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兔皮已经准备好了,毛小岁手伸进河里试了一下,实在是太凉了。
其她人却急得催促了起来“赶紧发吧。”
她之前询问的时候其她人也是不介意水凉的,而且她们往日里冬天也用冷水洗衣换银子,毛小岁就没多说什么,把兔皮分了下去。
趁他们洗的功夫自己和丁平顺去打草了。
毛小岁问他“累不累?”
“不累。”丁平顺说“回去的时候骡子驮的,我只负责打,一天就能弄两天的,轻松的很。”
“书有看吗?”
“有的。”丁平顺依旧说着“之前安康教我的三字经我已经认识很多了。”
“你确定不去学堂?”
之前问李安康的时候他们顺便问了丁平顺,那老夫子倒是没拒绝,只是后来李云山问了丁平顺后丁平顺不愿意,一开始以为是银子的事,结果丁平顺说想要自己学。
“不了。”丁平顺笑着摇头“我想自己慢慢学,我已经学会很多了,而且小叔叔在养殖场也会教我一点。”
毛小岁笑了起来,李云山最近忙的很少学了,但他之前学了不少,目前教丁平顺确实够了。
毛小岁只是不认识字,对于一些字的意思还是明白的,这也导致她学起来比其他人要快很多,甚至连张晴都夸过她。
打了两捆青草,一篓子鸡草后毛小岁就去检查兔皮了。
她从中挑出了四张不怎么干净的,跟那几个人说“这些不行。”
被她挑出来毛病的人并没有嘻嘻哈哈的蒙混过关,反倒是很认真的道了歉。
毛小岁见她们态度诚恳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再次嘱咐了一句要干净。
等把兔皮收好,把银子发完她又去忙了。
打完青草和鸡草之后她们又挖了一些野菜,打算晚上回去了蒸菜窝窝或者给老太太。
丁平顺说“我今年抓了十只公鸡五只母鸡。”
“养的过来吗?”毛小岁问他。
养兔子要比养鸡容易很多。鸡会挑草,兔子不会,所以打草也要更慢,更麻烦一些。
“能。”丁平顺说“我把三只猪崽子也抓了过来。”
“家底都快让你搬完了,你爹骂你是应该的。”毛小岁笑着打趣。
丁平顺也乐呵呵的笑了“爷爷奶奶他们年纪都大了,我又不在家,他们养太多也费劲,我勤快一点赚银子给他们花也是一样的。”
毛小岁看他认真的样子笑了起来。
中午丁平顺还得回去做饭就先走了,毛小岁把她们第二批洗好的兔皮检查了一遍。
这会儿太阳晒在身上已经也暖和了,但一直在冰冷的河水里泡着几人的手都冻得红肿,脸上却依旧笑的很高兴。
中午她们照常吃了带来的干粮,李云山和赵辉几人来背兔皮的时候给她带了饭。
炒鸡蛋和猪肉豆角焖饭。
对于只啃了干粮喝了河水的几人来说饭香味闻着实在是诱人。
几人都没忍住瞥去了目光,饭就只有一碗,毛小岁只能当做看不见。
这个季节的下午天冷的早,风吹在湿漉漉的手上刺骨的疼。
等洗完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们却还是不着急走,追着问“还有吗?”
毛小岁摇头“要看他们什么时候来了。”
说话间李云山几人已经走了下来。
身后没有背东西,毛小岁直接起身说“回去歇着吧。”
今天她们都赚了不少银子,心里很是高兴,知道毛小岁要跟李云山一起,跟她说了一声之后人就结伴先走了。
赵辉和牛四几人负责把兔皮背回去,李云山带着毛小岁慢悠悠的往镇子里走。
看着前面的几个人询问“她们有没有抱怨?”
“没有。”毛小岁说“这些婶子太能忍了,手都冻肿了还惦记着挣银子。”
“很正常。”李云山说“生活贫苦是一码事,有些女人的婆婆就是嫌弃她们在家里不挣银子,处处看不顺眼,比起在外面吃的苦,很多女人其实更不愿意吃家里人给的苦。”
毛小岁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回到家太阳已经落山了,李如意和李安康在老太太家烤火,黑子听见动静从老太太家跑了出来。
毛小岁喊了两个娃一声就回去做饭了。
菌子洗干净加点肉焖了一锅饭,吃完她和李云山先睡了,李如意和李安康在偏房又写了一会儿字。
第二天照常时间出发,丁平顺已经在放骡子了,毛小岁分完兔皮照常帮着打草,等他要回去做饭的时候问“上面是不是两个锅呢?”
丁平顺点头“一个小锅,一个大锅。”
“你用大锅煮些兔肉汤让云山挑下来,让她们喝点暖和暖和,太冷了。”
“行。”丁平顺应了下来。
今儿个风大,早上出了会太阳又没了,毛小岁穿着厚棉衣身上不冷但是脚冷。
一直到她们吃完干粮坐着等兔皮,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到李云山几人来了。
牛四挑着两个桶,李云山他们背着篓子。
等人走近了毛小岁招呼几人“过来喝汤。”
几个婆娘还以为是在喊李云山几人所以站着没动。
直到牛四招呼着说“婶子们赶紧喝汤暖暖,我们老板娘特意嘱咐给你们煮的。”
几个婆娘震惊的往毛小岁看去,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毛小岁虽说被牛四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几人的态度她倒是挺满意。
兔肉汤味不浓,但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天别说是肉汤,就是一口热乎的水都很香。
她们把养殖场的碗和盆都带了来,毛小岁负责盛汤,每个人三勺汤,一勺肉。
毛小岁也喝了半碗,喝完整个人都热乎了。
汤煮的多喝的人也多,一人一碗也见底了,陈月把自己的碗洗了后又主动洗了桶。
毛小岁抓了把草木灰准备洗碗筷的时候就听陈月喊“给我吧,你手干的就别碰水了,怪冷的。”
毛小岁把碗给她,嘱咐了她们几句后就去拔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