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膏做起来容易,李云山自己就能做了,毛小岁也不插手,把丁家拿来的衣服和尿布叠起来放了,拿来早上做了一半的衣服做了起来。
笑着说“我还愁要准备什么衣服呢,阿嫂竟然帮着准备好了。”
李云山也笑了起来。
下午天麻黑的时候村里有了不小的动静,她出去一看发现是看戏的回来了。
等了会,毛明珠几人从坡上上来,她问“戏好看吗?”
“没瞅见。”毛明珠笑着回“人太多了,挤不进去,就是去凑了个热闹。”
“人很多吗?”
“乌泱泱的多,还有不少丢孩子的。”毛明珠说“我先进去了,冻死我了。”
毛小岁应了一声也堵了院门回屋。
屋子里李云山已经睡着了,毛小岁往泥炉里添了两很大柴,脱了棉衣也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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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后雪多,第二天醒来天就是阴的,李云山喂完鸡兔回来,饭都没吃完天就下了起来。
昨天吃过饭后村里热闹的很,今天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想必是昨天热闹过后今天都歇了心思。
毛小岁去拿了四个鸡蛋回来放进小锅里煮,煮熟后把蛋壳磕破,放在手掌心来回滚了滚,滚完后把泥炉盖子上的土吹了吹,把鸡蛋放上面烤。
李云山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吃法,也学她把蛋壳敲碎了放上去烤。
问“为什么要这么吃?”
“香啊。”毛小岁在鸡蛋上扎了几个眼,防止鸡蛋爆炸。
李云山不是很理解,直到闻着香味了才露出有些震惊的神色。
这样烤出来的鸡蛋闻着跟煮出来的和炒出来的都不一样。
毛小岁把鸡蛋翻了个面继续烤,笑着问“香吧?”
李云山点头,等烤到鸡蛋壳变成焦黄的,鸡蛋白表面有焦色了才问“可以吃了吗?”
毛小岁看了一眼,点点头,把针往衣服上一扎,拿起一个烤的滚烫的鸡蛋剥壳。
鸡蛋壳被烤的沾在了鸡蛋上,有些难剥,还烫的很。
李云山把自己手里剥的坑坑洼洼的递给了她,拿过毛小岁手里的那个又剥了起来。
毛小岁把鸡蛋一分为二,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李云山张嘴吃了,被蛋黄烫的一个劲的吐气。
四个鸡蛋两个人各吃了两个,刚打算把蛋壳扔泥炉里烧了的时候黑子站了起来,嘴里含糊着叫了一声。
毛小岁一看它这样子就知道要来人,为了煮鸡蛋她还特意堵了门,赶紧把鸡蛋壳扔进了泥炉里就打算去开门。
刚走到院子里门就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毛明珠,开了门才发现是村长
村长往里面张望了一眼,问“云山在吗?”
“在的。”毛小岁让了路,招呼着说“二爷爷屋里坐。”
村长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一深一浅的走了进去。
毛小岁在身后盯着,问“二爷爷脚怎么了?”
村长说“年纪大了,天一冷就疼。
李云山听着动静已经出来了,揭起帘子让村长进去。
村长往凳子上一坐,看着李云山说“我来是有件事。”
“您说。”李云山拿了碗过来给他倒了水。
村长这才说“是这样的,村里……老人也都年纪大了,这分家的事是早晚的,本来也不急在这两年,但你四爷家闹腾的过不下去了,你四爷前些日子找了我,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打算在路家旁边新弄个村子,这样一来村里人也不至于四分五散了去。”
李云山点头。
村长又说“这事本来跟你没什么关系,但你毕竟是李家的子孙,该出的力还是要出的。”
毛小岁听到这还以为是来要钱的,李云山不说话她自然也不能开口。
然后就听村长说“到时候挖地,盖的时候还需要你来帮帮忙。”
李云山点头,说“应该的,什么时候啊?”
“年后春种结束,我就是过来问问你的意思,你要同意了,到时候我通知你。”
“可以。”李云山说“你到时候通知我就行。”
“成。”村长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昨天也跟云强说了……”村长摇着头,剩下的话没再说。
两人送他出门,等走远了毛小岁才说“我还以为是来要钱的。”
李云山笑了起来,说“这种银子如何能问我们要?”
“想岔了呗。”毛小岁说“你帮忙是要从头帮到尾还是帮几天?”
“把地方收拾出来就行,他们盖房子我就不管了。”
毛小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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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晃而过,初七的时候赵家人又来了。
这次来的是赵家口中那个要相看婆娘的表弟“赵辉。”
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不高,但也不矮,比起赵家其他几个人,这人给她的感觉是憨憨的。
手里提着块巴掌大的肉,笑着问“你是表嫂吗?”
毛小岁脸色冷淡,直接问“又是来借银子的?”
赵辉点点头,问“我可以进去说吗?”
他们说话的动静不小,李云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估摸着是不想见,于是她摇了摇头“家里没银子借给你们,你回去吧。”
赵辉闻言还是笑着,把那块肉递了过来,说“没有就算了,表嫂你进去吧,别冷着。”
他这副样子倒是搞的毛小岁跟个不讲理的泼妇似的,顿时觉得不自在了起来,语气也不由得放缓了“肉我就不要了,你带回去吧。”
赵辉把肉放到了地上,笑着说“表嫂别客气,拿回去吃吧。”说完就走了。
毛小岁楞楞的看着他下了坡走远,随后提着肉进了门。
李云山看着肉也忍不住皱起了眉,问“人呢?”
“走了。”毛小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跟他爹娘一点都不像,不死缠烂打,看着有点傻乎乎的。”
李云山皱眉“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姓赵,知道赵家在哪里,其余的我也没问过。”
“那这肉怎么着?”
李云山提着掂了掂,说“一斤。”然后又说“放粮食房里,万一又回来拿呢。”
毛小岁提着放了,没和家里其余的肉放一起,随手挂在了房梁上垂下来的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