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答应,你觉得,还有别的机会吗?”曾泉看着她,道。
孙颖之很是震惊,有点结巴,道:“我以为,我以为她不会和你离婚,她,舍不得——”
曾泉摇头,打断她的话,道:“这个世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是,你,你真的要答应她?也许,她只是随口说说,因为她不能接受和你分开——”孙颖之说着,抓住他的手,紧紧盯着他的双目,“阿泉,希悠爱的是你,她爱了你这么多年,她不可能再爱别人了,所以,不要因为她说的那种话放弃,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还有机会,你们——”
曾泉看着她的手,轻轻笑了下,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道:“谢谢你,颖之,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着,他起身,道:“我要再喝一罐,你呢?”
“我,不用了。”孙颖之道,她怎么都想不通,方希悠费劲心机嫁给了曾泉,怎么会想着离婚呢?他们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离婚呢?
抑或,方希悠想通了?
如果这样的话,离婚,也并不是什么,也许,像她一样,离婚,是解脱。
“你,觉得解脱了,还是伤心?”等曾泉回来,孙颖之问道。
他没有回答,打开啤酒罐喝了口,道:“我,不知道,我想,如果她能够找到一个很爱她的人的话,离婚是件好事,至少,是我们大家的一次机会。”
“会有人爱她的。”孙颖之道。
“是,你说的对,会有很多人爱她,她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没有理由不被人爱。”曾泉道。
“可是,她爱什么呢?”孙颖之靠在沙发里,道。
是啊,她爱什么呢?
曾泉只是笑了下,一言不发。
孙颖之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下,按掉了。
“我不想劝你看开或者别的什么,当初你说过我的,与其抱怨,不如做出选择,要么离婚,要么解决问题。我不想解决问题,能不能解决问题,我都不关心,我不想解决,我想要离婚。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想想。”孙颖之说着,起身走向门口。
“这么快走?”他坐在原处问道。
“难道你想留我过夜?”孙颖之回头对他笑了下,道。
曾泉摇头,道:“你赶紧走!我还是喜欢一个人——”
孙颖之却停下脚步,折回他身边,单膝跪在沙发看着他,道:“认真诚恳建议你,找个女人,算是玩玩也找一个人,免得你过些日子找到真爱了,发现没有能力爱了,怎么办?丢人死了——”
说着,孙颖之好像想象到了很好笑的场景,笑容极为夸张。
“孙颖之,要走走,不走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他打断她的话,道。
“我是真心关心你啊!身为男人,要是那个不行,你人生的乐趣没了。”孙颖之哈哈笑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正常的不得了。”他说道。
孙颖之还是笑着。
手机又响了。
孙颖之又看了一眼,听曾泉道:“你是想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自己走,自己走1孙颖之笑着,起身走出了客厅。
曾泉起身走过去送她。
孙颖之走到飞机边,转过身望着曾泉。
“呃,怎么还不走?”他问。
“你这么盼着我走?这么不待见我?”孙颖之笑道。
“我只想回床躺着去。”他说道。
孙颖之笑了,然后走到他身边,轻轻拥抱了他一下。
“一路当心。”他说。
“嗯,我知道。”孙颖之道,说完她对他笑了,走了飞机。
看着直升机群在自己眼前消失,曾泉折身进了小楼。
都要离婚了吗?
看来现在离婚率的确是很高!
可是,和孙颖之分别之后的曾泉,陷入了深思。
未来的路,又该如何呢?
与此同时,孙颖之望着舷窗外那渐行渐远的城市灯火,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人生的选择,或许并不是那么多。
而母亲的电话,不用说,肯定是为了她今晚和曾泉的见面。
她又该怎么和母亲说清楚呢?
苏凡并不知道曾泉经历了什么,她躺在疗养院的床,也是难以入眠。
手机里有逸飞发来的信息,问她是不是已经到了疗养院,有没有做检查,情况怎么样。
可是,她只说了句“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之后,他也没有再给她发任何信息。
话说到那样的地步了,大家都已经明白了。
可是,看着逸飞发来的信息,苏凡想起霍漱清说的话,心头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他放心让她去和逸飞合作吗?他不担心继续出问题吗?当然,她和逸飞之间是不会怎样的,不管以后怎么做,见还是不见,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心里特别的那个人。可是,霍漱清相信她,她却不能——
世的路,有很多条,不见得只有那么一条路可以走。哪怕,逸飞那么懂她,那么为她着想,她怎么可以利用他的这种信任和爱呢?
她可以自己做到的,不是吗?现在,她有念清在,有这样的一个基础,她可以努力做的更好,她不是一无所有的,当初创立念清的时候好多了,不是吗?
孙小姐说要拉着她一起做礼服,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试了那么久,连一个自己稍微满意一点的创意都没有。自己都不满意的作,怎么能拿出去给别人呢?何况还是给夫人那样地位的人?自己的能力不行,水平不过关的话,算有厚实的关系又怎么样呢?除了给自己丢人,更让自己失去别人的信任。
那么,以后,她该怎么做呢?
念清,还是继续要做下去的,只不过,她现在需要新的设计思路,这两年她明显出现了创作枯竭的现象,没有了灵感。只有,只有那一天,看到榕城的那一片花海的时候,她内心里涌起的那股澎湃的激情,除了那一天,只有那一天她的思维开始涌动起来。如同绽放了绚丽的花朵,在她的脑子里依旧留有余香。
是啊,她是不是可以继续自己的梦想呢?自己去做香水的事业呢?她手有一部分资金,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从寻找最好的环境,到承租,到种花,到组建研发团队,这些都是需要大笔投入的,而她没有那么多的钱。
钱是一方面,关键是她对商业运营实在是缺乏概念。念清的运作一直都是逸飞在处理的,她只是负责创作和婚纱的质量等等。而现在,没有了逸飞,一切都要她一个人从头开始,难度可想而知。
没办法,再难也得自己,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总不能说没有了别人帮忙,她活不下去!
钱的方面,她可以贷款,不用大的花园,只要是好的环境,她可以用一点点小花园来实验的,如果成功的话可以继续扩大。刚开始不宜搞太大的摊子,要不然她也弄不过来。
对,这样!霍漱清说,她的天赋在这里,而她的兴趣也在这里,她努力来让自己的兴趣开出花结出果!
疗养院里的环境很安静,苏凡开始学习各种有关花卉和香水的知识。她从小是在花圃里长大的,对于种花这种事根本不陌生,而且小时候家里忙不过来的话,她也会去花圃里帮忙。现在算是自学,也不算完全没有基矗
于是,从这个夜晚开始,苏凡除了和医生聊,除了在疗养院极其周围散步,是学习了。刘主任来的时候,发现苏凡的精神状态和之前在京城入院的时候已经有了改观。从心理医生那里,刘主任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心理医生告诉刘主任,苏凡的状况,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了变化,而且她总是对人微笑,看起来很阳光。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让她的病情有了变化?”心理医生问刘主任。
“如果有事,应该也是好事情!”刘主任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看着她现在好像有点积极向的样子,我还问到她关于自杀的看法,她的说法,让我觉得她真的没病了。”心理医生对刘主任说。
如果真的没病了,那真的是好事啊!
苏凡入院后没几天,霍漱清要跟着总理去拉美访问了,他提前一天赶到京城,赶到疗养院。
从医生那里,他也得知了苏凡的状况,虽然医生说有了好转,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现实怎么样,心里忐忑无。
因此,当他来到苏凡的门口时,手放在门却没办法敲下去。
里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不能抱天大的希望啊!毕竟她还在病——
霍漱清这么想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苏凡正在查资料做笔记,桌子是她写的字,听见门铃,她赶紧起身去开门了。
门打开,是霍漱清抬起头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惊叫道。
“明天要走了,过来看看你。”他说着,拥住她。
苏凡笑了,推开他,道:“赶紧进来,外面有风。”
看着她的笑容,他愣住了。
怎么回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进来啊——”她回头叫道。
“哦。”他赶紧走进来关门。
“来,我给你倒茶。”她说着,把茶壶里的东西倒掉,“我刚刚泡的已经没有味道了,给你重新泡一点。”
霍漱清看着她的样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脱,被茶几那一片散乱的纸张和电脑给吸引了。
这是,什么?
他弯腰拿起来,一张张看着。
笔记吗?看起来是笔记的样子,可是,为什么——
这是,什么?
苏凡冲干净茶壶走了过来,见他拿着那些笔记,微笑问道:“我弟弟给我寄来的花,给你泡一点来喝?”
霍漱清愣住了,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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