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静早听说苏凡任后拒绝了省内所有媒体的采访,她以为苏凡是刚接手这样的工作,没有自信。 毕竟嘛,一个在病‘床’昏‘迷’了半年的‘女’人,靠着‘药’物活下来的‘女’人,能有什么自信?脑子能转清楚不错了,还自信?真奢侈。
于是,谭静冷冷一笑,跟秘书问“苏主任办公室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不行,苏主任正在忙。”秘书道。
“我和苏主任是老相识了,聊些‘私’事好了。”谭静笑着道。
秘书怎么会信?可是,谭静哪里是她这么一个小秘书能拦得住的?
突然间,苏凡的办公室‘门’传来了敲‘门’声,苏凡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谭静推‘门’进来了。
“我说了您不能进去。”秘书对谭静道。
可是谭静已经进来了,又有什么办法?
苏凡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陌生却又好像熟悉,呆住了。
秘书赶紧对苏凡说:“苏主任,这位是华社派来采访您的记者。”
苏凡看了眼秘脸那无奈的表情,苏凡也没有再责备,便看着谭静,刚要开口说话,谭静快步走过来,伸出手微笑道:“苏主任您好,我是华社记者,我叫谭静,很荣幸见到您!”
“你好!”苏凡道。
因为江采囡的缘故,苏凡对华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不来是抵触还是什么,总之是怪怪的。
即便是苏凡不想去注意,谭静和她相貌的相似,这是事实,办公室里的人都注意到了。
秘书便示意让其他人都出去继续改报告,关了‘门’给苏凡和谭静聊。
“抱歉,谭小姐,采访这些活动需要跟办公室方面申请之后,才能进行。”苏凡对谭静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好意思,苏主任,是我来的太唐突了,我一直都很好您怎么会想到突击检查。”谭静也不接话,直接开始了类似采访的提问。
苏凡也明白谭静的意思,这个‘女’人,从一进‘门’开始没把她放在眼里,这是苏凡感觉到的。这个谭静,浑身的攻击力,江采囡强多了。
这让苏凡很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谭静居然长得像自己,真是搞不懂哪一个人才是盗版。
“抱歉,苏主任,我没明白您的意思。”谭静道。
“每个单位都是有纪律和行政程序的,我想你们华社也是同样,如说,你们要去采访,应该要去对方单位申请一下,安排时间,这样吧!而我们单位,也是有规定的,我不能破坏规定。谭记者要是真想采访,请周一的时候来申请。要不然,我会向你们的站长询问,是不是你们现在改变了组织程序了。如果,你们改变了,请给我们先发个通知,要不然我们没办法配合。”苏凡道。
苏凡的语气,平静,又好像是居高临下,即便她的视线是从下往的。
谭静看着她,良久不语。
这个苏凡,还真是。
不能小看吗?像江采囡说的那样?
谭静笑了下,道:“抱歉,苏主任,今天,是谭静的过失。我想给您做个专访,不知道可以吗?如果可以,我去申请。”
“不知道谭记者要采访什么方向呢?”苏凡问。
“当然是关于您的工作了。这些日子,自从您任以来,整个‘妇’联变得活力十足,和过去完全不同了。这也是大众好的一点,所以,我想,如果您可以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对您做个专访来解开这些疑问,让大众更好的了解‘妇’联的职能和未来的发展方向,这样可能会更好一点。您说,可以吗?”谭静立刻卸下了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显得很专业,道。
“可以,请您下周再来吧。”苏凡道,说完,她低头看向了电脑。
让下属们写报告,可她自己也得审核,一遍遍的。网
不像霍漱清完全可以把报告‘交’给秘书或者办公厅的人去写,因为那些人对他的讲话方式和行逻辑十分了解,写出来的基本是霍漱清想要的,也基本能表达霍漱清的意思。可她不一样,秘书也是新的,办公室的人也基本都没怎么了解,而且‘妇’联长期职能僵化、作风涣散,现在要写份让她满意的报告也不容易,只得自己多费心一点了。
谭静并没有走,站在苏凡面前,苏凡抬头看着她。
“谭记者还有什么事吗?”苏凡问。
“我听说,您和我们的江站长以前关系很好,是吗,苏主任?”谭静道。
江站长?江采囡?
“以前有过一些接触,不是很熟。”苏凡道。
“我听说你们经常一起逛街,还做spa什么的,是吗?”谭静道。
苏凡不明白,这个谭静在这里提江采囡,是想套近乎呢,还是别有用意?
套近乎的话,苏凡并非没有见过和她套近乎的人,自从她和霍漱清结婚后。这类人越来越多了。而这类人和她说话,是有一种态度和表情以及语气在里面的,那是一种谦卑。即便不是足够谦卑,也不会是像现在谭静这样。
所以。不是套近乎了。那是别有用意?
什么用意?
因为足够了解她和江采囡的过往才这样吗?
苏凡看着谭静,微微笑了下,道:“不管你是为什么要和我提江站长。采访的事,要按照程序来,不好意思。”
谭静也笑了。道:“我只是想是不是拉着江站长的名号。能和霍夫人您亲近一点呢!”
霍夫人。
苏凡笑了下,道:“我还要工作,不好意思。要谈什么的话。改天再谈。”
谭静看着苏凡专注力转移到了电脑。也识趣地离开了。
临走时,拉开‘门’回头看了眼坐在那里的苏凡。谭静的心里,有点莫名的感觉。
这是霍漱清的妻子吗?
等谭静离开。苏凡才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一言不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过。这个谭静,明知道她是霍漱清的妻子,还用那种口气和她说话,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什么,真是很怪。
这个世,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苏凡心想。
回到家,苏凡并没有把谭静这件事告诉霍漱清,她知道江采囡走了,可是她没问霍漱清有没有送江采囡,现在她根本不想提江采囡。既然走了,彻底不要提了,免得有什么说不清的,她不舒服,霍漱清也不舒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和他为了江采囡争吵什么,完全没有意义。江采囡,只会从作梗来破坏她和霍漱清的关系,只是,有个问题,苏凡很怪。
于是,在礼拜天晚,苏凡把报告的终稿拿给霍漱清看的时候,还是提起了江采囡。
“哎,你说,江采囡的孩子是谁的?”苏凡道。
霍漱清差点没被她给惊得把晚饭咳出来,盯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苏凡道,“我只是,只是一直都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嘛!既然不是你的,那她为什么要让我相信是你的呢?她怎么那么肯定我会相信呢?”
霍漱清被她这绕口令一样的怀疑给逗笑了,叹了口气,道:“结果是你相信了啊!你现在反过来问我,我也不明白你怎么会相信的。”
苏凡抱着他的脖子,直接趴在他的背,看着他,道:“那还不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趴在‘床’的霍漱清,放下手里的报告,看着自己的妻子,道:“是是是,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只是,你也不该佩服一下你的脑回路吗?居然随便被人一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哭?”
苏凡低头,从他背滑下来,趴在‘床’,不语。
他翻过身,看着她,笑了下,道:“你这丫头,遇到事情呢,先静心想一想,幸好没骗子跑到你这里来诈骗,要不然一骗一个准儿!”
苏凡看着他,道:“其实,仔细想想,我以前也的确,的确太冲动了。你说的对,遇到事情是应该先静心想想,而不是仓促下决定。”
霍漱清看着她,笑了下,亲了下她的‘唇’,道:“以后你会遇到很多复杂的事,很多人在你面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如果不能静心去思考做判断的话,会犯错的。”
苏凡点头。
“不过别担心,我相信你。”霍漱清道。
苏凡看着他,道:“我可是没这种信心,我,没那么相信自己。”
“你最近做的很好,你知道吗?”霍漱清道。
“有吗?”苏凡问。
“怎么会没有呢?”霍漱清道,“我老婆啊,只要发挥正常水平,不知道秒杀多少人。”
“你别夸我了,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苏凡挠头道,拿起报告又翻了起来,“要不,再给我一周时间来润‘色’修改?这个样子拿去。”
“你这是不相信你,还是不相信我?”霍漱清打断她的话,道。
苏凡看着他。
“你这些日子,做的很好,真的。”霍漱清的手,轻轻在她的脸摩挲,他的眼里,只有她。
“我其实很担心你的身体会不会受不了,现在看来,你这丫头,没有被发掘的潜力还是很强大。”他说着,顿了下,“你总是让我意外,你知道吗?”
“因为我太蠢了,是吗?”苏凡微笑道。
他摇头,道:“你总是能做到我没有想到的事,这次的事,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详尽的一份报告,而且,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