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晚,车窗外只有霓虹闪烁。
霍漱清闭着眼坐在车子里,静静地回想着刘丹露这件事。如果,刘丹露真的是他和刘雅的女儿,那么,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即便不是毁灭性的,也会绝对震撼。现在的问题回来了,他和刘雅当初,真的有过孩子吗?
年轻时的轻狂,对爱情的狂热,几乎让他在那个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现在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想不到曾经做过那样的事。那样的自己,让他感觉到陌生,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可是,为什么后悔呢?是因为刘丹露的出现,还是其他?现在说不清楚,可是,现在,心情,难免有些乱。
车子停下了,司机转过身忙说:“霍记,到了。”
霍漱清睁开眼,车窗外便出现了覃东阳那大腹便便的身影。
司机忙下车为霍漱清去拉开车门,霍漱清下了车,覃东阳笑道:“不是把新娘子接回来了吗?怎么还这么不高兴?被老婆骂了?”
霍漱清笑了下,跟着覃东阳一起走进了小楼。
宽大的客厅里,装饰古朴,从客厅屏风后面传来几个人低低的说话声,覃东阳便和他一直走了过去。
绕过屏风,便是一张檀木的长桌摆在那里,椅子坐着几个人,除了覃春明的前任秘齐建峰,还有现任的秘陈铎,同时还有一个并不熟悉的脸孔。
“霍记1叶慕辰起身,含笑迎向霍漱清和覃东阳。
“叶总你好,请坐!”霍漱清道。
“谢谢1叶慕辰说着,等霍漱清坐下了,才坐在自己的位置。
在覃东阳的电话里,霍漱清得知今晚的牌局里还会有一个新加入的成员,这是叶慕辰。
以前在江宁的时候,覃东阳和霍漱清几个人总会在过年的时候小聚一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尽管平时也不是见不到,只不过过年期间单独提出聚会还是有特殊意义的,哪怕只是安排一个小小的纸牌牌局。
“什么时候准备给我们发请帖?都等着呢!”齐建峰笑着问道。
“是啊,你得早点准备,省得到时候一团乱。哦,你这次要不要伴郎啊?打算找谁?实在不行我?”覃东阳看了霍漱清一眼,笑问。
“什么伴郎?找伴郎也不能找你,看你现在都胖成什么样子了?”霍漱清笑了下,道。
覃东阳摸了摸肚子,笑道:“没办法,我这人属于易胖体质,现在年纪一来,怎么可能不胖呢?你将着点,让我这么一片胖胖的树叶衬托你,不是更显得你这个新郎官风度翩翩吗?”
其他三个人都无声笑了,挨个出牌。
头顶的灯光,悬了下来。
“还没想过这事儿呢,最近又忙的要死。”霍漱清道。
“哎,好几年没见你家小苏了,以前更漂亮了?”齐建峰道。
“那还用说,看看漱清最近春光满面的样子知道日子多滋润了!”陈铎笑着接道。
“绝对1覃东阳笑道,“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儿,漱清和四少是两个有福气的,老婆都那么年轻漂亮!哪像我还要回家面对着那黄脸婆,苦命啊1
“你这话在我们这里说说,让你家嫂子听见还不要了你的命!”霍漱清看了覃东阳一眼,笑道。
“当着她的面我也这么说啊1覃东阳笑道。
“女人都有那么一天的!”叶慕辰笑着说。
“那可不一样。”覃东阳道,说完,看了霍漱清一眼,道,“天鹅湖新区那边,好像开始有动静了?”
“年前有些人在走动了,市里出了一个规划方案,具体的要到年后确定。”霍漱清翻了下自己之前出的牌,道。
“你没打算把政府机关都迁过去?最近这种谣言可是很多!省里好像也有这种风声。”齐建峰道。
“那也得要等面的审批手续全都下来了再看,暂时还是让这些都当谣言传!太早有了论断也不好!”霍漱清道,他出了一张牌,看了覃东阳一眼,“松阳集团的刘铭,最近怎么样?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哈哈,现在回来关心起你前任小舅子了?不怕薛阿姨打断你的腿?”覃东阳哈哈笑道。
“出你的牌!”霍漱清道。
“事关刘铭的事,你跟四少说,四少的主意我的正1覃东阳说着,看了叶慕辰一眼。
“还没到那份儿!”霍漱清说着,端起自己的水杯子喝了一口水,“只是他最近的举动,不得不在意了。”
“那是你的祸害,早点解决了早点了事,省得以后成了大麻烦的时候,你还没办法处理。”覃东阳道。
“东阳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刘家的麻烦,你还是不能惹身!”齐建峰道。
牌局继续进行着,等到场休息,桌子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霍漱清才对覃东阳说起刘家的事,提起了刘丹露的到来。
覃东阳一脸惊愕。
“你怀疑这是刘家安排的?”覃东阳道。
霍漱清点头,道:“如果那孩子真是我的,为什么前几年雅不告诉我?却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
“有可能是刘家受了什么人的指派做的这件事?”覃东阳道,“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想要抓你的把柄,目前最有效最直接的是这个1
“是啊,可我又不能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不管事实如何,只要我去做亲子鉴定,最终我都摆脱不了干系。”霍漱清说道。
这时,其他的三个人过来了。
覃东阳看了那三人一眼,对叶慕辰道:“四少,你在美国时间长,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查一下。”
“请讲1叶慕辰道。
“有两个人的底细,请你尽快查一下。照片呢?”覃东阳说着,问霍漱清。
“照片回头我发给你。”霍漱清道。
“没问题,我会尽快的。”叶慕辰应道。
“不管结果如何,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时候出现这个人,影响的恐怕不光是我一个,覃记的事情还没最后确定,万一那些人从我这里把事情联系到覃记的身——”霍漱清沉思道,“当然,在那个局面到来之前,我会先自己应对,可万一——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在我,还是更远。”
齐建峰和陈铎互相看了一眼,覃东阳便说:“漱清被人摆了一道??????”
“如果这件事不是刘家受人指使,倒还是不太费事。不过很明显那孩子是被人派去你那里的,现在要弄清楚的是,派去的那个人是刘雅还是刘家其他的人。”齐建峰听完覃东阳的讲述,分析道。
“先调查清楚,再做预备或许更好一点,更有针对性。”叶慕辰建议道。
其他人点头。
“霍记,那位刘雅的具体信息,您能告诉我吗?我这打电话让那边的人动手去查,这件事还是应该越早搞清楚真相越好,我们这边不会太被动。”叶慕辰道。
“那这么办,你尽快给我消息1霍漱清说着,从叶慕辰的手里接过手机,在面写下了刘雅去美国的时间、地点,“照片回家了再给你发过去。”
“那个女孩在哪里住?我派人盯紧她,如果她是受人指派的,在这边肯定会有人和她接应,到时候顺藤摸瓜,也能找到幕后主使!”覃东阳对霍漱清道。
霍漱清想起刘丹露在霍家客厅留下的那张名片,道:“好像在龙山酒店住着,具体的我忘记了。”
“放心,有这一点够了。”覃东阳拍拍霍漱清的肩,道,“别担心,想办法撑过去!”
霍漱清点头。
对于此时的霍漱清来说,过去的真相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他,想要拨开,心里却似乎有些忌惮真相。他很清楚,如若刘丹露真的是他和刘雅的女儿,那么,他面临的情况绝对会复杂到难以想象。
几个人聊了会儿天打了下牌,准备散了。
霍漱清给苏凡打电话,她还在霍家等他,便乘车过去了。
从刘丹露的年龄和相貌来看,她是刘雅的女儿没有错,甚至也很有可能是他的,当初刘雅离开的时候——算算年纪,如果当时刘雅是怀孕离开的,生下一个孩子的话,年纪也不是刘丹露这么大。可是,刘雅会那么做吗?整件事,似乎有隐情,却更加充满了不合理的、无法解释的地方。
“把车停在前面,我打个电话。”霍漱清看了眼车外,对司机道。
司机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拉开车门下了车。领导这么说的时候,意味着这个电话不想被他听见。
霍漱清掏出手机,给刘雅拨了过去。
此时,刘雅刚准备睡觉,关掉了电视,却没想到接到他的电话。
自从那天之后,两个人已经没有再联系过了,这半夜三更的,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刘雅心里纳闷,却也有着些许的喜悦,毕竟他是这么晚给她打电话的,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同她讲,而显然,这个事情不会是苏凡的事!
“漱清,怎么还没睡吗?”刘雅含笑问道。
“雅,你现在在哪里?”他问。
“我?我在家啊!过年回来陪陪我妈——”刘雅道。
“榕城?”他问。
“当然——”刘雅的话还没说完,被霍漱清打断了。
“我在龙山广场这边等你,你过来了给我电话,我有事情要和你谈。”霍漱清说完,挂了电话。
刘雅愣住了,大半夜的,还有什么事?可是,直觉又告诉她,霍漱清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想也不想,她赶紧换好衣服开车出门,等她到了龙山广场,霍漱清的车子早在那里了。
她如约打电话给他,霍漱清便把自己的车牌号告诉她,刘雅便将车子停在他的车边。
“你来!”霍漱清按下车窗,道。
司机早去一旁抽烟去了,刘雅关了车子了霍漱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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