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宝儿不解的看向纳兰祁。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无奈一笑,“宝儿,父皇和母后都病倒了,柔儿如今又受了重伤,朝堂前大哥又出了事,而我才刚刚监国,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实在是应顾不暇,所以我想让你帮忙。”
宁宝儿一想确实,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且出事的都是自己最亲近之人,饶是谁都会应顾不暇的,可是让她帮忙管理后宫这根本就不合规矩。
“这怎么可以,一点都不符合规矩。”
听着宁宝儿这么一说,纳兰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要在说几句他相信皇后一定会答应的。
“可以的,宝儿,你现在已经未来的太子妃了,现如今母后生病,这里你最有资格掌管后宫,不为别的,好歹你也是母后的未来儿媳妇,为母后尽一点孝道也是应当,眼下柔儿不知是什么原因被刺杀,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前朝的事还没有解决,这里柔儿也不知何时醒,父皇那几个妃子我又放心不下,宝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就算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帮帮我吧。”
“这……会不会惹来闲话,毕竟我只是……。”
纳兰祁极力摇头,“不会,你放心,这件事也是母后提及的,尽管去做,反正以后你也得做的。”
想了片刻后,宁宝儿点了点头,只是帮忙而已,毕竟她也想照顾在纳兰柔身边。
纳兰祁回以一抹感激的微笑,当下便命人收拾出一处住的地方,曾经宁宝儿住在竹筠榭,纳兰祁没有叫人收拾出来,而是命人在他的太子东宫里,收拾出一间偏殿来,正好可以做事,离他又近,这样一来他天天都能看见皇后,到时做什么他都会干劲十足。
开始宁宝儿没有注意,直到纳兰祁离开后,她才反应过来,应顾不暇,前世纳兰祁可是做了八年皇帝,早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他能应顾不暇,混蛋,这个时候他还算计她。
——
皇后病重,宁宝儿当天只去见过一面,皇后脸色惨白的握着宁宝儿的手,把后宫的事交代一番,然后便以病重为由不见任何人,直到纳兰祁安排好后帝后二人共同去佛寺养病。
听了欧阳敏的话,宁宝儿在没有推辞,前世她也是做了八年皇后的人,故而宫中琐事对于她来说也是易如反掌。
帝后随驾如长龙一样浩浩荡荡前往佛寺后。
朝堂上的气氛变的异常诡异。看着坐在大位上的纳兰祁,众人不知出去养病的皇上是否还能回来,还是太子会一直监国直到登基。
以前一直在暗地里默默支持纳兰青的隐匿大臣,此时多了一些思量,站在朝堂上频频观察纳兰祁和纳兰青俩人的动向。
朝堂之上,纳兰祁和纳兰青俩人之间看似平静,可是彼此内心都在演绎着无声的战争,明明心里都已经撕破脸,可是外表还是一片平静,谁都没有想要先打破这虚伪的一层表面关系。
下朝后,纳兰祁归心似箭的奔回东宫。
东宫偏殿里,宁宝儿坐在书案前,认真看着下面宫人送上来的小册子,皇后突然病倒,短短两天所有的事便堆积下来。
纳兰祁穿着一身杏黄色太子正服,悄悄的站在偏殿门口看着宁宝儿认真做着事。
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从前,前世他们初初大婚,那时母后就把掌管后宫的事交给她做,当时的她对于一切胆怯的很,盯着柔情似水的眼睛向他求助,可是自己……。
为了引起宁宝儿的注意,纳兰祁轻咳一声,“咳咳。”
正在认真熟识宫中一切的宁宝儿轻轻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你回来了。”
纳兰祁微怔,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可是确实两种不同的心情。
前世的他毫无感情,而今世则是他最向往的。
“在做什么?”
宁宝儿垂眸,“宫人拿上来的琐事,我在整理,皇后娘娘真是辛苦,每天要整理处理那么多东西。”
纳兰祁走上前,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都是宫侍送上来让求母后批断的。
“累吗,做不来就交给下面的人做,没有关系。”
宁宝儿摇了摇头,“那怎么可以,这要是不理顺,到时就更加难办,之前皇后娘娘管理的仅仅有条,只是这两人堆积了一些而已,已经弄完了。”
“弄完了。”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
纳兰祁拿起桌子上的小黄册子,打开一看,每件事宁宝儿处理的都十分得当,视线在看向宁宝儿时,目光又多了一些欣赏,其不知这些事前世宁宝儿也做了八年之久,每件事都做的得心应手。
“等下我要去看看柔儿。”
纳兰祁目光柔和的看向宁宝儿,“好,我们一起。”
俩人并肩同行,一同前往纳兰柔住处。
前往皇后重华宫时,正好途径丽嫔的昕雪苑,也是恰巧遇见赶去见丽嫔的纳兰青。
在见到宁宝儿那一刹那,纳兰青忽然停下脚步,直到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走近。
“二哥,你这是?”
“来看看母妃。”目光看向宁宝儿,“宝儿……。”
纳兰祁忽然一用力,伸手搭在宁宝儿的肩膀上,“宝儿现在住在宫里,暂时掌管后宫。”
纳兰青眉头微动,视线落在宁宝儿身上,好似想要知道纳兰祁说的是真是假。
宁宝儿微微一笑,“皇后娘娘离开前安排的……。”
“宝儿是我未来的太子妃,现在管理就当先熟悉,反正早晚的事,对了二哥,父皇临走时命我把你的婚事安排好,就是这个月的十六日,那可是最好的黄道吉日,说起未来的周王妃我家宝儿还没有见过呢,等哪天抽空见见,反正都是妯娌。”
纳兰祁边说那边纳兰青的脸上就暗沉一分。
随即又紧紧的搂了搂宁宝儿,“宝儿到时你得好好见见二哥看上得人,据父皇说,那人可是二哥要求得标准找的呢。”
宁宝儿疑狐的看向纳兰青,依照她现如今对纳兰祁的了解,他现在这个模样绝对是在幸灾乐祸,好像故意给纳兰青难堪一样。
纳兰青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在了解那个一直对他尊重有加的弟弟,更不曾发现,那个一向兄友弟恭的太子殿下,会变得如此令人讨厌。
宁宝儿一直都觉得纳兰青品性好,相对纳兰祁简直是好太多,不想看纳兰祁如此的对待纳兰青,于是微微一笑,“周王殿下,我与太子正要去看柔公主,就不耽误您去见丽嫔娘娘了。”
纳兰青没有理会纳兰祁的挑衅,而是对着宁宝儿淡淡一笑,“请。”
看着宁宝儿和纳兰青互动,纳兰祁心中那一坛陈年老醋,当即涌了出来,纳兰青最虚伪了,他一定是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欺骗了宝儿。
“二哥,你可别忘了和未来二嫂说一声……啊。”
纳兰祁哀怨的看向宁宝儿,痛啊。
宁宝儿不留痕迹收回掐在纳兰祁腰间的手,“我们走吧。”转头对着纳兰青微微一笑。
和宁宝儿并肩离开,嘴里还直抱怨,“宝儿你欺负我,都给我掐肿了,不信你看看。”说着就见纳兰青吧自己身上的袍子解开了几个扣子。
宁宝儿眉头一蹙,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一些小太监宫女通通看向他们,面色一囧一巴掌打在了纳兰祁的胸膛上。
“你有病啊,大庭广众脱什么衣服。”
恩?纳兰祁好像对自己做的事特别无知一样,露着蠢呆萌的表情,特别无辜的看向宁宝儿。
“咋了。”
宁宝儿羞窘,真恨不得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你自己待这吧,我先去看柔儿。”
见宁宝儿要走,纳兰祁一伸手就拉住了宁宝儿的手腕,“哎,别走啊,人家腰还痛着呢。”
宁宝儿和纳兰祁的背影越走越远,这边纳兰青才慢慢从阴影地方走了出来,一想到纳兰祁刚刚的一举一动,那肥大的袖子下的拳头慢慢收紧。
——
纳兰青再次踏入昕雪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寻常讯息,几日前这里还有许多守卫,而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进去,刚刚踏入门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两个带着面布的太监,阻挡在纳兰青跟前。
“周王殿下请留步。”
纳兰青蹙眉,语气中带着薄怒,“你们是谁?”
“殿下我们是太医派来的内侍,负责照顾丽嫔娘娘。”
“内侍?”
“对,丽嫔娘娘昨日被太医诊治出天花,太子殿下吩咐不准任何人探视,要封了昕雪苑。”
纳兰青脸上带着薄怒,“荒谬,本王昨天还见了丽嫔娘娘,今日就得出天花,你们可是欺君罔上。”
那两名宫侍对望一眼后,共同鞠躬行礼,“王爷息怒,奴才也是按照吩咐办事。”
“谁的吩咐?就算是太子他也不能阻止本王见自己的母妃,滚开。”
“周王殿下请不要为难奴才。”
纳兰青脸色越来越黑,声音带着怒气,“滚开。”
一股拳风扫向那两个内侍,只见那两个内侍向后一闪,“殿下这是违抗太子的命令吗。”
纳兰青眼神微眯,显然没有想到那两个内侍竟然会带着武功,手下拳力越打越用力,招招带着狠戾。
在与那两个内侍各自分开后,那两个内侍嘴角带血,而纳兰青双手背后,看似平静,可是仔细之下便能看出,那双纤细的手指尖带着微颤。
“你们两个当真不让开。”
“不让。”
纳兰青带着内伤离开后,纳兰祁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嘴角蔓延一抹微笑后,回头看向纳兰柔床边坐着的宁宝儿。
“宝儿,这些交给宫人来做就好了。”
宁宝儿摇了摇头,对于纳兰雪她一直心存感激,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纳兰雪一直都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姑娘,就算报答前世纳兰雪对她的维护,她都应该亲自照顾她才对。
纳兰祁看着床上仍然无血色的纳兰柔,眉头轻轻一蹙。
“太医已经说过了,柔儿身体的伤已经治住了,现在让她醒过来只能靠她的意志。”
宁宝儿默默坐在纳兰柔跟前守着,只希望她能早一点醒过来。
——
这次进入皇宫,让纳兰青感受到了奇耻大辱,母妃突然被囚,让他无力更改现状。
带着内伤回到周王府的纳兰青直接命人召集手下的幕僚,商议大事提前,趁着现如今一片混乱之际杀他纳兰祁一个措手不及。
屋内的气氛凝重,纳兰青坐在上首。
“各位先生有何想法。”
其中一位年长的幕僚看了看纳兰青,“殿下,我认为现在成大事不妥,时机不对……。”
“不,我觉得时机正好,现在皇上和皇后病重离宫,太子殿下又是第一次监国,就算他平时都有管理朝政,可是毕竟他还年轻,如果朝堂上众臣群起围攻他,想必太子殿下就算在聪慧也会抵挡不住的。”
年长的幕僚话没有说完,这边就被一个和纳兰青年纪相仿的人给截了过去,正巧的事他所说的话正好符合纳兰青心中所想。
“草民也认为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时候,做事只有趁乱才好。”
年长者见那两位年纪轻轻的幕僚打断他的话,叹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没有再次选择开口,因为他早已发现,周王早就不愿听他的意见了,反而对那两个年轻人说话极为赞同,想必他们现在说的话也是说到了周王的心坎里了。
纳兰青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宫里的事本王已经安排好,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击杀太子,趁着父皇回来前把事情尘埃落定。”
“好,不过想要击杀太子不易,草民认为,殿下之前说的,太子要王爷十六日那日成亲,草民认为那日便是最好的时机。”
纳兰青犹豫片刻,最后一手敲定,“好,就那日。”
年长者脸上露出少许担忧,对于周王的能力他是打心眼里认同,可是现在看过太子殿下近期的表现,他总有种错觉,太子的一举一动就像有备而来一样。