
“难道非得这样吗?”曾泉道。
“我们需要覃‘春’明的支持。”曾元进道。
“我已经和他谈过了,我会给他想要的。他也答应会支持我。这些,我都和您说过了。您不要再提联姻的事了,好吗。爸?让逸飞和敏慧自由去选择他们的生活吧。好吗?”曾泉道。
曾元进看着儿子。道:“覃‘春’明,他能放弃漱清。也能放弃你,这一点。你懂吗?”
曾泉低头。
“如果不能把他牢牢地绑在我们一起,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联姻的事。我算什么都不做不说,覃‘春’明也会推动的。”曾元进道。
“徐阿姨似乎更热衷。”曾泉道,“覃叔叔对逸秋的婚事都没怎么过问,对逸飞也没有。”
“你以为只是徐梦华在推动那件事吗?如果没有覃‘春’明的同意,徐梦华再怎么坚持,也不会持续多久的。”曾元进道。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过。”曾泉道。
“覃‘春’明算再怎么不过问家里的事,可是关系到逸飞婚事这么重大的决定,他是不会没有意见的。”曾元进道。
真的会是那样吗?曾泉没有说话。
可是,他知道父亲说的没错,逸飞的结婚是大事,覃‘春’明绝对不会一点意见都没有。可是因为逸飞对敏慧拒绝在前,要是他和妻子一并出来撮合,那实在是有点。而这件事让徐梦华来做,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不管结果如何,总归是有个回旋的余地。也许,徐梦华对迦因的怨恨,也是同样的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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